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敏想起陸喬歌和她說的話,就笑著說:“喬歌跟我說了,要是可以的話,以後就有出版社找我來畫這些連環畫。”
程母又嗯了一聲,不過卻沒再說什,畢竟現在並不是百分之百就已經出版了。
對於她來講,印刷出來了擺在新華書店,然後所謂的稿費到手,那才是真真的呢。
林小敏隨後又叮囑:“媽,你可千萬不要跟別人講,這要是不成,咱們會被人笑話的,咱是一家人,我肯定不會瞞著您。”
“你放心吧,我嘴沒那碎,這樣的事我怎能跟人家說呢?”
因為這段對話,兩個人尷尬的氣氛被衝淡了許多。
而陸喬歌真就去郵局將連環畫給郵了出去。
年前是肯定不成了。
現在郵寄速度很慢,雖然是走的掛號信,但到北都也要半個月,然後就是春節了,春節放假,有不少清閑的單位都是過了正月十五才上班的。
是秦之送她去郵局郵的,說起那幅畫,秦之自告奮勇:“給我,我來裝裱。”
“你還會這個嗎?”
陸喬歌的空間,可是有很多好木材,她是準備自己慢慢弄的。
“我會的!”秦之回答的很篤定。
不會現學,這有什難的。
秦之將畫放在後邊,啟動車子帶陸喬歌先是去國營飯店吃了飯,然後送她回家休息。
路上的時候,秦之和陸喬歌說:“我姥爺已經退居二線了。”
雖然都在一個城市,可因為這個姥姥並不是親的,再加上白老也很忙,陸喬歌在元旦前去過一次。那一次沒在家吃飯,因為白家氣氛不太好,去的時候白錦心還有白大舅都在,不知道因為什發生了矛盾,每個人臉色都陰沉著。
所以說了幾句話之後,秦之就利索的帶著陸喬歌離開了。
然後再也沒提去姥爺家的事。
倒是沒想到這快就退居二線了。
不過白老身體不大好,尤其這兩年。“過年不用去他家了,我姥爺沒在家,他去幹休所療養去了,過年也不會回來。”
那家就剩下一個繼姥姥,肯定會尷尬的。
陸喬歌倒是無所謂,就算是去了,她也不會尷尬。
尷尬的向來都是別人。
下午的時候,林小敏好像情緒好了很多,不過明顯有了心事。
陸喬歌感覺她應該是發現了家的裂縫,那這事就交給程文去處理吧。
不過工作起來的林小敏,真是很純粹的一個人。
難怪程文那喜歡她。
這時候的林小敏完全投入到了她所在的世界,哪怕她隻是用彩色粉筆在牆壁的黑板上畫工農兵和紅旗,她也全神貫注,仿佛和現實世界割裂開來。
陸喬歌對她的印象更好了。
這樣純粹的人不該被生活折磨的。
等孫老回來,問他有沒有解決辦法。
可惜現在關於孫老的消息還真是一點都不知道。
邵樂中午沒回家,他晚上回家的。
陳芝知道邵樂因為下鄉去慰問,他借此機會去了窪溝子大隊。
提前也準備了東西,準備去趙家看那個趙老賴子。
陳芝並不介意拿這些東西。
雖然他們現在是租的房子,但是兩人都有工資。
而且過了春節,廠子就要蓋家屬樓了,據說這次家屬樓蓋的要比現在筒子樓還要好,還能有一半屬於自己,就是不在這幹了,也可以在這住,而不是一旦調走,就得將房子給交回去。
可是這個趙老賴子始終讓人心犯膈應。
看著邵樂臉上的神情,陳芝擔心的問道:“你回去之後,是不是他難為你了?”
邵樂搖頭,將門關好,這才和陳芝說:“我將他舉報了,親自將他和他幾個同夥送去派出所。”“啊。”陳芝大吃一驚,後背都冒出一層冷汗,“怎了?發生什了嗎?”
“哦,沒事沒事,你不要害怕,他就是聚眾賭錢。
我聽小弟和小妹說,最近這半個多月他就從來沒輸過,這本身就不正常,所以我直接表明了身份,告訴派出所的幹警,我現在雖然在街道辦,但是我也負責向陽食品廠對外接待工作。
是不是這有什事情是咱們不知道的,希望他們能仔細調查,而且他們這次玩的數目比較大,我帶人去堵他們的時候,他們果真就在村子外一個廢棄的磚窯,因為我們去的比較突然,所以將這些人全都抓住且人贓並獲。公社派出所也很高興,還說要給咱們單位送表揚信呢。”
陳芝聽得目瞪口呆,不由得問道:“怎還會給你送表揚信?他不是你爸嗎?”雖然不想承認,但這就是事實。
邵樂冷笑:“就他那樣的人,誰不知道?況且我的情況特殊。喬歌說了,考慮到這種情況,真有什事情也不會連累到我。”
陳芝一聽是陸喬歌這說,雖然有點酸溜溜的,但還是馬上開心了:“啊,是她說的呀,那我就放心了。”
邵樂看了一眼陳芝。
他知道媳婦有些嫉妒陸喬歌。
但其實有啥可嫉妒的。
他邵樂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街道辦小幹事,如果真要定性,那就是戰友一般的感情。
邵樂也說:“趙老賴子被送去之後,派出所所長和我說,隻怕三五年都不會出來,這樣的話,留在村子的弟弟妹妹能過一段安穩的日子。
我和吳明見過麵了,他的確為人不錯,憨厚老實,尤其是對我妹妹小滿很好,兩個人是青梅竹馬,感情也不錯,我給他們兩個留了100元錢,還有一些東西。
但小滿隻留下十元錢,說是這就夠了,我又將錢給了吳明,告訴他順帶著照顧一下那兩個小的。”陳芝沒有說什,如果他們自己能照顧自己倒也是好事。
邵樂溫柔的說:“能這解決,還要感謝你的理解和支持。”
陳芝就很羞澀的笑笑,嘴輕聲的說:“我們也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的。”
是的,彼此了解,盡管對方有各種各樣的小毛病,但大家也都在成長之中。
陳芝主動說:“如果他們同意,我和你一起去參加小滿的婚禮吧。”
邵樂看著陳芝,眼睛有些濕潤,雖然不想管那些人,可小滿真的很好,不單不來麻煩他,也從來不去麻煩邵永剛。
如果不是出身農村被家庭拖累,說不得小滿也能成為一個工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