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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門權相
- 第440章 輝煌戰果,天下皆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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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說勝利總是可以凝聚人心?
因為勝利總是伴隨著利益的獲得。
但,人性的趨利避害,在強化對勝利的渴望同時,也會放大對每一次失敗的恐懼。
更何況,當一場爭鬥的注碼是生死的時候。
聽見漫山遍野的呼聲,在南朝援兵抵達之後本就心生退意甚至小股崩散的風豹騎後軍眾人,抬頭看去,原本帥旗的位置果然不見了那杆如主心骨一般飄揚的旗幟。
雖然風中依稀也傳來北淵騎兵的呼喊,但帥旗的垮塌顯然更具備說服力。
在這一幕之下,風豹騎後軍徹底崩潰,開始大股大股地朝著峽穀外潰散而去。
潰退是會傳染的,這是人性的本能。
當瞧見後軍一逃,中軍便也沒有選擇地跟著逃了。
這當中不是沒有聰明人,不是沒有人想到隻要一逃就是把後背露給敵人,讓戰局變成一邊倒。
但戰場不是一個人的戰場,別人都逃了,自己又怎可能擋得住。
那隻要比別人跑得快,那就足夠了。
「給老子停住!不許逃!」
督戰官帶著督戰隊舉起刀子,試圖用當場的死亡來震懾士卒對未來的恐懼。
砰!
一支巨大的弩箭從高處飛來,直接將督戰官貫穿,釘在地上。
而潰兵們沒了阻攔,當即更加慌不擇路地飛奔了。
士氣逆轉,風字營在這一刻,也徹底化身成了瘋子。
他們嘶吼著出刀,刀刃斬風也斬人,刀刀見血。
拓跋青龍看著身邊的士兵不斷倒下,後軍崩潰,中軍崩潰,前軍崩潰,側翼陣線崩潰,大批的士卒在風字營繳械不殺的喊聲中投降,目眥欲裂的同時,也深知大勢已去。
但他沒有放棄,仍在努力找尋著反敗為勝的那一點點機會所在。
淩嶽已經從風豹騎的圍困中突圍了出來,他扭頭大喊道:「蘇烈,跟我來!」
蘇烈聞言,當即帶著部眾和淩嶽合並一處,跟著他前衝。
雙方兵鋒所指,正是拓跋青龍親衛營的所在。
「將軍,不能再等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先收攏殘兵,穩住陣腳再戰啊!」
親衛的呼喊,掐滅了拓跋青龍的最後一絲幻想。
他的眼中,閃過濃濃的不甘,咬著牙喊道:「親衛營跟我斷後!」
說完,他率領親衛營,決然地迎向了風字營,為潰兵爭取到了極其寶貴的逃跑時間。
這一幕,落在淩嶽和蘇烈的眼,對這位北淵將種,也不由高看幾分。
但高看也好,低看也罷,都無法影響戰場上的敵對身份。
淩嶽當即指揮風字營迎頭撞了上去。
人數上隻要不吃大虧,風字營不怕當今世上的任何一支軍伍。
拓跋青龍的親衛雖然悍勇,但本身戰意不高,又無拚死之心,登時落入下風,不斷有人倒下。
當風字營衝破了對方的陣型,淩嶽當即催馬上前,和蘇烈兩人,直接攻向拓跋青龍。
既然敢斷後,那就要做好被留下的準備!
瞧見這兩個在戰場上的殺神朝著自家主將殺來,拓跋青龍的護衛當即勸道:「將軍,該撤了!再不走,來不及了!」
拓跋青龍看著身邊的親衛一個個落馬,心中又痛又怒,深知再拖下去,自己若是被擒獲或者直接斬殺,那才是真正最不可接受的。
他狠狠一咬牙,「撤!」
他和他的親衛營,撤離戰場,朝著見龍峽的方向狂奔。
隨著他這一撤,碎星峽的這場大戰,勝負便再沒了一絲懸念。
淩嶽和蘇烈緩緩勒馬,對視了一眼,眼中都瞧見了一絲輕鬆。
這一場仗,他們手上隻有三千風字營和以步兵為主的一萬禁軍,總數不到一萬五,卻要硬抗三萬北淵風豹騎。
雖然是以有心算無心,但這場仗也一點都不好打。
至於說為什不多調集一些邊軍精銳前來,道理也很簡單:萬一北淵不從這兒來呢?
你把邊鎮的兵力都掏空了,萬一北淵直取邊鎮,把這種重地丟了,誰來承擔責任?
誰又承擔得起這個責任?
所以,一開始,齊政就和定國公與淩嶽明言,定國公和淩嶽也極其認同的一點就是:此番提前防範,一定不能影響邊鎮原本的防禦體係,軍國大事,不能賭博。
在通過對淵皇心思的判斷,結合北疆地形,老軍神和齊政以及定國公在細細研究之後,選定了幾個可能的方向,在定國公實地走訪之後,押寶在了見龍峽。
事實證明,他們選對了。
看了一眼屍橫遍野的淩亂峽穀,淩嶽知道還不到慶功的時候,沉聲道:「禁軍步兵清點戰場,統計戰功,其餘人,全部隨本將一起,追殺風豹騎,活捉拓跋青龍!」
風字營迅速集結,在淩嶽和蘇烈的率領下,卷起煙塵,緊緊跟在風豹騎潰兵的身後,不斷收割擴大戰功的同時,也如同老練的牧羊人,將風豹騎趕向見龍峽的方向。
馬蹄聲在峽穀中回蕩,待飛揚的塵土落下,峽穀已經不見了廝殺,隻剩下重傷士兵的呻吟與戰馬不安的喘息。
留守的禁軍步兵們開始清點傷亡救治傷員收攏降兵,慢慢平息著心頭因為這一場注定震動天下的戰鬥帶來的洶湧刺激。
即使遭遇了一場損失慘重的伏擊,但風豹騎三萬人的建製,此刻能夠集中行動的,依舊還有一萬多人。
若是能夠從容收攏潰兵,重新凝聚軍心,未嚐不能與身後僅僅三千的風字營以及兩千南朝其餘騎兵一戰。
但淩嶽完全沒有給對方這樣的機會,一路直追,就如同獵犬攆著受驚的兔子,完全不給他們喘息的時間。
雖然風字營也同樣辛苦,但追殺和被追殺的心態和士氣自然是不一樣的。
拓跋青龍伏在疾馳的馬背上,扭過頭,遙望著身後彌漫煙塵中的隊伍,眼中露出濃濃的恨意與不甘。
好在他在見龍峽軍寨留下了人,等他們進入軍寨,重新休整,給他一兩個時辰,他要帶著隊伍一雪前恥!
他要將方才所有的失敗和痛苦,全部,加倍地還給這些南朝人!
他猛地一抽馬臀,帶著幾分迫不及待的渴望,沿著來路,一路前衝。
他的麵前,又出現了一處適合伏擊的山穀。
他認得這兒,這是先前他親自來過,試圖捉住那支伏兵隊伍,在發現伏兵提前撤離之後,他親自勘驗地形,感慨南朝軍人怯懦的地方。
他的心頭,猛地生出一個難以置信的驚人設想。
南朝的人不會在這兒再次設伏吧?
先前對方在這兒假意設伏,然後故意撤走,以懦弱的假象吸引自己冒進。
現在真正遭遇伏兵,退走再度經過,絕大多數的將領都不會想到這兒會重新出現伏兵的可能。
如果在這兒設一支伏兵,絕對會出乎所有人意料,從而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恐怕也就是自己這等人物,才能想到這一層來!
但想到歸想到,現在這個火燒屁股亡命狂奔的緊急態勢之下,他甚至就連派個斥候先行探路都做不到,又無法更改路線。
飛快地在腦子想了想,拓跋青龍隻能讓一隊親衛營極力催發馬速,在前麵探路,看看到底有沒有情況。
蹄聲淩亂而焦急,像是一團黑雲下的驟雨,快速地掠過了峽穀。
當發現全軍大部都安然無恙地通過了峽穀之後,拓跋青龍長出了一口氣,同時也在心頭歎息,看來自己高估對方了。
但想到就是這樣一個被自己高估的人,卻偏偏讓自己遭遇了軍旅生涯第一場也是最大的一場慘痛失利,他心頭就更鬱悶了。
難怪朝廷都說,去各部落砍瓜切菜,都算不得本事,和南朝的戰事,才是大淵軍人的最高試煉場。
按下心頭複雜的思緒,他朝著見龍峽的方向,狂奔而去。
身後,不斷有風豹騎的士卒掉隊,但他已經顧不上了。
他隻能指望,抵達見龍峽軍寨,他可以獲得寶貴的休整與收攏殘兵,重振軍心的時間。
乾坤未定,這一戰,他還有機會,他還不想放棄!
不知道已經這樣跑了多久,拓跋青龍感覺胯下的馬兒似乎也進入了極限,速度開始減緩。
但好在南朝的騎兵,也同樣受限於馬兒的情況,放緩了追擊的速度。
拓跋青龍估算著距離,過了眼前這個山穀,再用不了多久,便是見龍峽的軍寨了!
他看了看漸漸擦黑的天色,一頭紮進了前方的山穀。
轟隆隆!
就在拓跋青龍才剛剛進入這處地形略窄,也曾經親自勘察過的伏兵之處時,天上「雷聲」驟響。
拓跋青龍駭然抬頭,隻見兩側,滾石巨木正順著山壁帶著驚人的威勢,朝著前方的風豹騎士卒砸來。
伏兵!
山壁上,瞧見第一波攻擊就撂倒了一大片的北淵騎兵,一個穿著朝廷地方衛所軍鎧甲的將領,眼中的興奮止都止不住!
小公爺沒騙我們!
小公爺果然利害!
對著衛所兵而言,讓他們正麵抗衡北淵精銳騎兵的膽子,沒有;
但讓他們跟著禁軍和風字營敲邊鼓痛打落水狗的膽子,不僅有,還很大!
淩嶽同樣知道這些人的能力和心性,所以,並沒有讓他們去啃什硬骨頭。
而是親自與他們談好了這場伏擊,給了他們一個穩賺不賠的買賣。
同時派出了心腹親兵,親自把握具體時機,在風豹騎大部隊南下經過此地之後,偷偷來到此間集結,等到了慘敗歸來的風豹騎殘兵。
而這支在平日或許完全不被風豹騎看在眼的伏兵,此刻卻給風豹騎帶來了不遜於風字營的傷亡。
因為,他們實在是太累了。
而他們也基本沒了任何的戰意。
當死亡的威脅來臨,他們不會如先前士氣鼎盛時一般,結陣對抗,伺機反擊,而是選擇了奪路而逃,將所有生的希望,寄托在胯下馬兒的四蹄和自己的雙腿上。
這一幕,看得拓跋青龍,目眥欲裂。
但他也同樣,隻能徒勞地組織身邊的親衛與核心士卒們,組織起相對嚴密的陣型,試圖盡快衝過這一段山穀。
因為,在他們身後,那如附骨之錐般的風字營,蹄聲已經越來越近了。
拓跋青龍最終還是成功逃進了見龍峽的軍寨之中。
當他坐在地上,茫然地喘著粗氣,看著渾身是傷,口吐白沫倒地暴斃的愛馬,眼神呆滯。
他想不通,自己是怎輸的。
更想不通,自己是怎輸到了這樣的地步。
他環顧四周,曾經軍容齊整,陣勢龐大的三萬大軍,如今隻剩下了兩三千,七零八落,三五成群地呆坐著,眼和他一樣,寫滿了茫然與挫敗。
當然,並不是說這一戰,真的死了那多風豹騎。
很多其實都是在潰逃的時候,被打散了。
後續應該還會陸續歸來。
但前提是,見龍峽還在他們的手上。
想到這兒,拓跋青龍拖著疲憊的身軀,走上了軍寨,看向了此刻圍困在軍寨之外的南朝部隊。
整個隊伍分成了兩塊。
五百風字營手牽著韁繩,如泥塑般立在戰馬旁。
剩下所有人,在他們百步之外,齊齊下馬休息,相護幫忙揉腿或是整理武器。
這樣的布置,既保持著圍困的態勢,也讓軍寨之中可能的偷襲變成了不可能。
瞧見這大勝之後依舊如此軍紀嚴明的一幕,拓跋青龍知道,自己輸得不冤。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個一身紅甲的身影上。
而淩嶽也恰好在此刻抬頭。
雙方的目光,在空中交匯,淩嶽單手抬槍,槍鋒直指拓跋青龍。
拓跋青龍深吸一口氣,看向身邊親衛,「知道他是誰嗎?」
親衛點了點頭,「他叫淩嶽,是南朝定國公的嫡孫,同時也是南朝安國公的外孫,地位極其顯赫,同時,還是南朝新帝的好友,在南朝新帝登基前,他是南朝禁軍的遊擊將軍。」
大梁禁軍遊擊將軍的典故,北淵軍方也是十分熟悉。
薑複生之後的每一任禁軍遊擊將軍,都是北淵密探打探的重點。
拓跋青龍也回想起了之前看過的情報,輕輕一歎。
他歎息的,不是對方的強大。
而是他知道,在這場正麵對決輸了之後,自己的軍神之路,便已經斷了。
除非,自己能夠在正麵對決之中,戰勝對方。
但自己還有那樣的機會嗎?
他已經能想到,當這一戰的結果傳出,這天下,該是何等的波瀾。
隻可惜,自己是輸的那一方。
他轉過身,緩緩走下了樓梯,就像是走下了那高高在上的神壇。
翌日下午,見龍峽的軍寨之外,淩嶽等來了禁軍步兵主力以及來自周邊衛所的援兵。
取得如此振奮人心的軍功,所有人的熱情都是十分高漲,對淩嶽更是愈發尊敬與言聽計從。
「接下來,你們守住此軍寨,隻需做好兩件事,不讓外麵的人進,不許麵的人出,剿殺歸來的潰兵,堵住軍寨中人南下的路。」
禁軍將領當即領命,「是!末將遵命!」
衛所的指揮使也連忙跟著開口,然後還是多了句嘴,問道:「那咱們不用奪回軍寨嗎?」
「不必,記住,千萬不要這做,若是他們不出來,就與他們耗著。」
淩嶽搖頭,但卻並沒有進一步解釋。
入夜時分,他悄悄帶著風字營,無聲地消失在了曠野之中。
中京城,這座堪稱天底下最堅固的城池之中,官員和百姓,都有些不複往日的悠閑。
因為,敵人雖然沒法越過這座城池出現在眾人身邊,但戰爭的陰影卻已經籠罩在眾人的心頭。
北淵三十萬大軍入侵,北疆三路告急,已經過去了數日,還不知道什情況;
而西北那邊又傳來新的消息,西涼也跟著起哄,十萬大軍出隴右,西北戰事同樣告急。
這好端端的,就好像要亡國了一樣。
而許多有識之士,則是在心頭感慨,多虧有齊侯有驚無險兵不血刃地擒拿了越王,粉碎了越王黨的陰謀。
否則等這兩路伐梁,越王再在江南起事,這天下局勢才真是糜爛了。
不過,眼下也算得上的頭疼,恐怕朝堂諸公,此刻也正是焦頭爛額吧。
他們的猜測沒錯,此刻的勤政殿中,氣氛肅穆凝重。
朝中重臣,以及軍方兵部的幾位主將主官,都坐在殿中,商議著最新的情況,以及朝廷的應對。
「陛下,臣建議,當立刻加派援兵,前往邊境,鞏固邊防。」
「此事雖然的確可以辦,但隻恐遠水解不了近渴,等咱們辦好徵兵軍需,再加上路途所需,等援兵抵達前線,恐怕前線戰事都已經糜爛了。」
「那難道就不做了嗎?」
「臣覺得,不妨立刻遣使求和。哪怕付出一些代價,也好過遭受兩麵夾擊。」
新帝聞言,眉頭幾乎是立刻皺起。
「陛下,臣知道,陛下有過軍旅經曆,性子更是寧折不彎,一往無前,但是您如今是天子,當以國事為重。如今北淵西涼聯手入侵,所謂雙拳難敵四手。我們遣使求和,一方麵可以為咱們集結軍伍,鞏固邊防,爭取時間;另一方麵,若是能夠說服其中某一方,那解決此事的困難自然就小了。」
「昔年勾踐為吳王前驅,淮陰侯受胯下之辱,願陛下能為大梁社稷忍一時之辱。」
一番話,說得不少人都是微微頷首。
畢竟若能求和,他們的權勢地位自然就都能不受影響。
至於說皇帝受辱國土有失耗費巨大,那跟他們有什關係?
這樣的心思,不可謂不自私,故而也並非所有人都是這般想著的。
立刻便有人怒斥其言,「荒唐!朝廷邊軍尚在血戰,勝負未分,爾等竟想著喪權辱國,與蠻夷媾和?」
「不錯!我大梁健兒驍勇善戰,便是幾十年前那般危急的時刻,亦有三軍用命,更有老軍神這等人傑橫空出世,如今陛下繼位,風清氣正,人才輩出,豈能還未開戰便輕言求和!」
「要求和,也是我們打到他們求和!大梁的骨氣,不能喪在吾等這一輩!」
強硬派的聲音,比他們的政治傾向還要強硬,震得人耳朵嗡嗡作響。
而主和派自然也不會認下那些指責,一臉坦蕩地道:「血勇是最容易的事情,但我等討論的是軍國大事,當以社稷安穩為先,拋卻個人意氣之爭。」
雙方吵個不停,有人忽然提議道:「不如請齊侯動員江南士紳豪商,捐款捐物,而後給前線將士多加賞賜,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如此既能穩固社稷邊防,又能不用喪權辱國,豈不正好?」
新帝淡淡看了一眼開口之人,這些江南黨人,還真是哪兒哪兒都想找機會啊!
就在殿中眾說紛紜,吵成一團的時候,一聲斥沉沉響起。
「夠了!」
白圭沉著臉看著眾人,尤其是那些主和以及試圖渾水摸魚的,冷冷道:「陛下剛登基,北淵和西涼悍然入侵,犯我疆土,若是在這樣的時候,就與犯我疆土的蠻夷議和?讓正在浴血奮戰的邊軍將士怎想?讓天下人怎看?讓陛下何以立足於天下,麵見我大梁曆代先帝?!」
「更何況,陛下已經明言,有定國公和淩將軍前往北境主持北疆戰事,西北那邊再派一沉穩宿將穩住局麵即可,隻要打退了北淵,他西涼有幾個膽子還敢作亂!」
他哼了一聲,意味深長地道:「前線戰報都還沒傳來,急什?!」
「白相公,隻恐戰報傳來,若是情況不妙那就晚了啊!」
白圭森然道:「那你就沒想過,萬一我們贏了呢?」
眾人沒有說話,因為心頭的話,根本不可能在這個地方說出來。
三十萬大軍,十萬精銳,每一路都是名將統領,還都是從精心挑選的路線突襲,盡可能發揮草原擅長的騎兵戰術,在這樣的情況下,咱們怎贏?
拿什去贏?
沉默中,一陣匆忙的腳步聲在殿外響起。
「陛下!」
兵部職方司郎中霍文通跑得帽子都歪了,喘著氣,站在殿外,隔著禁軍護衛的阻攔,激動地看著新帝,揮動著手中的紙條。
「陛下!前線大捷!」(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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