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莊言崢通過電話之後，陸知深畫畫像，蘇妙儀和楚星柔去村子邊轉了轉。
“妙妙姐，咱們去哪兒？”楚星柔一邊問著，一邊注意著周圍。
“去萬霜的鄰居家看看。”蘇妙儀說，“再去問些東西。”
“那個嬸嬸家？”楚星柔還記得，他們剛來的那天晚上，問和萬霜相關的事情時，和那個嬸嬸問了不少東西。
“嗯。”
楚星柔又看了看周圍。
蘇妙儀看了看她：“莊言崢和你說什了？”
楚星柔湊到她身邊和她小聲說：“莊隊說，要小心有人忽然竄出來給咱們套麻袋打咱們，或者把咱們兩個賣了。”
蘇妙儀看著她。
楚星柔繼續小聲說：“莊隊說，他剛參加工作的時候，去外地山區解救被拐賣的人，就差點讓人套上麻袋，被賣了。說是有人會突然竄出來，隻有咱們想不到，沒有他們不能藏的地方。會突然一悶棍，就把人帶走了。”
“他剛參加工作的那幾年，京海市都沒有出過，去哪的外地辦案。”蘇妙儀說。
“啊？”楚星柔愣了一下說，“莊隊說，他那個時候，高大威猛，英俊瀟灑，年輕帥氣，一下就被盯上了。”
蘇妙儀的嘴角抽了一下：“他和你這說的？”
“嗯嗯嗯。”楚星柔點著頭。
蘇妙儀笑了一聲：“他還知道他是那個時候年輕帥氣。”
“莊隊現在也挺帥的。”楚星柔說完，皺了皺鼻子說，“就是上班的時候有點糙。我看他平時休息的時候還挺...像有錢人的。”
蘇妙儀又笑了一聲：“他忽悠你的，張口就給自己編經曆。”
“哦。”
“不過還是小心一些好。”蘇妙儀說，“畢竟在外地，我們現在也不是也很受待見，萬一有不怎理智的人。”
“好。”
昨天田明出事之後，現在村子的各家白天沒什事情也不出門了。
去了萬霜的鄰居家，蘇妙儀和楚星柔倒是沒被趕，反倒是很順利地進了他家。
“坐，坐。”女人招呼她們坐下，“田柳不在，小賣鋪關上了，家也沒有什水果了，湊合吃點吧。”
“好，謝謝。”蘇妙儀坐在椅子上。
“拿著。”女人給楚星柔一個蘋果。
楚星柔捧在手。
女人坐在椅子上搓著手，男人在門口的位置站著。
蘇妙儀說：“這次來還是有點事情想和您問問。”
“行，你問，我知道的一定都告訴你。”女人說，“趕緊早點抓到這個凶手吧，眼看就要收莊稼了，這整天不出門也不是個事啊。抓不到人，我這一天天的，心突突地跳，根本就安定不住。”
“你又沒做什虧心事，你害怕什？”男人說。
“那凶手萬一殺急眼了，見人就殺怎辦？誰能總不出去。”女人對男人吼了一嗓子。
男人不說話了。
女人看向蘇妙儀，對她幹笑了一下：“我們在家就這樣，過了半輩子了。”
蘇妙儀點了下頭：“還是和您問問萬霜的事情。”
“好。你問。”
楚星柔放下蘋果在一旁記錄著。
蘇妙儀問：“您上次說萬霜刀子嘴豆腐心，喜歡叨叨人。她說過高卉的事情嗎？”
“說過。”女人頗有一種恨不得趕緊提供出有用的線索，趕緊讓他們把案子破了的感覺，“她說田德家活該，整天罵罵咧咧的，罵田德，罵他兒子，罵他家的狗。她說田德家這種人早死早清淨，省得每次看見她心煩。”
“其實高卉也愛說人，她們倆很聊得來，經常在一塊說說這個說說那個。”
“那她這樣說高卉，對自己就不擔心嗎？”蘇妙儀說。
“這人啊，總是看得出別人的毛病，感覺不出自己的毛病。”女人說，“萬霜從來不覺得自己會得罪人。她確實比田德家要好很多，她經常幫別人家幹活，幫幫這家，幫幫那家。所以她不覺得自己的嘴得罪人，她就覺得自己熱心腸，喜歡她的人多。”
“吳安呢？說過吳安嗎？就是吳拐子。”蘇妙儀又問。
“說過。”女人說，“她特別愛和吳拐子開玩笑。吳拐子不愛說話，和他說話，他也不答應，我就不和他說了。但是萬霜不一樣，吳拐子越是不愛說話，越是喜歡逗人家。”
女人一邊說著一邊想著：“經常和吳安說要給他說個媳婦，今天讓隔壁村的傻妞給他當媳婦，明天說哪個村的寡婦給他當媳婦。那話有的時候說的也是很難聽，說什一輩子睡不到娘們不算男人.......”
女人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含糊，後邊的話幾乎就沒有了。
楚星柔蹙眉。
蘇妙儀繼續問：“她說過田敏嗎？”
女人忽然沉默了一下。
蘇妙儀看著她。
“說過。”女人說，“就我聽到的就不止一兩次。”
“說過什？”蘇妙儀問。
女人又是一陣沉默：“田敏那個時候才多大，還是個孩子，她能懂什。剛出那事情不久，田大江不是賠了一萬塊錢。萬霜我們幾個在一起聊天，萬霜說是田明想賣女兒還賭債，讓小敏勾搭田大江。”
“萬霜說的？”蘇妙儀問。
“反正我是從她那兒聽見的這些事情。”女人說，“說是田明讓小敏這做的，田大江就是個倒黴蛋。還罵人家小敏小賤蹄子，不要臉，那小就會勾搭人，長大了還得了。”
“反正萬霜在背後偷偷和很多人說過小敏的事情。有的時候見到小敏，等小敏走遠了，就說人家的走路姿勢，一看就被人睡過了。還說人家......”
她突然停頓了一下，說得有些艱難。
蘇妙儀和楚星柔都看著她。
“還說小敏一看就不是被睡過一次了，平時肯定和很多人都睡過，靠這個賺錢。讓大家夥把自己家男人都看緊了，別讓她勾搭去了。還說他們一家...還有三個男人呢，沒準在家的時候幹什呢。”
蘇妙儀和楚星柔都震驚了。
這是人能說出來的話？
兩人沉默，突然一下都沒有說話。
“這是我和萬霜在一塊，聽到過她說的。別的時候肯定也說過。”女人說，“每次我聽見都讓她不要說了。人家一個小姑娘，受了欺負本來心就不舒服。而且小敏是個好孩子，肯定不會做那些事情。都是她們閑著的時候，湊一起編故事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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