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後,聖庭,正陽宮。
一個不怒而威的中年男子坐在玉椅上,聽著下方弟子的匯報,皺了皺眉頭。
“雲兒,你確定穀婉婷死了?”1
“應該是!”
那叫雲兒的女子點頭道:“現場有洞虛修士自爆的跡象,而且太陰宮也傳出了消息!”
中年男子自然是所謂的羅宮主,此刻聽到消息,眼神微冷。
不久前,這女人才給他傳訊,說有所進展,讓他靜候佳音。
結果這一轉眼,人就死了!
穀婉婷要找的女子很明顯就是顧輕寒,那另一個男子又是怎回事?
該死,難道自己看上的女人,居然被人捷足先登了?
一想到顧輕寒在別的男子身下婉轉承歡,羅宮主就氣不打一處來。
他一直垂涎顧輕寒,隻是因為忌憚周宮主,不得已才按兵不動。
往生殿覆滅後,沒人再給他送女人,他沒了消遣的娛樂。
恰好暗中投靠他的穀長老被派過去玉女宗鎮守,羅宮主也就讓她試試。
萬一能在周月華那老女人眼皮子底下偷吃了顧輕寒,那可就太爽了!
結果現在倒好,自己沒吃上,倒是被人偷吃了!
羅宮主越想越氣,臉上陰晴不定,火氣越來越大。1
“有沒有查出他們的下落?
那雲兒聞言搖頭道:“暫時還未查到,隻是聽蛇頭說他們似乎想去天雲皇朝!”
羅宮主一拍扶手,怒不可遏道:“該死的,又是天雲皇朝,這天雲峻真該死啊!"
雲兒遲疑道:“師尊,現在怎辦?”
羅宮主看著她,突然微微一笑,招了招手道:“雲兒,有什等一下再說!”
“你難得回來,過來讓為師看看你有沒有瘦了?技藝有沒有精進!”
那雲兒聞言緩緩走上前,邊走邊將身上衣裙褪下,乖巧伏在他身前。4
“還請師尊考較!”1
羅宮主見她如此聽話,頓時心情好上不少,摸了摸她的頭。1
“你吩咐下去,在天雲皇朝嚴加搜索,看看能不能抓到他們!”
雲兒不斷點頭,低頭不語,隻是悶悶地嗯了一聲。6
與此同時,林落塵正摟著顧輕寒大搖大擺走進一座小城中。
經曆了穀長老一事後,他再次見識到了玄州的地傑人靈,不敢再搭乘飛船。1
畢競這比瀾州還黑暗的玄州,飛船是搭不了一點。1
這一路全靠飛,把林落塵累得夠嗆,隻能不時進城中歇息一番。
但他不敢再找客棧住宿,又不想露宿街頭,隻能找無人的空房子住下。
這座小城不湊巧,城中沒有空房,林落塵果斷摟著顧輕寒走進了一家青樓。
別說羅宮主想不到,顧輕寒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有住青樓的一天。
但林落塵振振有詞,青樓不問來曆,給錢就睡,最是安全保密。3
顧輕寒無言以對,隻能拉低兜帽跟著他走進青樓,整個人縮在他懷。
青樓的老鴇對此見怪不怪,雖然自帶女子的少,但也不是沒見過。
“客官,你今晚要幾個啊?我們這的姑娘可都擅長配合呢!”
林落塵為免起疑,笑道:“那可得見識一下,給我安排兩個!”
那老鴇頓時喜笑顏開,連忙安排兩個花魁過來。
林落塵摟著顧輕寒,帶著兩個花魁一起向二樓的房間走去。
顧輕寒靠在他懷中,臉色有些蒼白,腳步飄浮。
她雖然殺了穀長老,但法相破碎,心境更是一落千丈。4
顧輕寒的境界直接跌回合體中期,整個人都萎靡不振。
心魔鬱悶道:“寒奴,你看看你,逼得主人都來這些地方了!”2
聞言,顧輕寒暗暗咬了唇,心中很不舒服。
這一路上,林落塵都在給她療傷,沒再碰過她。
她正覺得他體貼的時候,沒想到這家夥居然會跑來青樓!
可惡的小賊,登徒浪子,色中餓鬼!1
心魔察覺到她的心態變化,笑嘻嘻道:“寒奴,你完了,你淪陷了!"
顧輕寒難得沒有反駁,隻是幽幽歎息一聲。
她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確心動了,不然也不會下意識擋在他麵前。1
那天晚上看到的煙花,是顧輕寒看過最璀璨的煙花!
她知道不應該,但從未被人如此溫柔相待的她內心被觸動了。1
此刻,看著林落塵跟兩個花魁調笑,顧輕寒心中很不舒服,甚至有些委屈。
就這幾晚,你至於嗎?
一進門,兩個花魁就輕車熟路地過來想脫林落塵的衣服,跟他深入交流一下。
顧輕寒正暗暗握緊拳頭的時候,林落塵眼中光芒一閃,輕輕吹了一口氣。
兩個日理萬機的花魁頓時倒頭就睡,難得放空自己一晚。2
林落塵對她們施展了幻術,把床鋪放地上,幫她們蓋上被子,也算仁至義盡了。
他重新鋪上自己帶的床褥,看著愣在那的顧輕寒,笑道:“別嫌棄,將就一晚上。”
顧輕寒看著地上躺著的兩個花魁,問道:“你不是進來找她們的嗎?”1
“你想哪去了?”
林落塵無奈道:“我隻是找個地方給你療傷罷了,趴下把上衣脫了。”
顧輕寒應了一聲,看了四周一眼,揮手布下雲霧陣法才走到床邊。
她褪下上衣,老老實實趴在床上,但俏臉還是不由泛紅。
不管多少次,她都還是做不到習以為常。2
林落塵看著被擠出來的羊脂白玉,暗暗咽了口唾沫,默念清心訣。2
他拿出銀針,按曲泠音的指導,小心翼翼為顧輕寒梳理體內亂竄的靈力。
“你為什會修為倒退?總不能是我吸太多寒氣了吧?”
按理說,哪怕法相破碎,也不至於倒退得如此嚴重。
顧輕寒看了一眼這罪魁禍首,平靜道:“不是,隻是心境出了點問題。”
林落塵愣了一下,認真道:“太上忘情訣不適合你,趁早廢了吧!”2
顧輕寒難得沒有反駁,隻是眼神暗淡下來,歎息道:“這些日後再說吧。”1
“還是想想穀婉婷死了,要怎跟周宮主交代,玉女宗又該怎辦……
林落塵笑道:“小事,你帶我去見周宮主,我幫你解決了就是!”
顧輕寒錯愕道:“穀婉婷已經死了,你還去找周宮主?”
林落塵嗯了一聲,淡淡道:“她是死了,但那所謂的羅宮主還在!”
“他就是打你主意的人,穀婉婷也是為他效命,不處理好他,後患無窮!”
“就算是白送,這些東西也得送給周宮主,隻要她牽製住這羅宮主,分身乏術就行。”
顧輕寒聞言皺眉道:“羅宮主雖然跟周宮主不合,但為人正派,你確定是他嗎?"
林落塵哦了一聲,好奇道:“聖庭有幾位羅宮主?”
顧輕寒認真道:“聖庭隻有一位姓羅的宮主,正陽宮宮主羅正豪!”
“他資曆很老,為人剛正不阿,而且人脈極廣,深受聖皇的重用。”
林落塵聞言笑了笑,拿出那份卷軸,丟給顧輕寒。
“既然如此,那應該就是他了,你自己看吧!"
顧輕寒打開一看,隻見卷宗內清晰記錄著這位德高望重的羅宮主跟往生殿的來往。
羅正豪沒有別的愛好,就喜歡各色的美人,隻要看上就會想方設法得到。
他不屑於用強,在他看來,強迫女子就範沒有意義,隻有心甘情願才會有征服的快感。
所以對於看上的女子,羅正豪會千方百計讓對方主動投懷送抱。
有時候為了得到一個美人,他甚至會讓石景明出手滅對方滿門。
等對方走投無路的時候,羅正豪再出麵幫對方主持公道或者報仇雪恨。
事後,那些女子出於感激和崇拜,對他大多半推半就,被他輕易得手。
羅正豪憑借這一手,名利雙收,人財兩得,屢試不爽。
為了跟這些美人歡好,又不影響自己的名聲,他選擇收她們為徒。
這些女子名義上是他的弟子,實則是他的侍妾,隻是並不對外公開。
羅正豪的愛好廣泛,從少女到少婦,不論老少,隻要看上就不會放過。
而羅正豪還有個變態嗜好,喜歡虐殺女子,獲得極致的快感。1
但那些被他收為弟子的女子,是他的收藏品自然不可能,也不舍得殺。
往生殿就負責給他物色和送去各種女修,供他虐殺取樂。
除此之外,羅正豪還把持著玄州的大部分黑市,大肆通過各種斂財以供揮霍。
他辦事很小心,極少留下證據,哪怕是石景明留下的證據也少之又少。1
顧輕寒看著眼前的資料,有些難以置信,心靈受到了巨大的衝擊。
這就是德高望重的正道楷模嗎?
自己這個玉女宗宗主,還不是背地跟男子歡好,有什資格說別人?
此刻顧輕寒的道心開始動搖,而後感到一陣後怕。
這羅宮主看上了自己,自己真能逃脫他的魔掌嗎?
林落塵看出了顧輕寒的忐忑,笑道:“別怕,有我在呢!不過有一件事我想征求你意見。”
顧輕寒疑惑地回頭看著他,卻心中有些微妙。
這小賊居然會問自己意見了?
“你說?”
林落塵笑道:“隻靠周宮主,我不是很信得過,我想讓天雲聖皇幫忙照看玉女宗!”
“但這必然會暴露你我關係,不知道你願不願意…當然,我會讓他保密的!”
顧輕寒聞言沉默了一會,最後點頭道:“你做主就行!”
“行!”
林落塵微微一笑,收好銀針,笑道:“可以了!”
顧輕寒起身穿好衣衫,看著地上兩個濃妝豔抹的花魁,問道:“你今晚睡哪?
林落塵啞然失笑道:“這還用問,你睡進去點!”
顧輕寒老老實實躺進去了點,林落塵在她身旁躺下。
兩人同床共枕,顧輕寒看著粉色的羅帳,心情有些微妙。
“小賊,我真是上輩子欠你的嗎?”1
林落塵斬釘截鐵道:“當然,欠得可多了!”
顧輕寒哦了一聲,又問道:“那你為什還幫我?”
林落塵鬱悶道:“沒辦法,誰叫我饞你身子呢?"
顧輕寒自然知恩圖鮑,聞言哦了一聲,沉默了下來。
房間內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兩人同床共枕,氣氛逐漸變得旖旎。
但夜深人靜,青樓井井有條,頭頭是道,開始此起彼伏起來。5
林落塵聽到這些動靜,頓時有些尷尬。
就在他想布下隔音陣法的時候,顧輕寒突然輕聲問道:“你難不難受?"
“你說呢?
林落塵有些無語,天天看著個大美人卻能看不能碰,簡直是一種酷刑。
特別是這冰山美人還難得露出柔弱表情,簡直我見猶憐。
“哼,登徒浪子!”
顧輕寒嬌哼一聲,總算抓住了他的把柄。2
她雖然沒有對林落塵口誅筆伐,卻動起手來,舞槍弄棒。
“就這一次!”2
四周聲音此起彼伏,但林落塵兩耳不聞窗外事,隻聽到旁邊顧輕寒低低的喘息聲。1
這聲音在他耳邊清晰響起,輕柔婉轉,動人至極,讓他如聞仙樂。
心魔不由目瞪口呆,這怎還給加上音效了。2
她突然發現,這女人騷起來,就沒自己什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