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說坐在最角落的孔誌輝更是失魂落魄,完全沒有心思聽這樣一個座談會,恨不能立即奪門而出,再也不想見到張建川那張可惡的臉。
這個狗東西是自己的命中克星嗎?
每一次自己想要揚眉吐氣一回,都會被毫不留情地被碾碎夢想,把自己的臉踩在地上摩擦,自己把他得罪得這深?
張建川當然無暇顧及這些人所想,他隻想趕緊完成任務,把這群人打發起走。
就目前來說,這幫人對公司的生產銷售起不到任何用處。
當然他們到來的最大好處就是避免這些行政職能部門給公司找麻煩,這就是最大的幫助了。實際上這就是孫道臨借用這一個由頭召集幾個職能部門來一個小範圍的座談。
聽一聽大家的意見,結合新辦企業現在麵臨的難題,給大家敲個警鍾,讓大家要有針對性地圍繞自身職能來為下一次的座談會做好發言準備。
這個小座談會並沒有持續多久,一個半小時不到,基本上各家發言就差不多了。
孫道臨做了一個簡短總結,主要還是圍繞如何招商引資,如何做好新辦企業的配套服務,如何幫助企業解決困難這一係列的問題來做文章。
張建川也聽了一下。
應該說初衷肯定是好的,但是如何落實,卻就不是一道簡單的題了。
尤其是這些職能部門長期以來都是以俯瞰和管理的姿態來對待企業,要讓他們驟然轉變作風,轉換姿態,這不是一朝一夕之功。
這隻能說算是一個吹風會,但在張建川看來,這畢竟也是一個好的開頭了。
覃昌國和林知白等人都和張建川、簡玉梅交換了聯係方式,這也算是今天的一番收獲。
孔誌輝早早就溜到車上去了,顯然是不想和張建川再見麵,倒是覃昌國專門把蘇芩介紹給張建川,告訴他蘇芩可能下一步要到直屬分局擔任副局長,大概就是負責經開區這邊的一些具體業務。
蘇芩心情很複雜,一直到家都還有些神思不屬,丈夫還沒有回來,她也沒有心思去做飯。
兩人結婚三年了,感情還不錯,還沒有要孩子。
兩人都打算趁著還年輕奮鬥幾年,看看能不能在事業上有所長進,再來說要孩子的事情。
唐文厚回到家中時看見冷鍋冷灶,還以為妻子沒回來,結果卻發現妻子斜靠在床頭,怔怔出神。有些訝異,唐文厚上前摸了摸妻子的額頭,很正常,這才問道:“怎沒做飯?要不出去吃點兒?”“今天你沒有接待?”蘇芩振作精神,“不想吃,沒胃口。”
“袁市長今天要和杜市長去參加一個會議,要留飯,所以我就沒跟著去了。”唐文厚搖搖頭。原來覺得跟著這個掛職副市長應該是很有前途的,但是感覺這位袁副市長不太接地氣不說,和市這些領導都是保持著那種不遠不近不冷不熱的關係,很難融入進去一樣。
他這個秘書就有點兒坐蠟了。
一晃就是一年多過去了,眼見的還有幾個月袁劍濤就要回農業部去了,自己這個秘書生涯也就要接近終結了,日後何去何從卻又沒有了方向,這讓唐文厚內心不由自主地焦灼起來了。
老丈人開始說要去農業局當局長,但市政府副秘書長袁天鵬去了,老丈人這邊就又沒有了動靜。又傳言說老丈人可能要到林業局當局長,這一去弄不好就得要在那幹到下課了,那就沒多大意思了,有心想要問一問呢,又怕引起什誤會。
“袁市長還有多久回去?”蘇芩強打精神問道。
“還有半年。”唐文厚臉色陰鬱下來,“他現在好像也就這樣跟著蔣市長跑一跑,有時候杜市長也會交給他一些較為簡單的事情處理一下,我跟著他一天到晚也沒啥意思。”
蘇芩敏銳地覺察到了丈夫心情不好,“怎了?”
“今天碰到仲元了。”唐文厚抿著嘴,慢吞吞地道:“聊了幾句,他可能要擔任政研室財經處副處長了。”
蘇芩吃了一驚,彭仲元在漢大時比丈夫還要晚一屆,現在卻已經提拔了,這不能讓丈夫感到有些難以接受。
原本覺得自己能夠給袁劍濤當秘書已經是一個難得的機遇了,但沒想到彭仲元居然不聲不響就已經正科了,也難怪唐文厚有些焦躁了。
“哎,仲元又提起了小妹,話語仍然有些不甘心。”唐文厚調整了一下情緒,“可是唐棠都去上海了,對他又一點兒感覺都沒有,我能怎辦?我就是像助他一臂之力也沒有辦法啊。”
蘇芩又忍不住皺眉,“文厚,感情這種事情,不是強求得來的,我看彭仲元也是一個聰明人,怎在這方麵反而有點兒鑽牛角尖兒了呢?何況說實話,他這個人有點兒得誌猖狂的味道,我不太喜歡他。”唐文厚不以為然:“什得誌猖狂?你這話說得太難聽了一點兒,仲元有才華,有能力,要不這年輕就正科了,你看看市委市府邊有幾個能這年輕走到這一步的?要我說,唐棠能找到仲元這輩子都值了,最多五六年,仲元就能到副處,三十三四歲的副處,放眼望去,有幾個?”
蘇芩最不喜歡丈夫這一點。
仕途追求沒錯,大家都是政府內部的,求上進就隻能在層級位置上努力奮鬥,這都很正常。不過太過於執著於這上邊,無視其他因素,甚至完全就以此作為衡量任何的標準尺度,蘇芩覺得就有點兒太功利了。
壓了壓心中的不舒服,蘇芩平靜地道:“彭仲元就是那性子,我說的難道有錯?什都覺得他說的才是對的,他的觀點最正確,最具有代表性,可是遇到大領導發話了,喊他改,喊他變,他什時候就強項過了,堅持了嗎?”
唐文厚也不知道今天妻子是怎回事,就專門和自己較勁兒起來了。
本來就因為彭仲元麵臨提拔,而自己前程不明朗心中不舒服,卻還和妻子因為這個發生爭執,他心中就更不暢快了。
“蘇芩,你今天怎回事兒?對彭仲元看法這不堪?”唐文厚壓抑了一下自己火氣,平靜地道:“我覺得你今天情緒不對。”
“我覺得是你今天心態有些失衡了。”蘇芩也不客氣:“彭仲元我不看好,就算是得了提拔又如何,路遙知馬力事久見人心,他行不行,是非自有公論,我就見不得他對唐棠的態度,覺得自己高人一頭一樣,唐棠不願意,他又要大發雷霆,感情上的事情,強扭瓜不甜,快三十歲的人了,死纏爛打算什?”唐文厚哼了一聲,“彭仲元算是我周圍條件最好的了,我也最看好他,總不能讓顧天來這小子追上唐棠吧?做生意賺了幾個錢,買了輛夏利,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成天在我麵前顯擺,…”
蘇芩氣笑了,“我看你就是嫉妒,人家做生意賺錢光明正大,又不是偷來的搶來的,合理合法,買車怎了,誰看不慣他自己也買一輛去,總比成天騎自行車風來雨冬天凍夏天曬強,,…”“我嫉妒他?”唐文厚冷笑,“做生意能一輩子賺錢?見了誰不點頭哈腰,隨便來個派出所工商所稅務所的都能讓他矮三分,有啥出息?”
蘇芩實在忍不住了,“那可不一定,你要有本事,生意做得大,市長書記也得把你待若上賓,…”唐文厚嗤之以鼻:“,你說是新望集團劉氏兄弟還是南德牟老板?行啊,你要做到那種程度,那當我沒說,問題是咱們漢川全省一億人,有幾個劉氏兄弟牟老板?你覺得顧天來有這個本事?他能有這個本事,我就是跪著求唐棠,都要讓唐棠嫁給他!”
蘇芩被丈夫這幾句話給氣得胸脯急劇起伏,幾乎是咬牙切齒地道:“顧天來也許沒這個本事,但是張建川卻有,但是你卻硬生生把這段姻緣給斬斷了!”
“誰?”唐文厚沒反應過來,皺起眉頭,“你說誰?張建川?張建川幹啥了?”
“對,就是張建川!”蘇芩氣哼哼地道:“今天我和覃局長去望江賓館參加一個會議,你知道主角是誰,張建川!孫書記親自召集稅務、工商還有經開區管委會的人為人家企業把脈,要求我們要全力做好服務工作,助力企業再上一層樓,…”
“張建1川?他又回民豐集團去了?”唐文厚撇撇嘴,“蘇芩,你說的太誇張了吧?民豐集團現在不行了,前幾天我陪袁市長與蔣市長一道調研新望集團,新望集團現在和正大集團的競爭中都占據上風了,民豐今年每況愈下,現在新望集團根本就沒把民豐放在眼了,何況民豐是國企,張建川不過是打工仔,…”蘇芩氣急了,“我什時候說張建川回民豐了?人家停薪留職出來自己單幹了,益豐集團,聽過沒有?他私人辦的!就是前段時間中央電視台《外來妹》播放廣告方便麵廣告那個益豐集團,周潤發,張凱麗,你還在說那個標識很有創意那個益豐集團!如果你記不清,等一會兒你就還能看見!”
為37天下無雙白銀盟加第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