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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個大男人搬了8打啤酒回寢室。

    周章明和儷國義還去老李飯莊隨意點了些下酒菜。尤其是來那一包花生米和酸萵筍,深得大家喜愛。一寢室7人圍坐在一起,像往常一樣喝酒吹牛,聊妹子。

    對於妹子,儷國義最是上心,賊眉鼠眼說:“嘿,哥幾個,我這有獨家消息。在這一屆新生中,有5個妹子質量不錯嘍。”

    李光跳脫問:“快說快說,哪5個?”

    見眾人一齊盯著自己,儷國義嗨瑟道:“分別是法學院的羅素、新聞專業的許欣欣、外語學院的陳茹、曆史學的何茜,以及經濟學的黃子悅。”

    周章明丟一粒花生米放嘴:“誰最美?”

    儷國義誇張地比劃比劃:“最美當屬黃子悅,算是獨一檔。身材最好的是何茜,臥槽!你們是沒看見,上麵這大,下麵這翹,走起路來騷得很,我當天晚上就做了春夢,夢一直在喲西喲西!幹巴得咧…!”

    眾人都被這個活寶給逗笑了。

    唐代淩問:“黃子悅我好像在哪聽人說過,比得過周詩禾沒?”

    剛還玩段子的儷國義歪歪嘴,一臉嚴肅地懟他:“小唐子,你是不是被衛思思灌貓尿灌多了,腦子不好使?比周詩禾?滬市這座城,哪個女人敢和周詩禾比?周詩禾是天上的神,不是人,神和人能是一個檔次?”

    唐代淩用手揩了揩臉上的口水,氣得站起身解開皮帶大喊:“你說話要是再吐口水,老子往你身上撒泡尿。”

    儷國義湊頭過去瞧一瞧:“不文明,不禮貌,竟然比我的大。”

    一句痞痞的話,眾人笑得樂不可支。

    唐代淩係好皮帶,得勝坐下:“那是,我這個剁下來一稱,起碼有一斤。你那最多二兩。”“一斤先生,小的兩甘拜下風。”儷國義給唐代淩行了一個長禮。

    胡平眼睛綠油油冒光,一個勁打聽黃子悅情況,“黃子悅多高?哪人…?”

    聽老胡一開口,大夥頓時心下了然。

    估計魏曉竹快成胡平心病了,咽不下那口氣,於是想挑戰大一新生中難度最高的來證明自己,證明自己有多受女生歡迎,證明自己多有魅力。

    證明魏曉竹屢次拒絕他,是有眼無珠。

    不是都說新生學妹沒見過世麵最好騙,胡平就是打得這主意。

    但是儷國義一句話就讓胡平偃旗息鼓了,“老胡,其她女生你可以試一試,這黃子悅就算了,我勸你別惹她。”

    周章明問:“怎?難道渾身長刺?”

    儷國義張嘴透露一個消息:“我有內幕情報,黃子悅是孫校長外孫女,而孫校長兒子早年過世了,沒留下子嗣,就一個女兒。

    雖說女兒是外嫁,但女兒一家常年住在孫校長家,跟上門女婿沒兩樣,孫校長對黃子悅寶貝的很。”一聽是校長外孫女,甚至是孫女,胡平沉默了,然後開始打聽其她女生情況。

    張兵難得插句嘴:“羅素怎樣?挺有味道的名字。”

    儷國義歪過頭:“兵哥,想找個嚐鮮?”

    張兵右手撓撓頭:“呃…,老儷,你別抬舉我,但凡有點姿色的也看不上我。再說我都兩個孩子他爸了,得給他們樹立榜樣。”

    儷國義猛搖頭:“兵哥你太老實了,嫂子能遇到你是福分。羅素的話,綜合條件在新生中應該能排第二。就是太高冷,我借閱證沒帶,在圖書館跟她打招呼,想要她幫個忙,他媽的看都沒看我一眼。”周章明玩笑說:“老儷,你一看就不正經,人家黃花大閨女敢理才怪。”

    儷國義梗起脖子:“不正經?怎樣才算正經?像周哥你一樣,天天和360在一起才算正經?”提到36D,周章明歎口氣:“老子也最多隻能牽牽手了。老李,論對異性的了解,你最有資格,能幫我分析分析原因?”

    李光打岔:“周哥,你找錯對象了,你要是有我大爺帥,有大爺一半才氣,不用你去理解異性,異性會張開翅膀主動撲向你、了解你,而且還是最優秀的那一批妹子。”

    唐代淩讚同:“就是!雖然衛思思是我女人,可她最佩服的就是哥。”

    聽著幾人七嘴八舌,李笑一笑,喝口啤酒說:“老周,不要煩惱,對付劉豔玲這種姑娘,以誠待人就應該沒大問題。”

    周章明困惑問:“要是以誠待人也跑了咧?”

    張兵說:“那就是老天注定,她不屬於你,不要過分執著。”

    “有道理!我兵哥這話充滿哲學,通透。”李光豎起大拇指。

    周章明一口吹完一瓶啤酒,手握空酒瓶,低頭陷入了思索中。

    見黃子悅沒戲,胡平後麵的重點一直在打聽羅素和何茜。

    正直小夥唐代淩聽不下去了,酒過三巡後問胡平:“老胡,你不是才睡了陳桂芬?就打算換新?”唐代淩在班上和陳桂芬關係不錯,偶爾會坐一桌聽課,所以有些抱不平。

    胡平被說得有些尷尬,拿起兩瓶酒,打開一瓶遞給唐代淩:“老唐,我和陳桂芬不是你想的那樣。”唐代淩接過酒:“不是我想的那樣?那是哪樣?我其實一直知道陳桂芬暗戀你,你不能利用人家對你有好感就把她當替代品,這不公平。”

    眼見氣氛變得僵硬,一向以寢室老大哥自居的周章明連忙站出來轉移話題,問儷國義:“老儷,你補考又掛科了,你不是說要追教授女兒出氣的,怎樣?”

    “太嫩了,再等兩年,咱不能犯罪。”說到教授女兒,儷國義一臉避之不及。

    李光哈哈大笑:“鬼的等兩年!是因為教授女兒臉上有麻子,老儷看一眼就跑了。”

    8打啤酒喝完了,李光和儷國義都喝醉了,臉也沒洗,腳也沒擦,就那樣橫七豎八躺屍在床上。胡平心情不好,一個人喝了18瓶啤酒,還喝了一瓶勁酒,此刻也有點醉,抱著椅子在唱歌。周章明拿起一包煙,對李、唐代淩和張兵說:“老李、兵哥、老唐,寢室太悶了,我們出去透透氣。”

    李點頭,走了出去。

    張兵瞅一瞅唱歌正得勁的胡平,也和唐代淩出了寢室門。

    來到走廊盡頭,把窗戶全部打開,周章明給三人散根煙,並用打火機幫著點燃,突然發問:“儷國義是不是也暗戀魏曉竹?”

    周章明是一個相對較真的人,此刻變了稱呼,平時的“老儷”變成了“儷國義”,直呼其名,足以見得他對儷國義有看法。

    李和張兵互相看一眼,心知肚明,卻沒做聲。

    倒是唐代淩摸著後腦勺說:“有可能。思思和趙萌有分析過,按趙萌的原話就是:儷國義一開始應該就是對魏曉竹一見鍾情的,隻是礙於胡平擋在前麵,外表沒胡平帥,兜沒胡平錢多,又不是滬市本地人,所以覺得比不過,才退而其次跟李光爭奪樂瑤。”

    107寢室,最漂亮的是魏曉竹要,第二是戴清,第三是樂瑤,當初就是憑借她們三個和36D,一度拿下過複旦大學最美女生寢的稱號。

    是複旦和附近幾所大學男生寢室最想要聯誼的女生寢室。

    隻是後來隨著一大王三小王的稱號評選出來,廣大男同胞們才猛然發現周詩禾和麥穗競然在一個寢室,107寢室的最美女生寢這才易主。

    但就算是這樣,107寢室的美名依舊在附近幾個大學流傳,也足以可見其含金量之高!

    周章明猶豫一陣,最後直白問:“老胡和李桂芳開房一事,是不是儷國義告訴107寢室的?”此話一出,氣氛有些肅殺!

    因為大夥對儷國義的為人是比較熟悉的,是一個表麵帶笑卻喜歡背地捅刀子的人,據說魏曉竹老鄉劉安得下個月才能回學校,如今還在連雲港住院。

    按照周章明的邏輯:胡平把李桂芳當替代品一事,縱有不對,但人家講究一個你情我願,能拿下胡平這種大帥哥的初夜,說不得李桂芳心還樂開花了呢,這事外人就算有偏見也不好多說什。可若是儷國義為了一個女人而在背後插寢室哥們一刀,那性質就完全變了,是大家無法接受的,這觸及到了底線。

    這樣的人,誰敢和他交朋友?誰願意跟他走太近?

    看周章明愛恨分明的表情,李捏了捏煙嘴,問張兵和唐代淩:“你們和107走得近,有聽到風聲沒?”張兵回望一眼325寢室大門,想了想表明態度:“其實我和老周一樣,第一時間就猜想是不是老儷幹的?”

    唐代淩這時站出來說:“應該不是。”

    李、周章明和張兵三人看過去。

    唐代淩解釋:“孫野問老儷的時候,我當初就和老儷在一塊。”

    周章明問:“那這事是怎傳到107寢室的?”

    唐代淩說:“我回頭問問思思。”

    接著唐代淩又講:“不過有個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出來?”

    周章明口直心快:“什事?”

    唐代淩講:“老儷一直在給魏曉竹寫情書,我偶然碰到過一次,不過他那次在圖書館寫得十分認真,我在背後喊他,他都沒反應。我就好奇湊頭看了看,竟然用假名給魏曉竹寫情書。”

    張兵不解:“不怕字跡認出來?”

    唐代淩講:“老儷平時的字體是行書,假名寫情書用的楷體,一筆一畫很是投入。”

    周章明問:“假名叫什?”

    唐代淩講:“武愛竹。名字很好記。”

    周章明小聲念叨:“武愛竹?吾愛竹?我愛竹?我愛魏曉竹?”

    唐代淩說:“我當時反應也是這樣,所以一眼就記住了。”

    周章明不屑地撇撇嘴:“媽的,這不地道!朋友妻不可欺,就算魏曉竹一直沒看上老胡,但也不能這樣。

    人之所以是人,是因為有人性。

    和李光爭搶樂瑤就算了,還不珍惜樂瑤,結果暗地還來這一遭。要我是老胡,直接兩個大耳巴子扇過去…”

    “呃,聽我說完,老儷的情書可能沒寄出去,藏在寢室抽屜。”唐代淩說。

    張兵問:“當真?”

    唐代淩吸口煙:“百分百不敢保證,有沒有寄過信也不敢保證。但圖書館那次以後,我就對老儷多了幾分關注度,好幾回看他寫完信,就偷偷鎖起來了。抽屜麵堆有這高的信,大概有10多封。”信藏起來和寄出去,是兩碼事。大家都是少年慕艾的年歲,於是轉移話題。

    張兵問李:“明天走?”

    李點頭:“上午的飛機。”

    周章明說:“老李,你大概什時候回來?到時候我請你喝酒?”

    “回來的話,具體日子不好定,但你這頓酒我可記住了,到時候可不能賴了。”李樂笑道。“沒問題,包的。”周章明拍拍胸口。

    在寢室呆一晚。

    第二天一大清早,李就起床跑步了。

    隻要他在學校,隻要當天早上不下大雨,跑步幾乎是他雷打不動的習慣。

    這也是沒辦法的嘛,有些事情光有技巧,光會摳黃鱔洞也不行哪,得有一副好身體打底才行。周章明和張兵也爬了起來,跟他一塊朝操場跑去。

    沒有任何意外,操場遇見了兩老熟人,魏曉竹和戴清。

    兩女比李三個來得還早,此時已經圍繞操場跑2圈了。

    兩撥人馬互相道一聲“早”後,就合並到了一塊。

    隻是跑著跑著,跑完第8圈,魏曉竹就退出了隊伍,獨自坐到了操場邊沿的台階上,看著幾人跑。跑完第11圈,周章明和張兵堅持不住了,大汗淋漓。

    跑完第14圈,李停了下來,看一眼還在有節奏奔跑的戴清,三個大男人臉上都是大寫的“服”字。別看戴清人如其名,瘦瘦清清,但耐力屬實強悍,從一開始的14圈,如今進化成了20圈怪物,是操場一道靚麗的風景線。喜歡晨練的人都記住了她。

    幾人在一起休息的時候,周章明忽地試探問魏曉竹,“魏曉竹,你聽過一個叫“武愛竹”的人沒?”魏曉竹問:“武愛竹?”

    周章明鄭重其事說:“武愛竹。”

    魏曉竹問,“哪人?”

    周章明說:“也是你們連雲港的。”

    魏曉竹搖頭,“不認識。”

    聽聞,周章明和張兵休息一陣就走了,去操場對麵踢足球去了,兩人酷愛足球,是足球發燒友。等人一走,魏曉竹小聲問李:“武愛竹,是你們寢室的?”

    李側頭,意味深長地看了看她,隨後打趣道:“撒謊可不是好習慣啊。”

    魏曉竹微微一笑:“聽麥穗說,你今天上午要走?”

    李說是。

    魏曉竹把衣兜翻出來:“那正好,大財主,我今天被清清催得急,忘了帶錢,請我吃早餐吧,當給你踐行。”

    李痛快答應下來:“行。”

    這時有一個老師隔空喊:“李,過來打籃球。”

    李看下時間,發現不夠用了,頓時回喊:“劉老師,下次吧,等會我有事。”

    劉老師住在徐匯村,是化學領域的大拿教授,李和其一起打野籃球有一年把了,所以講話比較客氣。等到戴清跑完20圈,三人魚貫朝校門口走去,選了一家粉麵店坐下。

    與過去一年不同,這學期的戴清有了變化,主動和李說起了話:“昨晚在寢室過夜?”

    李道:“有陣子沒去寢室了,懷念。”

    戴清又問:“陳桂芬一直暗戀胡平嗎?”

    李看眼魏曉竹:“這事有聽班上人傳過小道消息,但具體是怎回事,我不知情。”

    戴清說:“媛媛看到胡平和陳桂芬進了一家旅舍,進了同一個房間,兩人待了40多分鍾才出來。”李一臉懵,“蔡媛媛這有空?還在外麵蹲守?”

    戴清笑笑,也看眼魏曉竹,想了想講:“其實媛媛也暗戀過胡平,那天回來黯然傷心了很久。後來孫野氣不過,跑去問胡平。”

    “原來如此。”

    李感慨一句:“太複雜了。”

    戴清讚同地點點頭:“可不是。咱們兩個寢室,愛恨情仇都能寫成一本。”

    說完,戴清感覺有些不對勁,貌似把她自己也繞進去了,登時不說話了,不敢看李眼睛,低頭專心對付碗中的牛肉麵。

    就在三人安靜吃早餐的時候,桌上突然多出一碗牛肉粉,接著多出一個人,坐在了另一張空椅子上。李抬頭一瞅,不是黃子悅是誰?

    見三人看向自己,黃子悅對李說:“學長,找不到位置了,能坐這嗎?”

    李環視店一圈,發現還真的沒空位置了,當即表示歡迎。

    黃子悅看看戴清,又暗暗把自己和魏曉竹對比一番,有些鬱悶,臨了開口問:“學長,今天怎沒和周詩禾學姐一起吃早餐?”

    此問一出,魏曉竹和戴清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深意。

    很顯然,黃子悅是故意提周詩禾的,利用公認最美貌的周詩禾壓倒一切競爭對手,就差名明明白白告訴桌上兩女:我看上了學長。

    李張嘴就來:“她應該還在睡覺。”

    黃子悅好奇問:“聽說,你和周學姐關係十分親密,聽說一大王三小王都和你要好,看來是真的咯,你競然知道她在睡覺。”

    李反駁:“聽說?你是自己胡諂的吧?”

    小心思被拆穿,黃子悅笑,緊挨著說:“外公讓我告訴你,你去外麵采風回來以後,他想和你喝酒。”她在借勢壓人,壓桌上的魏曉竹和戴清。

    李作為老油條,哪有聽不出來的,“那得排隊嘍。”

    黃子悅上半身略微前傾:“前麵排了很多人?”

    李講:“很多,她們倆我就許諾過請客的。”

    她們倆,指的是魏曉竹和戴清。

    聞言,黃子悅再次看向魏曉竹,更鬱悶了。這初戀般清純的魏學姐一句話都沒說,學長卻一直在偏袒她。

    魏曉竹涵養很好,沒理會學妹的挑釁,安心吃完碗的掛麵,起身對李說:“你要出遠門,我去廬山村送送你。”

    “謝謝。”李也站了起來,轉身就走。

    平平淡淡的一問一答,勝過千言萬語。黃子悅看著逐漸遠去的三人,腦海中滿是“廬山村”三個字。她清楚,魏學姐是用“廬山村”三個字,回擊自己:自己還太嫩了。

    潛在意思就是:想要追李,先能自由出入廬山村再說。

    當然,這的廬山村是狹義詞,特指在複旦大學有著無限傳說的26號小樓。

    進到校門,魏曉竹揶揄一句:“你還挺受歡迎的,才露幾麵就把最美學妹的魂給勾走了。”聽到這話,戴清暗暗觀察李表情,心替閨蜜著急:曦園你和胡平的爭吵,正主兒可全程聽在耳,曉竹你別犯糊塗。

    李無語:“她還沒你美。”

    魏曉竹偏頭看著他:“真心話?”

    李點了點頭,“你去街邊隨意拉10個人問,10個人都會跟我一樣想法。”

    魏曉竹伸個懶腰,戲謔說:“賄賂我吧,不然我把這話原封不動告訴麥穗。”

    李悠悠道:“剛剛在粉麵店不是說了,采風回來請你們倆吃飯。”

    “好。”魏曉竹笑著答應。

    回到廬山村,麥穗、周詩禾、孫曼寧和葉寧來了。

    餘老師也在家。

    一進26號小樓,李就問麥穗:“昨晚在宿舍過夜?”

    麥穗還沒來得及回答,旁邊的孫曼寧已經麵露不岔了:“屁!昨天麥穗寢室有人過生日,請客吃飯。吃完飯,她心心掛念你一個人家,然後趕回廬山村。結果,!鬼影子都沒一個,某人不知道去哪風流了。”

    李翻白眼:“我昨晚在宿舍,曉竹和戴清可以作證。”

    葉寧蒙圈:“你在107宿舍過夜?不然她們倆怎給你證明?”

    李:“…”

    魏曉竹:“…”

    戴清:…”

    麥穗和周詩禾同樣語塞。

    李把今早跑步遇到戴清兩人的事講了講,然後上樓準備收拾行李。

    沒曾想才到臥室,就發現行李箱已經碼好,麵的衣物一應俱全。

    李轉過身,對跟進來的麥穗說:“你收拾的?”

    “嗯。”麥穗輕嗯一聲。

    李把臥室門關上。

    麥穗昂首看著他,感覺到他要使壞,卻也沒阻止。

    向前兩步,李把女人摟在懷,並低頭吻住了她。

    一開始,他隻是淺嚐輒止。

    到得後來,他越來越大力,越來越放肆。

    麥穗一眨不眨注視著他,隨著他的貪欲一步一步加深,最終兩瓣花蕊微張,兩片紅葉交纏到了一起。相濡以沫,互訴衷腸,經曆一番長久的親吻過後,兩張嘴終是分了開來,李右手輕輕勾住她下巴,俯視良久感慨說:“我的麥穗越來越美了。”

    被吻動情了的麥穗柔媚一笑,眉角全是羞意,湊過去親他嘴邊一下。

    “我要走了。”

    “嗯。”

    “看好家,等我回來。”

    “嗯。”

    兩問兩答後,李雙手緊緊抱住她,用力把她往懷靠,似乎想要把她揉進自己身體一樣。仿佛受到他的召喚,麥穗也雙手反抱住他,頭埋在他脖子,親密無間地相擁。

    一時間,誰也沒說話,靜靜享受這份溫馨。

    當餘淑的聲音在一樓響起時,他才鬆開她,再次依依不舍地低頭過去。

    麥穗這回比較主動,抬起下巴迎合他。

    難舍難分地一吻,兩人把所有感情傾注其中,盡其所有。

    大約8分鍾左右,快要窒息的兩人才分離,離開了彼此的懷抱。

    相視半響,李彎腰拿起行李,轉身走了出去,一句話也沒說,頭也未回。

    伴隨他的腳步聲走遠,麥穗好像全身力氣被抽幹了一般,軟趴趴地靠著六門櫃,呆呆凝望著對麵化妝鏡中的自己出神。

    就在剛才,她得到了那份期待已久的吻。

    這個吻,不是表麵上的吻,而是內投注的感情,她能明顯感覺到,這個男人對自己一天比一天依賴了,也越來越寵自己了。這是幸福且開心的事。

    也是她迷茫的事。

    畢竟這份感情終究無法浮出水麵,無法光明正大麵對宋妤,無法自豪地跟父母敘說。

    就在她思緒繁雜之時,體態輕盈的周詩禾推門而入,一眼就看到了靠著衣櫃的閨蜜。

    視線在她身上徘徊一趟,最後停留在閨蜜誘人的紅唇上,周詩禾心下了然,猜到剛才這間臥室發生了什事。

    過去一會,她溫婉說:“他馬上出發,你不送送他?”

    念頭被打斷,麥穗這才回過神,稍微整理下衣服,慌忙問:“他已經走了?”

    周詩禾搖頭:“在和付老師兩口子道別。”

    麥穗沒說話,越過閨蜜往樓道口急急走去。

    目光在臥室內巡遊一遍,周詩禾看向整潔幹淨的床,看向那兩個並排放著的枕頭,腦海中自動跳出他在穗穗身上為所欲為的畫麵。

    沒來由地,她又想到了肖涵,想到了餘老師。

    他這樣對待過餘老師嗎?

    而一想到他和肖涵應該已經發生過關係,周詩禾垂落在褲兜的右手指頭緊了緊,稍後也轉身離開了臥她並沒有去樓下,而是來到了閣樓上,坐在穗穗親手編織的秋千上。

    居高臨下望著李從26號小樓走出。

    望著他和餘淑一前一後踩著青石地板,消失在這條長長的雨巷盡頭。

    她突然想起了兩句話,兩句他在包廂拒絕王也的話:

    我對周詩禾一見傾心。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陰霾已久的矮空終究是飄雨了,周詩禾蔥白的手指伸到閣樓外邊,遠眺天際,任由雨水打落在手心,浸濕了粉色袖卷。

    沒過多久,魏曉竹來到了二樓陽台。

    雖說和李關係比較近,但魏曉竹還是第一次來閣樓上,頓感好奇,打量一番秋千,打量一番紫色鈴鐺,她末了問:“詩禾,你怎在發呆?衣服全濕了。”

    周詩禾注意力回籠,會心一笑說:“想起一些事情。”

    說著她發出邀請:“一起坐會。”

    魏曉竹問:“秋千能承重兩人?”

    周詩禾說:“能,我和穗穗以前經常這樣坐。”

    聽聞,魏曉竹挨著她坐下,再次提醒:“你衣服頭發都被飄雨淋濕了。”

    周詩禾這才後知後覺發現,右手向後挽起耳畔迎風而舞的細碎發,問:“國慶你們有安排嗎?”魏曉竹問:“沒有,你和麥穗有活動?”

    周詩禾淺笑說:“也沒,我和穗穗打算就在家看電視,看會書。”

    魏曉竹開口:“我到這邊陪你們。”

    周詩禾說好。

    閣樓上的兩女在閑聊,戴清則在客廳看麥穗整理沙發套,麥穗那細致又心甘情願的模樣,讓她羨慕萬分。

    初中高中的時候,好多人誇她漂亮,她也是這認為的。她父母同樣笑得合不攏嘴。

    甚至,還有鎮長妻子親自托媒人到她家,想要把她謀做兒媳婦。

    她父母滿心歡喜,想要答應。但她果斷拒絕。

    她不想待在韶關那偏僻的山村,她想見外麵的大世界,想要到外麵尋找屬於自己的白馬王子。可到了外麵後,戴清有點頭暈,這座小樓就有三個比她漂亮的女人。

    尤其是周詩禾,讓身為女人的她都生不出任何一絲反抗之心。

    如果說,李大作家身份沒暴露之前,讓她做小,她不屑一顧。

    如果說,現在李提出想讓她做地下情人,她可能會慎重考慮一晚上。

    另一邊。

    餘淑把車鑰匙交給他,她坐在副駕駛上。

    李發動車子,一邊開車一邊問:“老師去京城有事?”

    餘淑一開始沒說話,等到車子來到主路,才似笑非笑說:“身子饞久了,怕我打擾你好事?”事實就是這個事實,但他哪能承認啊,李轉移話題道:“我還以為我們會在蜀都匯合。”餘淑解釋:“素雲新婚丈夫過世了,我去看看她。”

    李驚訝:“過年期間,在京城跟我們打牌的那個徐素雲?”

    餘淑說:“就是她。”

    李問:“好端端的,怎會去世?”

    餘淑說:“素雲丈夫在東京跟人爭搶一名歌姬,對方輸了不服氣,在遊輪出海遊玩時,對方把遊輪給炸沉了,同歸於盡。”

    李聽了久久無聲,沒想到家世如此牛逼了,還是這稀糊塗掛掉了。

    他問:“歌姬也掛了?”

    餘淑偏頭死死盯著他側臉,奚落說:“不愧是風流倜儻的大作家,關注點就是不一樣。”李:“…”

    他狡辯道:“不是為歌姬爭風吃醋,我就想知道兩個男的掛了,歌姬有沒有掛?”

    餘淑說:“也掛了。”

    李本想問後麵怎處理?但覺得人都死了,貌似也隻有賠償一條路可以走了,於是沒再深問。餘淑感慨:“素雲人挺好的,沒想到有此一劫。”

    李問:“徐姐看起來應該是挺有自我主見的人啊,怎會找個這樣的老公?”

    餘淑反問:“什樣的老公?偷腥?找歌姬?”

    李嘴巴囁嚅,發現自己說錯了話。

    餘淑偏頭瞧向車窗外,糯糯地自嘲:“以前我覺得自己眼光也毒辣,結果錯的離譜。金屋藏嬌一個,正牌女友一南一北,出門前肯定在臥室接吻吧,…今晚還有陳子衿陪床。”

    李:…”

    他不說話了,一路用鎖把嘴巴鎖起來,無論她怎蠱惑自己開口,就是不搭茬。

    從滬市到京城,李頭一次修煉閉口禪,時間倒也是過得快。

    從機場出來,兩人就分開了。

    餘老師被嬌嬌接走了。李則由劉蓓開車送去鼓樓李家。

    餘老師一走,憋了一路的他開始沒話找話,問:“劉姐,你結婚了嗎?”

    劉蓓說:“結了。”

    李問:“怎沒見你回去過?”

    劉蓓說:“我丈夫幾年前死在邊境上,女兒由我爸媽撫養,現在讀小學,十分聽話,我可以專心跟餘小姐做事。”

    又死了?

    才死一個,這個也死?

    李大感流連不利,今天出門應該看看黃曆,稍後他問:“戰爭?”

    劉蓓回答:“是的,李先生。”

    李肅然起敬,怕她上心,換個話茬問:“怎不把雙親和孩子接來滬市?”

    他覺得,以餘老師對她的看重,房子和教育什的,根本不是個事兒。

    劉蓓回答:“我爸媽都是小縣城的高中老師,跟著他們會比跟著我好,他們在教育孩子方麵,比我有耐心,也比我有方法,我很放心。”

    這倒也是,她要忙工作,時不時出國,哪有精力照顧孩子呀。

    拐過一個路口,劉蓓破天荒問:“李先生,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李爽快道:“你說。”

    劉蓓問:“你是否信鬼神?”

    李愣一下,問:“鬼神?”

    劉蓓說是。

    李好奇:“為什問這個問題?”

    劉蓓說:“每次我回老家住,就會夢到過世的丈夫,可我一旦離開老家,就再也沒夢到過。我看餘小姐在25號小樓也時不時經曆鬼壓床,在其她地方就基本沒有了。”

    李想了想,措辭回答:“這個現象我也有,很難解釋清楚。我在老家睡覺的時候,也不時會夢到一些過世的街坊鄰居,出來就很難再做那樣的夢。可能是近鄉情怯吧。”

    接著他又補充一句:“我爸媽和我家人,都是比較信這個的。”

    他算是委婉回答。

    就著這個問題,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聊著,關係無形中拉近了很多。

    到達鼓樓胡同口時,劉蓓猶豫一下,說了一句話:“昨天我看到王潤文王老師出現在滬市機場,但她隻在機場坐了個把小時,然後又打道回府了。”

    原本要開門下車的李聽到這話,把腳縮了回去,緊著問:“她沒出機場?”

    劉蓓說:“沒有。”

    李又問:“回了長市?”

    劉蓓說對。

    李再問:“餘老師知道嗎?”

    劉蓓說:“我本想告訴她的,但後來事情太忙,一時忘記了,現在她還不知道。”

    “謝謝。”

    李知道眼前的劉姐在投桃報李,道聲謝謝後,道:“能不能幫我一個小忙?”

    劉蓓看著他,沒說答應,也沒說答應。

    顯然她要評估“小忙”有沒有涉及到餘小姐,她是個有職業操守的人,不會背叛餘小姐。

    她之所以這樣,也是因為對餘小姐和王老師那敵友交互的複雜關係有點忌憚。

    李道:“幫我打聽一下,王老師有沒有辭職?是否還在邵市一中教書。”

    他本想自己打電話問,但又怕王老師有做了安排,自己電話問不到真相。

    這問題無關痛癢,劉蓓鬆一口氣:“好的,晚點我打電話告訴你。”

    “成,我等你消息。”李再次說聲謝謝。

    開門下車,李捧著一束中途買的玫瑰花,朝胡同中段的老李家走去。

    “李先生,回來啦。”

    “誒,嬸子中午好。”

    “李先生,我孫女可喜歡你的書了,能不能抽個簽個名?”

    “沒問題。”

    擱以前,李出入胡同基本和鄰居隻是點頭之交。

    而現在,隨著身份曝光,不僅李建國、田潤娥和二姐在這一代地位水漲船高。連帶他出現,鄰不論是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會主動跟他打聲招呼。

    他娘的這就是麵子啊,他心美滋滋地想。

    有些意外,院門隻是虛掩,競然沒關。

    李直接省了一道程序,推門走了進去,隻是才進門,他就頭腦發蒙,黃昭儀怎在這?

    昨晚還在桌子底下犒勞自己咧,今天就飛到了京城?飛到了咱老李家?

    黃母不會也來了吧?

    帶著這種顧慮,他迅速四處張望,結果虛驚一場,沒看到黃母。

    黃昭儀看到他了,但坐在位置上沒動,陪田潤娥和李蘭嗑瓜子。

    平素最寶貝滿崽的田潤娥這回同樣沒動,因為陳子衿已經從院中石凳上飛起來咯,一把撲進了李懷抱,笑語晏晏地接過玫瑰花,墊腳啄了他臉蛋好幾下。

    “媳婦,我來看你了。”

    “不錯,知道給我帶花。”

    “喜歡不?”

    “喜歡。”

    兩人卿卿我我一番,然後李鬆開她,跟院中的長輩打招呼。

    他第一個問候的是陳高遠,“叔叔,今天有空過來坐會。”

    陳高遠瞧瞧女兒,又瞧瞧女兒手的話,心思有些堵,原本他是得知李今天要來京城後,特意過來完成任務的。

    什任務?

    當然是邀請李家去陳家做客的任務。

    可看到女兒這幅歡欣雀躍的模樣,陳高遠有些不忍了,權衡一番,決定吃過午飯就走,關於“任務”他不打算提。

    因為他覺得沒臉提。

    Ps:先更後改。

    已更萬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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