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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滿目瘡痍的島嶼劇震崩塌出一兩百丈直徑的大坑,深不見底,宛如一張恐怖的深淵大口,無情的吞噬著倒灌湖水一擊垮塌泥石。

    突如其來的變故,加上腦海中響起的那聲讓人毛骨竦然的咆哮,驚得人們亡魂大冒,成千上萬的人避之不及,驚恐絕望的跌落深坑消失不見。

    原本奮不顧身欲要衝向黑袍人的玄陽他們停下腳步,看著恐怖的深淵一臉驚駭,一時無法想像發生了什事情。

    他們知道宗師強者很厲害,但這破壞力未免太可怕了,都沒察覺那個黑袍人是如何出手的啊,簡直就像打穿了大地!

    如此手段,若是對他們出手,豈不是輕易就能滅殺他們全部?

    玄陽經常和他們太玄門的那位宗師前輩接觸,深知這個層次的厲害,前一刻還覺得大家加起來有一拚之力,發生這樣的事情心頭卻是有些打鼓。

    同層次也有強弱之分,可這個黑圖會的宗師強者展現出如此手段,已經讓他們深感無力了,關鍵聽他之前的口氣,隻是黑圖會麵一個不太重要的人物而已!

    世人都知道黑圖會很神秘,對其了解不多,此番玄陽他們才意識到自己所知關於黑圖會的情況分明隻是冰山一角,這是一個何等可怕的勢力?

    他們先入為主的認為崩塌的島嶼是那黑袍人所為,還在垮塌吞噬湖水的深坑處於雙方中間,看著對麵的黑袍人內心已經沉入低穀。

    有他盯著,無法離開,動手的話,現在剩下的萬把人加起來估計都不是對手,這可如何是好?

    緊握手中古樸長劍,玄陽隻祈禱師叔祖感覺到長劍上的精神意誌波動能快速趕來了,否則的話,所有人都死在這,太玄門雖未傾巢而出導致斷代,卻絕對是傷筋動骨的局麵。

    有一點已經成定局,那就是今天之後,景國南方武林不管正邪兩道都將萎靡不振,死太多人了,不知道多久才能恢複過來。

    這一切不過是玄陽他們欲要主動出擊時呼吸間發生的情況,在他們思緒萬千心驚肉跳之時,腦海中毛骨悚然的咆哮還未停下,就見恐怖的深坑中噴薄暗紅色的陰冷氣息,洶湧澎湃直衝天際,宛如火山爆發噴薄的煙塵,但卻比那可怕的多。

    暗紅色的陰冷氣息湧現,徹骨的寒意彌漫,不是身體上的寒冷,而是發自靈魂的冰涼,有修為低下的人不小心被卷入,驚恐絕望的慘叫聲中,整個人肉眼可見的飛速乾癟下去,像是被吞噬了渾身精氣變成朽木,頃刻間不管是衣服還是身上的飾品,連同身軀化作飛灰。

    太可怕了,還活著的人無不感到肝膽俱裂,絕望的情緒蔓延。

    人們快速遠離深坑,避免沾染暗紅色的陰涼氣息,有人驚叫著想要施展輕功逃離島嶼,這種人無一例外都被黑袍人擊殺,屍體跌入湖水隨波湧入深坑。

    暗紅色的陰冷氣息不斷噴薄直衝天際,席卷開來原本豔陽高照的正午光線都在變得陰暗,同時也阻擋了玄陽他們看向黑袍人的視線。

    島嶼邊緣一側,陳宣他們立於小樓頂上,就連島嶼都四分五裂崩塌的劇烈震動下,小樓卻是依舊安然無恙的佇立在那,在陳宣的保護之下,房間內的小公主她們甚至都沒感到震動。

    目視從深坑中噴薄出來直衝天際的暗紅色陰冷氣息,陳宣的目光都不禁嚴肅起來,抬手攝取一縷抓在手中稍作端倪道:「這玩意能吞噬生靈的精氣來壯大自己,打個或許不太恰當的比喻,就跟練武之人的內力真氣亦或者真元一樣」

    老人家麵色微凝,收回目光,看到陳宣的舉動不禁一腳踹過去沒好氣道:「湊小子你給我悠著點,這種不清楚的東西也是能隨意觸碰的嗎?」

    他倆翁婿之間的相處就是如此,老人家獨屬於對陳宣的關心方式。

    撓了撓被老人家踹的地方,陳宣無語道:「您老就不能好好說話啊,好歹我也是你女婿,咋動不動就出手動腳呢,放心吧,我有分寸」

    說著陳宣五指虛握,手中那一縷暗紅色的陰冷氣息便被他輕易抹滅,它能吞噬生靈精氣壯大自身不假,但也要看對誰,就那點還威脅不到陳宣絲毫。

    就他們這短短兩句話的時間,不斷吞噬湖水的大坑內一條龐然大物伴隨著暗紅色的陰冷氣息衝出直飛天際,在那暗紅色的陰冷氣息掩蓋下,在場除了陳宣幾乎無人看清具體。

    微微仰頭看著衝天而上的龐然大物,陳宣的雙眼都眯了起來。

    那是一條略顯乾癟的龍屍,足有五六百丈長,單單是鱗片就有房屋大小,猶如鋼鐵澆築,渾身冰冷漆黑,張牙舞爪毫無生機,死寂冰冷陰森,令人心頭發寒,丁點沒有傳說中龍種生物的神聖威嚴,不但讓人生不起頂禮膜拜的情緒,隻覺陰寒可怕想要遠離。

    「吼~!」

    一聲驚天動地的咆哮響徹四方,像是要把天地震塌,這聲咆哮不似之前兩次那樣在人們腦海響起,而是真正的吼聲,恐怖的咆哮聲中,高空都肉眼可見的呈現出扭曲波動。

    那吼聲狂暴陰森,讓人壓抑心寒,仿佛滿含嗜血怨念。

    它在極高的天際張牙舞爪肆意的遊動,仿佛久違的自由得到釋放,貪婪的遊動身軀,漆黑森冷的鱗片摩擦發出滲人的聲音。

    目視天際,陳宣心頭感歎,不愧是傳說中的龍種生物,哪怕已經死去多年,隻留一具冰冷的屍體,依舊能不受常規重力束縛自由翱翔天際。

    是的,那具龍軀早已經死去,沒有半點生機,至於為何還能活過來,這就要問黑圖會的人了,或許是被某種秘法操控,或許直接被煉成了傀儡,猶如沒有靈魂的機器。

    但這並不妨礙它的強大與可怕,甚至某種程度上說,比它生前更加恐怖!

    此時不但是陳宣他們在看著天際,整個隱龍縣的人都下意識看向了這邊,乃至更遠的無數人都朝這邊看來。

    「還真有一條龍屍啊,雖然遊走在暗紅色陰冷霧氣中看不太清,但偶爾模糊的身影就足見起龐大了,相比起來,幾十年前榮先生他們聯手擊殺的那頭蛟龍分明就是一條小泥鰍,當時我還親眼看過,隻有不到百丈長,縱使老夫當年身為皇帝,也隻分到了三分之一不到,其餘的都被各世家瓜分了」,老人家看著天際喃喃道,似乎提起還有些怨念。

    感情您老之前都不確定,陳宣心頭愕然,隨即說:「哪怕小婿曾去過地下洞天世界,也沒見過這龐大的存在,這得吃多少東西才能養活啊,話說幾十年前導致玉山先生斷腿的那條蛟龍,是榮老江遠和魏無涯聯手擊殺的?」

    「嗯,若非他們三人聯手,單個都不是對手,更別說擊殺了,當時太玄門無相寺也想染指,隻是還沒來得及就結束了,別扯這些,臭小子,在此之前老夫有所察覺的確有些準備,但現在看來有點懸,那條真龍,不,現在應該叫妖龍屍龍了,你有把握嗎?沒把握咱們暫避鋒芒,不丟人的」,老人家麵色凝重道。

    心念急轉,陳宣也沒說大話,沉吟道:「問題應該不大,這具龍屍生前應該還處於幼年,未能真正成長起來,充其量還在宗師境界戰力這個範疇,若是成年的話,正常都是渡劫境界層次了,莫說它已經死了,就是活著我也不懼,哪怕它有著渡劫境戰力,自保還是有自信的,況且即使對付不了它,還對付不了黑圖會那個人,隻要搞定了他,應該就能搞定這條龍屍,他一定有壓製或者控製這條龍屍的手段」

    「最好這樣,反正自身安全為重,實在對付不了的話,大不了老夫搖人,天塌不下來,黑圖會若是想以此造成生靈塗炭,也得看看老夫答應不答應」,老人家點點頭恢複平靜道。

    他一句話整得陳宣一愣一愣的,忍不住回頭問:「爹你還有這關係?聽口氣,你還認識能完全有把握壓製這條龍屍之人?」

    如此淡定,那得什修為?

    老人家撇撇嘴一副我很低調這種事情有必要和你說的表情道:「的確認識一個渡劫境修為的老不死,幾十年前欠老夫一個人情,不過那老不死的用你的話來說是有慫又苟,如今不知道窩在哪個旮旯角,也不知道死了沒有,必要的情況下老夫有辦法聯係他,可惜他隻答應幫我出手一次,而且隻限我一個人,都沒法讓他幫忙照顧一下身後事,大概率是用不上這份人情了,所以以往沒跟你們提及,而且也沒人問」

    聞言陳宣咧了咧嘴,老登還真認識這等牛人啊,話說人家渡劫境,天地人三劫威脅下哪兒敢高調蹦躂,可不得苟起來,而且應該還沒渡人劫,要不然意識蒙昧壓根沒法聯係。

    心頭一動,陳宣愕然道:「爹你認識的那位不會姓劉吧?」

    「不姓劉,姓白,還是個老太婆,咋地,你小子認識一個姓劉的渡劫境人物?」老人家搖搖頭意外道。

    點點頭又搖搖頭,陳宣說:「倒是認識一個這樣姓劉的人,不過已經死十多年了,我這身武功還是對方傳的,隻能說因果循環命運無常吧,不提也罷」

    「就說高家那兒能培養出你這臭小子來,感情還有這樣的機遇」,老人家笑了笑道,也沒糾結那多。

    眨了眨眼,陳宣叉腰說:「有沒有可能是我天賦好,哪怕練莊稼把式也能成長起來?」

    「我信,好了別說了,關鍵的要來了」,老人家毫不猶豫點頭道,活了他這把年紀,哪兒還不明白自身才是關鍵的道理,其他不過錦上添花而已。

    居然不趁機貶低自己兩句,整得陳宣多少有點不得勁。

    在天際遨遊的冰冷龍屍不知是得到了充分的釋放,還是黑圖會的人暗中操控,它再度一聲咆哮後,原本已經擴散出去數十天際的暗紅色陰冷氣息開始海納百川般朝著它匯聚,仿佛那些氣息本就是它的一部分,事實也的確是如此。

    飛速匯聚陰冷氣息的龍屍並沒有飽滿充實起來,但卻更加陰森恐怖了。

    在它衝上天際的時候,大坑內部便不再有暗紅色氣息噴薄而出,很快大地轟隆隆震動中,反倒有渾濁的水流湧現,衝出地麵數十米高,緩緩回落填滿大坑,源源不斷的地下水重新灌滿湖泊,還太高水位朝下遊湧去,如此一來,大概率清平河下遊的水位能得到回漲,隻是久旱突然回漲的水位,不知道好不好釀成洪災。

    眼下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自有朝廷去處理。

    當暗紅色飲料氣息被龍屍吸收得差不多,天空重新恢複清明的時候,島上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著天際,尤其是那壓迫感十足的龐大龍屍,令人遍體身寒。

    「那是什東西?」

    「龍,那是傳說中的龍,隱龍縣居然真的有龍!」

    「可這怎看都不正常好吧,哪兒有龍這陰森邪門的」

    艱難的收回目光,玄陽看向逐漸平靜下來的湖麵上那個黑袍人,饒是他作為太玄門掌門見慣了大風大浪,此時也有些聲音顫抖道:「這是你釋放出來的?你到底想幹什!」

    「牛鼻子你是不是念經念傻了,都說了這是我黑圖會的護法歸位,千年前它就在這沉睡,而今借一些人的生命將它喚醒而已,不過剛剛醒來的它脾氣不太好,而且很餓,接下來需要用你們的生命和鮮血進補一番」,黑袍人意氣風發道。

    說話之際他抬頭看天,不見任何動作,身軀輕飄飄拔高,與此同時,在天際遊弋的龍屍也在盡數吸收暗紅色陰冷氣息後降下身軀,當黑袍人來到數十米高空的時候,龍屍飛下來用猙獰的龍頭接住了他。

    龐大的龍屍張牙舞爪的非在數十米高空,毫無生機的暗金色眸子盯著眾人,令人遍體身寒。

    如此情況,人們哪兒還意識不到,那恐怖的乾癟黑龍分明被對方操控。

    心驚肉跳的玄陽強作鎮定仰頭道:「想用我們的生命和鮮血去喂養它,你休想得逞,當真以為天底下沒有人治得了你嗎!」

    「你現在想拖延時間等你們太玄門那位宗師長輩到來?正好我也是,黑龍護法正好需要他的血肉生命,可惜看樣子他是不會來了……咦?」,黑袍人俯視下方明顯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

    說著他輕咦一聲,目光掃視總感覺哪兒不對勁,但一時又找不到頭緒。

    「咱們就在他眼皮子地下,這都沒注意到我們?」樓頂上的老人家都忍不住看向身邊的陳宣略感驚訝。

    點點頭,陳宣道:「我修煉的功法有些特殊,施展起來能降低存在感,那家夥注意力之前不在我們這邊,現在他認真起來應該要不了多久就會發現我們了」

    這才正常,老人家重新看向對方麵色不悅道:「此人褻瀆真龍,更是腳踏龍軀,臭小子找機會給我狠狠的教訓他」

    幾十年的皇帝生涯,當著老人家的麵,哪怕對方並不知道,但這樣的行為,往小了說是在踐踏老人家尊嚴,往大了說,分明是自視甚高淩駕於一切之上,所以老人家心頭不悅是肯定的。

    「他沒打算放任何人活著離開,其中也包括我,自然沒法善了」,陳宣點了點頭道。

    此時本就心生膽怯的羅岩哪兒有之前的囂張,大吼一聲道:「當老子嚇大的,大家分開衝,看他能顧及得了幾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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