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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運蒼感受著這群人的怒火,內心的怒火也在一股股朝上躥,然而,他忍住了。

    因為如果就此事再跟林小蘇進行理論,他還是會撞一鼻子灰。

    林小蘇滅心閣,依的是《大荒律》。

    宋運蒼求情,他也買了他的人情,硬生生從屠刀之下,救了一百二十七條性命,可是,林小蘇承諾的也隻是不傷性命,可沒承諾不廢修為。

    廢修為這事兒在修行道上是頂天的事。

    但在皇朝律法中卻很寬泛,一句“以武犯禁,廢除修為”就可以解釋所有事。

    國法當前,全城當麵,宋運蒼內心有再大的火,麵對麵前這個小小四品官,一分都發不出來。他的臉色一陰,手一揮,州衙總捕飛車過來,將這批長老接下。

    長老都接走了,宋運蒼目光慢慢落在林小蘇臉上:“蘇大人公事在身,本州不便多加打擾,就此告辭也!”

    “宋大人好走!”林小蘇鞠躬。

    宋運蒼腳下金橋一震,重回知州衙。

    林小蘇眯縫著眼睛,盯著他的背影。

    慢慢回頭,走到了甲板上的茶幾之前。

    扶扶趕緊給他送上一杯茶。

    下方的戰鬥無需他親自出手,所有人的流程都熟悉得很,心閣一滅,寶庫打開,麵的資源打包唄,這事兒蠻重要的,因為陛下最關心的就是這個,他不在乎宗門滅了多少人,他隻在乎宗門寶庫拿到了多少錢。

    湖州心閣,在江南之地打著解難題的旗號,搜刮的財物必定不會少。

    張滔來到了林小蘇的麵前,一縷聲音傳入林小蘇的耳中:“大人,這位知州大人絕對有問題!”“不用傳音,直接說!”林小蘇的手指輕輕一彈,茶杯之中一滴茶水飛起,嗡地一聲輕響,在他們身周形成了一道隔音牆。

    這道牆,真元隔絕,同時還融入了空間屬性。

    以前林小蘇是無法操控的,因為他沒有真元,如今,可以!

    他也終於擺脫了談話需要傳音,時刻提防隔牆有耳的窘境,如同這方世界的大能一樣,隨時營造隔音壁。

    張滔眼中光芒閃爍,今日清晨剛從京城回來,一回來就聽狂狼說起,大人破關了。

    現在他感受到了。

    大人營造的這道隔音圈,玄妙絕倫。

    也就可以放心談話。

    “這位知州,是左大夫周賀的女婿,周賀,是前太子洪鼎的人。”張滔道。

    林小蘇笑了:“西江府知府章亦然高中狀元郎的時候,周賀主動許女下嫁,許的就是這位知州大人的夫人?”

    “是!”張滔也笑了:“章亦然未接周賀這張東床,周賀轉手送給了當時的同進士宋運蒼,然後,宋運蒼青雲直上,章亦然一降再降,就此成為宋運蒼的嫡係部下,看他這架勢,將章亦然踩到知府,還不是他的終點。”

    林小蘇端起茶杯:“周賀這是現場演繹官場上的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啊,可惜今日,我要破一破他的局了。”

    “破他的局?”張滔臉色猛然一變。

    周賀是一品左大夫,地位與宰相持平,自從京城心閣出事之後,這老小子頭縮得非常快,步子邁得也非常快,第一時間向陛下盡忠,陛下出於穩固大局的心態,本著朝堂風波能不擴大盡量不擴大的基本原則,對於沒有查實確切罪證的朝堂大員,都予以保留。

    現在朝堂格局已經基本穩固。

    周賀的地位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在宰相之位空缺的前提下,他幾乎已經是代行宰相之職。

    你蘇大人下江南,矛頭竟然指向這位代理宰相?

    “破他的局,並不意味著矛頭就指向這位代宰相!”林小蘇似乎一眼看穿了他的想法:“我著眼的,是這位知州!”

    “這位知州……”張滔舔舔嘴唇:“大人查到了他的劣跡?”

    “還用查嗎?”林小蘇道:“那些跟各宗門有染的知府,全是他提拔的,那些人搜刮的民脂民膏,敢不孝敬給這位知州大人?湖州心閣,顯然是串連江南道對抗朝堂大軍的中軸,我們大軍將這座閣這一圍,知州大人急不可耐地跳將出來,你都能看出他有問題,他怎可能沒問題?”

    “大人所言,全都合乎情理,然而大人,末將得說上一句喪氣話,即便明知這位知州大人有問題,我們大概也是無計可施。”

    “你的意思是,充當宗門保護傘的罪名,根本拿不下這位二品大員,封疆大吏?”

    “正是!地方官員與當地宗門勾連,全天下皆如是,司空見慣,區區知府,換也就換了,但落到一個二品知州,封疆大吏身上,陛下也斷然不可能為這樣的小事而大動幹戈。”

    林小蘇輕輕點頭:“的確如此,地方官員勾結宗門,欺壓百姓,這樣的罪,還不足以撩動陛下的殺心……但是,如果是另一項罪名呢?”

    “什罪名?”

    林小蘇道:“比如說……勾結心門?”

    勾結心門?

    張滔全身大震。

    他是知道京城心閣案的,陛下平心閣,廢太子,引發天下狂潮,也引發了天下狂想。

    張滔是收集資料出身的,他非常清楚心閣背後是心門,心門,天下九門之一,勢力龐大得無與倫比,已經表現出對各個皇朝的深度滲透,陛下下手斬京城心閣,卻並未誅大荒境內其他七閣,折射出陛下對待“心門”極其複雜矛盾的心理。

    一方麵,陛下必定已經看清心門麵對皇朝的野心。

    另一方麵,因心門勢力龐大無倫,陛下對心門也是深深忌憚一一否則,他早就下旨將大荒境內七家心閣全數清除了。

    地方官員,跟心閣有交情是正常的。

    幾乎大家都或多或少有些交情,還不足以撩動陛下最敏感的神經。

    但是,某個地方官員勾結心門,那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一一心閣,是本地機構,而心門,是域外勢力。跟什比較類似呢?類似於某家駐大夏區的詢公司,大家都知道這家公司有鷹羽國情報局的背景,落戶在大夏,當地官員跟這家公司有一定的熟知度,不足為奇,然而,這位官員若是直接跟鷹羽國情報局有勾連,你試試誰能忍?

    “大人,宋運蒼真的敢勾結心門?”張滔的聲音壓低。

    林小蘇目光抬起,沒有回答。

    張滔深吸一口氣:“如若真的有染,也必定異常隱秘,在當前背景下,他絕對不敢暴露,如何查實?”林小蘇笑了:“原本很難辦的事情,但今天有一個突破口!”

    “今天?突破口?”張滔不懂:“大人,這突破口是什?”

    “就是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親手解救的這一百二十七人!”

    張滔眼中依然一片迷蒙:“這一百多人,是大人為他挖的坑?”

    哈哈……

    林小蘇笑了:“不然呢?你以為他真的那牛B,能從本官手下順利帶走心閣長老團?”

    笑聲一落,林小蘇手中茶杯一落。

    外圍隔離圈煙消雲散。

    一名侍衛在圈外鞠躬:“大人,心閣寶庫已經端掉,荒金足足一千七百萬枚。珍寶、字畫、古玩不計其數,更有各類元晶數以百萬。”

    張滔的眼睛大亮:“好一個心閣,小小江南之地,竟然搜刮如此之多。”

    林小蘇笑了:“張隊長,又得辛苦你一趟了!”

    “為大人跑路,為陛下分憂,何敢言苦?”張滔沒有半分辛苦的意思表示,整個人如同充滿電的“小米蘇7”。

    “此番進京,將這批荒金交與陛下之後,去一趟刑部……”

    林小蘇後麵的聲音是傳音入密。

    張滔眼睛大亮:“奉令!”

    接過那名侍衛手中的熟悉大箱子,身形一起,就此上路。

    他這剛剛離開,又一名侍衛從下方升起,落在林小蘇麵前:“大人,心閣地牢之中,關押了很多人,其中有一人,非常特殊,他言,是大人同門。”

    “同門?”林小蘇心頭猛地一跳。

    難道說,有潛龍之人潛入了這方天地,落到了心閣手中?

    這是完全有可能的。

    扶扶也吃驚了:“你師姐嗎?”

    站在她的角度上,唯一能想到的同門,就是他師姐,當日,他跟他師姐一起上的青丘,現在他師姐不在身邊,而心閣中冒出一個自稱是“他同門”的人,不是他師姐還能是誰?畢競整個大荒,也找不出第二個古門中人。

    然而,那個侍衛道:“不是!是個男的。”

    是男的!

    林小蘇道:“帶他來見我!”

    “是!”

    唰地一聲,侍衛飛身而下,片刻時間,兩條人影從下方山穀升起。

    其中一人,正是剛才那個侍衛,而另一人,林小蘇完全不認識……

    此人,看起來斯文帥氣,但是,細細一看,說不出的奇異。

    他穿的是一件文士衣,頭發也是文士巾,手上還有一把折扇,第一感覺就是一個瀟灑的文士。但是,他身上裸露的皮膚之上,在林小蘇天道慧眼之下,清楚地看到了無數的氣旋。

    這些氣旋,不是雜亂的,而是遠古“四象”,青龍、白虎、朱雀、玄武!

    四象護體,先天神魔!

    古門之人!

    而且絕對不是一般的古門中人!

    一般古門中人,修習有成之時,神魔之氣彌漫於體表,也會形成神獸圖騰,然而,這些圖騰不可能是四象。

    唯有一種人,會有如此奇異的表現,那就是先天神魔之體的人。

    而先天神魔之體,在古門中叫皇脈。

    這些體表異像,一般人是看不出來的。

    大概也隻有林小蘇這種擁有天道慧眼之人,能夠一眼看得分明。

    他在外界的身份是古門蘇林。

    古門這個來曆,是當日千靈聖女隨口編的。

    編這個身份,體現出來的是千靈聖女這位遠古大能的見識與危機處置能力。

    根本原因是古門是太古神墟的勢力,離大荒三十萬之遙,足跡幾乎不踏大荒國土,偽裝成古門親傳,不容易穿幫。

    而今日,心閣地牢關著一人,赫然是正宗的古門子弟。

    “大人,古公子帶到!”侍衛在林小蘇麵前鞠躬。

    那個瀟灑的公子目光落在林小蘇的臉上,看了三秒,鞠躬:“古門古隨心,見過蘇大人!”林小蘇站起,滿臉笑容:“你我俱是古門之人,無需世俗之禮,就以師兄弟相稱如何?”

    古隨心臉上也露出了笑容:“如此就太好了!小弟實歲不過七十三,就稱你為師兄吧!”

    林小蘇臉上的笑容僵了那幾微秒……

    你實歲73,我虛歲2……

    行吧,差距不到半個世紀,馬虎點你叫我師兄也行!

    “師弟請坐!”

    “師兄請!”

    兩人坐在茶幾之側。

    扶扶給他倒了一杯茶,古隨心雙手接過,還是蠻謙卑的。

    “古師弟如何會淪落為心閣階下囚?”林小蘇切入正題。

    “此事,小弟說來真是慚愧,三個月之前,我入寧城,聞仙音坊絕妙之樂,一時舍不得離開,在樂坊消磨兩月有餘,倒也愜意,豈料就在半個月前,被人暗算,擒入心閣地牢,以陣法封鎖之,他們想從小弟口中探知師兄的來曆和去向,用盡了法門……”

    林小蘇心頭波瀾微卷,一時有幾分感歎世事無常。

    這是當日那則“全境搜查古門子弟”指令形成的後遺症。

    他殺掉心閣執事李承年,偽裝成李承年返回心閣,向總執匯報,遭到了古門的獵殺,總執下達指令,全境搜查古門子弟,沒成想,麵前這位古隨心,就這樣莫名其妙地躺槍。

    關入地牢,在他身上大概也是施展了十八般刑罰,逼他說出自己這個子虛烏有同門“蘇林”的來曆和下落………

    你瞧這冤不冤?

    “師弟這番落難全是因為愚兄,代為兄受過也!”林小蘇捧起茶杯:“為兄以茶代酒,敬師弟一杯。”古隨心舉起茶杯笑了:“受過倒也不至於,他們無非是鞭抽、釘刺、油炸之類的小把戲,於我全是浮雲,後來他們上了些小弟難以抗拒的手段,小弟才屈服,可惜小弟也並不知道師兄的來曆與去向,唯有亂編一通,將他們的視線引向荒墳河、亂雲穀,大概也讓他們折了幾個長老吧。”

    這番話出口,旁邊的幾個侍衛眼睛睜得老大。

    什叫鞭抽、釘刺、油炸之類的小把戲?

    這些刑罰於他,真的是小把戲?

    什叫上了手段,你就屈服?

    你這到底算是個啥?

    林小蘇也有幾分好奇:“他們上了哪些手段讓你屈服?”

    “無非是美人計而已,第一次上美人計,我就招了,第二次,我又招了些,第三次,我想招,他們沒人來……

    林小蘇剛剛喝到嘴的一口茶差點噴了,終於還是吞下了,他的目光投向古隨心:“師弟,為兄很想知道,他們到底是如何暗算你的!”

    麵前坐的這人,先天神魔之體。

    真正的刀槍不入,萬毒不侵,而且以身上的氣機論,哪怕是此刻的林小蘇,也感覺得到他的強大。也就是說,即便悟規高手親自出手,也根本不可能暗算得了他。

    “有一個人,師兄不知有沒有聽說過!”古隨心道:“此人名“夜君’。”

    “夜君?”林小蘇眉頭微微一皺,旁邊的幾名侍衛,還有此刻已然來到甲板之上的狂狼,心頭同時大夜君,江南道上繞不開的一個人。

    他們全都沒見過此人的真麵目,事實上,不僅僅是他們,整個江南道上,也沒幾人知道他的真麵目。但是,這個名字,如雷貫耳。

    洞玄宗滅之後,他們知道這個人,一直在串連江南道。

    八盤宗滅之後,他們清楚地知道,八盤宗原本是想妥協的,但這個人給他們出了主意,點明這支大軍真正的要害所在:陣法!

    八盤宗又有了幻想,於是,才有八盤古陣的硬抗,才有了整個支大軍下江南以來最大的一次危機一一如果林小蘇不能在瞬息萬變的戰場,用最快時間找出八盤古陣的陣眼,破掉這座大陣,他們這支大軍,搞不好就會蒙受最沉重的戰損。

    青玄宗也一樣!

    也是這個人在後麵支招,封鎖天空,用決絕的方式讓陣不成陣。

    這個人,沒有人知道他身後是誰。

    但是,他串連江南道,跟林小蘇下江南一直在唱對台戲。

    “夜君……他能暗算你?”林小蘇道。

    他與別人關注點不太一樣。

    他關注的是修為。

    夜君如此費心費力搞謀劃,團結一個又一個的宗門,隻為對抗自己,他的修為顯然不會是執道,最多悟規。

    否則,以他傳說中來無影、去無蹤的身法,千軍萬馬中斬首自己恐怕也沒那難,何需如此費心費力地搞勾連?眼前,執道境能不能將自己一擊而殺,是一個未知數,但在自己破入悟境之前,執境絕對可以做到千軍萬馬中摘自己首級(所以,他才那急迫地破關)。

    古隨心長長歎口氣:“這也算是小弟修行途中的一個汙點,想想鬱悶得緊,如果小弟後心玄甲尚在,憑他,是沒有機會的!正因為小弟玄甲缺失,就有了這一個破綻,他施展“影術’,從此破綻處入侵,小弟才被他所趁。”

    這段話中,有兩個關鍵點。

    其一是玄甲!

    林小蘇天道慧眼一抬,配合元神深入一探,微微一驚。

    他全身上下的肌膚,都有四象護體,唯獨後背背心,留下了一個缺口。

    這缺口還是新傷。

    這就是他的破綻。

    先天神魔,四象護體,除非修為淩駕他整整一個大層級,否則,根本攻不破他的四象護體神通,諸法於他全無效。

    但有這個缺口在,他就有破綻。

    這是第一重關鍵點。

    第二重關鍵點是影術!

    影術,是一門偏門術法,非常之偏。

    一般的偏門術法,意味著並不高端,但它恰恰相反,它是極度高端!

    具體是啥?

    它是次神術的分神術。

    是的,不僅僅元神可以有分神術,次神同樣可以有分神術。

    次神分神術,沒有元神分神術那嚴苛的條件一一必須建立在完美根基之上。

    但它劍走偏鋒,在術法運用這一塊是真正的腦洞大開。

    次神一分為二,一為主體留在肉身之中,另一具融入其影子,將影子與本體分離,獨立行動,一腦雙控。

    等於修行人多了一具身外化身,而且是無影無形,無懼物理傷害的身外化身。

    這樣的身外化身,林小蘇早期其實遇到過一個,那就是九頭蛇的無影天王,隻不過,無影天王實施身外化身,靠的不是次神術法運用,而是血脈的運用,跟這個夜君層級上隔了十萬八千。

    林小蘇心頭轉過無數圈,目光慢慢從古隨心身上收回:“師弟後心玄甲,因何缺失?”

    “此事啊,深刻告訴小弟一句至理名言,紅顏禍水也!”古隨心一聲長歎:“兩年前,小弟遊曆妖墟,遇一紅顏,傾心相愛,豈料妖終是妖,她竟趁與我傾心相好之機,暗算於我,剝下了我背心玄甲,事後遠遁,小弟此番入大荒,其實也是在尋她,欲奪回被她奪走之玄甲……”

    “此妖入了大荒?”林小蘇道。

    “小弟其實不知她去了何方,隻是聽聞大荒有幾位跟她差不多作派的樂道天驕,就想著過來,看看是不是她,事實上並不是!”古隨心黯然道。

    “師弟接下來,還欲八方尋找於她?”

    “這就是小弟最大的死結!”古隨心道:“背心玄甲,不可再生,若是無法找回,我苦修七十餘載的神魔術,將會路斷。而欲找回,人海茫茫,何處可尋?”

    林小蘇沉吟良久:“師弟,你我相遇於大荒,也是有緣,待我此間事了,幫你一把如何?”古隨心眼睛猛地睜大:“師兄欲幫我?”

    “師兄弟之間,患難與共,豈非本分?”林小蘇道。

    古隨心搖頭:“師兄之情,小弟銘記於心,隻是,師兄能如何助我?”

    “我有一秘技,擅長追蹤,師弟與其在江湖上象一隻無頭蒼蠅一般亂撞,不如信我一回,我或許真能找到她。”

    古隨心眼中光芒閃動:“師兄競然精通追蹤之術?”

    林小蘇笑了:“師弟或許不太相信,不如,你我現場印證一番如何?”

    “如何印證?”

    “比如說,為兄與你,現在就去拿下夜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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