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人之間的交往,很多時候不像表麵這樣直來直去。
對關係的經營、對人情的利用,若沒有天賦支撐,那隻能從經驗中吸取教訓。
顯然,祥瑞二人在這方麵,沒有多少天賦,他們隻知道孟長青和自家少爺關係好,卻不知道好到什程度,什事情可以到他麵前說,什事情必須在自家解決。
又從這封信來看,祥瑞二人之所以如此沒經驗,多半是受齊家大環境的影響。
“我不去管你家少爺的閑事,我就當沒看見這信,你倆也沒來找過我。”孟長青把信紙一折,遞到齊祥麵前。
齊祥去看齊瑞,不確定能不能把信接回來。
還是孟長青又說了聲,“拿去!”
齊祥才雙手接下。
“我跟你們說的這些話,一字不落的告訴你們老爺夫人,讓他們往後做事想想清楚,是你家少爺聽話重要,還是你家少爺的前途重要。”孟長青指向齊祥手的信,語氣嚴肅,“這封信,包括你們今天來找我這件事,回去告訴你家少爺。”
齊祥齊瑞兩兩對望,離開縣衙時,心預感不妙。
兩人也是歎氣,分明是少爺和老爺夫人鬥法,怎他們夾在中間受氣?
孟知縣說的話,他們又不敢不聽從,隻能等少爺到家,老老實實的告訴他。
齊人立在外麵忙一天,回到家就是這個晴天霹靂。
看完信,他看的是兩封信,一封是他父母給他的,一封是給孟長青的,再聽祥瑞兩人轉述完孟長青的話,齊人立氣的手都在發抖。
孝道作祟,他不敢說父母,全數把氣撒在祥瑞兩人身上。
“你們是我的人?還是他們的人!”齊人立攥緊著手,情緒湧上腦,幾乎無法思考,“滾!滾出去!”
齊祥齊瑞跪地認錯,可他們越是認錯,齊人立越是氣難消,“若有一天,他們讓你給我下毒,你們也下嗎?我從不知道你們兩個是這樣蠢貨!
我是實在用不起你們了!”
“少爺,我們任打任罵,但您不能不要我們啊。”齊瑞哀求。
“怎?我還不能不要你們?你們算什東西,管起我來?……”
話是越說越難聽,齊人立也就是沒想到能動手打人,他但凡想到,就動手了。
新街雖說建築新,但並沒有多膈應。
這番吵鬧,終是被巡街的親兵聽到,又快速稟告給孟長青。
孟長青都躺床上了,還得半夜爬起來去勸架。
她早有預料,齊人立一旦知道這事,多半要爆發,但這家夥怎選這個時辰。
孟長青也是認命了。
處理這些小事,總好過處理外麵那些解決不了的事。
她到時,齊人立已經不叫了,自己對牆角站著,齊祥和齊瑞兩人跪在他身後,三人之間氣氛不妙。
“夜間擾民,我把你們三個逮進去吧?”孟長青推門道。
隻從背影看,就能看出齊人立明顯一驚,他用手快速抹了把臉,整理好外衣,這才轉身向孟長青行禮,“大人。”
“怎說?”孟長青問他。
“家人無知,打攪了大人。”齊人立說,“我會告知家人,以後絕不會再有此種事發生。”
孟長青深吸一口氣,“我問你這兩人怎說?還不讓人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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