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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說陳業這個人,很壞很壞,就喜歡欺負它這樣單純的小狐狸。

    但為人做事,還是挺靠譜的。

    至少不會真的虐待它,平日也是好吃好喝供著,各種丹藥管飽一一不得不說,這個男人煉製的丹藥,非常合它口味。

    正常情況下,

    小白狐不喜歡吃丹藥來修行,因為丹藥麵的雜質太多,吃多了有害無益。

    偏偏陳業煉製的丹藥毫無雜質,個個都是極品甚至超越極品的丹藥。

    最重要的是,其中競蘊含道蘊!

    所謂的道蘊,

    是這些丹藥完美到極致,貼近大道的體現。

    對尋常人而言,隻不過是一縷能體現丹藥價值的特殊氣息。

    可對它這種準備凝嬰的金丹真人而言,稱得上是無上寶藥!

    小白狐本來覺得自己還要好多好多年才能重新結嬰,但現在有陳業的丹藥幫忙,它估計隻需一兩年就能著手結嬰。

    “即即!即………”

    小白狐心中暗唧。

    不過一兩年的忍辱負重而已!

    等自己恢複修為,屆時陳業怎對它,它再百倍償還就好!

    它都在煉神宗忍辱負重了那多年,還差這兩年嗎!

    念此。

    小白狐調整了一下姿勢,將毛茸茸的小腦袋在陳業的掌心蹭了蹭,發出一聲軟糯甜膩的:

    “即~”

    大狐狸能屈能伸!!

    更何況……這男人的手掌熱乎乎的,手法還挺專業,按得它確實挺舒服的。

    陳業渾身寒毛都起來了。

    他嘖了一聲,嫌棄道:“別叫這惡心,你又不是團子……”

    還在自得地蹭著陳業掌心的小白狐一僵,氣得狐都快要炸了!

    竟然還敢嫌棄自己!

    再說了。

    它毛茸茸的,不比陳業的徒兒更像團子嗎!

    小白狐委屈極了。

    以前好多男人討好它的!

    那些人都是仇人,它平日都不搭理他們,他們反而更討好自己。

    現在自己討好別人,竟然還被他嫌棄了!

    “不過,你的意思是,今後就留在臨鬆穀了?”陳業沉吟道。

    他倒是沒料到小白狐願意留下。

    畢竟青君成天折騰它,當然,這個折騰可不是虐待。

    青君是很喜歡小動物的,她隻是喜歡讓小白狐陪她玩鬧。

    “即即!”

    小白狐重重點了點腦袋。

    “好……既然如此,今後你可就是咱們的一份子,再也不準亂跑了。”

    陳業溫和一笑,擼著小狐狸的毛發,

    “放心,我也不會虧待你。日後的丹藥靈物,統統管夠。以你的靈性,修行起來,怕也是一隻天驕狐狸。”

    小白狐驕傲地哼了一聲。

    它可是絕世頂尖的天才狐狸!

    比陳業想的厲害多了!

    廳內燈火通明。

    白簌簌這一睡,便是睡了一整天。

    直到傍晚,方才轉醒。

    她一醒來,陳業就迫不及待地向她詢問渡情神子一事。

    少女懶懶地靠在椅上,打著哈欠:

    “哈?渡情神子的精血?你關心這個幹嘛?難不成又想收徒弟了……唔,那渡情神子幾年前我見過,生得可漂亮了。”

    陳業眼皮跳了跳。

    栽贓,汙蔑!

    他陳業,看起來像是一個喜歡收漂亮女孩當徒弟的人嗎?!

    他深吸一口氣,有一搭沒一搭地撫摸著懷小白狐那柔順的皮毛,解釋道:

    “在下隻是疑惑,傳音中提到,刺殺成功可得神子精血。我覺得此事頗為蹊蹺。精血乃修者元氣,豈可當做賞賜賜人?更別說,還是渡情神子這等天驕。”

    聽到這話。

    原本正舒服地眯著眼享受按摩的小白狐,身體一頓。

    它耳朵動了動,悄悄睜開一條縫,那雙狐眸中閃過一絲陰霾。

    渡情宗……那群老不死的畜生!

    昔年,

    鬆陽派崩解後,鬆陽七子各奔東西,化為七派。

    其中,渡情一脈,繼承了鬆陽派最邪性的魔道傳承。

    白簌簌發出一聲冷笑,她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眼神鄙夷:

    “陳業,你太高看那群瘋子了。在渡情宗那三個老怪物的眼,除了他們三個,其他人根本不重要。饒你是渡情第一弟子,亦不過閑雜人等。更別說……是這渡情神子了。”

    “白真傳此語,又是何意?”

    陳業察覺不對,這渡情神子果然有問題。

    “嗯……此事乃絕密,不過既然你問,我也懶得瞞你。”

    白簌簌眸光微斂,她撐著下巴,聲音輕飄飄的,

    “陳業,你可知曉,為何渡情宗每隔百年,便會恰好出一位驚才絕豔的神子?”

    陳業一怔:“難道不是他們搜羅天……”

    “天才常有,但百年結丹的天才,這世間數百年都出不了一個。”

    白簌簌打斷了他,凝聲道,

    “我曾搜羅宗門古籍,若我猜的不錯的話,這些年來,渡情宗所謂的曆代神子,其實……都是同一人。”

    “同一人?”

    陳業豁然一驚。

    他本以為是渡情宗收羅天才,然後不計代價地拔苗助長,但沒料到卻是同一人。

    “沒錯,該是昔年鬆陽派所謂的輪回秘法。鬆陽祖師,便曾設下大陣,妄圖轉世,可惜失敗。”白簌簌指尖輕點,語氣幽幽,

    “可鬆陽祖師既然敢冒險轉世,其實是有著先例。那先例,正是這位神子。此人來曆極大,但身份成謎。後來不知為何,落入渡情宗手中,困在輪回不得解脫。”

    “然後呢……”陳業聽得認真,見白簌簌停頓,忍不住追問。

    “然後?”

    白簌簌冷笑一聲,眼中的厭惡幾乎要溢出來,

    “然後便是這世間最殘忍的供奉。”

    “渡情宗會傾盡全宗之力,給予神子最好的資源,最高的地位。他們將神子養在與世隔絕的水晶閣中,不讓她沾染一絲紅塵俗氣。”

    “他們將神子培養得至純至潔,但這並非是為了培養宗門繼承人。”

    “他們要的,是這具肉體的純粹。”

    “唯有至純至潔的神魂與肉身,方能成就渡情宗的血肉寶藥。”

    陳業頭皮發麻。

    怪不得神子精血淪為賞賜……

    這所謂的神子當真是個可憐人,上千年前,或許還是鼎鼎有名的大人物,現在卻被人圈禁,化為寶藥。“如此看來,鬆陽派所謂的輪回之法,大有缺漏……否則豈會淪落至此?這所謂的神子,既然能轉世,當初或許也是一位元嬰真君。”

    陳業感慨。

    當初的鬆陽祖師應該知曉弊端,於是將主意打到了青君身上,想趁青君還隻是顆蛋蛋時,轉世到蛋中奪舍。

    他搓了搓狐狸腦袋,感覺到掌心下的身軀正在微微發抖。

    這狐狸本就聽得懂人話。

    莫不是害怕了?

    他安撫道:“不怕不怕,那是渡情宗的破事,跟咱們沒關係。隻要有我在,肯定把你養得白白胖胖的,絕對不會有人把你抓去煉丹。”

    哄女娃哄多了。

    現在陳業哄小狐狸,那可是手拿把掐!

    “嚶……”

    小白狐把腦袋埋得更深了。

    它可沒害怕,它隻是被惡心到了而已!

    本以為煉神宗已經夠壞了,但沒想到這渡情宗比煉神宗還要壞!

    不過……

    這壞蛋人族還會安慰它??

    “行了。故事講完了……”

    白簌簌對這個話題失去了興致,那雙琥珀色的眸子流轉,最後定格在陳業臉上。

    忽然。

    少女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她長身而起,邁著蓮步朝陳業逼近。

    “陳業。”

    “比起那個倒黴的神子,我覺得你似乎更關心懷這隻狐狸?”

    陳業心頭一跳。

    幽冷的香味撲麵而來,白簌簌已經站在了他身前不足半尺的地方。

    這個距離,太近了。

    近到他能看清少女如玉般細膩的肌膚,以及那纖長睫毛下藏著的狡黠。

    女孩的壞心思,昭然若揭。

    “白真傳誤會了。”

    陳業幹笑一聲,下意識地後仰,同時把懷的小白狐往上舉了舉,試圖當做盾牌,

    “這小東西膽子小,剛才被嚇到了,我安撫一下也是人之常情……”

    “即唧!(我才不怕!)”

    狐狸抗議,但無效。

    “是?”

    白簌簌挑眉,伸出一根蔥白的手指,輕輕挑起陳業的下巴,

    “那我剛才講了那多話,有些口幹舌燥,也不見你這般殷勤地給我倒杯水?”

    “難道在你眼,本真傳還不如一隻隻會掉毛的狐狸?

    陳業心明白,白簌簌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狐狸隻是她的借口!

    他陳業,竟然還會被團子調戲,真是恥辱!

    陳業額頭滲出一絲冷汗,剛想開口解釋。

    卻見白簌簌忽然俯下身,那張精致的小臉在他眼前不斷放大,溫熱的呼吸噴灑在他的頸側:“還是說……陳大教習隻敢在背後說要吃軟飯,真到了正主麵前,卻是個有賊心沒賊膽的慫包?”陳業:..…….…”

    這家夥,是在玩火啊!

    可現在還在臨鬆穀,他的幾個徒兒都在院外……

    他義正辭嚴道:“白真傳,請自重!小白還在這看著呢,教壞了小孩子不好!”

    說著,他還煞有介事地捂住了懷小白狐的眼睛。

    小白狐:“???”

    這兩個家夥到底要幹什?

    什帶壞不帶壞它的。

    難道他們在幹很壞的事情嗎?

    雖然小白狐不懂,

    但看著眼前這對“狗男女”越靠越近,小白狐心一陣膩歪。

    磨磨唧唧的,看得狐狸心煩!

    “看著又如何?”

    白簌簌輕哼一聲,根本不在意這隻狐狸的想法。

    她得寸進尺,一隻手撐在陳業身後的椅背上,想將他圈在這方寸之間。

    隻可惜。

    跟陳業的身材一對比,她過於嬌小。

    倒像是個小女孩在長輩麵前求著抱抱似的。

    “一隻狐狸罷了,若是敢亂看……”

    她瞥了一眼小白狐,語氣森森,故意嚇唬它,

    “挖了便是。”

    誰讓這隻狐狸偷偷瞪她!

    它以為它是陳業徒弟嗎?

    小白狐一驚,立刻把兩隻前爪死死捂住眼睛,甚至還把狐耳朵折下來蓋住。

    我不看!

    我不聽!

    你們繼續!當狐狸是死的!

    見唯一的擋箭牌也叛變了,陳業徹底沒轍了。

    看著近在咫尺的櫻唇,以及少女眼中那挑釁的光。

    陳業喉結微微滾動。

    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

    這家夥真以為自己是軟蛋不成?

    ……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團子,怕是還不知道張楚汐的下場。

    而現在,

    陳業焚心決已經修行完畢,待會他都不敢想象他會做什!

    正當他心一橫,打算給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小姐一點教訓時。

    突然。

    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是今兒那怯生生的聲音:

    “師父,白真傳,飯、飯做好了!”

    “大師姐說,若是再不出來吃,菜就要涼了!”

    她的聲音細細小小,很是惶恐。

    還能若有若無的聽見青君的慫恿聲:

    “師妹,別怕別怕!師姐護著你!這大笨蛋師父,怎跟白真傳聊這久,青君肚子都餓癟了!”“司……可萬一師父在商量正事呢?”今兒還是有些害怕,她不想惹師父生氣,更不想被師父拋棄。“啊呀啊呀,別擔心,師姐罩著你!”小女娃信誓旦旦打著包票。

    白簌簌動作一僵,很是氣餒,知曉今日一事,算是無疾而終了。

    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

    可惡……

    她已經很久沒欺負過陳業了!

    陳業則是如蒙大赦,連忙一邊整理衣襟一邊大聲應道:

    “來了來了!這就來!哎呀,正好餓了,今兒這嗓子喊得真是時候!”

    身為師父,

    可不想在徒兒麵前出醜!

    再說了,

    徒兒又不是傻子!

    要是在這發生什,那她們就算不知道真相,但也能猜出一二。

    看著陳業那落荒而逃的背影。

    少女站在原地,愣了半響。她看著空蕩蕩的門口,恨恨地磨了磨銀牙:

    “這混蛋!分明是不想服侍我!找什借口.………”

    “難道是不想讓徒兒知道,可惡!”

    “還有,知微她們怎盯師父這緊?明明我給她們送了很多禮物……”

    氣死她了!

    差一點!

    就差一點就能看到那家夥慌亂失措的樣子了!

    “哼!”

    白簌簌重重地跺了跺腳,一甩衣袖,氣呼呼地朝外走去。

    越是得不到的,

    她白簌簌偏要得到!

    陳業不想在徒兒麵前公開兩人的關係?

    那她還非要想辦法,讓他的徒弟親眼看見!

    某隻金毛團子,正在醞釀著一個足以顛覆臨鬆穀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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