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手足相殘」
盡管說是休息，但其實要做的事情仍有不少。
對於職業冒險者來說，在危機四伏的生涯中，這種休整期正是消化收獲，提升自我，以備不虞的黃金時間。
高斯和阿莉婭都深知這點。
像阿莉婭，就需要學習新法術妖火，繼續熟練野獸形態，和幾個動物夥伴培養默契，訓練馴獸和自然知識技能，未來幾天她都需要泡在旅店房間，冥想室或者鎮子邊緣的樹林。
而高斯也有自己的計劃，他需要練習新法術，繼續研究魔法飛彈的升階施法技巧，並且外出執行委托。
是的，高斯並不打算在林冠鎮附近窩幾天。
而是準備一邊練習，一邊接取些周邊的小委托。
這樣來，練習法術的同時還能有個練手的對象，順便積攢一些圖鑒擊殺數量。
須知，滴水穿石，非一日之功。圖鑒擊殺數量的累積也是需要靠平日一點點積攢起來的。
他意識沉入腦海，查看了一下目前的進度，
他現在的怪物擊殺總數是3050個，還差不到一千個就能觸發下一階段的獎勵。
普通怪物圖鑒數量則來到了39種，距離積攢到50種，抽取新天賦的種類數量還差11種。
除了最為大眾的那些底層怪物外，一個區域擁有的怪物種類是有限的，所以越往後麵想要收集到新的種類難度就會變大些。
像有些怪物，就隻會生存在特殊地形。比方棲息在火山地帶的火元素，赤蟻；亦或是棲息在沙漠的沙蟲，沙竭。高斯不可能在翡翠森林附近找到它們的蹤跡。
那樣既不科學，也不魔法。
高斯瀏覽了一遍怪物圖鑒，心中默默規劃著名未來幾天的計劃。
和阿莉婭大致溝通過後，他便和阿莉婭也分開了。
高斯獨自一人來到了冒險者公會大廳，將目光投向了布告欄中那些零散的小委托。
林冠鎮所負責的11號前哨站的陷落，還是影響到了這個充滿生機的翠綠城鎮，此刻各種大小任務貼滿了委托布告欄。
「好多委托啊。」
「聽說翡翠森林這兩天，魔物又開始暴動了，不知道什原因，很多怪物都從森林邊緣衝了出來。」
在高斯身旁一位冒險者和人抱怨道。
「昨天我們小隊完成委托，回來的路上還被一群發狂的狗頭人襲擊了，好在我們足夠小心，沒有受傷。」
「太奇怪了，最近。」
「我聽說，林冠鎮的奇會長貌似還沒有返回來，自從11號前哨站出事後，他就徹底失蹤了，
不知道是不是......」」
「好在省城法林姆又派了不少騎兵團成員過來駐守，不然這林冠鎮我可不敢隨便待了。」
「我收到的消息好像是，有大人物在11號前哨站附近失蹤了，所以法林姆才調了那多人進入翡翠森林。」
「噓...
1
高斯麵不改色地聽著周圍冒險者的交談心中也是感慨萬分。
既然奇會長這長時間沒有返回，多半是出現意外了。
他更加深刻地意識到，冒險者是一個極其高危的職業，哪怕像奇這樣，實力已經達到大師階頂端的強者，也有可能麵臨超越他能力範圍的敵人和風險。
千萬不能隨著等級提升，實力變強，就認為自己的能力足夠，就變得飄飄然了。
還得繼續苟住發育。
他相信，擁有冒險者手冊的自己後期擁有無限可能，很多時候不用太過在意一時的得失。
想到這，高斯收斂心神，將注意力重新放回麵前的布告欄上。
先刷點小怪再說。
他的目光在各種委托單上巡著，自動過濾了那些距離比較遠的委托。
哪怕它們往往單價比較高，高斯也不帶多看一眼的。
畢竟，他都來接取普通委托了，還會在意錢的問題嗎，更多的隻是為了練手和方便往返城鎮，
防止意外發生。
很快，幾張委托單就吸引了他的注意。
清理林冠鎮西麵伐木場徘徊的哥布林族群，農田附近的凶暴化野豬，和另外一夥占據了廢棄村落的哥布林。
三個任務在地圖上是順路的，
其實主要目的還是殺點哥布林，凶暴化野豬是兩個委托之間順路的，剛好可以打點野味。
「就這些了。」
高斯伸手利落地將三張委托單取了下來在他揭下單子的時候，還有其他冒險者同樣看上了他想要接取的委托，結果被高斯搶先了一步。
剛準備出聲，他的同伴便看到了高斯身前代表著職業三星的徽章，連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高斯沒有做停留，轉身向著前台方向走去。
「你攔著我幹嘛？是那人不守規矩啊，手都有其他委托單了，還要繼續拿單。」被攔住的冒險者滿心怨氣，眉頭緊鎖，朝同伴不滿說道。「他做得完嗎，他就接？」
「剛才那人是職業者。」
同伴口中吐出的短短幾個字，就將他的所有怨氣都打回了肚子。
那沒事了。
不過他心還是很想吐槽的，身為職業者，跑來和他們這些底層冒險者「搶生意」，真的不嫌丟人嗎？
「真是有夠閑的，這人，是不是新人職業者？」他嘴上還在抱怨，但說話的音量卻下意識壓低。
「如果沒有看錯的話，這人好像是【龍人高斯】，聽說在青銅冒險者也算強手......順便一提，他很愛接些普通委托的，甚至因此還有另外一個外號.......」他的同伴看著自己這位隊友明明慫了，但還強裝硬氣的模樣，充滿無語，但還是解釋了一句。
「啥？」
「大名鼎鼎的哥布林殺手。」
「哈？？」
高斯隱約聽見身後的低語，麵不改色地歎了口氣。
他已經放棄掙紮了。
他不明白。
為什每到一個新的區域，這個綽號就會如影隨形。
哥布林殺手，小鬼殺手，綠皮殺手..：
哪怕因為11號前哨站的那晚大放異彩，被賦予了一個龍人高斯的稱號，但人們談及他的時候仍舊會提及哥布林殺手。
難不成真的有某種神奇力量嗎？
算了，還是委托要緊。
哥布林對於他來說確實是最佳的討伐練習對象，量大管飽的同時，還能帶來更多的「收益」
他也不可能因為避嫌，就刻意不接取哥布林的委托。
像之前邪神氣息隻是冒險者生涯的插曲，討伐的哥布林才是平淡卻充實的主線。
他快步走到前台，將三張委托單遞給負責辦理的接待員女士。
這位接待員顯然也知道高斯這一號人，看到他遞過來的委托單。
第一頁是擊殺凶暴化野豬，但下方似乎還藏著兩頁內容，揭開一看，果然......便看見兩個哥布林的討伐委托。
是因為想要略微遮掩一下吧她的目光在凶暴化野豬和下麵兩張哥布林委托之間微妙地移動了一下。
自認為看透了高斯的小巧思的她，嘴角忍不住微微抽動，努力維持專業的口吻說道：「高斯先生，你接取的是這個擊殺凶暴化野豬的委托，順帶兩個附近的哥布林討伐任務是嗎？」
「是的，麻煩了。」高斯點點頭，語氣平淡。
「好的，馬上為您辦理。」接待員的辦事效率很高，高斯身為職業者，而且已經開始小有名氣，這種普通委托隻要合理範圍內不要接取過多，公會方麵不會有什意見。
畢竟，他來執行這些委托絕對又快又好，比分派到多支底層冒險者小隊手上靠譜多了。
唯一的問題大概就是有點浪費職業者的這份實力了。
蓋章登記結束，連同高斯的身份徽章一同遞給高斯，
「祝您任務順利。」
「謝謝。」
在身後若有若無的目光中，高斯轉身離開了公會大廳。
陽光正好，透過稀疏的雲層灑在身上，帶有幾分暖意。
高斯翻身騎上陸行鳥，便朝著城鎮西邊的方向趕去。
趕路過程中，坐在鳥背上他還抽空著灼熱金屬的法術書。
抵達三級後他再來這些2環的法術書難度大減，比其他3級施法者學習起來要輕鬆得多。
一方麵是因為職階達標了，另一方麵他的屬性具備優勢，並且還擁有著類似法術精通等多種天賦的加成。
知識很快就以一種粗暴的方式進入了他的腦海之中。
當他看完一遍法術書，陸行鳥也停下了腳步，第一處委托地點到了。
伐木場的伐木工看到他的到來，很快迎了過去。
「您就是接取了我們任務的冒險者嗎？」
起初他們遠遠看見隻有一個身影還有所疑慮，但當高斯騎著陸行鳥走近，看清他的身姿，眾人那點疑惑很快就被打消。
「是的，我叫高斯。」
高斯輕輕嗅了嗅空氣的氣味，
除了一陣木材散發出來的木香和一些腐朽的氣味外，他果然也聞到了其中混雜的那股熟悉的腥臊味。
哥布林確實是無處不在的生物，就像是大號的蒼蠅一樣。
「能幫我帶一下路嗎？」
不到二十隻哥布林的數量，對於現在的高斯來說，處理起來就和路邊踢死一條瘋狗一樣簡單。
「我！」
「我來帶路！」
生活在這的伐木工人也樂於帶路。
主要是高斯身前的身份徽章給了他們極大的安全感，若是來得是普通底層冒險者小隊，他們出於安全考慮，肯定是有多遠離多遠的。
但職業者就不一樣了，哪怕是普通人也聽說過這類人的強大，這使得他們甚至有點躍躍欲試，
想親眼看看他是怎殺哥布林的，畢竟近距離圍觀職業者戰鬥的場麵對於他們來說可不多見。
「讓我來！是我先在籬笆附近發現哥布林的腳印的！」
「放屁！明明是我晚上出來尿尿看到它們的。」
是我.：：：：
年高斯看著麵前為了爭搶名額麵紅耳赤的工人，額頭忍不住冒出幾道黑線。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在搶什美差呢..
他抬手指定了一個最先開口的壯實漢子：「麻煩幫我帶到它們最經常出沒的方向就行，不用靠得太近，接下來就交給我。」
被選中的漢子立刻挺起胸膛，臉上露出的笑容，和其他人一一對視一眼，才連忙點頭：「好！高斯先生，您跟我來，我知道它們喜歡從哪兒來。」
高斯從陸行鳥上下來，將坐騎交給工人看管，隨後跟著漢子，一邊默默行走著。
可能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和一位職業者接觸，漢子帶路的同時，還有些興奮和緊張，口中不停絮叻：「大人您可得小心點，那幫砸碎小綠皮的數量應該不少，我前幾天晚上起夜，偶然間看見它們都拿著武器，大概有接近二十頭，凶得很。要不是這樣，我們自己都能夠處理掉了。」
「好的，謝謝。」高斯跟在後麵，雖然話不多，但確實在認真收集情報。
這已經是他下意識的行為，無論是涉及精英魔物的委托，還是這種普通委托，都是如此。
他的目光在伐木場周圍的籬笆邊緣徘徊，很快看到了比巴掌稍大的腳印，堅固的籬笆處也被破壞出了幾道痕跡。
他分析，這群哥布林大概是在對周邊環境進行探查和標記，摸清伐木場的工人數量和內部是否有可供劫掠的牲畜和工具，並尋找柵欄上最容易突破的節點。
這種行為模式很典型，說明這群哥布林已經將這片伐木場視為了自己的潛在獵場，若不及早清除，後續可能就會釀成更嚴重的襲擊事件。
很快，他們穿過一片被砍伐的木樁，來到了伐木場外的延伸邊緣範圍。
不需要伐木工介紹，高斯就已經在地上看到了大量零碎的腳印。
「這些綠皮畜牲每天晚上都會來到伐木場附近，我們嚐試白天在路上布置了一些簡單陷阱，不過沒有什收獲，連帶著陷阱都一起被那些小綠皮拿走了。」
這便是困擾許多普通人最大的問題，
哥布林經常在夜間出沒，而這個時代的平民絕大多數都患有夜盲症。
夜盲症的高發是營養，基因和經濟條件多重因素共同作用的結果，在可預見的時間線都不會得到改善，而哥布林的夜視能力卻非常出色，此消彼長夜間同哥布林戰鬥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情。
更別提，平民白天還要從事繁重的生產工作，到了晚上正是疲憊的時候，更加不可能去和那些晝伏夜出的小鬼進行戰鬥了。
在想著這些的時候，高斯的餘光忽然在一根粗壯的鐵木後麵，看見一個探出半個腦袋的身影。
「噓。我已經看到它們了。」高斯伸手攔住了還在說話的工人。
「啊？」漢子吃驚於高斯敏銳的眼力，順著高斯的目光看去，果然在一棵樹後隱約看見了一個狼狐逃竄的小個身影。
「高斯先生，它跑了！」
「嗯。」高斯點點頭。「我知道。」
他是故意驚動那隻斥候哥布林的。
在他的腳邊，一隻粘土蜘蛛已經悄然飛快邁動步足，跟了上去。
這也是清剿哥布林的經驗之一，給予斥候恰到好處的壓力。
既要讓它知道自己已經發現了它，又不能展現出太有壓迫感的實力，否則對方就可能慌不擇路，而忘記返回巢穴了。
「我們...不追嗎？」漢子看著已經徹底消失在灌木中的綠皮身影，有些著急。
「不會跑的，放心。」高斯不緊不慢地說道。「感謝帶路，大叔你現在可以回去了。」
「啊？我.：.我能跟著看看嗎？我保證不添亂。」
高斯和他對視一眼。
過了幾秒，才緩緩點頭：「要跟著也行，保持安靜，到了哥布林巢穴附近後，跟在我身邊，不要隨便亂跑。」
都是成年人，也為自己的行為承擔責任，況且沒準對方是要徹底看清哥布林有沒有被清剿乾淨呢。
高斯感受著粘土蜘蛛通過精神連結回傳回來的畫麵，才邁開步伐跟了上去。
漢子見狀，也蹋手蹋腳跟在高斯身後。
森林中，一隻哥布林斥候靈活地在布滿枯枝敗葉的林地迅速穿行著。
在它的身後上方，一隻白色的粘土蜘蛛也悄無聲息地在樹枝上不斷蹦跳，牢牢鎖定著哥布林斥候。
隨著時間流逝，周圍的樹木逐漸變得更加茂密，光線昏暗下來。
追蹤了大約十來分鍾，最終哥布林斥候進入了一處隱蔽的山坳前。
這散落著許多巨大的，不知何時崩塌下來的岩石，形成了一個天然的複雜地形。
那股哥布林的腥臊味也變得更加濃鬱，讓感知敏銳的高斯忍不住皺起眉頭。
在一個被藤蔓和枯枝半掩蓋著的山坳入口後方，傳來了更加嘈雜和密集的哥布林的嘶叫聲。
顯然，哥布林斥候已經完美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將高斯引到了它們的大本營。
「原.：.原來它們竟然藏在這。」漢子倒吸一口涼氣，
在高斯眼中十分明顯的蹤跡，但對於他們來說卻和普通林子沒有太多區別，這處巢穴如此隱蔽，就算有心尋找，耗費大量人力物力也難以搜尋到。
想到這，他目光看向高斯，心中忍不住生出幾分慶幸，果然專業的事就該交給專業的人來做這位冒險者大人隻是在林子閑庭信步地溜達了下，就鎖定了巢穴的位置，他雖然不知道具體是怎做到的，但仍舊感到欽佩。
高斯已經提前通過潛入哥布林巢穴的粘土蜘蛛「看」到了內部情況。
麵的哥布林數量比委托情報中更多，已經接近四十隻，而且還不算那些躺在地上，如同小狗大小摸爬滾打，嬉戲打鬧的哥布林幼崽。
他抿了抿嘴，對此稍微有些在意。
當然，在意的並不是哥布林數量這個表象本身。
四十隻哥布林和二十隻，在他看來沒有分別，甚至這還是一件好事，他積累擊殺數量的進度會加快不少。
但......若是一個普通的底層冒險者小隊，這個中區別可就大了。
40隻哥布林的規模，意味著它們存在一個較為強力的首領，更加嚴謹的社會關係和分工，並且配合起來能夠發揮出超出一倍的實際戰力。
這樣一來，原本能夠戰勝20隻哥布林聚落的底層冒險者小隊，麵對數量倍增的哥布林時極有可能就會因此損失慘重，甚至迎來團滅結局。
什時候，委托信息的準確度這差了？
總不能是在委托發布後，這群哥布林又大量吸納了新成員吧？
高斯咋吧了下嘴，但他暫時也不好判斷這是一個個例，還是有什其他原因。
據他所聽到的傳聞，冒險者公會這個龐大機器背後，應該是存在著某種極其宏偉的預言魔法機器和情報法術網絡係統作為支撐，可以把那個係統看作是一種巨大的魔法儀式，每個分會在收到委托請求的時候，便會向行省總部提交信息，藉由預言和情報係統的力量確認準確性。
在絕大多數位於人類管控的領土上的普通任務，這種準確度都相當值得信任。
「高斯先生，現在是.....：」見高斯一直沉默不語，伐木場工人莫名有些緊張。
「沒事。我在想些別的事情。」高斯將注意力重新放回到麵前山坳上。「你站到我身後去。」
另外兩隻粘土蜘蛛帶著一頭粘土哥布林從他身邊迅速竄了出去。
這次工人大叔看清了，看著憑空出現的「白色怪物」眼晴瞪得碩大，腿腳都下意識開始發抖。
「安心，這是我的魔法。」
高斯擺擺手。
在他的操控下，三隻粘土蜘蛛堵住了哥布林巢穴另外一個逃生出口。
而粘土哥布林則大搖大擺地走到被藤蔓雜枝遮掩的入口。
隨著它結實的手臂發力，那些藤蔓瞬間被連根扯了下來。
光線瞬間順著驟然開闊的入口撒進山坳，
原本收到哥布林斥候消息的哥布林族群正在整備武器，聽到動靜扭頭警惕地向著入口看去。
幾十對眼睛看到那個有些熟悉卻陌生的身影。
「！！」
看見那除了更加結實壯碩，顏色呈現純白，其餘便和它們沒有一丁點分別的異種強壯哥布林，
許多綠皮小鬼都陷入了深深困惑。
離得最近的兩隻，甚至主動向它走近兩步。
口中發出詢問的聲音。
「砰！！！」
還不等它們反應過來，那白色哥布林腳下一蹬，身形快速突進過來，一道帶著撕裂聲響的巴掌狠狠抽打在一個哥布林的頭顱上。
上前交涉的倒黴哥布林腦袋如同被砸碎的西瓜一樣轟然爆炸，紅白之物飛濺開來。
另外一隻哥布林也沒有幸免於難，白色哥布林在拍碎腦袋的下一刻，另一隻手已經如同鐵鉗般牢牢扼住了它的喉嚨，將不斷踏腿的它舉到半空中，隨著哢擦一聲，它的腦袋便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歪向一邊，身體軟軟倒地。
瞬間秒殺兩隻哥布林！
這突如其來的同族屠殺和恐怖力量，讓山坳所有的哥布林都驚呆了，空氣陷入了短暫的沉寂下一刻，巨大的混亂，驚恐和憤怒爆發出來！
「嘎！！！」
「憶呀呀！！！」
有些哥布林恐懼於這神秘同族的恐怖力量，下意識往後退去，也有一些反應過來的，拿起武器，警惕地看向白色哥布林，尤其是一隻體型明顯更為瘦小，穿著還算整潔衣袍的哥布林薩滿，更是在暴怒嘶吼間，揮舞著手上的木杖，安撫著族人的同時，示意手下圍攻這個「異類」。
在它法術光芒的照耀下，周圍的哥布林瞬間燃起了鬥誌，膽怯和不安被按了下去。
「鳴哇哇哇！！」
舉著近戰武器的哥布林按照隊列向白色哥布林發起衝鋒，另外一些哥布林則帶著弓箭爬上了山坳兩側的高台，張弓瞄準了百色哥布林。
麵對這聲勢浩大的衝鋒，白色哥布林極其冷靜，它原本就隻具備基礎的戰鬥智商和對高斯的絕對服從，除此之外，更加豐富的情感，諸如恐懼，狂熱，悲傷之類的情緒都是不存在的。
更別提，它對於這群哥布林來說就是超模的存在。
別看它體型並不出眾，但那是因為受到了粘土體積的限製，但論實力，它已經能夠戰勝大部分的1級魔物。
而且不畏懼受傷，沒有痛覺，甚至連生物骨子的求生欲望都不會有，就如同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冷血無情的殺手。
它彎腰撿起一把掉落武器，隨後主動朝著哥布林迎了上去，它的粘土性質融合了鋼鐵，在魔力激活的狀態下變得十分堅固，力量也遠超普通哥布林，殺進哥布林陣型中就如同虎入羊群，每一次的攻擊都瞬間製造出混亂和傷亡。
一方形單影隻，另一方聲勢浩大，但結果卻是在第一波接觸後就徹底一麵倒。
「呢啊啊啊！」
手臂殘肢，頭顱，粘稠的鮮血，小腿在那道不算高大，卻充滿殘暴的白色身影的屠戮下，滿地掉落。
高斯走到了洞穴入口前，靜靜地看看這一幕。
在他身後，伐木工人已經看呆了。
忍不住伸手揉搓了一下眼睛，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
盡管高斯已經提前解釋過，但親眼目睹一隻「哥布林」瘋狂屠殺其他哥布林的畫麵，對於一個普通的平民來說實在太過震撼和詭異。
山坳，高效的殺戮仍在繼續。
粘土哥布林這台不知疲倦，沒有痛覺的殺戮機器在哥布林群中橫衝直撞，哥布林好不容易聚集起來的勇氣在絕對的力量差距麵前瞬間消融。
有的哥布林想要從後方逃跑，但後方把守的粘土蜘蛛無情地收割這些逃兵的性命。
唯一有些戰鬥意誌的是位於哥布林群體後方的哥布林薩滿，但它眼下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
它每次嚐試舉起木杖，或施展法術，或強化同伴的時候，還沒開始正式吟唱，魔力才剛剛流轉，便會有一道恰到好處的魔法飛彈轟擊在周圍的地麵上，精準地打斷它的施法，迫使它不得不狼狐閃躲。
魔力亂流甚至反噬了它的身體，讓它氣得哇哇直叫，卻又無計可施。
施展法術的正是高斯。
他冷靜地舉著魔杖，正在拿著那隻哥布林薩滿練習升環施法，順便避免它強化其他哥布林，進而耽擱粘土哥布林的擊殺速度。
隨著時間流逝。
山坳中的哥布林數量以驚人的速度減少。
哭喊聲，慘叫聲逐漸變得稀疏，
最終當粘土哥布林用那沾滿粘稠腥臭血液的拳頭，一拳將一隻不斷磕頭求饒的哥布林胸膛砸得凹陷下去後，整個山坳安靜下來。
所有的哥布林都死掉了，包括那些哥布林幼崽，死相最為淒慘，粘土哥布林為了省時間，幾乎是一腳一個生生踩碎。
最後一隻哥布林薩滿惶恐地靠在岩壁上，麵對一步步走近的粘土哥布林，口中嘰呱啦快速說著某種高斯聽不明白的語言。
它大概率是將粘土哥布林認成了某種特殊的哥布林，所以還在尋求溝通可能。
可惜，粘土哥布林始終沒有回應它的溝通。
下一刻，手中的標槍用力擲出。
標槍撕裂空氣，最終精準地貫穿哥布林薩滿的胸膛，將它紮進了山。
「殺死精英魔物哥布林薩滿*1」
高斯看著擊殺動靜，翹了翹眉，竟然還是新種類的精英魔物，
他剛才拿對方練手的時候，都沒感覺出來，隻覺得實在太弱了。
現在想來，大概它的專長是強化其他個體，因此到死前都沒能展現出來。
不過，它的死亡倒並非沒有價值。
他走到山坳中，感受著撲麵而來的眾多哥布林靈性，尤其是哥布林薩滿的那團，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除了靈性收益外，他練習有一段時間的魔法飛彈的升環施法也終於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