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有死後被移動過的痕跡,山上的搜查範圍擴大。
山上全都是手電筒照出來的光亮。
陸知深站在一個小山坡上,手電筒照著山坡下邊。
蘇妙儀走到他身邊也往下看著。
“陸哥,怎了?”楚星柔問。
“這的草有被壓過的痕跡。”陸知深說。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蘇妙儀和楚星柔用手電筒照草上的壓痕,順著壓痕往遠處看。
“草的倒向是朝著這邊的,有什東西從遠處拖了過來。”陸知深說。
“去看看。”蘇妙儀說著,避開草被壓的地方往下走,走到下邊她回身,“我自己去,你們別去了。”“沒事。”陸知深也往下走,“下車之後就不暈了。”
“我也沒事。”楚星柔說,“我已經好了。正好多動動暖和。”
三個人一起順著草被壓過的地方往下走。
走了好長一段路,最後在一片玉米地前停了下來。
“這邊也種玉米啊?”楚星柔拿著手電筒四處照著,“原來山上也能種玉米。”
“看來是的,山上也能種玉米。”陸知深說。
“這有被動過的痕跡。”蘇妙儀照著地上。
楚星柔走近,拍了幾張照片。
陸知深蹲下看了看:“像是抹除了什痕跡。”
楚星柔從邊上撿了根木棍,在地麵上劃拉了幾下,和地麵上的痕跡差不多。
“這有,這也有。”陸知深照著地麵上,跟著有痕跡的地方走了一段,一直到一片雜草和亂石的地方,痕跡消失了。
“腳印。”蘇妙儀說。
地麵上的痕跡一塊一塊的。
“這是兩排腳印。”楚星柔說。
一塊一塊的,太密集了。
兩排腳印才能說得通。
“把腳印抹除應該隻有凶手會這樣做,兩排腳印..兩個凶手嗎?”楚星柔說。
“這個位置分布更像是凶手返回現場特意清理過腳印。”蘇妙儀說。
“嗯。”陸知深說,“我覺得也像是凶手返回現場留下的腳印。從那邊過來,到這.又是亂石又是雜草,就留不下腳印了。”
“所以這會是第一案發現場嗎?”楚星柔說著,用手電筒照著周圍,又順著痕跡往回走。蘇妙儀和陸知深在周圍看了看也往回走。
“如果是凶手刻意抹掉了腳印,那這個凶手是知道警方掌握了腳印信息。”陸知深說,“他知道警方在通過腳印找人。凶手是周圍附近的人。”
“可是警方已經掌握了腳印信息,他再抹除有什意義呢?”蘇妙儀的手電筒在周圍晃著。路也並不好走,深一腳淺一腳,還要避開那些痕跡。
陸知深覺得她說的有道理。
“妙妙姐,這有一個鐮刀。”楚星柔喊他們。
兩人快步走了過去。
鐮刀在玉米地邊扔著,楚星柔用手電筒照著,並沒有往走。
而玉米地邊也沒有看見腳印。
“像是扔進去的。”陸知深說。
蘇妙儀看完鐮刀之後,轉身看後邊的草。
被壓倒了不少。
還有一些是被割掉的。
“如果死者站在這個位置割草。”蘇妙儀說著,手電筒照向了他們剛剛走過去又走回來的方向,“凶手是從那個方向過來的. ..”
“從草被壓的情況來看,死者似乎並沒有怎掙紮反抗。”陸知深看著小範圍倒下的草。
死者可能有掙紮反抗,但是動作不太大,很可能是很快就被凶手殺害了。
楚星柔鑽進玉米地把鐮刀撿了出來:“邊確實沒有腳印。”
“從現場來看,很像是凶手從那邊走過來,然後直接就把死者給殺了,殺完之後,拖著屍體從山坡上去,把人吊了起來,又回來把腳印抹了,然後原路走了。”
“這地方不說空曠吧,但是站在這兒割草,從那邊過來一個人,太明顯了,十米開外就能看見。”楚星柔說,“死者看見一個穿著黑袍戴著鬼臉麵具的人難道不跑嗎?”
蘇妙儀搖頭:“如果是熟人呢?”
楚星柔愣了一下。
“4’這個數字的出現,可能和鬼臉麵具殺人有關,也可能並沒有什關係。它可能是一個誤導的數字,可能是凶手想把這個案子推到以前的案子上,他就能逃脫了。”蘇妙儀說。
楚星柔點著頭。
“熟人作案的話,確實這些都能說得清。”陸知深說,“死者萬霜沒有什防備,凶手靠近,趁著她不注意,殺了她。”
楚星柔繼續點點頭。
“萬霜體重不輕,拖著一具屍體上那個山坡,還要把屍體掛在樹上,需要很大的力氣。”陸知深說,“這樣的話,凶手會不會更偏向男性?”
“我應該也能拖動。”楚星柔說。
陸知深看了看她們倆,然後點了點頭:“那就還是男女都排查。”
“走吧,回去查一下鐮刀上的指紋。”蘇妙儀說。
山上搜查完之後,蘇妙儀他們又去了田武家。
家就他們兩個人。
兩人的孩子已經結婚了,嫁得很遠,回來最快也得明天了。
田武家養著三頭羊。
根據田武說,萬霜是早上出去弄果樹了。
發現屍體的那個位置,就是他家的果樹林。
是他家的地。
平時早起去弄果樹,回來之前都會去給羊割一些草。
和他們發現的地方也能對得上。
段文睿問田武他和萬霜在村子有沒有什不對付的人,有沒有得罪過什人。
田武說沒有,和誰家的關係都挺好的。
之後民警又去問了街坊鄰居。
都說兩口子人不錯,和村子的人都相處得不錯。
“他們兩口子人都很不錯,鄰鄰居的這多年了,大家都相處得很好,也沒有什衝突。田武在村子出了名的老好人。他媳婦人也很好,刀子嘴豆腐心,誰家有事都願意伸把手,肯定不會得罪人。”“刀子嘴豆腐心?”蘇妙儀看著鄰居家的女人。
女人和她對上視線,心猛地跳了幾下,有點害怕她的眼神。
“怎個刀子嘴豆腐心?”蘇妙儀問。
“就是嘴上喜歡叨叨人。她這多年都習慣了,就路邊的狗她也會叨叨兩句。”女人說,“在咱們這個村子,今天說說這個明天說說那個,你說我家,我說你家,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