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辛山、郭副部長兩人進入作戰會議室後,目光一掃,見各個部門的高層負責人都在陸續走進來,兩人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這幾天雖然指揮室時不時召集他們開會,但絕大多數情況下都是與單一部門進行商議或協調,多部門高層聚集,肯定是有什大事發生了。
他們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不一會兒,相關部門的大部分高層都到齊了。
副總政長喬定國這時走了進來,他腳步比平時稍快了一些,但更為有力了。
來到主座之上,他看向前方,直接放下了手中準備好的稿子,用洪亮有力的聲音:
“諸位,前方剛才發來的電報……”
他稍作停頓,聲音略有提高:“我大順軍在陳指揮的率領之下,已於昨日下午三點十五分攻克幽都!”眾人聽到之後,忽然一陣失神,似乎還一時無法消化剛才聽到的消息。
過了一會兒,會議室中有一人先是鼓掌,而後接二連三,如雷般的掌聲在會議室內響起,聲浪之大,幾乎要將上麵的吊燈震落下來。
在場大多數心中都激蕩不已,哪怕是保守派的人這時也感慨萬千。
其實早在戰事穩定推進的時候,他們就料到是這個結果了,可沒想到來的這快。
喬定國沒有幹涉眾人的喜悅,等掌聲漸漸停歇,眾人心緒平複,這才又開口:
“前方的同袍很辛苦,是有了他們的付出和犧牲,我們才取得了這場戰爭勝利。
當然這一切也離不開在座諸位的努力。
收到前線傳訊之後,第一時間就決定把消息分享給各位,諸位很辛苦,不過從今天開始,你們能睡一個安心覺了。”
在座不少人臉上露出了一些笑容。
“關於攻克幽都的具體報告,我們會在整理之後分發到各位的手上。我們仍需要考慮的,是如何肅清舊朝的殘餘勢力。”
喬定國在說話的時候,一名作戰參謀走了上來,點了下界憑,眾人麵前的場域屏幕上顯現出了一幅幽都的地圖。
“這是自前線送來的舊帝室全域地圖,比我們目前掌握更為精細。
紅線框畫的部位,是我們目前所控製的區域,從上可以看到,如今唯一剩下對我有威脅的勢力,是舊帝室的毅王。
毅王係舊朝地方諸侯,早在聞光帝即位之前,便在禪教的支持下獲得半獨立地位,其目前盤踞在虎牙嶼上。
因其長久孤懸於海上,並遭到舊帝室刻意的孤立和打壓,所以在舊朝體係內聲望不振,哪怕有舊朝的殘餘勢力支持,短期內不可能再聚攏起多少力量。
接下來我們的任務十分明確,就是掃平這支舊朝的地方割據勢力,清剿舊帝室的地方上的諸侯武裝,將舊帝室完全且徹底的掃滅!”
作戰指揮室再一次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喬定國說明了下一階段的戰略目標後,會議便圍繞這個議題討論並開始協調並布置各部門的任務。這個會一直開到了下午,等到會議結束之後,進取派都帶著昂揚的情緒走出會議廳,而保守派這邊心緒就有些複雜了。
盡管剛才喬定國在會議沒有具體提及什,隻是多次強調前線軍隊的作用,可是每一個人都清楚,這重點其實是在陳傳身上,看似句句未提,實則句句都是提了。
從正式對幽都發動進攻開始算起,到如今前後不過七天時間,七天時間,就把這個和大順糾纏了近百年的舊朝政權覆滅了。
如果沒有陳傳,軍隊絕無可能推進的這順利。
大順各部門後方的確進行了各方麵的配合,可換一個指揮官上去,戰事毫無疑問會拖得更久,付出的代價也會更多。
舊帝室一滅,大順的內外環境都將大大改變,別的不說,鎮守交融地的力量一旦釋放出來,他們就將有更多的力量投入到世界之環中,對於鞏固整個方向是極其有利的。
保守派的人都覺得這一切太快了,快到了他們沒有反應過來,到現在為止,這個消息仍然給人以十分不真實的感覺。
如今的前線,幾乎全部都是進取派的人,那他們也隻能隨後在各個邊角之上發力了。
而在融合派總部,收到了這個消息後,派內高層不得不再次召開會議。
“剿滅毅王這件事我們或許可以運作入我們的人手,那個人能不能想辦法調回來。”
“不可能,或許上麵出於平衡的考慮不會拒絕我們參與最後戰事,可全部的戰事結束之前,哪怕是出於穩定軍心的目的,也絕無可能將這人調回。
還有,最高顧問團的事還未塵埃落定,這個時候把這人調回來,如果不立刻承認他的功勞,那會引發政治動蕩的,那些人一定會趁著這個勢頭,想辦法把他推上位的,我不認為值得付出這個代價。”這話一出,立刻讓融合派的幾個高層放棄了原先的打算。
有人這時沉聲說了一句:“今天開過會後,我有些擔心天性派那邊出問題。”
“今天是二十二日,距離最後的推薦名額提交還有三天時間,我們隻要確保這三天時間內不出問題就好,不至於三天都拖延不起吧?”
那人說:“難說,天性派的事情,向來不能以常理來論。”
又有人說:“這樣吧,我們可以設法鼓動天性派內部另外召開一個會議,議題可以選一個他們較為關心的事件,這樣一定挑動很多人跟隨,天性派勢必先要處理內部的問題,再會顧忌及其他,三天時間很快就能拖過了。”
“好,就這辦。”
幽都城前,臨時堡壘駐地中。
陳傳看手的東西,那是一塊白乎乎似軟脂的物體,不過上麵又有細密的紋理。
非要打個比方的話,就像是一塊剛蒸出來的白嫩蟹肉。
這東西此刻散發了極為濃重的香氣,看著十分之誘人。身體的異化組織蠢蠢欲動,提醒著自己需要這東西。
他並不著急吸收,而是觀察了下。
這是他第一次找到了非常合適自己使用的珍材,可惜不知道到底是什,也不知道聞光帝從哪找來這東西的,一開始其是被包裹在那層黑粉麵的,是為了故意有所掩飾?
他覺得聞光帝這種性子的人,不太可能做這種事,尤其是他都要準備登仙了,還需要在乎這些?考慮了一下後,他覺得稍後可以問問鳴乘子,說不定這位知道一些東西。
他先將這東西妥善收了起來,再整理了下聞光帝餘下的其他物件。
除卻兩個一級遺落物外,這還有一枚二級、三枚三級遺落物。不過都不是都是用來鬥戰的,全都是用來輔助修行的。
比如那枚二級遺落物,在定坐修持時可使修行效用可以有所提升。
看著好像有些普通,其實價值極高,因為即便他這個層次的格鬥家使用,也可享有同樣的效果、那作用是很大了。
遺落物之外,還有一個乍一看不明用途的東西,那是一件黑色的玉符,隻是拿起看了下,上麵有陰陽齒,看來與另一件是一對。
他觀察了一會兒後,不由想到,這或許有可能是用來開啟那個裂隙的鑰匙。
要是這樣的話,去那就不必要動用雪君刀了。
今天清點戰利品的時候,其實還發現缺少了一些較為重要的東西。
那就是聞光帝的內帑。
那些藥物、丹方對已經要登仙的聞光帝根本不算什,那些最為珍貴的東西,一定是提前安置妥當了,比如至今不曾尋見天人圖。
過去曆朝曆代,帝室都有留下秘藏的習慣,說不定這些已經提前安放到秘藏中了。
那會不會就在那個裂隙之中呢?
要知道聞光帝當時往海西道走的那一路代表著自身的帝名,其所作為,都必須符合君王的身份,所以可能性是極大的。
思索過後,他決定明天一早就往那去一趟。
這個時候,界憑傳來聲響:“陳指揮,我是範振同,想找你問些事,有時間?”
陳傳說:“範先生,我有時間。”
“那我過來。”
數分鍾後,範振同來到了他的臨時居住,陳傳請他進來後,等坐下後,給他倒了一杯茶。
“聞光帝收藏的好茶,不過他本人估計也不怎喝,範先生品品看。”
範振同接了過來,說:“最高顧問團的名額,後天就遞上去了,陳指揮,你有什看法?”陳傳說:“派內目前在給我爭取,我個人能做的已經做了,這件事成功很好,不成功也沒什。”範振同看了看他,知道他是有了更高的目標,又問了句:“有把握?”
陳傳說:“盡力去做就是。”
範振同說:“我的報告已經遞上去了,基本如實描述戰事經過,而舊朝處理結束之後,我們就要迎接此後的難關了。”
陳傳微微點頭,知道他說的是大轟撞,他抬頭說:“明天要離開一下。”
“海西道?”
陳傳緩緩點頭。
範振同說:“與指揮部那邊的交流,由我來做,三天時間夠不夠?”
陳傳說:“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