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老弟要回來，李蘭一大清早就開始準備，現在所有東西都已齊全，隻要回鍋加點調料就能成菜。見二姐和老媽進了廚房，李同黃昭儀默默相視一眼，然後拉著子衿去了臥室，兩人擁抱一會、互訴一會相思才回到院子中。

    李建國同陳高遠下起了象棋。他拉著子衿在邊上旁觀，期間偶爾說叨幾句，大多數時間都在跟子衿、大青衣聊天。

    李裝作不經意問：“黃姐是什時候過來的？”

    黃昭儀說：“今天早上，下午要登台演出。”

    當著陳子衿的麵，她沒解釋為何到了李家？

    李也沒問。

    反正是自己女人，反正他目前是比較信任大青衣的。

    陳子衿這時說：“黃姐在湘南開了一家調味品公司，今天送一些辣椒醬和香料過來。”

    黃昭儀笑道：“上次答應了阿姨和蘭蘭，今天就來兌現。”

    原來如此。

    李心有數了，他還有點擔心黃母突然殺上門叻，他娘的那真大發了。至少在宋妤沒徹底搞定前，他是不太願意把黃家牽扯進來的。

    吃過午飯，陳高遠走了，隻字未提“任務”之事。

    陳高遠不提，陳子衿暗暗鬆了一口氣，她自然也不會提。

    關於爺爺交代的事情，陳子衿雖然當時在書房沒直接反駁，但內心卻沒有太當回事。

    老實講，她對這個生她養她的陳家，是既有感恩也有埋怨。

    當初要不是家一致強行要求她離開邵市一中去京城四中讀書，她會和李一直好好的。

    李去哪，她去哪。根本沒有肖涵、宋妤的事，也不會有麥穗和餘淑的空間。

    她對自己一大早就把身子交給李，從不後悔。既然家前期不幫她，她就不會再回頭求家。所以，對於爺爺那馬後炮似地送溫暖，她壓根不予理睬，壓根不想自己男人夾在中間為難。陳子衿已經想過最壞的結局：那就是媽媽把她趕出陳家，然後她一輩子呆在李家不回去了。反正田姨和李叔已經向她保證過：今生兩老會和她一起過生活，她以後的事業在哪，兩老就會搬過去陪她。

    這是李建國和田潤娥為了安子衿的心，前段時間做出的承諾。

    而且兩口子不是隨意說說的，是真心這想的，也是這打算的。

    他們已經商量過了，假若以後滿崽娶了宋妤，或者娶了其她女人，老兩口最多一年抽空過去長住一段日子，其餘時間還是要陪在子衿身邊。

    李建國和田潤娥這做的目的不言而喻，就是希望兒子不忘初心。畢竟子衿是跟著兒子一起吃苦過來的，相識於危難，且一直不離不棄，吃苦過程中對李家長輩也好、對滿崽也罷，始終保持溫柔賢淑，沒有任何怨言。他們不想兒子拋棄這好的兒媳婦。

    當然，老兩口這做也是有深入考量的。

    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宋妤、肖涵和餘老師，好似神仙一樣的人物，都是個頂個的漂亮，另外加個媚到骨子的麥穗，都對子衿威脅太大了。

    李建國和田潤娥認為：他們要是不幫助子衿，估計兒子在外麵會玩得樂不思蜀，真有一天可能會忘掉子衿。

    如果有兩口子陪在子衿身邊的話，兒子就算在外麵再快活再瀟灑，一年到頭總也要抽時間回家幾趟，這樣子衿就和滿崽有單獨相處的機會。

    李建國和田潤娥都已經人到中年，幾十年都是路跌跌打打過來的，經曆了無數苦難，所以最看重子衿這種不離不棄的優秀品質，這是臉蛋漂亮和家世買不到的，是滿崽和李家最寶貴的財富。

    所以，老兩口就算不喜陳家，但對子衿卻格外心疼得緊。

    也正是有了李建國和田潤娥的這份保證，如今陳子衿才能心安理得的以李家兒媳婦身份陪老兩口逛街遊玩，才能沒有後顧之憂地出入李家大門。

    下午2點半，黃昭儀要登台表演。

    京劇迷田潤娥立馬放下手頭的一切，拉著丈夫坐上了大青衣的車。

    陳子衿伸手挽住他手臂，笑意盈盈問：“你要不要去看黃姐的京劇表演？好好看。”

    聽到這話，要上車的黃昭儀停下腳步，望向李，瞳孔深處閃過一抹期待。

    李有些心動，但還是用歉意的眼神同大青衣對視一眼，然後開口道：“我明天有事要離開京城，下午得去一趟新未來補習學校。”

    聽聞黃昭儀上了車，帶著老兩口走了。

    李則牽著子衿，先是去了一趟二姐蛋糕店，同店的發小鄒嬌聊一會天。

    見兩人十分親密，鄒嬌羨慕地對陳子衿講：“子衿，從小我們那多玩伴，他就隻對你好，沒想到你們長大還真成了夫妻噢。”

    陳子衿像喝了蜜一樣甜，嫣然一笑問：“今年你回家過年嗎？”

    鄒嬌右手拄腮，認真思考一番說：“不回，太遠了啦，我要努力做事存點錢做嫁妝。”

    李問：“老嬌，你有中意的對象了？”

    鄒嬌搖頭：“沒有。在京城這種大地方，我一個鄉下人怎可能輕易找到對象，我將來大概率得回老家結婚。”

    就著婚姻問題，三人說談一會，稍後還聊到了二姐李蘭。

    鄒嬌告訴兩人，說二姐開店以來遭遇過很多人追求，有政府部門的，有大學生，還有清華大學的老師，還有一些本地人，可惜李蘭誰都沒看上。

    陳子衿聽得若有所思，離開糕點店後問他：“二姐是不是還惦記讀中專時的那位男生？”

    那位男生可是前生的二姐夫啊，李道：“我也有這種感覺。”

    陳子衿誇讚說：“二姐真專情。”

    李眨巴眼，沒接這話。

    見他不說話，陳子衿似乎也反應過來了，頓時故意片著嘴說：

    “都說龍有九子，在你們三姐弟身上應驗了。”

    大姐有點傻，很本分。

    二姐有點凶，狡詐如狐，但專情。

    至於老三，嘿嘿…嘿嘿…!！

    李佯裝憤怒，在她耳邊威脅道：“敢取笑我，晚上家法伺候！”

    沒想到霞飛雙腮的陳子衿竟然摒棄平日的矜持，笑眯眯說好。

    這久沒見，她是真的太想他了，很想蜷縮在他懷睡一覺。

    兩人一路逛街買零嘴吃，期間還去了一趟新未來補習學校。

    見到李帶著陳子衿過來，王也十分意外，但稍後又能很好的理解。

    意外是沒想到李先生在京城也有相好的，遠比王也想的要花心。

    能理解是，陳子衿足夠漂亮，香江那些富豪很多都喜歡養外室。

    接著王也就鬱悶了，李先生拒絕和自己對賭條件，看來還是自己的外在條件不夠出挑。

    此時學校有3個班在上課，李逐一在窗戶邊聽了會，感覺十分滿意，然後又去了教研組，檢驗這個月的成果。

    半個小時後，他才放下課本，問王也：“這邊還習慣不？”

    王也回答：“除了飲食需要一段時間適應外，其他都還不錯。”

    李問：“工作交接情況怎樣？”

    王也說：“劉蓓交代的很細致，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發現問題。”

    聽完，李滿意地點點頭，又跟她扯了半個小時皮才準備撤。

    眼看他要走，王也想起一件事，在背後喊：“李先生，昨天有一波人來學校找李然。”

    李停住腳步，側身問：“是不是姓趙？”

    王也說是。

    李眉毛一挑：““他們沒為難你吧？”

    王也說：“他們一開始是纏了我一會，得知李然是真的離開了新未來後，就走了。”

    李問：“幾個人？”

    王也說：“兩男兩女。”

    李囑咐：“若是後續還碰到這情況，你直接告訴我。若是一時間聯係不到我的話，就打電話給我老師。”

    他本想說打電話給大青衣，但子衿在身邊咧，就隻能把鍋甩到巴老爺子身上嘍。

    反正老師對自己身邊的情況了如指掌，他老人家搞不定的話，自然會聯係餘老師或者大青衣。“好的，李先生。”得了指示，王也放心了。

    離開新未來，李問：“媳婦，想去哪？”

    陳子衿笑吟吟說：“我想去一趟清華大學。”

    李問：“去找老抹布？”

    陳子衿伸手挽住他手臂，半撒嬌似地說：“嗯咯，我答應她，等你過來請她吃飯的。”

    李說成。

    兩人趕到清華大學時，剛好是傍晚時分，剛好是飯點。

    楊應文黑了好多，但身材也更有視覺衝擊，那幾塊布料遮掩的好辛苦，都快溢出來了。

    楊應文開口就問：“帶老婆出門，心情應該不錯，是不是請我吃大餐？”

    李側頭看著子衿：“你問我老婆唄，我一切都聽老婆的。”

    楊應文直翻白眼。

    陳子衿眉開眼笑地帶著兩人去了一家上檔次的飯店，然後問：“應文，剛才和你走一起的男生是誰？”楊應文說：“我們班班長，這學期我缺了好多課，任課老師那邊都是他幫我應付過去的，我本來想請他吃飯作為答謝。這不看你們來了，就隻能放他鴿子了。”

    李問：“缺很多課？不會影響你學業吧？”

    “你以為我是你啊？寫書創作音樂你是一把好手。可論應對考試，我哪次不是吊打你？課本上那點知識，隻要稍微翻一番就基本上差不多了，我無法理解那些天天說難的人，不知道是怎考進的清華大學？”楊應文難得驕傲一回。

    讓她給裝到了，李被說得沒脾氣。

    學生生涯中，他最大的願望就是成績能超過一次老抹布，但這個願望太他媽的遙遠了，考一次失敗一次，就沒一次成功過。

    見兩人鬥嘴，陳子衿笑得特別開心，感覺像回到了小時候，李和應文互相找茬，找著找著就打起來了飯吃到一半的時候，楊應文問他：“李，你什時候回老家？”

    李心領神會：“要我帶東西回去。”

    楊應文從兜掏出500元：“給我媽媽，要偷偷給，不要讓那人知道。”

    “那人”指的是楊父。

    李接過錢，放入兜道：“短時間內不會回去，但你要急的話，我可以托人提前帶回去。”楊應文搖手：“不急，等你采風回來也是一樣的。”

    說到采風，老抹布有些酸酸地說：“如今你的名氣是真大，得知我和你是老鄉朋友後，我們學校好多人跑來問我關於你的情況。連老師都有。”

    李開玩笑道：“這還不好，有帥哥沒？”

    “要帥哥幹什？我又不打算現在處對象。”楊應文瞪大眼睛吐槽，要不是礙於子衿在，肯定會奚落一番他這個花心蘿卜。

    飯後，三人散了會步。

    怕被有心人發現，怕傳到隔壁宋妤耳，楊應文很有眼力見地沒帶兩人去學校。隻是在外麵街道上走走停停，吃吃零嘴，吃吃冰淇淋，喝喝汽水，聊聊小時候，滿滿的感慨，感歎時間過得太快，轉眼就都快20了誒。

    不知不覺天快黑了，李發出邀請：“老抹布，要不去我家玩會？”

    楊應文果斷拒絕：“不去，都說千宵一刻值千金，你們兩今晚自己都忙不過來，哪還有時間陪我。拜拜!”

    說句拜拜，老抹布利落轉身，朝清華走了去。

    陳子衿被說得羞紅了臉，把身子靠在他手臂上，眼睛亮晶晶地打望他。

    李在她耳邊呼口熱氣，“想了？”

    陳子衿嘴角含俏，片他眼。

    “我們回去。”

    “好。”

    “等會不許說累。”

    “德性~”

    回到鼓樓李家的時候，屋黑燈瞎火，冷冷清清的。

    李建國和田潤娥不在。

    二姐李蘭同樣不在。

    倒是茶幾上留有一張紙條，上麵寫：老弟，今晚我帶爸媽去人大那邊的房子過夜了，明早回來做早飯。得咧，這不明顯空出屋子給兩人使勁折騰嘛。

    在邊上讀完紙條，陳子衿臉都沒地方放了，然後假裝以洗澡的名義躲了開來。

    曜！李是誰啊。

    他好久沒吃飽了，怎放過這好的機會？把紙條一扔，立時衝刺進了淋浴間。

    沒一會兒，麵就傳來了綿綿不絕的詠鵝聲。

    鵝，鵝，鵝，

    曲項向天歌。

    白毛浮綠水，

    紅杆撥清波。

    這一晚，兩人盡情放縱，陳子衿特別乖巧，十分配合他。很好的詮釋了什叫“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

    下半夜3點出頭，李終於停歇了，右手在她光滑背部徐徐摩挲，雙眼望著天花板，回味剛才的瘋狂。陳子衿把頭枕在他胸口，“老公，這次去阿壩什時候回來？”

    李道：“具體看情況，計劃是一個月左右，我會給你寫信。”

    “嗯。”

    她嗯一聲，又問：“怕是那地方寄信出來不方便吧？”

    李覺得在理：“那周末，我盡量找到電話打給你。”

    陳子衿這才心滿意足的答應。

    久別重逢的兩人接下來一直在細細碎碎說體己話，剩下的幾個小時都沒打算睡。

    隻是聊得好好的，陳子衿卻突然說：“我前幾天做了個好奇怪的夢。”

    李問：“什夢？”

    陳子衿遲疑說：“我夢到麗珺去世了，身披軍裝入的土。”

    “啊？”

    李啊一聲，側過頭：“好端端的，你怎會做這夢？”

    “我也不知道，所以才奇怪嘛。”陳子衿不解。

    李想了想問：“最近你和她有聯係沒？”

    陳子衿搖搖頭：“沒有。但我在學校食堂有一次碰到柳黎，他說上個禮拜麗珺給他寫過一封信，不過我不好問信的內容。”

    李從記憶中摳摸摳摸，可惜，還是老樣子，由於前生和陳麗珺高考後就基本失去了聯係，壓根想不起這姑娘的人生軌跡。

    算了算了！

    回憶一番，依舊沒丁點落頭，他放棄了繼續動腦子。

    其實他想到了宋妤，陳麗珺和宋妤的關係一直最好，說不定就有聯係啊。

    而且對方和麥穗關係也一樣很好的，咋就和麥穗沒來往了咧？

    他娘的真是個迷。

    他問：“柳黎在學校情況怎樣？”

    陳子衿意味深長說：“柳黎現在的生活可豐富了，有一個學姐好像看上了他，天天拉他去搞晨練。”李聽笑了，“老柳不是最痛恨運動？”

    陳子衿說：“誰知道呢，說不準現在非常享受。”

    時間過得真快，聊著聊著，天亮了。

    麵臨分別，陳子衿很是舍不得他，又纏著他研究了一回下水道修煉手冊。

    這次李使出了幾分真本事，雄姿英發，帶著幾億精兵大殺四方，殺得陳子衿連連告饒，被迫打開城門投降，讓幾億精兵入駐。

    早上7點半左右，李建國老兩口回家了，一進門就開始忙活做飯。

    李蘭也回來了，目光在子衿臉上停留一會，心暗暗在想：女人果然離不開男人，有男人滋潤就是不一樣。

    在子衿收拾臥室的功夫，田潤娥從廚房出來了，崴著手指、壓低聲音質問他：

    “滿崽，媽問你一件事，宋妤、子衿、肖涵、麥穗和餘老師，現在已經有5個了，夠了沒？”一晚沒睡，李打個哈欠，敷衍點頭。

    田潤娥追問：“那周家女娃，你真沒起壞心思？”

    李連翻兩記白眼：“老媽你在想啥子啊，我們是正經的朋友關係。”

    田潤娥一臉不信。

    李解釋：“麥穗和周詩禾是閨蜜，餘老師和周詩禾不太對付，我又天天在麥穗和餘老師眼皮底下，您老覺得我能做什出格的事？”

    田潤娥蹙眉：“出格的事？你還做得少？子衿不就是在我們兩家眼皮底下給偷吃的？”

    李不幹了：“什叫偷吃呀？我們是兩廂情願。”

    田潤娥陰陽怪氣問：“那勾引大學老師算不算出格？”

    李兩個手指比劃比劃，一本正經地說：“我和餘老師現在好比小蔥拌豆腐，一清二白，老媽你別誣陷我。”

    “睡一個床上也叫一清二白，手牽手采蘑菇也好比小蔥拌豆腐，從背後摟著人家餘老師，是不是在搞中醫複位？你真當媽媽是文盲？我好歹也是個大學生。”田潤娥氣急，氣得伸手掐他胳膊。

    李：…”

    田潤娥追問：“5個夠了沒有？你一個星期總要休息兩天！！！”

    她的語氣不由有些重。

    見她真的有點生氣了，李趕忙說：“夠了夠了。”

    田潤娥陰惻惻地講：“別個都以為我兒子寫《白鹿原》是想象力豐富，隻有我知道，那可是我滿崽的親身經曆。

    書那點算什，現實中玩得更花！高中閨蜜4人團，就剩那個叫什陳麗珺的僥幸逃脫了災禍，其餘3個都遭了毒手。”

    “停！停！停停停！”

    李被說得脊背發涼，慌忙叫停：“什叫遭了災禍，那可都是你兒媳婦哪。”

    田潤娥煩惱說：“我寧願兒媳婦少一點。”

    李眨巴眼：“都已經成事實了，您老就少講點吧啊。誰讓你把我長相生這好，現在已經很克製了，我也不容易。”

    田潤娥氣笑了，“合著把你生得好看也是媽的錯？我又沒讓你花心。”

    李不想在這事上掰扯，轉移話題說：“我等會就走了，人家母子分別都是兩眼泛淚光，您老這是要給我吃頓棒槌啊？”

    田潤娥沒理會，再次強調：“5個夠了，你要是再多，我就帶著子衿去出家。”

    李扁扁嘴：“不要太給自己長臉，子衿才不會跟著您去出家。”

    田潤娥聽不下去了，直接順了個雞毛撣子過來，嚇得李一溜煙跑去了胡同弄子。

    李蘭過來了，見親媽一肚子氣，於是問：“又怎了？這優秀的兒子還拿雞毛撣子？小心他去當上門女婿。”

    田潤娥自動忽略後半句，把剛才的問題簡單講了講。

    李蘭聽完笑說：“！有句話叫做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老媽你自己生的兒子沒個數？我勸你現在就出家，心誠一點，早飯也別吃了，拿起東西就走。”

    田潤娥一屁股坐沙發上，非常惱火：“你幫我分析分析，他會不會去招惹那周家女娃？”

    李蘭好奇：“為什糾結周詩禾？別的女生也不見您管這嚴。”

    田潤娥說：“別的女生我不許他再招惹了，這個我怕管不住。”

    李蘭問：“怕對方勾引老弟？”

    田潤娥說：“我仔細觀察過，周家女娃做不出這事。我就怕你弟死纏爛打。”

    李蘭也和周詩禾相處過幾天，知曉親媽這話說得是真，出主意說：“您不是一直念叨要去見宋妤，怎還不去？”

    “有兩次我到了北大校門口，可又回來了。”田潤娥說。

    李蘭問：“為什回來了？”

    田潤娥說：“我問過李然，李然講宋妤非常漂亮，媽有點緊張。”

    李蘭疑惑：“啊？緊張？你是婆婆，她是兒媳婦，你為什要緊張？”

    田潤娥說：“有些話，我說不出口。”

    就在這時，陳子衿從臥室出來了，一直高度警戒的母女倆立馬切換話茬，聊起了糕點店的生意。早飯過後，李送子衿去學校。

    在人大校門口附近的糕點店，陳子衿抱著他，期盼說：“老公，到了地方記得給我寫信。”“好，不會忘記的。”李低頭親她一口。

    陳子衿這才滿意地轉身進了學校。

    由於人多眼雜，李今天特意帶了鴨舌帽，可就算如此，他也不敢離人大太近。生怕傳出對子衿和宋妤不利的消息。

    李蘭冷眼旁觀，待陳子衿一走，嘖嘖嘲諷說：“說真的，如若你不是我弟，我直接報警了，子衿太委屈李沒反駁，出門找了個電話，給餘老師家打過去。

    等他打完電話，李蘭詫異：“直接走？不偷偷去見見宋妤？”

    李道：“說好這次隻見子衿的，我不能欺騙她。”

    “！假仁假義，假惺惺！虛偽！”李蘭嘴皮子一張一合，全是不好聽的字眼。

    李坐在那，當做沒聽到，等奔馳車一出現，立即提起包鑽了進去。

    一上車，他就問：“誒，劉姐，餘老師怎不在？”

    劉蓓說：“餘小姐直接去了機場，在那等你。”

    李怔一下，稍後明白過來，餘老師是不想和陳子衿碰麵，所以在機場等自己。

    車子往前開出一段路，劉蓓說：“李先生，王潤文老師還沒辭職，仍舊在邵市一中教書。”“當真？”

    “千真萬確。”

    李聽得沉默了，琢磨英語老師為什前天會出現在滬市機場？

    看他閉目養神不說話，劉蓓自是不會去打擾他，專心開車。

    等車子達到機場時，李睡著了，還是餘老師搖醒的他。

    餘淑觀察他一陣，眉毛皺了一下，心有些不是滋味，“你這是一夜沒合眼？”

    李張嘴就來：“昨晚陪老兩口打了很久的牌。”

    餘淑瞧他眼，沒做聲，扭頭就往檢票口走去。

    她又不是傻子，太了解這小男生，指不定就是在陳子衿床上折騰了一晚。

    飛機上，李全程是睡過去的。

    餘淑前半段在看報紙，後半段注意力全在他身上，也不知道在想什，腦子一片空白。

    這次去蜀都，多了一個人，多了徐素雲。

    餘淑是帶這位閨蜜出來散散心的。

    徐素雲由於有心事，沒怎關注李和餘淑，腦袋挨著窗戶，一直對著外麵的雲朵發呆。在空中飛了三個小時，一行人才落地。

    跟隨人流走出閘口，餘淑忽地在耳邊問他：“想不想潤文過來？”

    李側頭看向她，想知道她說這話幾分真幾分假？

    餘淑麵無表情地說：“與其你在其她女人肚皮上不斷折騰，還不如讓潤文伺候你。”

    李額頭冒汗，感情是吃醋了。

    瞄眼走在前麵的徐素雲，李緩沉開口：“老師，這不像你。”

    此時的餘淑冷得像座冰山，渾身散發著徹骨的冷意：“見一個女人就通宵一晚，這多女人，你這身子還能熬到老師嫁給你嗎？”

    她第一次把話說得這直白。

    如此不節製，她擔心他身體會快速垮掉。

    另一個，她明確地講，想嫁給他。

    她這話既表示不滿，也清晰表達了情意。

    李本能地要辯嘴幾句，可一接觸到她那如同黑洞般的深邃眼眸，又把到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臨了講：“老師，你放心，我還想活到90歲。”

    餘淑望著他側臉，紅唇蠕動，最後還是選擇點到為止。

    到了匯合地點，李見到了曾雲，見到廖主編，另外還有一個身姿筆挺的陌生青年女子。

    還有一個叫顧瑤的中年女醫生。

    寒暄一番後，餘淑介紹陌生青年女子給他：“這是劉英，曾在部隊呆了10年。”

    李問：“今年多大？”

    餘淑說：“3歲。”

    李嘀咕：“這身材看樣子很能打啊，估計能和我對打幾個回合。”

    餘淑說：“她是你沈心阿姨身邊的人，當初等了3年才等到她，你要是覺得自己夠格，就找她練練。”李手癢癢，“練練是必須的，得讓某人瞧瞧，我的身體到底有多好。”

    餘淑撇他眼，知曉他不服氣，在指桑罵槐內涵自己。

    收拾一番，一行8人開4輛車出發，拉滿了生活必需品和醫用藥物，以防萬一。

    路上，李問：“顧醫生也是部隊出來的？”

    餘淑說是，“一般醫生我怕適應不了這種高原氣候。”

    聽完，李誠摯地道謝：“謝謝老師。”

    “你我之間客套什，要是真想謝，就把我最大的心願完成。”隨著沿路海拔升高，餘淑仍舊沒有笑容，但相比之前在機場語氣好轉了很多。

    她最大的心願是什？

    不缺錢，不缺吃不缺喝，想玩立馬能全世界飛，什都不缺的她，最在意的當然是感情問題。而作為女人，感情最終的歸屬就是嫁人，相夫教子。

    她話話外的意思李聽懂了，卻握著方向盤許久沒敢接話。

    他不接口，她也沒有失望，仿佛一切都在預料中。

    一時間車內靜悄悄的，隻有車子不斷碾壓小石塊的聲音傳來。

    ps：先更後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