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已經沒辦法回頭了
「噗通」一聲,齊軒和星期天陡然出現在原地。
「咳咳咳咳咳……」
剛一落地,齊軒就忍不住咳嗽起來。
BYD出手太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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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隻挨上一下,肩膀感覺都快碎了。
他媽的可是用大火球符攻擊過的啊。
甚至還有【流形】幫忙減傷。
就這,差點還被對方當場打爆。
而且從頭到尾他都一副沒怎出力的架勢。
這就是築基的威力嗎?
未免也強過頭了吧?
齊軒在心一陣吐槽,他總算明白那名練氣圓滿為什毫無反抗就被捏死了。
這完全就是質的差別。
差距太大了!!
在心狠狠吐槽了一番,他看了眼旁邊哼哼唧唧的星期天。
同樣是挨上一掌,星期天雖也受傷不輕,卻也沒有想像中傷的那重。
主要是星期天的境界比他更高,差不多快三階了,而且皮糙肉厚的,承傷能力也更強。
當然這麵最關鍵的還是他當初給的那顆妖王果,給它帶來了本質的提升,否則哪怕就是當初那頭突破到三階的六爪玄蛇在現場,照樣扛不住四臂人影的隨手一擊。
一連給自己和星期天服下好幾顆青木丹,以及療傷用的靈草,又各自喝了一大碗蜂蜜,一人一豬紛紛在原地療養傷勢。
等到約莫過去了一小時,中掌的位置總算是勉強恢複好了,唯獨髒腑依然殘留著些許震痛。
「得虧覺醒了【煉精】,大大加快了傷勢恢複速度,不然光是這傷,恐怕都得養個好幾天。」
看著庫存隻剩最後兩顆的青木丹,齊軒不由得十分感慨:
「本來還覺得抽獎一直給青木丹有點浪費,甚至覺得這玩意兒太過於廉價,但到了急需用的時候,真的是一點都不嫌多啊。」
稍稍活動了一下,確認自己的身體沒啥問題後,齊軒又看了眼星期天。
這貨依然哼哼唧唧的,但狀態不錯,已經不再像之前那樣隻能躺地上了。
看來長得胖也是有好處的。
「為了救你小子,可花了我一大堆底牌,不然當場用傳送我就跑掉了,以後你小子可得爭氣點,別那容易掛了。」
齊軒拍了拍它的腦袋。
星期天哼哼兩聲,意念中傳來陣陣喜悅的情緒。
「傷也暫時養好了,先看看周圍的環境吧,別又遭到了那種鬼東西。」
傳送符雖然能把他們從現場帶走,並且傳送的距離也極遠,達到了一萬丈,遠在遁地符的一千丈以上,但有個壞處就是,無法事先鎖定位置,是真正的隨機傳送。
所以一不小心傳送到某處危險地域也是有可能的。
唯有更高級的傳送符,才能鎖定大概的方位與位置,傳送的距離也更遠,但那不是他現在能拿到的。
「反正不管怎樣,【靈覺】也沒傳來警示,警訊符也好好的,說明這附近暫時應該是安全的。」
「先查查看到底是什個情況,這小木屋也不是什自然形成的東西。」
是的,他和星期天被傳送進了一座小木屋麵。
但這小木屋整個處於半坍塌狀態,一半牆體都落在地麵,房梁也斷了,屋頂破了幾個大洞。
不甚明亮的天光照進來,四周看起來十分陳舊,牆角,地麵,乃至朽壞的木床上長滿了苔蘚和草植,一副許久前就被人舍棄掉的樣子。
靠近牆邊的大洞,對外稍稍觀察了一會兒,確定沒有什危險,他這才跟星期天從木屋鑽出來。
放眼望去,四周一片茂盛的林木,但在林木之間,隱隱能看到大片的斷壁殘垣。
破損垮塌的木屋石屋並不在少數,原材料大多十分堅韌,鐵芯木青鋼石這些比較常見的也就不說了,甚至還有比較稀缺的靈植和礦石也被用來搭建房屋。
各類房屋大小不同,小的可能也就供一兩人,兩三人居住,大的差不多能容納數百人甚至是上千人,十分雄偉,也十分寬廣,透露著一股霸道和森嚴的威勢。
隻可惜,此刻盡皆化作了廢墟。
但無論是木屋上的雕砌和裝飾,還是一整塊巨大青鋼石構建屋舍的能力,全都證明此地應當是修士們的聚集地。
最關鍵的是,那枚南宮令牌此刻就躺在他手,令牌中指示的部落地點與此地完全重合。
這,就是南宮部落了。
察覺到這一點,齊軒沒有太過失望,倒不如說,暗自鬆了一口氣。
早在之前的探索中,他就懷疑過南宮部落已經覆滅了,畢竟時間過去得太久,而且也有諸多修士途中遇難的情景,再加上之前的太陽崩滅,哪怕過來見到滿地殘屍他都不感到意外。
而經曆過四臂人影的那一戰,他心隻對南宮部落感到十分忌憚,好在這個部落早就已經毀滅,倒也不用擔心後續遭到對方圍剿,乃至被抓起來。
他可沒有第二張任意符能夠使用。
大致觀望了一下四周,齊軒便在現場走動起來。
這處部落應該是很早以前就被廢棄了,光看那些肆意叢生的藤蔓乃至高大的林木就知道,這些不是短時間內能夠長成的。
至於各處房屋的崩潰乃至倒塌,應該與不久前發生的太陽崩滅事件有關。
太陽碎片落地後,使得地勢劇烈變動,宛如再造山海一般,建在原地的房屋不受影響那才見鬼了,更別說這房屋早已經廢棄了。
那問題來了,南宮部落為什會遭到廢棄?
麵的人都去哪了?
難道像之前所猜測的那樣,那些遇難的修士都是從部落逃走的?
那他們又是在逃離什?
難不成是在逃脫那個四臂人影嗎?
為什又會有四臂人影這種鬼東西?
……
種種疑惑在齊軒腦海中糾纏成了毛線團。
所有的秘密早已被時光掩埋,外人恐怕很難發掘出兩百年前的真相。
但好在現在已經抵達部落現場,多少能從原地找到一些和當初那場災難相關的蛛絲馬跡吧?
齊軒在原地查找起來,時不時的進到一間房屋,又或者翻開一些木梁,讓星期天把一些廢墟拱開。
這一來,還真讓他找到了不少東西。
首先是屍體,大量的屍體。
當然了,過去那長時間,所有的屍體都隻剩下骸骨了。
甚至就連那些骸骨,許多也都破碎不堪。
不過現場的戰鬥痕跡,卻少的可憐。
「內亂嗎?」
「還是說其他部落入侵?」
不對,應該跟部落入侵沒關係。
因為現場的修士們,很多都是往外逃的。
倘若遭到入侵,就算無法匹敵,也該是收縮防禦往潰退才是,或者朝著某一個方向撤退。
這種四散奔逃的場麵,足以證明災難是突然發生在部落麵,而且令所有修士難以抗衡,不得不恐慌逃跑。
他們甚至連象徵性的反抗都沒做,就一個勁的顧著逃跑。
這足以證明,災難的源頭,以他們的實力根本不足以抵擋。
「練氣圓滿都無法抵擋嗎?」
看著半具骸骨碎掉的練氣圓滿,齊軒立刻想起了林中遇到的那個四臂人影。
的確,以對方的實力,哪怕練氣們一擁而上,怕也會被當場擊潰。
難不成他就是一切災難的罪魁禍首?
是他讓整個南宮部落迎來了徹底的覆滅?
可他又是從哪來?為什會變成現在這幅模樣?
那四隻手臂,包括那散逸的霧氣……到底又是怎回事?
造成這一切的源頭是什?
齊軒皺緊眉頭,繼續對部落崩潰後的現場展開仔細的搜查。
這一查,還真給他查到了東西。
他找到了一具屍體。
但跟其他屍體不一樣的是,這具屍體是自殺的。
並且留了一份遺書。
雖然遺書是寫在妖獸皮上的,但因為時間過去了太久,有很多地方變得模糊不清,以至於難以辨認,隻能拚湊出大概的原意:
「晴兒,我已經忍不下去了,你也不要再勸我了,是時候該離開這了。」
「想當初你我再加上楓大哥,一起在外闖蕩,何其瀟灑,何其快活。」
「我們一度以為家族所遇到的難題是能找到解法的。」
「更別說還有上宗大能在鑽研,在參悟,時不時還會對我們家族進行支援。」
「族長和長老們也都十分樂觀,宣稱一切都會好起來,一切都有希望。」
「但是事到如今,你我都知道,所謂的希望不過是迷人的幻影罷了。」
「從我們踏上這條路開始,就已經沒辦法回頭了,所有人要瘋要死,絕無第三項可能。」
「家族的那些規勸,在諸多慘劇麵前,顯得多虛偽可笑。」
「尤其是照顧我們多年的楓大哥,他可是多次祈求過我,讓我殺了他。」
「但我又怎下得了手?」
「與你一般,我一直在安慰他,想辦法為他找來各類藥物,甚至連致幻有毒的極樂丸我都給了他。」
「隻希望他能堅持下去,能夠好好的活下去。」
「然後那天再去探望時,我見到了他的屍體。」
「麵目全非,慘不忍睹。」
「大家都說楓大哥是病逝,但那是上麵下的封口令,為了避免家族陷入進一步動蕩。」
「你知道他是怎死的嗎?」
「作為堂堂的練氣圓滿,被家族視為最有希望突破築基的三顆種子之一,他是被噬心蟲活活咬死的。」
「很奇怪對吧?噬心蟲那恐怖,任誰也無法避免被它啃噬的痛苦,很多意誌堅定的修士,在噬心蟲的折磨下,常常都會陷入崩潰,但他卻自己給自己喂食了噬心蟲,通過這種方式強行掙脫了長老對他下的封印,當場自我了斷。」
「也許你會覺得噬心蟲的噬咬非常可怕,根本沒人能夠承受,我也一度想不通,也沒辦法告知你這個真相,因為這件事太過於離奇,就算說出來也沒人會相信。」
「但事到如今,當我也陷入同樣的境地,我終於明白過來楓大哥為什會這做了。」
「因為噬心蟲噬咬時的痛苦,可能還不到贅骨病發作時的萬一!」
「在贅骨病發作時,讓它啃咬而亡,簡直就是一種解脫!」
「我會與你說這些,全都是因為我將選擇走上同樣的道路。」
「對不起,是我失信了,沒能娶你,也沒能在將來成為築基。」
「但就算成了築基,我們依然無法擺脫這種病症,前路是最深的絕望,我看不到任何光芒。」
「請允許我不爭氣的先行一步,唯願你一生安好,一生康健,一生無病無災。」
「——南宮烈。」
看完整封遺書,齊軒怔在原地,久久的回不過神來。
南宮烈的這封遺書為他提供了大量的情報。
好消息是南宮部落,不對,應該叫南宮家族,這個家族的修士應該都是一群與他無異的正常人,他們身上各處部位所生出的骨刺,大概就是所謂的【贅骨病】造成的。
壞消息是患了病的不止一人,整個南宮家族似乎都患了這種病,就連築基都無法避免,甚至病情很可能會發展得更加嚴重。
他不由得想到之前遇見的那個四臂人影。
那多餘的兩隻手臂,並非源自進化或秘術,很可能就是【贅骨病】增生出的外肢。
考慮到患了這種病貌似極其痛苦,就連練氣圓滿都寧願自殺,那那個四臂築基大概率也已經被痛苦逼瘋了。
「不對,不隻是逼瘋這簡單。」
「那個築基很可能早已經死了。」
想到之前靈箭符和大火球符映照出來的光亮,那個四臂築基身上到處是傷,心口處似乎都已經被破開了,但他卻仍然能行動,能攻擊,感覺就像被獵龍草操縱了一般,但現在看來,很可能是受到【贅骨病】的影響。
甚至他周身不斷彌散出的霧氣,說不定也與【贅骨病】有關。
恐怕也就隻有這種詭異的病症,才會令練氣圓滿都難以忍受,以至於不得不自殺。
那問題來了,【贅骨病】是南宮家族遺傳的家族病?還是大範圍的感染病?
像四臂築基那樣死後仍在活動的患者,是隻有他一個?還是大範圍的散布在整個世界?
金丹呢?元嬰呢?是否也會以某種方式受到感染乃至發病?
從他穿越到現在,是否也已經感染了這種病症,隻是暫時還未發作?
高空懸掛的四個太陽,是否也與這疾病有關?
一瞬間,齊軒想到了很多。
他甚至想起了當初在斷崖上看到的那些血手印。
那些異常且畸形的雙手,足以證明有類似的病症存在於其他地方。
導致這些病症的源頭很可能早已散布全世界,而他穿越過來,搞不好一開始就中招了。
若非發現南宮家族的覆滅場景,有朝一日他突然發病,興許連自己遭遇過什都不知道。
不過這也算是最壞程度的假設。
萬一【贅骨病】隻是特殊條件下才會形成的病症,也就沒必要杞人憂天了。
但太陽崩滅之謎未解,眼下又冒出了【贅骨病】這種鬼東西,這個世界愈發讓他覺得危險。
現在就算當場殺出來一頭元嬰級的怪物,他都不會感到奇怪。
「還得想辦法多做探查,想辦法收集更多情報。」
「不說解開病症之謎,起碼得弄清楚太陽為什會崩滅,下一次又是什時候崩滅,如何才能避免受到危害。」
「不然上次崩滅近距離時連築基都活不下去,要是下次崩滅升級到金丹乃至元嬰都活不下去,大家乾脆都別玩了,同歸於盡好了。」
齊軒繼續向前探索。
直到忙活到天黑,他在不遠處一座崩塌得十分徹底的小木屋,又有了新的收獲。
首先是半截生鏽的刀刃。
和整個家族駐地其他碎裂的武器不一樣,這是貨真價實的法器。
雖然隻是殘骸,並且還生鏽了,但材質依然極其鋒利,就連金瞳翼龍那極為堅硬的骨頭,都能十分輕易的削斷。
對他來說,這樣的武器反而剛剛好。
因為真正的法器以他現在的實力根本駕馭不了,發揮出的破壞力可能還比不上這樣的殘兵。
除了法器殘兵之外,他還獲得了一枚玉牌。
玉牌的材質十分特殊,和之前的那枚南宮令牌應該同出一源。
縱覽整個家族駐地,同樣的牌子也就這兩枚,可見其珍稀。
而在觸摸玉牌之後,他發現了其中附留的一些信息,有點像原主信手寫下的筆記:
「……上宗索求的資源越來越多,定神丹的供應卻不斷減少,長此以往,讓我南宮家族如何生存?」
「……族長前去上宗求情,自此卻一去不返,逃了?死了?還是瘋了?」
「……上宗關閉山門,聯絡徹底中斷……」
「……家族的情況越來越不妙了……」
「……種在各處的清神樹陸續死亡,現在隻剩下母樹還能出產清神玉露……」
「……大長老瘋了,二長老死了,三長老被我殺了,族的築基隻剩我一個了……」
「……我將母樹封禁,讓族僅剩的十幾個練氣天才全部進入母樹,很多人反對我,我又殺了很多人……」
「……有人竊取了能進入母樹的玉虛牌,我讓執法隊去追,執法隊不敢看我,難道是在覬覦我手中僅剩的玉虛牌嗎?」
「……駐地的家族成員越來越少,為什你們都不懂我的良苦用心?」
「……叛徒!孽障!殺殺殺殺殺!我將肅清整個家族!我將守衛整個家族!南宮家族必將在我南宮無極手中壯大!」
……
看到玉牌中記錄的各種情報,以及玉牌上殘留的氣息,他終於知道了森林中那個四臂人影的名字——
南宮無極。
南宮家族的四長老。
築基後期大修士。
不過以他當時表現出的實力而言,應該不到築基後期,頂多也就是築基前期,否則他與星期天絕無可能逃掉。
看來這兩百年的時間對他的實力也並非沒有影響。
也許再過一段時間,他就會退回到練氣,甚至徹底的滅亡。
望著手中的玉牌,齊軒隻感到一陣唏噓。
妄圖振興整個家族的長老,最終卻一手摧毀了整個家族,這不得不說是一種諷刺。
但放眼整個世界,類似的事件也許並不在少數。
那接下來呢?
接下來應該怎辦?
在這個危險的世界他該怎做才能長久活下去?
齊軒不由得看向玉牌。
麵有一處明滅不定的光點。
光點所標識的位置,赫然是南宮家族最後的秘藏,清神母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