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業不說話了。
眼中業火符文流轉,直接將那最後的一絲輕易焚燒殆盡,化作了永的疏離和冷漠。
文士的意思,他自然明白。
“你先前問我。”
“大兄去哪了。”
看著對方,他幽幽道:“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大兄沒回來,他仍在麵!”
什!
聽到這句話,哪怕麵對四祖的威逼都麵不改色,從容淡定的文士,驟現驚容!
“他,在麵做什!”
焚業並不回答。
目光一轉,落在了那三十三重世界之上,他眼中滿是嘲諷之意。
“既然你喜歡這種把戲!”
“那,我便跟你玩到底,玩到死!"
話落。
他最後看了一眼文士,身形驟然消失不見。
原地。
文士一言不發,一動不動。
倒不是因為對方的威脅,而是對方口中的大兄,亦是蒼茫八祖之首!!
沒人比他更清楚,他這位曾經的大兄,實力到底有多強,性子到底有多可怕!
且不提對方留在那的目的,一旦對方得知了顧寒也在那,亦或者幹脆相遇.……
“唉。”
歎了口氣。
文士壓下了心中不祥的念頭。
顧寒已經進去了。
自然無法再回來。
此刻他再憂心,也隻能將希望寄托於那放逐之地太大太大,這兩個人根本遇不見這個可能上了。
小子。
這回,你真的要自求多福了。
壓下心中擔憂。
他又是看向了那片親手打造出來的極道戰場,又是一歎。
“我能做的隻有這多。”
“剩下的。”
“就看你們自己爭不爭氣了。”
說話間。
他袖袍輕輕一拂,那懸浮於虛無之中的三十三重浩瀚天穹微微一顫,各色光芒交織大作!
肉眼可見的。
自最底層直至最高層,各有絲絲縷縷隱秘至極的氣機悄然垂落,無聲無息地沒入了他的袖之中,與那枚承載了混沌胎膜的光團,玄天大世界,以及三千方寸天地產生了某種玄之又玄的共鳴與連接!
在外間看來。
這些隱秘的氣機宛如絲線,毫不起眼。
可
在那些世界之中的,那些得到了一縷極道氣運饋贈的生靈麵前,這些絲線,便是一條條無形無質,僅供他們通行的時空通道!
幾乎同一時間。
這些人心頭瞬間也瞬間生出了一絲明悟!
踏過通道。
他們將會進入一片極為特殊奇異的戰場,和諸多的古老強橫生靈廝殺角逐!
這場角逐!
關乎著極道氣運寸許,更關乎著時代的走向和定鼎!
“轟!“
“轟!“
玄天大世界也好,混沌胎膜也罷,亦或是蘇奕的三千方寸天地之中,一道道身影衝霄而起,第一時間踏入了那通道之中!
最先進入通道的。
自然是顧寒的那些老熟人。
可
這些人並不是全部,甚至隻占了極少的一部分。
因為更有無數得到極道氣運眷顧的生靈,無論出身,無論修為高低,無論身處何地
或自深山老林一躍而起!
或自市井街巷踏步虛空!
或自宗門秘境內化光而出!
或自凡塵國度中引動風雲!
一道道身影!
一道道氣息!
或強或弱,或霸道或隱忍,或熾熱或冰冷……如同百川歸海,又如同萬千流星逆襲,自各方世界的各個角落,毫不猶豫地投身於那新生的極道戰場!
這一刻!
諸界光芒億萬,氣衝寰宇!
就在無數極道生靈如同百川歸海般,先後湧入極道戰場的那!
“嗡!
早已近乎覆蓋了整個現世的煌煌大天齊齊震動!
大羅天運如同沸騰一般!
化作了四道紫金色的天運光柱,自大天內垂落而下,悍然貫入了那三十三重極道戰場之中!
相比極道生靈的決然和認真對待,四座大天隻是象征性地派出了一些人,數量遠不及前者。
可
論修為實力。
他們卻遠超現階段的極道生靈,臉上更是帶著絕對的自信和冷漠,從容不迫地分散在了戰場各處!
在他們看來。
這並非是一場氣運和時代未來之爭,不過就是一場再簡單不過的屠殺而已!
然後
片刻之後,極道戰場某重世界之中,一道霸道絕倫,豪邁壯闊的刀芒驚天而起,也將他們的自信徹底撕碎!天穹之下。
徐達左手長刀猶自滴血,右手提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目光徐徐掃過不斷降臨而來的蒼茫大軍,虯髯密布的臉上,滿是脾睨壯闊之意。
先有霄無垠,後有顧寒的方寸天地種子,如今又得了一縷極道氣運……混沌胎膜世界脫胎換骨,他也跟著脫胎換骨,傷勢盡複,長刀修複不說,更是極盡升華,悟得極巔刀意,邁入了造物境中!
“老徐!“
刀身微顫,刀靈壓抑著聲音的興奮,咂咂嘴道:“這些人,實力不太行啊!”
“那就,一起上!”
大手一捏,頭顱爆碎,徐達一步踏前,長刀一掃,一抹極巔刀芒瞬間綻放,綿延足足億萬!
一刀!
斬造物!
一刀!
拉開了這場關乎極道氣運存續,決定未來氣運的宏大血戰的序幕!
現世之中。
那三十三重極道戰場重重疊疊,好似書頁般疊在一起,因為大戰開啟的緣故,多重世界內血氣殺機漫天,也將書頁隱隱染成了血紅之色!
或多或少。
幾乎所有人都將自己的注意力投入了這片極道戰場中。
沒人看見。
四座大天的邊緣處,一道身影偷偷摸摸現身,然後……又偷偷摸摸潛入了某座大天。
隻是
剛潛進去的一刻,便被某位遁世境發現,意識旋即投落而來!
“轟!“
“轟轟轟!
天穹劇烈震動,道蘊翻滾宛如浪潮,差點將那人當場碾碎!
“別!”
“別動手!”
那人狼狽後退,口中大聲喊叫。
“自己人!”
“我是自己人啊!”
那間!
天穹立時恢複了平靜,那翻滾的道蘊也被壓下,那遁世境盯著眼前這人,滿臉的不解和殺機。
“自我介紹一下。”
那人理了理衣袍,狼狽中帶著一絲認真和肅然:“在下季淵…來此尋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