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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0章 紈?老子打的就是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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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齊政的出現,樓中登起一陣嘩然,許多人都是猛地一驚。
這位也到了,今日怕是真的很難善了了。
人群中的北淵夜梟衛密諜則是麵露狂喜。
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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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真的把這個煞星釣來了!
打起來!打起來!
打得一地雞毛,無法收場才好!
就這一打,打掉南朝複興之勢!
而孟青筠辛九穗張先乃至於依舊跪在地上的宋徽等人,則是在聽到齊政抵達的消息之後,長長地鬆了口氣。
老實講,他們也不知道齊政會怎解決這件事。
但他們卻願意無條件相信,齊政可以很好地解決這個事,至少遠遠比他們解決得好。
這是齊政用過往接連不斷的成功,帶給他們的強大信心。
寧錦榮皺著眉頭,看向龐飛。
龐飛同樣強忍著心頭的狂喜,會意地低聲解釋道:「公子,這人叫齊政,他和陛下的關係,就好比小人與你的關係。」
不得不說,這小子能把寧錦榮忽悠成傻子,這說話的功夫真的不賴。
巧妙的一個轉換,立刻讓齊政從位高權重的陛下寵臣,變成了他這種不值一提的市井小廝。
至於他寧錦榮和陛下之間的天壤之別,朝臣與家奴性質上的完全不同,以寧錦榮的智商,和打小便焚書坑儒的不學無術,自然是分辨不出來的。
果然,當寧錦榮一聽龐飛的解釋,心頭登時鬆了口氣,神色也又變得傲然起來。
原來隻是個狗腿子,看這架式,還以為是什了不得的人呢!
齊政抬頭,瞧見還在走廊上的孟青筠和辛九穗,悄然鬆了口氣,而後邁步上樓。
人群自動為他讓開路,讓齊政一眼便看到了跪在地上的宋徽。
他走上前,伸手緩緩將宋徽扶起來,看著他臉上清晰的指痕,目光之中,是欣慰,也是心疼。
在齊政這樣的目光下,也算是從刀山火海中滾打過來的宋徽,幾乎瞬間便紅了眼眶。
仿佛被欺負了的孩子,終於找到了依靠般,抿著嘴,噙著淚,微低著頭,竭力藏著心頭的委屈和難受。
齊政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溫聲道:「受苦了。」
宋徽低著頭,盡量不讓從眼眶中滾落的熱淚被人看見。
齊政緩緩轉身,走向了孟青筠和辛九穗,牽起二女的手,柔聲道:「沒事吧?」
孟青筠和辛九穗都搖了搖頭。
孟青筠輕聲道:「你慎重些。」
雖然她相信齊政自有主張,但作為引發事端的人,她還是必須要提醒了一句。
而聽見這話,原本就瑟的寧錦榮愈發張狂,「怎?又來一個送.」
不等寧錦榮說完,齊政直接反手便是一耳光,甩在了寧錦榮的臉上。
啪!
一聲脆響,讓原本微微躁動的場中霎時間一片死寂。
這一巴掌,抽在寧錦榮的臉上,也仿佛抽在了在場所有人的心上,讓他們心頭劇顫,震驚地張大了嘴巴。
齊侯居然就這直接抽了太後娘娘的侄子一巴掌?
沒有任何遲疑,沒有任何留手地,就這直接打了?
難不成他不知道這位寧公子的身份?
孟青筠和辛九穗見狀也是齊齊一驚,但她們卻都十分懂事地沒有做出任何的勸阻,選擇了相信自己的男人。
寧錦榮也被扇懵了。
他捂著臉,有些呆滯,旋即大怒道:「你竟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
啪!
齊政又一巴掌扇了過去。
寧錦榮的另一邊臉上,也出現了幾個清晰的指印。
他的手下還想來幫忙,立刻被田七等人悉數控製。
沒能扇到寧錦榮巴掌的田七,手癢難耐,隻能拿龐飛練手,幾耳光扇得這個頭號狗腿子暈頭轉向。
寧錦榮徹底癲狂,「我是太後的侄子,陛下的表弟,你個家奴,竟敢打主子!」
啪!
齊政卻壓根不在乎他的叫囂,沒說話,直接又是一巴掌抽了過去。
他雖然不以個人武力見長,但這一年南北奔忙,多少還是有些鍛煉,哪兒是寧錦榮這種被酒色掏空了的浪蕩子能比的。
齊政揉了揉手腕,扭頭看著宋徽,「他打了你幾下?」
宋徽咧嘴一笑,「三下,外加一腳。」
他先前的隱忍,不過是擔心壞了公子的大計,但現在公子選擇了出手,那他還有什猶豫,陪著公子一起瘋狂便是了!
寧錦榮聞言,竟莫名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
還好自己剛才隻打了三下.
啪!
齊政當即又是一巴掌,抽在了懵逼的寧錦榮臉上。
寧錦榮瞪大了眼睛,仿佛在說【你他娘的不是都打回來了嗎?】
齊政淡淡道:「我自己想抽你,不行嗎?」
寧錦榮連忙雙手捂住了臉頰。
但誰料齊政抬腿便是一腳,直直地踹在了寧錦榮的肚子上,將他踹翻在地。
跟繡花枕頭一樣的寧錦榮那早已被酒色掏空了身子毫無還手之力,隻能捂著肚子,吃痛地在地上蜷成一個蝦米。
但齊政顯然不準備這放過寧錦榮,冷冷道:「張先,把他給我架起來。」
寧錦榮的臉上,登時露出幾分慌亂,但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窩囊氣快炸開來的張先立刻上前,將寧錦榮拎了起來。
齊政直接又是一拳捶在了寧錦榮的肚子上,打得寧錦榮的背都弓了起來,吃痛地慘嚎著。
但齊政似猶不解氣般,一把抓著寧錦榮的頭發,按著他的腦袋便狠狠砸在了雅間的房門上。
砰!
一聲悶響,木質的房門微顫,眾人的心也跟著震顫。
寧錦榮整個人都已經頭暈眼花,如同在腦海開了一場五顏六色濃油赤醬的大會。
齊政乾脆直接騎在他的身上,就是一頓爆捶,口中怒罵著。
「就他娘的你騷擾本侯未婚妻是吧?」
「就他娘的你在這兒敗壞陛下和太後名聲是吧?」
「我今天就揍你了,你能怎著吧!」
「紈?老子打的就是紈!」
「我告訴你,這是中京城,容不得你這些欺男霸女的醃臢事!」
臨江樓中,四下死寂,隻有齊政的怒罵,和寧錦榮【殺人啦】的哀嚎和痛哭,在久久回蕩。
這架勢,看得此刻樓中的所有人都傻眼了。
一向以算無遺策,運籌帷幄聞名的齊侯,還有這一麵呢?
這過癮歸過癮,事後怎收場啊?
真的一點麵子都不給太後和陛下了?
北淵夜梟衛的暗子,則是整個都被滔天的喜悅籠罩。
成了!
成了!
這下子南朝君臣必然失和,離間之計,徹底成了!
寧錦榮被打得眼冒金星鼻冒血,魂都發飄了。
他沒想到,這個什狗屁齊侯,居然這狠,居然敢無視他身份地動手。
他是太後的侄子,是陛下的表弟啊!
狗日的家奴,欺天了!!!
他當即決定,好漢不吃眼前虧,要不先認個慫,回頭等見了姑姑和表哥,再好好告他的狀!
他要慢慢玩死這個莽貨,要將今日受的毆打與屈辱,加一倍加十倍地還回去!
他還要當著這莽貨的麵,玩弄他的未婚妻,讓他悔不當初,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正當他打算開口求饒之時,又一陣腳步聲急促響起。
而後,一個威嚴的聲音帶著幾分氣喘在他的頭頂傳來,「本官中京府令沈度,接到通報說此間有人鬧事,發生了何事?」
齊政緩緩從寧錦榮身上起來,揉了揉拳頭,一臉的意猶未盡。
寧錦榮不知從哪兒又陡然生出一陣力氣,趁著齊政起身的當口,一骨碌就從地上爬了起來,上前一把抓住沈度的胳膊,鼻青臉腫地急切道:
「本公子乃是太後侄子,陛下表弟,此人竟敢對本公子拳腳相加,這狗娘養的要造反了!速速給本公子將其拿下!」
在他看來,這世上,不要命不長眼的終究是少數,自己隻要亮明身份,眼前這人絕對會如荊州那些地方官一樣,對他奉若神明,乖乖服從。
但他沒想到,沈度卻冷漠地將他的手扯開,一臉公事公辦的態度,「他為何要打你?」
寧錦榮:啊???
他哼了一聲,「本公子不過是邀請了這兩個姑娘喝杯酒,他竟敢對本公子出言不遜,並且拳腳相加,毆打皇親國戚,蔑視太後陛下,這不是造反是什?你到底是哪頭的?懂不懂規矩?讓你辦你就快辦!」
他感覺,這些中京城的官員,怎一個個還沒荊州府的官員機靈。
那些官員隻用自己一個眼神,就知道該做什了,哪兒會像現在這樣自己都明示了,對方還扭扭捏捏,磨磨唧唧。
沈度冷哼一聲,「說得輕巧,你可知這二位姑娘,乃是齊侯的未婚妻?你強行攔路,蓄意騷擾,不該打嗎?」
寧錦榮愣了,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
沈度又道:「你可知道,二位姑娘與齊侯的大婚,乃是先帝所賜,你如此騷擾,造反的是你才對!」
寧錦榮瞪大了眼睛,這中京城的官員都這莽的嗎?
沈度看著他,「你身為外戚,不思為國盡忠,反而輕浮浪蕩,騷擾貴女,而且還動手傷人,打傷前來阻攔的掌櫃,簡直是人神共憤!來人啊,給本官將此獠押起來!」
他一聲冷喝,但他身後卻沒有人響應。
帶著衙役的白都尉,卻真不敢亂動。
這他娘的是太後的侄子啊!
真把他押起來,自己事後能討得了好?
你沈大人大概率能保得住,自己這個小嘍羅死都不知道怎死的啊!
沈度扭頭,看向白都尉,眼中是壓抑不住的憤怒。
白都尉低著頭,卻不敢麵對齊政平靜的目光。
寧錦榮看著驚疑不定,不聽上司號令的中京府衙役,終於鬆了口氣,感覺世界要正常一點了。
這才是正常的樣子嘛,先前這都是些什莽貨!
就在這時候,一個聲音隨著腳步聲響起。
「沈大人,看來中京府的衙役,不怎聽你的招呼啊!」
伴隨著這一句話,一隊穿著黑衣的人,走上了人滿為患的走廊。
也就是臨江樓場子寬敞,走廊也設計得寬,否則怕是都站不下!
寧錦榮雖然不認得開口之人,但看衣著打扮卻知道,這是直屬皇權的百騎司!
表哥救他來了!
他登時對著隋楓開口道:「這位大人,你來得正好,這兒有人要造反,毆打皇親國戚,請你速速將他們抓起來!」
寧公子也不是純傻子,被打擊了兩次之後,也老實了不少,語氣也跟著軟了下來,不再是那般高高在上,頤指氣使。
沈度見狀,當即沉聲道:「隋統領,還望分清是非對錯!」
他既然做出了選擇,肯定是希望自己最後能站在贏的那一方。
此事最直接的當事人齊政,卻隻是神色淡然得揉著打得有些疼了的手,似乎壓根不為隋楓的到來而擔憂。
而事實也果然如齊政所料想的那般,隋楓看著沈度,皮笑肉不笑地道:「百騎司行事,用不著你中京府衙來指教。」
他冷冷道:「記住了,你中京府衙不敢管的事,我來管,中京府衙不敢抓的人,我來抓。先斬後奏,皇權特許,這就是百騎司。」
說完,他伸手一指,「給我將此獠拿下!」
眾人順著他的手指一看,被這猝不及防的轉折閃得腰都快折了。
竟然不是來抓齊侯,而是來抓寧公子的?
寧錦榮看著那根直指自己的手指,嚇得連連搖頭,「你是不是弄錯了,挨打的是我啊!」
隋楓溫聲開口道:「沒事,不會錯的,到了百騎司,我們會幫你好好回憶回憶,你就知道我們沒錯了。」
說完,他直接來到齊政麵前,態度陡然恭敬起來,「齊侯,下官來晚了,您和二位姑娘沒事吧?」
齊政看了他一眼,若有深意地道:「辛苦隋統領了。」
隋楓心頭一顫,有種感覺,自己先前的遲疑和逃避,已經被齊政猜到了。
他連忙表態道:「齊侯請放心,此事下官和百騎司一定給您和二位姑娘一個交代。」
齊政擺了擺手,「隋統領錯了,不是要給本官一個交代,是要給朝廷的律法一個交代。」
他的聲音陡然一高,「如果一個人可以仗著自己的地位權勢,無視律法,為所欲為,這個天下還有秩序嗎?我們是人,不是隻懂弱肉強食的野獸,中京城的朗朗乾坤,和每一位百姓官員的安心生活,就是我們所有大梁人該共同維護和追求的,也應該是所有執法衙門共同的責任。」
「好!」
齊政的話,讓下方圍觀的眾人,都忍不住鼓起了掌。
齊侯這番話,算是說到他們心坎上去了。
若是以孟姑娘辛姑娘這樣的地位,都要麵臨這等境遇,並且作惡之人還可以憑藉身份不被追究的話,那他們這些人又算什?
誰不想好好過日子?
在這皇城根兒下,仗勢欺人的事情雖然多,但大家都至少表麵上講究個體麵,不至於做得那魯莽而赤裸。
像寧公子這種人,就該好好收拾,以儆效尤!
隋楓欠身道:「多謝齊侯提點,下官知錯,那下官這就帶人走了?」
齊政看著他,「隋統領請自便。」
隋楓拱了拱手,轉過身來,正要說話,冷不丁樓下的大門外,又響起一聲尖厲的喊聲,「馮尚宮到!」
瞧見這應接不暇的人趕來,一眾看客們直呼過癮的同時,也有幾分人都麻了的驚訝。
這寧公子,是整出了多大的動靜啊!
居然連宮人都來了!
而稍微懂行一點的,便從這個稱呼中猜到,這是太後派人來了!
太後會是什態度呢?
許多人都麵露緊張,其中也包括田七張先這些。
甚至就連沈度都有些拿不準,因為那畢竟是太後娘娘的親侄子,她或許不會明著保下,但和稀泥也是個大麻煩。
而這樣的變故,簡直讓暗中挑動這一切的龐飛和北淵夜梟衛暗子喜出望外!
好好好!
最好是太後的人直接跟齊政杠上,我倒要看看南朝能如何收場。
在眾人的目光中,一位宮中女官在幾名宮女和禁軍的護送下,走入了臨江樓。
沈度眉頭微皺。
隋楓神色防備。
齊政卻是一臉的平靜與淡然。
馮尚宮走上二樓,看著眾人,緩緩開口,如明知故問一般,「哪位是寧公子。」
寧錦榮雖然沒什見識,一旁的狗腿子龐飛又被控製了起來,但他一看這架勢也能猜到,這是後宮的人。
陛下尚未結親,後宮的主人就是他姑姑,也就是太後娘娘!
自己的救兵終於來了!
他連忙道:「我就是寧錦榮,我被人打了,你快讓人把這個無法無天竟敢毆打皇親國戚的人抓起來!本公子要好好收拾他!」
救兵一來,他的底氣也足了,語氣又重新變得傲然了幾分。
這等極其露骨與不講究的情緒與姿態轉變,讓圍觀群眾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果然是沒見過什大世麵的。
馮尚宮的臉上,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
她平靜道:「寧公子,娘娘有口諭。」
寧錦榮還在愣神,一旁的張先趁機一腳踹在他的膝蓋窩,將他踹跪在地上。
不管太後保不保他,自己趁機出口氣也是賺!
見到這一幕,馮尚宮依舊沒有什額外的情緒,清了清嗓子。
「你背著你的爹娘私自跑來中京,也就罷了,竟仗著與哀家的幾分血脈之情,為非作歹,無視朝廷律法之威嚴,敗壞哀家親族之名聲,更禍及無辜,傷害朝廷肱骨棟梁之臣,簡直是罪大惡極。」
「老老實實接受朝廷律法的審判,哀家不會為你求一句情,還會要求有司重判,以謝天下,若你冥頑不靈,哀家可以沒有你這個親人!」
寧錦榮震驚地看著麵前的女官,大叫道:「不可能!姑姑不可能這樣說!我是她的侄子,她怎可能不向著我,反倒向著那些家奴外人!」
聽著這話,整個場中,除開包藏禍心的北淵暗子,其餘人都有幾分無語。
這是何等愚蠢,才能當眾說出這樣的話來!
但或許也正是因為這份愚蠢,才讓他敢仗著那點出身,問都不問,就敢威脅孟姑娘和辛姑娘,甚至在齊侯跟前蹦躂吧?
麵對寧錦榮的喊叫,馮尚宮麵色冷漠,「口諭傳到,寧公子起來吧,娘娘還有吩咐。」
寧錦榮一聽,事情好像有轉機,連忙站起,「姑姑還說什?」
啪!
馮尚宮忽然掄圓了胳膊,一巴掌扇在寧錦榮本就已經紅腫的臉上。
「這一巴掌,是娘娘送給公子的,讓你好生記得。」
寧錦榮捂著臉,僵在原地。
原本就腫得跟豬頭一樣的臉,挨著巴掌愈發火辣辣的,但他的心,卻比臉更痛。
這一巴掌擊碎的,不僅是他的顏麵,還有他幻想中的那個他可以為所欲為的美好世界。(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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