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極道,爭鋒?
場間一片寂靜,幾人俱是默不作聲,一時間沒明白文士的意思。
爭鋒?
如何爭鋒?
“既然你們要斬盡殺絕。”
“既然你們覺得極道不堪一擊。”
目光掃過四人,文士平靜道:“不妨親眼見證一番,這大羅天運和極道……究競孰優孰劣。”
話落!
他並指如筆,輕輕在那無字話本封麵上劃了劃!
“嗡!
話本輕輕一顫,應聲分解。
並非破碎。
而是化作了三十三重如夢似幻,層層疊疊的浩瀚天穹,瞬間鋪陳開來!
從最底層的凡塵俗世,靈氣稀薄,法則簡單,到中間諸天,靈機盎然,萬道爭鳴,直至最高幾重,大道顯化,規則如龍,甚至隱隱觸及到了本源之秘!
三十三重天。
重重皆不同,每一重皆是廣袤無邊,彼此間獨立,又隱隱相連,構成了一方龐大無比,層級分明,足以容納從凡俗到至高層麵一切爭鋒的……特殊世界!
四人目光一凝!!
這樣的手段,他們自然也有,而且能比文士更輕鬆做到,隻是這樣開辟出來的世界,一來並無大羅天運護持,二來論廣袤遠不及四座大天萬一,就算開辟出來,亦是毫無意義,而眼前
“此乃,極道戰場。”
似看出了四人的疑惑。
文士開門見山,淡聲道:“以我之道為基礎,其內三十三重天,層級分明,規則自限!爾等借可派遣麾下,自選層級進入!我亦會讓極道生靈入內!”
“屆時!“
“雙方於此極道戰場之內,各憑手段,爭鋒廝殺,生死勿論!”
“如此。”
“既可見證兩道高下,亦可了結恩怨,更不會波及外界,幹擾爾等經營新天……如何?”
四人依舊沒說話。
他們凝視著那三十三重散發著奇異波動的浩瀚天穹,目光閃爍不定。
以他們的能力。
自是能感受到這三十三天的不凡,各重世界內,規則嚴謹,道源充足,更兼有無數危機造化,確實能隔絕外界的大半幹預,形成一個相對公平的角逐場。
“你就不怕?"
三祖玄策第一個開口,認真道:“那些極道生靈全都死在了麵?”
論實力。
他自忖身後大天內的那些蒼茫遺民,要遠遠勝過………不,能對這些極道生靈形成絕對的碾壓之勢!
甚至於。
要不是這些生靈頭上被冠以了極道頭銜,以他的身份實力和地位,又哪會多看一眼?
“全死了。”
“不是遂了你們的意?”
文士看著他,平靜道:“我說了,進入極道戰場者,各憑手段,生死自負…我不會插手,我希望你們也不要插手!
“。”
玄策突然笑了,“倒真是你一貫的風格。”
“此法甚好。”
“我,同意了。”
深深看了文士一眼,他身形一動,已然是消失在了幾人麵前。
“你們呢?”
文士又是看向其餘三人:“意下如何?“
“可以。”
“便照你說的辦。”
二人沉吟了半瞬,亦是應了下來。
不論先前的立場如何。
承接了大羅天運,他們便沒了退路,和極道時代自然也就成了水火不容的關係,雙方隻能活一個。
礙於三爺。
他們不敢殺文士,卻又想徹底覆滅極道生靈,對方的這個提議,自然也合乎他們的心意。
更重要的。
蒼茫時代,極致強大璀璨,在放逐之地流亡了八個時代,如今還留下來的,自然也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他們在心中推演了無數種可能…幾乎都是全盛!
“希望你言而有信!"
“若因那極道生靈傷亡太多,你違反承諾…可別怪我們不講規矩了。”
似是提醒。
似是警告。
二人各自撂下了一句話,亦是回返到了各自的大天。
眨眼間。
這便隻剩下了文士和焚業二人。
“如何?“
“敢應戰否?“
文士看著焚業,再次開口。
“毫無意義。”
焚業眸子業火符文閃耀,目光鋒利如刀,帶著洞悉一切的冰冷,漠然道:“你弄出這所謂的極道戰場,不過是想為那些極道生靈,爭取一線成長之機罷了……此舉,不過徒勞罷了!”
“是又如何?“
文士大方承認,淡淡道:“莫非你怕了?怕你麾下那些所謂的精英,敵不過你口中“倉促而成’的極道?““怕?”
焚業眼中閃過一絲譏諷:“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任何算計都是徒勞!你我都清楚,即便給這些極道生靈再多時間,他們與我蒼茫生靈之間的差距,依舊如同雲泥!”
看著文士。
他話鋒一轉,帶著深意道:“當年你便戰錯了隊,如今你還要一錯再錯……你莫非連這點修為都不想要了?““我隻是覺得!”
“你此舉毫無意義!"
“大勢在我!你縱然費盡心機謀劃,替他們換來些許的掙紮,亦不過螳臂當車罷了!”
“大勢?“
文士譏諷一笑:“何為大勢?”
“道聖,便是大勢!”
提及道聖,焚業眼中忽而閃過一絲狂熱,認真道:“由蒼茫而始!自永而終!沒人能與道聖抗衡,極不行,三爺也不行!“
“當年你便戰錯了隊!”
“如今你還為了你那可笑的堅守,一錯再錯……莫非你連這點修為都不想要了?”
說到這。
他眼中破天荒流露出一絲痛惜之意!
蒼茫初開之時。
他們八人同氣連枝,共尊道聖,雖無血脈羈絆,卻有著兄弟之誼!
隻是
自道聖與極一戰之後,都變了。
極隕落。
三爺亦和道聖反目。
他們八個因為理念的關係,或死忠於道聖,或轉投三爺,或幹脆中立,自稱一派……如今九大時代過去,儼然成了近乎不死不休的敵人了!
“六弟.…"”
想到這,他歎了口氣,聲音破天荒多出了一絲感歎:“現在回頭,還來得及!道聖洞徹萬古,能算盡一切有無……你真以為,隻憑那個殘缺的極,便是他的對手...…“”
“不提祀。”
文士打斷了他,認真道:“你怎就篤定,他回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