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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5章 寶玉:寶姐姐快來了吧?

    嶽淩得勝的消息就如同長了翅膀一樣,迅速傳遍了京城千家萬戶,聽者無不感歎起嶽淩的能為,人人都有攀交之心,但苦於並無門路,嶽淩又身在滄州。

    嶽淩在朝中好似一朵奇葩,與各黨派,利益集團都無關,人際關係實在太過清正了。

    可隻有一門,與嶽淩有不小的牽扯,聽了好消息卻也不心喜。

    榮國府,榮慶堂上,

    將嶽淩得罪的那日,惹得老公爺大動肝火之後,賈母日日都去梨香院問候,卻連門也進不去。

    念起賈代善曾說,不許她葬進祖墳,賈母是愈發擔憂,心中焦慮之下便就一病不起,久在床榻中臥著了。

    原本喜好熱鬧的賈母,此刻也沒了打牌的氣力,便更喜靜了。

    這日清早,鴛鴦在床榻旁跪伏著伺候賈母吃著蓮子燕窩粥,卻聽窗下議論聲紛雜,惹得賈母頻頻皺眉。

    鴛鴦回身給琥珀使了個眼神,琥珀便快步去落了窗,隔絕了外麵的聲音。

    賈母歎了口氣,「堵住眼,堵住耳,總堵不住心,既然外麵有事,就去問問是什事,隻叫她們嘰嘰喳喳的不停。」

    琥珀應著,不多時便去而複返,斟酌著與賈母回道:「是在滄州的安京侯,在滄州新立了戰功,斬殺了四百倭人,算是不小的功績了。」

    賈母微微一怔,登時便沒什食欲了,推掉鴛鴦喂的粥,身子又癱了回去。

    仰頭望著床帳,賈母幽幽開口,「老公爺那邊怎說的?」

    琥珀又回道:「就聽得梨香院兩位老太爺大笑不止,還說了些安京侯驚才絕豔,有他是江山社稷之福。」

    鴛鴦知曉賈母最是不願意聽這些,她稟性好強,不會承認自己看走了眼的,即便嶽淩已經到了今日這個地位。

    侯府貴氣,甚至可敵國公之府。

    輕咳了聲,鴛鴦將粥放在了一旁,眼睛眨了眨,提醒著琥珀,琥珀便也緘住了口。

    賈母看向鴛鴦,問道:「你也覺得老婆子我是糊塗了,看走了眼?」

    鴛鴦忙伏下身子,「奴婢隻是個丫鬟,哪懂得這些。仆人隻一心侍奉好主子便好,別人好又與奴婢什相幹。」

    賈母不疑鴛鴦的忠心,可偏這時更讓她感到淒涼。

    嶽淩人不在京城,京城卻還不斷傳唱著他的功績。曾幾何時,這是賈家才有的聲望,如今京城隻識安京侯,誰還會提起一門雙公,顯赫一時的賈府。

    「真真遭人妒嫌。」

    賈母閉了雙眼,再不想說話了。

    之前發生了那多事,想要修好關係,肯定是不可能了,賈母甚至也拉不下那個臉,去和一個後輩求好。

    這也是她與兩位國公,全然不同的地方,也是這種觀念,深刻影響了她操持下的賈家,使得賈家上下都自覺高人一等,隻鼻孔看人。

    從自視清高中,漸漸走向了毀滅……

    榮禧堂,王夫人院後的三間串通的抱廈內,賈寶玉在此處正與姊妹們頑樂。

    三春姑娘自不好不接待賈寶玉,也是她們閑來無事,便圍著賈寶玉吟詩作對,又或者玩些牌高樂。

    寶玉的身子,就好似他脖子上掛著的砸不碎的玉一般,一連過去了數月,竟然大好了,已能下榻活動。

    能活動了,他自是按捺不住寂寞,便往院子中,尋著小姑娘嚐嚐胭脂。

    隻不過他也不敢鬧得厲害了,怕梨香院那邊再怪罪。

    遠離了後花園,寶玉往三春這邊來做客。

    他在榻上養傷時,最是寂寞了,三春也不是日日都去看望,隔個三五日,才去看一看他的傷勢。

    便是如此,賈寶玉也隻覺的少了。

    見賈寶玉又在房玩鬧,和幾個丫頭嬉戲上了,探春無奈扶額,勸說道:「寶二哥,你既然大好了,就不如去書房讀讀書,做些正經事。這樣老爺能高興,傳到梨香院老太爺也能高興,豈不是好事?」

    寶玉笑臉一僵,撇嘴道:「三妹妹,你可再少說這混帳話,你若再勸我做這些個濁事,我們可就丟開手,再不往你這房來了。」

    探春哭笑不得,左右看了看迎春,惜春又道:「你們聽聽,我說的是混帳話,他成天擺弄些胭脂,倒成了正經事了。倒不知道他是因為什挨的打了。」

    迎春後知後覺的開口,道:「三丫頭說的沒錯,讀書是正經事。」

    寶玉登時便有些著惱,豎起眉頭道:「俗人,俗不可耐!勸我讀書,去考功名,倒不如勸我出家當和尚的,好歹落得一身乾淨!」

    探春知道寶玉的心思。

    在他眼,官場上的大臣各個都是濁物,都是枉食君祿,禍國殃民的奸臣。但由此就不去考功名,頗有點假清高的意味。

    而且,便是滿堂皆濁,不也有嶽淩這種驚才絕豔的人物,未與奸臣同流合汙嗎?

    你既然瞧不起文臣武將,自己卻又不去做些事改變現狀,反而在房吃小丫鬟嘴上的胭脂,比起他們又強上幾分了?

    腦中映出那男人如謫仙人般的姿容,探春又有些懷念。

    但她更不敢將心中所想說出口了,寶玉麵前是最聽不得嶽淩兩個字的。

    若是誰提了嶽淩這個名字,他保準要當場翻臉。

    「姑娘,外麵傳來一樁好事,安京侯嶽淩在滄州立下了戰功,斬倭寇四百首級,無一遺漏。真是了得呀,大丈夫就該是他那般模樣。」

    迎春的大丫鬟司棋,興衝衝的從外間歸來。

    與迎春木訥訥的性格不同,司棋卻是個雷厲風行的,又因為她身材高大,看起來更似是小子一般的粗枝大條了。

    全然沒顧及場中的氣氛,司棋便一股腦的將想說的話都說了。

    「如今京城,家家戶戶都在慶祝呢,酒館的酒都賣脫銷了。也是大家近來都憋壞了吧,都沒什好事發生。」

    聽了司棋的話,探春初時心喜,過了片刻又捂嘴笑了起來。

    與司棋使著眼色,讓她往後瞧瞧。

    司棋疑惑的轉過去,就見賈寶玉的臉慢慢漲成了豬肝色。

    賈寶玉支著腦袋,仰頭瞪著司棋,道:「司棋!我當你相貌還是不錯的,雖然身材高大了些,但也沒別眼看你。今日倒知道你是個冒失的,真是不可理喻!別家的事,至於你這高興!」

    「今日來了這抱廈才是錯了,我這醃物也別髒了你們這些追求經世之道的淨地了!」

    賈寶玉當然不是有自知,他隻是說的反話,可這反話說出來,卻又有幾分應景,直到他出門走了,探春抱在身邊惜春的肩頭,忍不住捧腹大笑起來。

    「司棋,你幹得好。哈哈哈……」

    司棋被賈寶玉說的一頭霧水,都忘了還擊,此刻才回過神來,向他背後翻了一眼,嗔怒道:「誰要他看了?真當這院子的姑娘,都得忠心於他不成,好似與他說上兩句話就是什恩賜一樣。」

    「要我說沒了老祖宗的寵愛,他什都算不上,還與侯爺比呢,怎堪一比?」

    司棋的嘴,真是將迎春唬了一跳。

    「司棋,不要胡亂說話。隔牆有耳,若是被有心人聽了去,在老太太,太太麵前嚼舌根,當沒你的好日子過了,我可保不住你。」

    迎春又看向一旁笑聲不止的探春,擔憂問道:「你真不去哄了寶玉回來?他真著惱了怎辦?」

    探春用手帕揩拭著眼角,方才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些。

    「著惱?他也就著惱這兩日罷了,過了這兩日他早忘到腦後去了。再者說,他著惱又如何,早晚還得再來。這園子也沒別的人了,隻與幾個小丫頭吃胭脂,沒幾天他就該膩煩了。」

    探春是最有主意的,迎春是最沒主意的,當下就也不好再說什了。

    往窗外望了下寶玉的背影,微微搖頭。

    寶玉走在鋪卵石的小徑上,腳下踢著塊石頭,一踢一路。

    好似那石頭就是嶽淩一樣,讓他好生出了口惡氣。

    「庸人,都是些庸人,沒一個能通我的心意的。好在娘親說,薛家就要入京了,薛家有個姐姐閨名寶釵,相貌極為出眾,根本不落林妹妹的下風,又兼有才情,在金陵都是鼎鼎有名的。」

    「想來她與林妹妹不同,當能知曉我的心意。」

    想起此事,寶玉就不禁搓了搓手。

    「誆騙了林妹妹走,這遭又來了寶姐姐,我也不會孤單了去。等到寶姐姐來了,我定要好生做些事,留給她個好印象。得讓她知道,我才是更好的那一個!」

    寶玉自得的點了點頭,搖搖晃晃的回自己院子去了……

    ……

    「改……改得這厲害嗎?侯爺,要不您再深思熟慮一番?若是這一改,每畝田就要多交一百五十文錢,我們每家都有成百上千畝地,這可不是筆小數目,而且還不算攤派的勞役,也得折合成銀子……」

    滄州府府衙,嶽淩在公堂上正襟危坐,左右兩排坐滿了當地的豪族,士紳,八縣之中的富戶聚齊,預先設下的座位遠遠不夠,其餘的便隻能站在堂上了。

    當嶽淩丟出新稅法的條例時,實在將他們唬得不輕,但因為嶽淩的威望太盛,誰也不敢當堂駁斥,隻是好言相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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