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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室內,屋內的氣氛正旖旎之際,秦柔猛地用力推開了沈天。

    她臉頰上仍染著紅暈,眼則含著羞愧與厲色。

    她緊緊盯著沈天,語聲微顫:“我想知道,真正的沈天在哪?”

    沈天被秦柔推開,也不著惱,聞言灑然一笑,語聲平靜坦然:“在我接手他的軀體前,沈天就被啖世主吞了,煉做他的三千分神之一。”

    “什?”秦柔不由失聲驚呼,美眸圓睜。

    她心想這怎可能?旋即又意識到,這很可能是真的。

    從一年前沈家的那些風波,還有他們在鎮魔井的經曆來看,夫君沒有騙他。

    可若真如夫君所言,那沈家豈非絕後?

    她對沈天沒有感情,與沈家卻有情義。

    在她絕境之際,是沈家給她遮風擋雨一

    “我在鎮魔井,雖然僥幸將他一點真靈救出,但他已被魔意徹底染化,殘缺嚴重,千瘡百孔,近乎泯滅。”

    沈天搖了搖頭,語聲無奈:“無奈之下,隻能另取他的源血,以秘法精心培育出了一個血肉元胎,將那縷殘破真靈打入其中溫養,你應該見過清鳶的那個水晶罐?”

    秦柔確實見過不止一次,還看到那個水晶罐麵,有一個與沈天極其相似的小人。

    蘇清鳶對那水晶罐寶貝得緊,秦柔好幾次在天蒙蒙亮時,瞧見蘇清鳶小心翼翼地將罐子置於廊下,承接那初升朝陽的暖光。

    當時她就覺奇怪,問了蘇清鳶那小人是怎回事。

    “清鳶說那是你正在培育的身外化身,”秦柔臉上驚異之色更濃:“所以,那其實是沈天?”“準確來說,是沈天殘存真靈與沈家源血共同培育而成,未來傳承沈家血脈的元胎。”

    沈天解釋的時候,心卻微微有些發虛。

    這幾個月,那由沈天殘靈與血肉培育的胚胎狀態始終不穩,時常有崩潰跡象。

    他不得不一次次進行修補加固,已經麵多加水、水多加麵了好幾次,以至於當初從啖世主那奪來的神力本源都快消耗殆盡。

    不過他可以摸著良心說,這具正在培育的元胎,絕對是基於沈家最純粹的血脈基因。

    這四個月來,他隻要有時間就會用玄光觀影珠時刻觀測,兢兢業業維護著這元胎的核心基因不變。秦柔還想再追問些細節,沈天卻不給她機會,俯身再次吻住了她的唇。

    這一次,秦柔身體先是微微一僵,隨即那緊繃的軀體便緩緩鬆懈下來。

    秦柔心中百轉千回的疑慮、驚懼、乃至一絲被欺瞞的怨懟,在沈天坦然的態度和過往種種恩義麵前,終究化作了無聲的歎息與接納。

    她開始生澀而堅定地回應這個吻,雙臂環上了他的脖頸。

    她選擇相信沈天,無論他前世是誰,這一年多來他為沈家所做的一切,對她和弟弟妹妹的庇護與栽培,早已勝過千言萬語。

    夫君雖是借體重生,但他的作為對得起沈家,也對得起她。

    就在兩人氣息交融,心意漸通之際,沈天心念微動,那二十二縷精純至極、蘊含著古老生機的青帝本源之力,自他混元珠內悄然引動,順著緊密相接的唇齒,溫和地渡入秦柔舌根下的如意神符。這股蘊含著磅生機的力量,甫一與如意神符接觸,變與之產生了奇妙的共鳴。

    它仿佛一位高明的引導者,撫平了神符力量中些許不易察覺的躁動,使其更加溫順地與秦柔自身的星辰罡力、火麒麟血脈相融合。

    在這股源自生命源初的力量加持下,那層阻隔在五品下階與中階之間的無形壁壘,在著充滿無限生機的力量衝刷下,變得更加脆弱。

    秦柔體內瞬時蕩漾起了強烈而又玄奧的道韻漣漪,一股磅精純的能量滲入其身,與秦柔的星辰真元與火麒麟血脈相融。

    她隻覺丹田氣海轟然震動,五品中階的關隘在那心想事成的道韻推動下,竟水到渠成般悄然鬆動、跨越她的修為瞬息間突破至五品中階,周身真氣愈發凝練,星辰罡力與火麒麟血脈交融得更為緊密。與此同時,她的生命本源也在神符餘韻的滋養下悄然壯大,氣血愈發充盈,靈台愈發清明,連帶著對靈知神通的感應也敏銳了數分。

    良久,唇分。

    秦柔微微喘息,眼波流轉間帶著瑩潤光澤,神色則說不出的羞澀複雜。

    她抬眼望向沈天,語聲了然道:“所以今天在子午穀,你是故意把我當成誘餌,引那卓明軒現身的?”先前她隻覺凶險,此刻聯係到剛才的如意子符,還有沈天丹邪的身份和手段,頓時猜到了真相。沈天坦然承認:“卓天成死後的次日,我便隱約感應到你身上有秘法的痕跡,是有人用一種元神類的神通秘法暗中窺探你,其靈機強大,修為可能高達三品,問題是此人若不主動現身,我也無可奈何,難以鎖定其蹤跡。”

    他伸手,寵溺地揉了揉秦柔的頭發,囑咐道:“你稍後就留在此處,先穩固好境界,全力煉化那枚新得的子符,務必確保神符氣息內斂,不能有絲毫外泄!我現在修為未複,這兩符一旦泄露痕跡,必定引來更多覬覦,還是有點麻煩的。”

    秦柔乖巧點頭,表示明白。

    此時沈天又語聲一頓,他轉身欲走,卻又似想起什,停下腳步看向秦柔,眼中帶著一絲笑意,語氣卻不容置疑:“夫人,這次戰事結束後,我去你的房間一趟,有些關於如意神符的關竅,需與你細細分說。”秦柔聞言,臉頰瞬間紅透,宛如染了上好的胭脂。

    她臻首微垂,貝齒輕咬下唇,猶豫了片刻,終是聲如蚊納地應了一聲:“嗯~妾身一一明白。”沈天見她這般羞澀模樣,不由哈哈一笑,隨即身化流光便閃出了靜室。

    下一刻,沈天的身影便出現在沈堡最高的那座箭樓頂端,立於姬紫陽身側。

    姬紫陽凝眉看向他,語含不滿:“這都什時候了?魔軍壓境,黑雲摧城,你身為一家之主,不在此坐鎮指揮,反倒躲在房與妾室糾纏不休?秦柔呢?她不出來指揮作戰?”

    他話音未落,忽然心神一動,敏銳地察覺到沈天周身氣息的變化,眼神瞬間轉為驚訝與不解:“等等,沈天你的修為~突破了?”

    此刻沈天身上散發出的氣息,赫然已是六品上境,圓融飽滿,距離那五品門檻似也隻有一步之遙!可就在不久前的子午穀之戰時,他分明還是六品中境!

    這家夥隻是與秦柔一起在房呆了一會兒,怎就晉升了六品上?

    難不成是用了雙修秘法?

    可即便是最上乘的雙修法門,也絕無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讓人有如此驚人的精進!

    別看沈天隻是晉升了一個小境界,可他修的是九陽天禦。

    換成其他禦器師正常修成,搞不好要一二十年時間苦磨。

    沈天對姬紫陽的質疑暫不做理會,目光徑自投向遠方。

    隻見那黑壓壓的魔軍主力已如潮水般湧至沈穀東北方向的穀口之外,漫山遍野,不見盡頭。粗粗望去,光是列陣於前的精銳魔兵便不下五萬之數,它們按部族與兵種分列,前排是手持巨盾、身披重甲的重甲魔兵。

    中軍是數以萬計、利爪森然的中堅精銳,兩翼則遊弋著身形矯健、伺機而動的魔軍突騎。

    更高處的魔雲之中,還有大群形如巨型蝙蝠,卻生著骨質尾鉤的魔物一一那是一二層常見的妖魔血蝠妖更有一隊隊身披暗紅鱗甲、頭生獨角的獨角梟混雜其間。

    它們速度奇快,雙翼振動間帶起道道殘影,鋒銳的爪牙在魔霧中閃爍寒光。

    魔氣混合著衝天的煞氣,低低壓在軍陣上空,令星月無光,整個魔軍陣列肅殺無聲,唯有兵甲摩擦與巨獸喘息之聲,匯成一股令人心悸的沉悶壓力,排山倒海般向沈穀傾瀉而來。

    沈天的目光穿透重重魔影,與遠處端坐於青銅戰車上的噬魂君,以及傲立於猙獰坐騎之上的血石君,遙遙對視了一眼。

    噬魂君那純黑的眸中,頓時湧出刻骨銘心的仇恨與怨毒。

    他死死鎖定沈天,周遭的空氣都因他的怒意而微微扭曲。

    那血石君的眼神則像審視獵物,熔岩般的赤紅雙眼中滿含著殘忍與好奇。

    立於血石君身側的白眉禦器師曹源,此刻躬身詢問:“血石君,這沈家堡確是防禦森嚴,不知君上準備如何攻打?”

    血石君聞言,頓時發出一聲沉悶如雷的嗤笑。

    他熔岩般的眼眸掃過前方穀口,還有那座巍峨沈堡,語氣輕蔑暴戾:“自然是碾過去!用魔兵的血肉填平他們的壕溝,用巨獸的軀殼撞碎他們的城牆!我軍二十倍於敵,每人一口唾沫都能將之淹殺!”他話音甫落,那肅立的魔軍軍陣仿佛得到了無聲的號令,驟然爆發!

    “吼!”

    數以萬計的魔兵魔將齊聲咆哮,聲浪震天動地。

    最前方那數以千計的高大妖魔,將它們手的厚重魔鐵巨盾,連接成一片移動的金屬壁壘,盾麵上魔紋閃爍,散發出沉凝的烏光。

    它們邁著沉重而統一的步伐,開始向前推進,看起來像是一道無邊無際的金屬城牆緩緩移動。巨盾前方,是兩百多頭體型猶如小山的攻城巨獸,形態各異,有的形似披甲地龍,有的則似巨型犀牛,它們邁著撼動大地的步伐,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一步步向穀口擠壓過來。

    這些妖魔用的還是白天子午穀一戰時的戰法,用攻城巨獸與盾陣開路,規模卻龐大了數倍不止!在它們的後方,密密麻麻的魔兵洪流緊隨而上,似決堤的洪水,帶著毀滅一切的煞氣,朝著沈穀那相對狹窄的入口行進!

    沈天望見這一幕,神色卻風輕雲淡,仿佛眼前隻是尋常風景:“樂兄稍安勿躁,這場麵還用不著柔娘出麵指揮。”

    就在語落的瞬間,沈天心意微動,一道強橫的神念隔空傳入位於沈堡核心的樞樓:“小玥,啟陣!”樞樓之內,秦玥早已嚴陣以待。

    她聽到沈天神念傳音,清麗的小臉上滿是肅然,雙手開始打出道道玄異靈訣,同時清喝:“六合輪轉,天元守一,陣起!”

    隨著她一聲令下,身旁五位修為精深的法師同時將磅法力注入核心陣盤。

    “轟!”

    一聲低沉卻宏大的嗡鳴自沈堡地底深處響起,瞬間傳遍四野!

    下一瞬,整個沈堡,連同小半個沈穀,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巨碗倒扣而下!

    一片巨大無比,呈現六種色彩、流轉著無數玄奧符文的光罩驟然升起,光罩凝實厚重,散發出堅不可摧、萬法不侵的巍然道韻,將偌大的沈家基業牢牢護在其中。

    光罩之上,六色光華如龍遊走,與地脈之力共鳴,引得方圓數十的天地靈氣都為之波瀾震蕩!幾乎在陣法升起的同一瞬間,沈堡牆頭六十四座箭樓中,早已蓄勢待發的虎力床弩發出了恐怖的咆哮!“崩崩崩崩!”

    六十四根兒臂粗細、銘刻著破甲碎罡符文的特製弩箭,化作一片死亡金屬風暴,覆蓋向魔軍盾陣最前沿以及那些體型最大的攻城巨獸!

    它們定位精準,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轟入那獸群當中,瞬時引發血肉橫飛。

    緊接著,內堡牆頭八座馬麵高台上的象力孢弩,也發出了遠古巨象般的沉重怒吼!

    “轟!轟!轟!轟!”

    八顆纏繞著土火雙係爆裂靈光的精金跑彈,驀然劃破昏暗夜空,拖著耀眼尾焰,以完美的拋物線砸向攻城巨獸後方的魔軍盾陣。

    跑彈精準地落入魔軍最為密集的區域,觸地的瞬間,其上銘刻的爆裂符文被徹底激發!

    “!!!!”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連成一片,仿佛平地驚雷!每一顆孢彈落點都驟然爆射出一團混合著土石、烈焰與金屬破片的毀滅風暴!

    狂暴的土係靈力首先爆發,形成肉眼可見的衝擊巨浪,如同無形的重錘狠狠砸下,範圍內的魔兵連同其持著巨盾的手,瞬間便被震得筋骨斷折、甲胄扭曲,離得近的低階魔仆更是直接化作肉泥!緊接著,蘊含其中的火係靈力被徹底引燃,化作灼熱的烈焰向四周瘋狂席卷,將那些尚在掙紮的魔兵吞噬、點燃,空氣中瞬間彌漫開皮肉焦糊的惡臭。

    更致命的是那些隨著爆炸迸射的精金破片,它們如同死神的鐮刀,帶著淒厲的尖嘯穿透魔氣、撕裂血肉,在魔群中犁出一道道空白地帶!

    僅僅一輪齊射,魔軍那看似嚴密的盾陣便被硬生生撕開了數個巨大的缺口,殘肢斷臂與破碎的盾牌、兵刃四處飛濺,原本整齊的推進陣型頓時陷入一片混亂與哀嚎!

    與此同時,堡內樞樓高台上的三十六株赤陽葵齊齊轉動花盤,對準了空中盤旋的飛行魔物!葵盤中心金光大盛,下一刻,三十六道凝練到極致、蘊含純陽破邪之力的灼熱光束,似太陽神罰之劍,瞬間刺穿魔氣籠罩的夜空,所過之處,低階飛行魔物直接汽化,即便是六品層次的獨角梟也被灼穿肉翼,哀嚎著墜落!

    而這還未結束!

    沈天立於箭樓之巔,雙手結出一個古樸印訣。

    就在同一時間,位於開路魔軍腳下的那片道路,陡然裂開無數細縫!十二株深藏於地底的殺人藤,像似來自九幽的毒蛇猛然躥出!

    這些殺人藤都有人手臂粗細,藤蔓呈現暗紫色,表麵布滿尖銳倒刺和黏稠的毒液,速度快得驚人!“噗嗤!噗嗤!噗嗤!”

    一片利刃入肉、藤蔓纏繞骨骼的令人牙酸之聲密集響起!

    頃刻間,數十頭手持魔鐵巨盾的高大妖魔,還有盾陣後方上千名低階魔仆,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便被這些狂暴的殺人藤或貫穿胸膛,或纏繞勒斷,或腐蝕溶解!

    黑色的汙血瞬間浸透了穀口前的大片土地,形成一片短暫的死亡禁區,將魔軍洶湧的攻勢為之一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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