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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要培養液?

    史旭聽到這話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笑著搖了搖頭解釋道,“程檢查官您有所不知,這培養液說白了就是超凡母源分泌出的“口水’,本身具有極強的感染性。”

    “您現在看到的這些輸送管路,全都是用幸福合金特製打造的,就是為了防止泄露,一旦出現泄漏事故,整個內城都可能麵臨滅頂之災。所以這培養液,恐怕不能隨便給您.”

    “如果我隻是在研究所內部近距離看看呢?不帶走,就單純觀察。”程野立刻補充道。

    “唔..”史旭微微沉吟,思索了片刻後說道,“這樣吧,我先幫您向上麵提交一份申請報告。要是能通過審核,我就帶您去近距離觀察這些培養液,您看如何?”

    “好啊,那就麻煩史主任了。”程野立刻點頭應下,順勢改口用呂劍之前喊出的“史主任”稱呼,將兩人的關係從檢查官和研究員,拉到同一陣營。

    史旭拿起防務通,快速編輯並提交了申請報告。

    等這一切處理完畢,兩人便繼續沿著研究所內部參觀。

    走到右手邊的樓梯口時,程野的目光被牆麵上懸掛的一排相片吸引住了,竟然是研究所過往及現任研究員們的合影牆。

    其中已經過世的研究員,相片都做了黑白處理,下方的資料欄還標注著悼念的文字。

    程野的視線在相片牆上緩緩掃過,發現能登上這麵牆的研究員,至少也是三級研究員,而且相片的位置越靠上,對應的職級與地位就越高。

    和史旭同級的四級、五級研究員,牆上隻有六人,再往上便是三位副所長的相片,最頂端則是正所長的位置。

    見他停下腳步,眼神滿是好奇,史旭主動走上前介紹道:“我們研究所的職級架構,其實和檢查站有相似之處,但不同的是,研究所采用的是A+B雙路管理結構。”

    “在A路結構下,由龍浩然所長親自帶隊主持核心研究項目,徐睿副所長負責資源協調以及研究進度的同步對接。目前研究所,大概有三分之一的研究員都隸屬於A路結構。”

    “他們不在幸福城嗎?”程野的視線定格在相片牆最上方的名字上。

    龍浩然。

    資料顯示,感染源研究所成立於新紀八年,從創立之初,龍浩然就擔任所長一職,這多年來地位始終穩固。

    根據下方標注的信息,他在今年六月份剛過了51歲生日,對於研究員這類職業生涯漫長的職業來說,正是經驗與精力兼備的當打之年。

    隻是從新紀八年到現在,龍浩然擔任所長的時間已經超過27年,這算下來,他當年上位時競然隻有24歲。

    如此年輕就能執掌整個感染源研究所,這份能力與資曆,實在令人驚歎!

    “您猜得沒錯。”

    史旭點頭回應,“薪火聯盟旗下的每個成員庇護城,研究所所長都統一居住在薪火庇護城的A-1薪火山區域。咱們幸福城也不例外,龍所長從新紀二十年就去了那邊,這多年下來,隻回來過一次。”“之所以抽調各庇護城的部分研究力量到薪火庇護城進行整合研究,一方麵是為了集合人類文明的核心智慧攜手突破技術瓶頸,另一方麵也是為了互相監督,避免有任何一方暗中研究對人類有害的病毒,重蹈過去的覆轍。”

    史旭並不意外程野能第一時間察覺到龍浩然不在幸福城。

    畢竟以龍浩然所長的穩固地位,若是長期在幸福城駐守,沒道理聲名不顯、甚至近乎默默無聞。這份背後不為人知的付出與堅守,是整個研究所的榮耀。

    介紹到這時,他甚至不自覺地挺直了胸膛,臉上帶著難以掩飾的自豪。

    “目前咱們幸福城研究所的核心研究項目,是由虞爾嵐所長主持的。汪塵副所長則負責資源協調的工作,同時同步各分支的研究進度。不過汪塵副所長這些年也很少待在幸福城,大多時候都跟著檢查站的幾位四期檢查官在外奔波,專門幫研究所尋找幾項關鍵的研究材料,以及和周邊庇護城進行技術力量整合。”虞爾嵐。

    程野在心底默默重複著這個名字,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那天從白水河上岸時,見到的那位知性幹練的女人。

    印象對方同樣年輕得驚人,當時接過他手的收容箱時,也隻是簡單說了句“辛苦了”。那時候程野還以為,這位虞所長隻是研究所的一位副所長,權力有限。

    可現在聽完史旭的介紹才恍然大悟,研究所一正三副四位所長,三位都長期在外,唯有虞爾嵐留守幸福城主持大局,這簡直是名副其實的“一手遮天”,手中的權力恐怕遠比自己想象中要大得多。隻不過這位虞所長,似乎也不是超凡者?

    回憶著當時見麵時的那種感覺,程野確信,沒能從虞爾嵐和副城主袁剛身上感受到任何一絲超凡波動,兩人普通的還不如劉坤身上所散發的氣勢。

    沿著樓梯拾級而上,先從大巨蛋的地上四層開始參觀。

    程野先是注意到了每層走廊的的牆壁,都標著不同顏色的線條。

    往上看,二、三層都是綠色,四層則是黃色。

    “綠色標識對應的是基本無危害的感染源,也是我們目前主攻的研究方向。”

    史旭語氣滿是無奈,攤了攤手繼續說道,“隻可惜這些低危感染源解析出的技術都太過基礎,根本沒法轉化成有實際效用的成品。而且其他庇護城也在同步研究這個領域,我們投入大量精力鑽研,沒能獲得多少實際收益,可要是就此放棄,很快就會被同行拉開差距,陷入被動。”

    他頓了頓,有感而發:“研究這行就是這樣,外人都覺得邁出第一步最難,隻要有了開端就能順理成章地持續迭代升級。但實際上,第一步僅僅是個起點,能否長期保持穩定的研究發展節奏,才是決定成敗的關鍵。”

    “就像咱們幸福城自主研發的芯片,當年問世時幾乎穩居廢土的T0梯隊。可這多年過去,始終沒能成功迭代出第二代產品,技術一直卡在原地。”

    “是因為對應的感染源,到現在也沒能解析出更多有價值的信息嗎?”程野皺著眉思索道。“正是如此。”史旭似乎並不奇怪一個“大老粗”檢查官能理解這些。

    他輕輕歎了口氣,開始詳細解釋:“其實每家庇護城的技術發展,都建立在對應感染源的研究基礎上。當年幫我們解析出芯片技術的感染源名叫“晶藻’,它的內部含有兩種關鍵結構,一種是能吸附金屬離子的特殊囊泡,另一種是能感知電磁信號的光敏蛋白。”

    “我們的技術原理,是通過合成有機酸溶解周圍環境中的銅、金、銀等金屬氧化物,讓晶藻將分解出的金屬離子吸收進囊泡,之後再向它誘導電路模板序列,讓它在矽基表麵精準釋放離子,通過離子沉積形成導電線路。但問題也很突出,晶藻天然構建的電路線寬波動極大,製程精度隻能達到1000到2000納米,遠遠滿足不了更高的技術需求。”

    “更棘手的是,金屬離子沉積過程中還會出現斷點、凸起和交叉粘連的情況,導致導電路徑極不規整,最終造成電流傳輸效率低、信號損耗嚴重的問題,芯片的運算速度和響應速度自然大打折扣。”“我們最初的設想是通過人工培育優化晶藻,縮小不同藻細胞在繁殖速度、代謝狀態上的個體差異,讓所有細胞能同步、精準地完成電路構建。可沒想到這一步的難度遠超預期,幾乎沒有實現的可能。而且晶藻對光照、溫度、濕度都極為敏感,環境隻要出現微小波動,就會嚴重影響它的離子沉積精度。”“當然,最核心的難題還是晶藻的基因穩定性太高,幾乎不會發生對技術優化有利的變異。我們嚐試過人工基因編輯,但始終難以突破它原始的生物構造局限。除非再來一次 S5、S6級別的病毒爆發,讓晶藻發生顛覆性的活性變化,可真等它活過來,想要再控製它進行精密的電路構建,隻會變得更加困難。”史旭的講解盡量避開了晦澀的專業術語,條理清晰,即便是程野這樣的外行,也能第一時間聽懂其中的關鍵困境。

    晶藻構建芯片電路的原理,本質是利用其自身的生理活動。

    先通過分泌的有機酸溶解金屬氧化物,吸收分解出的金屬離子後,在矽基底表麵精準釋放並沉積,形成基礎的導電路徑,隨後分泌含矽多糖類物質,在電路表麵形成天然絕緣層,最終搭建出簡單的電路結構。而現代光刻機則基於光學原理,用特定波長的激光作為刻刀,通過複雜的光學係統把芯片設計圖縮小投影到塗滿感光膠的晶圓矽片上,曝光後晶圓經過蝕刻就能形成電路圖案。

    說白了,晶藻就相當於一台天然的生物光刻機。

    幸福城最初的構想,應該是通過持續培育提升晶藻的品質,降低其生理活動的不可控性,再輔以人工基因編輯,讓它能“蝕刻”出更精密的電路結構。

    可現實卻不盡如人意,品質提升的嚐試以失敗告終,基因編輯更是難如登天。

    這條技術路線看似起步簡單,後續的突破卻越來越艱難,也難怪幸福城會在芯片領域被其他研究方向的庇護城逐漸甩開。

    正說著,史旭刷卡完成身份驗證,隨手推開二樓一間研究室的門,站在門口輕輕拍了拍手:“大家都停一下手上的工作,程野,程檢查官來視察我們的工作了!”

    靠,搞這隆重?

    程野心暗自嘀咕,有些頭疼地快步走進屋,想著趕緊解釋幾句。

    可目光掃過研究室內部,他卻發現研究室雖然坐著十多個人,但穿著正式研究員製服的隻有一人,剩下的全都是身著實習生服飾的年輕人。

    研究室的儀器倒是不少,四個碩大的透明培養倉直通天花板,通過管線與中央的銀色圓柱相連,倉內裝滿了無色透明的液體,麵漂浮著的競然是綠寶蟲。

    隻是和野外見到的綠寶蟲相比,培養倉中的個體明顯大了一圈,體態也顯得更加健康有活力。“歡迎程檢查官!”

    那名唯一的研究員站起身,率先鼓起掌來,身後的十多名實習生也跟著整齊地鼓掌。

    原本有些沉悶的研究室瞬間熱鬧起來,程野這個“外人”的到來,意外地打破了室內的沉寂氛圍。“程檢查官,初次見麵,請多多指教!”

    那名金發碧眼的西人研究員走上前來,態度恭敬地自我介紹道,“我是研究所的一級研究員詹金斯,目前主要負責解析綠寶蟲體內的能量轉換方程”

    “能量轉換方程?”程野挑眉,露出了幾分好奇。

    “是的。”

    詹金斯點頭解釋道,“綠寶蟲雖然隻是普通感染源,但它擁有極為罕見的能力,既能不斷吞噬能量完成自我進化,還能短效刺激並放大能量。要是能成功解析這項能力,對我們幸福城的武器研發工作將起到至關重要的推動作用。”

    “武器研發.”程野不禁愕然,隨後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在他看來,綠寶蟲最突出的優勢明明是適應能力才對。

    畢竟它連譚銘的力量都能吸收,甚至能轉化為譚銘的使者,這足以證明其基因的強大。

    而且從綠寶蟲身上解析出來的四種特性來看,和武器也不太沾邊。

    從它身上鑽研武器技術,莫非是受到了普通人感染綠寶蟲後會化身綠巨人的現象啟發?

    “嗯?”站在程野身後的史旭注意到他的動作,忍不住笑著問道,“程檢查官難道對綠寶蟲的研究方向有其他見解?”

    “見解談不上。”

    程野沉吟片刻,緩緩開口,“我隻是在檢查站執勤時,接觸過不少感染體,算是積累了一些觀察經驗,有幾個不太成熟的想法罷了。”

    他心其實已經隱約猜到了些什。

    從史旭此刻的態度,再到研究所特意給他開通二級研究員的權限,這背後顯然有特殊的考量。更何況當初在白水河邊,他還當著眾人的麵脫下了附著在身上的綿服,史旭當時也在場,看得一清二過去了十多天,綿服大概率已經被研究所解析,否則史旭不會特意問他是否有見解。

    當然,一個檢查官會懂研究領域的事,隻要調取他的相關資料就能發現異常。

    但如今他的身份和地位都已到位,隻要言行不太出格,這些想法在他的權限範圍內發表,應該不會有什問題。

    “我覺得或許可以從綠寶蟲的適應能力,或者說它的進化能力入手研究.”

    程野斟酌著措辭,提出了自己的建議,盡量讓自己不顯得像是外行人在指手畫腳。

    “呃.”詹金斯臉上露出一絲苦笑,無奈地解釋道,“程檢查官有所不知,綠寶蟲屬於惰性感染源,我們的主動誘導對它幾乎起不到任何作用。目前我們能做的,隻有觀察它的進食過程,再通過儀器監測它的生物反應,以此倒推能量變化規律。”

    “您說的適應能力和進化能力,以我們現有設備的技術水平,根本無法捕捉到對應的反應信號,更別說精準監測了。”

    “儀器.”

    程野低聲重複著這兩個字,心中忽然隱約明白,為什幸福城的科研力量始終難以取得突破性進展。雖然之前從桑和正那搜到的源軌知識,記錄的都是些老掉牙的技術,但也讓他對這一領域的研究模式有了基本認知。

    目前主流的源軌技術研究主要分為兩種方式:

    第一種是觀察模擬。

    其核心邏輯是“被動捕捉+精準匹配+原理解析”的漸進式探索。

    技術人員借助各類精密設備,對處於自然狀態的感染源進行全維度監測,捕捉它在寄生、複製增殖、應對環境變化等過程中的生物反應與能量波動信號。

    當監測到的數據與已知生物能力數據庫完成精準匹配後,再嚐試解析反應背後的底層原理,比如基因表達調控機製、能量轉化路徑、生物分子相互作用規律等。

    這一過程就像破譯一本複雜的密碼本,一旦完成解析,便能通過仿生工程、基因編輯等技術手段,將感染源的天然能力轉化為可實際應用的科技產品。

    第二種則是主動誘導。

    如果說觀察模擬是對感染源現有能力的解碼,那主動誘導就是對其潛在能力的挖掘與塑造。研究所之前對“晶藻”的研究,走的就是主動誘導的路線,隻可惜最終沒能成功突破技術瓶頸。如今綠寶蟲既無法被主動誘導,觀察模擬又難以獲取精準數據,相當於陷入了研究的死胡同,連開展基礎探索都成了難題。

    “不知道綿服體內那枚能讓魚人化形的生命狂舞符文,能不能促使晶藻產生進化 ..”

    一個念頭突然在程野腦海中冒了出來,他瞬間陷入了沉思。

    見程野出神不語,研究室的眾人都識趣地沒有出聲打擾。

    直到半分鍾後,程野才回過神來,連忙擺了擺手致歉:“不好意思,剛才突然想到了點東西,打擾大家工作了。等我把思路梳理清楚,之後再和你們進行交流探討。”

    詹金斯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連忙將程野和史旭送到研究室門口,客氣地說道:“程檢查官慢走,隨時歡迎您來指導我們的研究工作。”

    “怎,程檢查官,有發現?”史旭好奇道。

    “唔..”程野先是輕輕搖頭,隨即又點了點頭,緩緩說道,“我發現我們目前缺少一個能直觀研究感染源能力變化的“中介”。如果感染源並不致命,且具備可驅離的特性,或許我們可以通過生物主動感染的方式,監測被感染生物的變化,進而解析感染源的能力源頭。但像綠寶蟲這樣的感染源,一旦在人類體內發作就會導致即死,想要解析它的能力自然難上加難。”

    “這個“中介”才是突破研究瓶頸的關鍵,而且它的存在形式,或許並非我們常規理解中的儀器。”話音落下。

    史旭的臉色肉眼可見的發生了變化,一臉驚愕的看了過來。

    不過他還沒來得及細問,腰間的防務通突然震動了一下。

    他抬手拿起查看,很快抬頭對程野說道:“程檢查官,您申請近距離觀察培養液的報告通過審核了。”“好,那我們走吧。”

    程野立刻邁開腳步。要前往存放培養液的地下空間,必須通過專用的垂直電梯才能到達。

    兩人站在專用垂直電梯內,史旭刷卡驗證後按下了負二層的按鈕。

    電梯緩緩啟動,開始垂直下降。史旭幾次張了張嘴,似乎想追問程野關於“中介”的具體想法,但話到嘴邊又硬生生咽了回去,最終隻是沉默地看著跳動的樓層數字。

    直到電梯轎廂越過負一層,他才終於按捺不住,輕聲試探道:“程檢查官,難道您能記住“中介’的具體形態?”

    “記不住,看一眼轉頭就忘了。”程野坦誠回應。

    “哦。”史旭臉上先是露出恍然的神情,隨即難掩明顯的失落。

    他主動開口解釋道,“這就是我的研究方向,可惜,這多年依舊沒有任何進步,仙物的價值也在您說的這些中介上,隻是. ..我們沒辦法解析,隻能將仙物交給薪火庇護城,換取現成的成品技術。”叮一

    清脆的提示音響起,負二層到了。

    出乎意料的是,這的光線明亮得幾乎有些刺眼,完全不像地下空間該有的昏暗,反倒和地上區域的照明相差無幾。

    電梯門緩緩打開,史旭正準備邁步出去,目光卻突然一凝。

    隻見電梯口站著一名身材高挑、氣質清冷的女人。

    “虞所長。”史旭連忙收斂心神,恭敬地問好。

    “嗯,你先回去處理工作吧,接下來由我帶程檢查官參觀地下部分。”虞爾嵐的聲音和她的氣質一樣,清冷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是!”史旭心下暗暗一驚,但也不敢多問,立刻退回電梯內,按下了前往負一層的按鈕。電梯門閉合前的間隙,程野微微低著頭,視線卻始終落在虞爾嵐身上。

    並不是常規意義的美人臉,五官沒有精致到無可挑剔,卻有著一種讓人無法移開目光的沉靜氣場。眉如遠山含黛,弧度自然舒展,不似刻意描畫的鋒利,卻在眉峰處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英氣。眼型雖然是標準的杏眼,眼尾微微上挑,帶著幾分天生的媚態,可在那清冷氣質的中和下,隻讓人覺得端莊疏離,半點不敢生出輕慢之心。

    高挺的鼻梁線條利落,鼻尖小巧圓潤,恰好中和了眉眼間的鋒芒。

    唇形飽滿精致,唇色是自然的櫻粉,不笑時唇線收緊,透著幾分疏離冷淡。

    即便穿著和普通研究員別無二致的製服,搭配上那頭泛著柔光的優雅紫發,仍讓程野下意識地有些出神。

    但他並非被對方的外貌吸引,而是體內的縮地巨虱突然變得躁動不安,那股情緒傳遞到他腦海中,競帶著明顯的.恐懼?

    “好看嗎?”清冷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打斷了程野的思緒。

    程野瞬間回神,下意識的點頭,隨即反應過來,連忙客氣地說道:“虞所長氣質非凡,果然名不虛傳,久仰大名!”

    “。”

    虞爾嵐抿了抿唇,露出一抹極淡的笑意,隨即輕輕搖了搖頭,轉身向前走去。

    程野連忙收斂心神跟上,同時目光快速掃過負二層的環境,仔細打量著大巨蛋地下區域的結構布局。這地下二層的空間構造,竟與複生醫療的專屬區域頗為相似。

    近五十米的挑高搭配廣闊無垠的麵積,仿佛將內城整個研究區的地下都徹底掏空,硬生生開辟出一處獨立完整的專屬區域。

    十幾棟造型各異的樓宇錯落分布,高低錯落間層次分明,每棟樓門前懸掛的金屬銘牌都清晰標注著對應的功能分區,一目了然。

    空間正中央,正是地上那根標誌性的銀色立柱,令人驚歎的是,它在地下的直徑競又拓寬了五米有餘,達到了十五米的驚人尺寸。

    柱體內湧動的綠色能量變得更加濃密,乍一看就像是一根綠色的大棒子。

    通過頂部、腰部密布的透明管路,如同脈絡般延伸至每一棟樓宇,為整個地下空間供給著培養液。立柱下方的基座並非簡單的承重結構,而是一棟三層高的米黃色正方體建築。

    走近細看,門楣上“超凡母源收容室”七個燙金大字熠熠生輝,格外醒目。

    嘶。

    程野倒吸一口涼氣,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幸福城究竟收容了多少超凡母源,竟需要專門建造這樣一座三層大樓來存放?

    若是能將這棟樓的超凡母源盡數獲取,能解鎖多少特性?

    這些特性又能兌換出多少稀有的技能、物品和情報?

    甚至乎.

    程野眼底精光一閃,暗暗打定主意,以後這研究所,必須得常來。

    可就在他思緒紛飛之際,虞爾嵐的腳步突然頓住,似笑非笑的看了過來:

    “程檢查官,你或許不知道,雖然你是第十二個進入研究所的檢查官,但即便是丁站長,也隻能參觀地上部分,哪怕是使用超算,都得讓其他研究員代為遞送資料。”

    她頓了頓,語氣帶著幾分玩味:“而你現在站著的這個地方,滿打滿算,你可是第三個有資格踏入的檢查官。”

    “感謝虞所長信任!”

    程野精神一振,臉上立刻擺出受寵若驚的神情,心底卻隱隱升起一絲不妙,總覺得對方話有話。果不其然,隻聽虞爾嵐又繼續道:

    “第一個有資格到這的檢查官,是你的爺爺程武。當年感染源研究所成立時,他還負責剪彩儀式。那時候我還沒加入研究所,還是個小女孩,沒能親眼見到他老人家的風采。不過”

    她示意程野看向收容室門口,程野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很快將視線定格在一幅由合金打造的立畫上。畫中是個麵容熟悉的中年人,與他有著六分相似,表現形式卻很抽象,被一大群警衛按在地上,臉上滿是不服氣的神色,仿佛在嘶吼著什。

    立畫旁還刻著兩行字:

    【研究超凡母源,死路一條!】

    【我程武,誓要掀翻這處藏汙納垢之地!】

    “呃...”程野嘴角微微一抽,眼神有些閃爍。

    難不成程武還是守舊派,當年曾極力阻止幸福城在源軌技術上的探索?

    “別誤會,程武站長異常開明,當年是主力推行研究感染源的人,可不是你想的那種老頑固。”虞爾嵐指了指立畫右下角標注的時間,顯示:新紀11年2月3日。

    “三天後的2月6日,你應該也有所耳聞,程武站長正式帶著其他高期檢查官叛逃離開了幸福城。而這是他在叛逃前,曾試圖闖入研究所,搶奪所有的超凡母源留下的。”

    “當然,他最終沒能成功。”

    程武,叛逃前,竟想搶走所有超凡母源?

    程野愣了下,這一點他倒是不清楚,沒想到程武還真是個狠人啊。

    他下意識的追問,“那第二個有資格到這的檢查官是誰?”

    “唔,程檢查宮...真不知道嗎?”虞爾嵐指了指立畫旁邊一塊清理出來的空白區域,笑容意味深長,“你爺爺失敗了,但你父親可沒有。”

    “嗯?”程野徹底僵在原地。

    不對啊,程武進來研究所還說得通,可程龍.他不是個五期檢查官嗎?

    既然連丁以山都沒資格踏入地下區域,程龍又憑什能來?

    念頭飛速轉動間,程野的臉色驟然一沉,一個可能浮上心頭。

    “程龍檢查官在一些人的幫助下,成功潛入了這,盜走了三個超凡母源。萬幸城主追查及時,才沒讓他釀出潑天大禍。”虞爾嵐的語氣依舊平淡,卻帶著一股無形的壓力。

    “現在,程野檢查官,你是第三個進入超凡母源收容室的檢查官。你應該不會想著,和你爺爺、你父親一樣,未來也在這留下一段“傳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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