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高卉了解嗎？”蘇妙儀問女人。
問了許多人都沒能問出什來，終於碰上了個愛說的，蘇妙儀想多問一些。
女人懵了一下，伸著脖子問：“高卉是誰？”
蘇妙儀抬眸看著她。
女人的脖子又縮了回去，身體都往後仰了仰。
派出所的民警說：“田德媳婦。”
“哦。”女人道，“認識認識。”
“她人怎樣？”
女人撇嘴沉默了一下。
楚星柔看著她不太滿意的表情。
“人都沒了，我不該說的，但是說好話吧，我又實在是說不出來。”女人扯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她家男人在邊上說：“人家人也不錯。”
女人瞪他一眼，歪著頭不想說話，但又很快把頭歪了過來，抬腳就給了男人一腳。
男人被她一腳從椅子上瑞了下去。
楚星柔和陸知深都被嚇一跳，兩人一下都站了起來。
陸知深離得近，趕緊把男人扶了起來。
派出所民警趕緊勸架：“哎哎哎！有話好好說，好好說，別動手，別動手，不至於，不至於。”男人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站到了一邊不說話了。
女人緩了口氣說：“吃扒外的東西，就知道向著別人說話。”
男人站在角落，一句話不說了。
女人繼續說：“她還不錯？她哪不錯了？你忘了她當年是怎編排我的了？她是怎胡說八道的！”蘇妙儀看著他們。
女人看向蘇妙儀，想和她說道說道，但是她有點害怕蘇妙儀，所以女人又看向了派出所民警還有楚星柔：“警察同誌，你們給我評評理，你們聽聽田德家那口子當年是怎說我的。”
楚星柔看著她。
女人說：“我四十七歲懷孕，那說明什？說明我們兩口子身體好。我自己懷孕，我自己生孩子，我自己養，沒吃她家的米沒喝她家的水。結果田德家那口子說什？說我不要臉，不要老臉！”“我和我自家男人生孩子，我又沒有勾搭別人，我怎就不要臉了？我哪不要臉了。”女人很是激動，“她在村到處說，一開始說我不要臉，後來又說我肚子的孩子不是我們家這口子的，說什看見我在山上和村東頭的老光棍滾在一起。睜著眼睛就說瞎話。”
“後來我小產，孩子沒保住。田德家那口子又說什. .說我是被我家男人給打的，說我在外邊勾搭男人被我家這口子打流產了。還說我是遭了報應，說我肚子的是野種，所以留不住，小產就是活該。”“我活了五十多年了，沒什文化，也沒有什見識，但是清清白白半輩子為了這個家。她憑什到處胡說八道，說我不要臉，說我勾搭男人。就因為她到處胡說八道，全村人都這樣說我。”
“所以我找到她家和她打了一架，許多年都沒有說過話。直到她死，也沒有說過話。”
“反正她人沒了，難聽的話我就不說了。”
女人一邊說著，氣得不行，深深歎息了一聲：“田德家那口子的嘴，反正什都胡說，經常罵罵咧咧，田德經常被她罵，被罵得跟個孫子一樣。”
蘇妙儀聽著她的話，想著當年有關高卉的資料。
資料上並沒有寫到這些。
隻是說沒有仇人沒有得罪的人。
從鄰居家離開。
蘇妙儀和段文睿說著這個情況。
段文睿說：“村子家長短。比如就像是咱們倆在一起說他，我和他在一起又會說你。一年四季，除了農忙的時候，其餘時間也沒有什事情，就坐在一起瞎聊唄。都是些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村子都這樣，如果因為這種事情殺人，這村子就沒有活人了。”
“確實。”派出所的民警也說，“大家也就是嘴上愛說，誰家真遇到什事情，都會伸手幫忙。會有說著說著急眼打起來的，但是打完就好了，過段時間就都忘了。還是該說話說話，該幫忙幫忙。”蘇妙儀沒再說什。
已經十點多了。
村子大部分都已經睡下了。
所以他們打算明天一早再來找人了解一下情況。
也要等天亮之後，再去案發現場看一遍。
還要去那口井看看。
萬霜的屍體送到市解剖。
蘇妙儀他們去鎮上。
鎮上的條件也不是很好，不過更方便一些。賣東西的吃飯的地方比較多。
簡單吃了些東西。
他們往派出所那邊走。
派出所提供住宿。
不過他們人太多，除了蘇妙儀他們三人，還有分局的幾個人。
來回來去市太遠了。
所以就租了派出所後邊一個居民家的房子。
派出所住了幾個人。
蘇妙儀他們三個還有段文睿去了後邊租的房子。
一共租了兩間房。
蘇妙儀和楚星柔一間，陸知深和段文睿一間。
“條件不太好，隻能湊合湊合。”段文睿說，“這邊經濟方麵比較落後。”
“挺好了，有吃有住。”陸知深喝了碗熱湯，人也活過來了一些。
段文睿麵對著三位京海來的，心還是有點忐忑的。
雖然是來辦案的，但是到了這邊，他也擔心照顧不好他們。
“被子都是新的，洗漱用品也都是新的。”派出所的也跟著過來，說著房間的東西，“熱水壺杯子都是新的，已經刷過了。”
“行，我們自己弄就好，也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還得查案。”陸知深說。
等派出所的警察離開。
他們四個坐在一起又聊了一下案子。
確定一下明天偵查的重點。
差不多說完了之後，陸知深問：“村子都姓田嗎？”
“以前都姓田。現在有一些外姓人了，但也不多。”段文睿因為三年前辦這的案子，所以對衍井村還是比較了解的。
“也走出去了不少人吧？”陸知深問。
“嗯。有上學出去的，但是大部分都是打工出去的，咱們這邊. ..尤其是農村，教育資源有點跟不上，能出去上學的很少。在村子也就是種地，弄那些果樹，出去才能賺錢。”段文睿說，“現在村子留下的大多都是年齡比較大的，年輕人都出去打工買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