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歡曾預想過很多種情況,但無己的故事還是太炸裂了,他看向悠哉遊哉吃著蘿卜的老馬,覺得有時候做一匹馬也挺好的。
“所以你懷疑吃人房間的時間,就是那位拋棄你的畸形人?”
“血肉的味道不會有錯。”無己十分肯定。
“如果對方真是你曾經的戀人,你準備怎做?”
“把它分割成一塊一塊的,維持住它最基本的生命,看能不能從它身上找出讓我孩子變回正常的方法。”無己在心早已計劃好了。
吸了一口涼氣,徐歡雙手擺動:“你先冷靜,我這邊也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給你說,關於時間的身份。”
“血肉是不會欺騙我的。”無己似乎認定,不管徐歡說什都不會改變。
“我詳細調查過高醫生,在未來看過所有關於他的資料,在他家有兩位成員被謎團纏繞,一位是高醫生的父親,一位是高醫生的姥姥。”徐歡語速飛快,生怕無己打斷自己:“他的父親我直到被殺死都沒有見過,也沒看到相關照片和信息,但我在第一康複醫院檔案室內發現了他姥姥的半張照片。”“在很早的時候,高醫生的姥姥就離開了他們家,被送進了精神病院!他姥姥曾想盡各種方法逃離,全部以失敗告終,姥姥控訴全家都是瘋子,隻有她才是正常人,可根本沒人聽。直到後來第一康複醫院擴建,她離奇失蹤了。”
“你到底想說什?”無己耐心有限,抓著針劑準備注射到自己身體,她想要盡快恢複,然後再去死亡時間小區。
“高醫生的姥姥和吃人房間那個怪物的本體一模一樣!那個自稱時間的家夥是高醫生的家人!”徐歡聲音變大:“薛色的提示全部串聯起來了,幕後黑手就是它!”
再無己和徐歡看來,死亡時間小區的怪物有可能是四麵八臂的畸形人男友,也有可能是高醫生的姥姥,唯獨不可能是時間。
薛色發瘋前的提示讓兩人先入為主,一切都是那合理。
“在我們離開死亡時間小區的時候,我清楚感受到了從它身上散發出的殺意,至少那個瞬間,它沒有隱藏著,真的對我產生了殺念!”徐歡之前不敢說,確定了無己的立場後,他覺得自己也沒必要隱瞞了:“這個時間肯定有問題!不過借陰壽非常難處理,按照人權委員會的規定,每個人都有追求自己生活方式的權力,他們選擇了借壽,自願以成為壽包為代價,獲得長生的可能,這很公平。”
“你一個能夠穿越的家夥,還在乎秩序和規則?”無己要比徐歡狠辣許多,或許是因為她沒有因為死亡受到什影響,還保留著自己最初的性格:“借壽已經成為了一種擴散性症候群,對付這種傳染性和侵略性極強的疾病不能仁慈,不僅要隔離核心病患,更要控製住那些受到感染的人。”
“我們不直接去抓住時間嗎?”
“隻有一個人借壽,這種病症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所有人都把它當作一條能夠去走的道路,吃人房間的怪物利用了人們心對死亡的恐懼,以及最醜惡自私的一麵一一隻要自己活著,他人的一切都與我無關。”無己支起身體,注射了藥物之後,她看起來好了很多:“我已經把借壽可能會帶來的危機向更高層反應,新滬剛經曆了森林帶來的動亂,我相信他們絕對不會允許有新的核心病患出現。”
“你……應該跟我商量一下的。”徐歡張了張嘴,他其實不太想三大組織介入,他總覺得時間身上還隱藏有特別的東西,那東西很關鍵,必須要“據為己有”。
抬眼看了徐歡一眼,無己的眸子如同狡猾的毒蛇般:“放心,我指的高層是保育中心的負責人,這件事跟我那位畸形戀人有關,涉及新滬無數畸形新生兒的未來,我自然要把它牢牢抓在手中。”在無己的邀請下,徐歡和老馬被轉移到了管育中心的地下會議室,他們在這見到了許多像無己醫生一樣的人,全身被厚厚的衣服包裹,隻有眼睛露在外麵,更有甚者完全浸泡在裝滿黃色液體的箱體,操控儀器與外界交流。
“康複中心有些瘋子覺得新滬是個瘋癲的城市,他們並不知道,在新滬任何設想都可以去嚐試,任何想法都會被尊重,這沒有限製,這百無禁忌。”無己帶著徐歡看到了新滬的另外一麵,各種儀器和恐怖的試驗都在地下進行,有些都讓他看的身體出現不適。
“我有點懷疑吃人房間那怪物說的是真的了。”老馬都看呆了,正常人根本不會去做這些瘋狂到無法想象的試驗,隻有澹妄世界真正的瘋子才會去進行這樣的“狂想”!
“合著你們人權委員會和道德監督小組設立的規則全都是為了限製我這匹馬啊?”老馬看的想吐,他天天還啃著紅蘿卜阿巴阿巴,人家在地下已經培育出融合了各種生物特征的新生畸形兒了。
“這百分之九十的試驗都是無用的,但隻要有百分之一的可能,就值得去投入。”無己走在前麵:“道德監督小組的共腦最開始就由我們開發,食食先生前期投入了巨量資金,回報也是很可觀的。”“哪有回報?不就是一個極刑嗎?”老馬是一匹馬,玩不過那些人。
“共腦能夠共享痛苦,自然也可以共享幸福和快樂,這世界上很多珍貴的情緒都需要進行護,共腦能讓你輕易去享受別人用一生時間結出的美味果實。”無己又往身體注射了一管藥物,她已經迫不及待行動起來了:“共腦技術涉及很多東西,未來你們會知道的。”
試驗室深處的房間已經陸續進入了幾位“負責人”,經過簡短交流,他們決定再次與食食先生聯手,消除借壽病症。
“怎又是食食?”徐歡調查過食食,他之前也懷疑食食是殺死自己的凶手。
“食食代表的是畸形人,那些家夥對長壽沒有太深眷戀,新滬很多畸形人甚至覺得活著就是一種痛苦,他們更需要的是尊重和權力,對我們來說是最適合的合作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