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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鮮血染紅的湖水在翻湧,浪濤狀若鱗片,若處於高空向下俯瞰,便能看到島嶼周圍的淡紅色湖水隱隱形成一條龐大的模糊龍影在遊弋。

    須知島嶼直徑足有幾,而那龍影竟能將島嶼完全包圍還有剩餘,可想而知有多龐大!

    鮮血暈染的淡紅色龍影透露著一股子邪氣,令人毛骨竦然,那龐大的體積就足以讓人驚駭欲絕了,哪怕並非真實也無比恐怖,不過暫時還沒人發現這點。

    「那就是幕後黑手嗎,總算忍不住跳出來了,不過就他一人?沒發現還有隱藏埋伏的」,陳宣看著湖麵上的黑袍人目光微凝。

    得到他的提醒,老人家這才看過去打量道:「定是此人無疑了,看眼下情況真是為了島下的龍屍而來,原以為記載有誤,未曾想居然是真的,龍屍還未徹底出現,僅僅散發的龍威便已造成如此異象,不愧是傳說中的存在,老夫當了幾十年皇帝,總以真龍天子自居,看來有生之年有幸能真正見識一下了」

    見他一臉興致勃勃的樣子,陳宣不免擔心道:「爹,咱可悠著點,這玩意一股子邪性,你可別打它出來後近距離接觸一下的主意啊,很危險的」

    「那咋啦,不是有你在嗎,有機會你給我弄過來」,老人家理所當然道。

    還真是張口就來,陳宣嘴角一抽,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我嗎?」

    「有問題?」老人家一副如果這點小事兒都辦不了要你何用的嫌棄表情。

    陳宣一臉生無可戀道:「看情況吧,誰讓咱是你半個兒子呢」

    「開玩笑的,你小子別當真,閨女才嫁給你個把月,要是出點什閃失,小扶搖不得和我斷絕父女關係啊,若是危險咱直接跑路,不丟人,而且天也塌不下來,不需要我們來頂」,老人家拍了拍陳宣肩膀改口道,這句話才是認真的,他老人家又不是不知輕重的人,哪兒會真正坑女婿去冒險。

    給陳宣整樂了,笑道:「合著您老就把我當猴兒耍是吧?」

    別說,有條件的話,如果真是龍屍,陳宣還真想搶過來,反正黑圖會不是什好東西,搶他們的一點沒壓力。

    搶過來倒不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收藏癖,說句不好聽的,別看老登如今玩兒得歡實,到底時日無多了,當了幾十年皇帝,壽終正寢之時,有龍屍陪葬才算相得益彰,他老人家配這個規格,說點玄乎的,常人可沒那個命格,敢這幹隻會禍害後代,他老人家就沒這方麵的顧慮了。

    「老爺,姑爺,我看不穿那人修為」,此時汪公公在邊上提醒道,一臉凝重。

    點點頭,陳宣收起之前的散漫道:「很正常,此人宗師修為,布這大的局,若沒點能耐純粹找死,話說我以前也算間接性接觸過黑圖會的厲害人物,這位卻不是當初那個」

    「還真是條大魚,人家黑圖會遍布天下,在我們景國活動的充其量隻是一股小分支,強者無數很正常,不是,你小子什時候接觸過黑圖會的大人物了?」老登詫異道。

    陳宣聳聳肩說:「上次去萬窟山在泉州接觸過的,也不算接觸吧,隻是對方在黑圖會成員腦袋麵種下了精神印記說過兩句話而已」

    「那次啊,我還下旨處理過後輩家蛀蟲來著」,老人家恍然道,旋即又沉聲說:「有把握嗎?不行咱趁還沒危險先溜」

    別看老人家鬧騰,還是知道輕重的,陳宣也沒說大話,沉吟道:「問題不大,實在不行自保沒問題,周圍還有那多高手呢,足夠他喝一壺了,咱先悠著點看看情況再說」

    「嗯,反正咱別玩兒脫就好,黑圖會雖然可惡,但咱們的安全才最重要」,老人家一臉認真。

    看老人家挺淡淡的,陳宣狐疑道:「爹你既然敢釣大魚,肯定是有底牌的對吧,給我交個底唄?」

    「沒有的事兒,老夫的底牌不就是你小子嗎?」老人家擺擺手雲淡風輕道。

    我信你才怪,你老人家當了幾十年皇帝,沒點壓箱底的手段誰信?不說算了,我還不想知道呢。

    他倆在房頂嘀嘀咕咕的時候,樓下傳來小公主略微驚慌的聲音說:「發生什事兒了?我怎好像聽到了一聲讓人毛骨悚然的咆哮?」

    之前外麵打得熱火朝天,聲音實則被夏梅她們隔開了的,然而那聲咆哮是直接在人們腦海響起,超出了夏梅她們應對的範疇,縱使陳宣都無法阻止,聞言抽空安慰道:「娘子莫慌,有為夫在,你們就當什都沒發生就好」

    小公主頓時放下心來,自家男人就是這可靠,她回答道:「嗯……,婉茜沒事兒的,有夫君在,我們說到哪兒了……」

    與此同時,還在廝殺中的正邪雙方也不是傻子,皆發現了異常,尤其是那聲讓人毛骨悚然的咆哮在腦海中響起的時候,突如其來的聲音令無數人措手不及,要出手慢了半拍,要應對不及時,造成諸多慘烈事件。

    「誰在裝神弄鬼!」渾身血跡斑斑,連道袍都破損嚴重的玄陽一掌拍開一道烈日般的彎月狀寶輪冷哼道,與羅岩拉開距離,審視的盯著對方,懷疑是羅岩在搞鬼,畢竟邪道中人就喜歡出其不意抽冷子玩這種把戲。

    無比張狂的羅岩摸了摸脖子上一道沒有流血的傷口冷笑道:「看我作甚,懷疑是本座嗎?本座沒那無聊,你也聽到了?」

    說話之際,他餘光留意到殺至現在還活著的人們反應,瞬間意識到事情不簡單,心頭驚疑不定,頓時不在急切的想要除掉玄陽了,操控九道刀輪合一環繞在身側暗自警惕。

    玄陽也不再出手,警惕周圍,原本近乎不死不休的兩人居然暫時罷手。

    不止是他們,很多人意識到情況異常,打著打著都漸漸停手向自己人靠近抱團,實在是那聲咆哮太讓人毛骨悚然了,大白天的都渾身發冷,比敵人更可怕。

    張傲雪捂著胸口朝飛羽門的人匯合,得到了喘息機會,來自姬絕的殺意消退了很多,之前她差點就被刺穿心髒死在這了。

    廝殺道現在,正邪雙方都死傷慘重,先天高手都各自傷亡十來個,也就掌門之流還有充足的戰鬥力,但也人人帶傷。

    「大家還好吧,葉莊主他……」,緊急匯合,張傲雪掃視周圍,留意到一臉冰冷痛苦的葉紅身邊一具屍體滿是惆悵。

    生在江湖啊,如此慘烈的廝殺哪兒有不死人的,楓葉山莊莊主葉淩已然倒下,作為在場重量級人物之一隕落在了此地。

    「大家看周圍!」單腿站立的胡峰指向島外的湖麵沉聲道。

    道袍染血的玄清感慨道:「胡大俠,你的腿」

    「死不了,還好斷的不是手,以後依舊能用弓,浪驚風也沒討到便宜,他被我射斷了一隻手,可惜不是右手,大家還是看看周圍吧」,胡峰擺擺手打斷道。

    此時湖麵翻湧越發強烈了,浪濤之聲不斷,像是有龐然大物在水下掀起波濤。

    浪驚風單手持刀,冷冷的看了胡峰一眼,回頭掃視周圍大吼道:「是誰在搞鬼,裝你媽呢,有種滾出……」

    他話還沒說完,腦袋啪一下如同爛西瓜炸開,紅的白的濺了一地,而殺他的僅僅隻是一滴水,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在他周圍的人也沒反應過來,甚至都不知道他是如何死的。

    第一個對老人家揮刀的他,最終沒能死在陳宣手中,卻是死在了自己的嘴賤之下,黑圖會的宗師強者搞事兒,哪兒是他有資格能侮辱的,出獄沒多久,雄心壯誌才剛起頭就給自己給作死了。

    正邪雙方幾乎都已經停手了,驚恐萬分的打量周圍,被鮮血然後的湖麵翻騰,其中還有諸多屍體在隨波逐流,場麵著實嚇人。

    在大家驚疑不定的時候,一道瘦小的身影仿佛憑空飛出,砰一聲砸在人群中,渾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她明顯噴出一口鮮血,但眨眼又消失了,旋即大家都聽到了影殺門門主姬絕的聲音。

    她語氣帶著顫音說:「不好,小島被人封鎖了,根本無法離開,我連對方如何出手都沒發現就被打回來,絕對是宗師強者,是不是你們正道的人,莫非玩兒不起嗎,找長輩鎮場子還要不要臉,我等縱使死在這也不服,若是沒了我們約束,自己掂量一下下麵的人會幹出什亂子來!」

    此言一出,很多人的目光都下意識看向了太玄門的玄陽他們,實在不得不懷疑,畢竟江湖上就無相寺和太玄門有宗師強者,而無相寺地處北方壓根就沒參與這次事件,且早就封山了。

    「少血口噴人,本門太上長老如今正在頤養天年,若是親至,爾等豈有動手殺害我武林正道的機會!」玄陽臉色一沉冷哼道。

    確實是這個道理,此言一出人們懷疑的目光稍減。

    痛失父親的葉紅咬牙殺氣騰騰道:「爾等揚言要把我們武林正道一網打盡,會不會是你們從別處請的外援!」

    「小子管好你的嘴,我等行事何須他國插手,再胡言亂語別怪老子以大欺小滅了你」,羅岩盯著葉紅冷笑,多少帶點情緒的。

    眾所周知,景國江湖邪道一方沒有宗師強者坐鎮,否則早就擰成一股繩了,哪兒還容得下正道做大,若有宗師強者的話,估計早就直接殺上門去了。

    「那會是誰?難不成是朝廷出手了?」

    雙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膽寒,別說,還真有可能是朝廷對他們動手,新帝登基,誰敢保證不拿江湖中人開刀?

    僵持中自然不可能所有人都坐以待斃,很多人不信邪的朝島嶼各個方向打算離開,可都失敗了,但凡踏出小島範圍都不明不白死去,也就陳宣能看到殺他們的僅僅隻是一滴水,而但凡想離開島嶼的,也就影殺門門主姬絕活了下來,但也受了嚴重的傷,甚至差點把自己真實形象暴露了。

    其實姬絕被打回來的時候,宗師強者一擊她雖然沒死,但那短短時間難以維持平時偽裝,已然有幾個眼尖的發現了她平板合法蘿莉的形象,此後估計她給人危險的形象要大打折扣。

    那個黑圖會的宗師強者就站在湖麵,可就是沒有人朝他多看一眼,倒不是他隱身了,而是宗師意誌影響下人們下意識將其忽略,也就陳宣不受影響,若非他提醒,老人家都沒發現。

    轟隆隆,島嶼顫抖更加劇烈,地麵裂開巨大的縫隙,在分崩離析沉入湖中,有人不小心掉落裂縫仿佛被地麵吞噬,翻湧的湖水更是像要倒卷上天。

    「多謝各位的慷慨付出,助我完成最後一步,前前後後上千年的謀劃,總算得償所願,我會記得你們的好,等下還得勞煩你們用生命幫個忙,護法出世歸位,需要用你們的生命和鮮血助它成長蛻變」一個飄忽不定的聲音清晰的傳遞到所有人耳中。

    「不好,我們被做局了,本是一場普通的江湖廝殺,未曾想背後還有黑手!」

    「護法出世歸位?什護法?」

    「是誰,滾出來!」

    「前輩,我等無意冒犯,可否高抬貴手放我們離去?」

    殘存的人們驚恐萬分,說什的都有,之前的廝殺不可怕,大家明刀明槍各憑本事,可麵對這種無力反抗的局麵隻能妥協求饒。

    太玄門掌門玄陽已經將自始至終沒有用過的背後古樸寶劍握在了手中,那不止是太玄門的掌門信物之一,更是曆代宗師強者都曾佩戴過一段時間的兵器,其上有諸多宗師強者的精神烙印。

    此番被他拔出,古樸長劍輕吟,被玄陽激活其上的宗師烙印,擺脫了湖麵黑袍強者的意誌幹擾,當即抬手指向那邊沉聲提醒道:「在那!」

    「是你!」羅岩順著玄陽指的方向看去一臉凝重驚呼道,手中不止何時出現了一杆黑漆漆的斷槍。

    「他是誰,姓羅的你就別賣關子了」,姬絕的聲音不知道從何處傳來焦急詢問。

    稍作遲疑,眾目睽睽下羅岩沉聲說:「黑圖會的掌舵人,我接觸過兩次,具體不清楚,雖然我們都被世人打上邪道標簽,可黑圖會太神秘了,我並不知道他的具體」

    說到這他看向湖麵上的黑袍人凝重道:「你不是先天修為嗎,什時候踏足宗師境界的?」

    「哈哈哈,羅教主還記得我啊,我一直都是這修為,沒什值得炫耀的,有點你說錯了,我不是黑圖會的掌控者,充其量隻是其中的一個管事吧,你們根本就不了解黑圖會,算了,說了你們也不懂,今天多謝你們了,雖然最後都要死,但死得很值,運氣好應該能看到曆史性的一刻」,黑袍人開懷大笑道。

    因為正邪雙方暫時休戰,小樓這邊,留意到這一情況的鄭婉茜,在窗邊縫隙朝外看了一眼,樓頂陳宣的緣故,她們也沒受湖麵宗師強者意誌幹擾,能夠看到對方。

    一眼後她驚疑不定道:「聽聲音有些耳熟,我想起來了,這不就是我們商會建議我借江湖中人清理匪患那位南方管事嗎!」

    「看來婉茜你也被利用了,不過也別難過,你家商會太大,人多了難免出現些別有用心的,這種事情難以避免,就像朝廷一樣,你以為沒有別國安插的探子間諜嗎」,小公主出言安慰道。

    聽了一耳朵的陳宣暗道看來從一開始所有人都落入圈套了。

    來這的太多老江湖了,玄陽很快想到了什,大聲提醒道:「此人在拖延時間,雖不知道他要幹什,但絕對不是好事,不能讓他得逞,大家暫時言和共同誅殺此人,各自恩怨留待以後」

    開口之際他就已經仗劍殺了過去,作為先天頂尖高手的他還持有宗師佩劍,完全有資格叫板宗師。

    羅岩也反應了過來,大吼一聲殺,也跟著衝了過去。

    得到提醒的其他人也紛紛相應,坐以待斃不如乘勝追擊,宗師又如何,這多人聯手亦不是沒有除掉他的機會,事後若是活下來,將能成為吹噓一輩子的戰績。

    「你們明白了又如何,已經晚了!」黑袍人淡淡道。

    已經行動起來正要毫無保留出手的玄陽他們瞬間臉色大變下意識止住步伐,此時本就滿目瘡痍的島嶼猛然劇震,腦海中再次響起一聲讓人毛骨悚然的咆哮,緊接著島嶼崩塌出現一個深不見底的大坑,湖水倒灌中,一條冰冷漆黑的龐然大物衝出地表……(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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