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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禦雪是玄意峰的峰主,但她卻是這幾個峰主踏入歸真最晚的,就連蒼葉峰那邊接任的林柏,歸真的時間都比她早得多。

    不過劍修到底是山上最難纏的兩類修士之一,禦雪踏入歸真境之後,殺力自然不低。

    隻是周遲要讓她出戰,而並非白池或者謝昭節的緣由,很簡單,那就是想讓修士們看看玄意峰,看看禦雪。

    玄意峰凋零已經多年,這件事在整個東洲不算什秘密,過去甚至一直有些笑話,說什慶州府第一大宗的峰主,竟然隻是個萬境。

    禦雪那些年一直苦修,未嚐沒有因為這些笑話的緣故。

    讓她此刻在諸多修士麵前出手,自然也是宣告玄意峰如今已經迸發生機,之前靈台境玄意峰包攬前三,但畢竟是年輕人之爭,如今禦雪這位峰主出手,不管勝負,都能告訴大家,玄意峰活了。

    當一座凋零多年的山峰都活了,那自然能給人無盡的信心。

    如今的東洲,其實大家都缺乏一些信心。

    該讓他們知道,可以對抗寶祠宗,也可以取勝。

    隻要有了這樣的信心,一切都才可以開始。

    ……

    ……

    雲坪上,劍光大作,禦雪雖然是女子,但她不是一個喜歡廢話的人,所以一開始就沒有說話,隻是出劍。

    那邊的渡卞見來人不是周遲,自然放寬了心,隻是他一動手,喚出法器的一瞬間,便被人看出來他已經走到了歸真上境。

    廊道上的眾人瞬間議論紛紛,知道這一戰,禦雪幾乎已經是肯定落敗了。

    一個歸真初境的劍修,如何能和一個歸真上境的修士比較?

    東洲哪有那多的周遲?

    轟然一聲,禦雪催動數條劍光撞向渡卞祭出的那麵戰鼓。

    渡卞對此不發一言,隻是握住鼓錘,重重的敲擊在鼓麵上!

    咚!

    一聲巨響,那些劍光開始扭曲起來,在半空中好似被什重擊,然後就開始崩碎。

    渡卞的境界更高,麵對歸真初境的禦雪,本就應該占盡優勢。

    如果禦雪隻是個普通的歸真初境的話。

    但實際上禦雪並不隻是個尋常的歸真初境,她雖然沒有跟周遲一樣,開辟九座劍氣竅穴,但幾次跟周遲談論劍道,她都受益匪淺,得到了很多東西。

    周遲的劍道見解,要超過任何一個東洲劍修,這不僅因為他的天賦異稟,還因為他曾經走了出去,去見過更廣闊的天地,所以隻要不是傻子,劍修在和周遲談論劍道之後,總會得到一些東西。

    此刻的禦雪,看到自己的劍光破碎,並不驚慌,而是提劍那一抹,一抹劍光極為迅速的找到的那道鼓聲的縫隙,然後鑽了進去。

    渡卞微微蹙眉,然後很卡便再次敲擊了那麵鼓。

    他的那麵鼓比尋常戰鼓要小一些,是因為鼓麵所用的毛皮不大,隻有車輪一般大小。

    那張皮毛極為珍惜,是他花了重金拿到的,出自妖洲,是一頭歸真妖修的真身皮毛。

    那妖修,據說曾是妖國皇族的後人,一身皮毛不僅極為堅韌,做成鼓之後,還有蠱惑人心的作用。

    此刻鼓聲再起,不僅粉碎了之前禦雪遞出來的那一劍,更是很快便如同海浪一般翻騰出去,要淹了禦雪。

    禦雪臉色微變,但仍舊很快遞出數劍,撞向那片海浪。

    雲坪之上,一時間聲浪四作,劍氣衝霄,無數氣機在這糾纏廝殺,將這攪作一團。

    廊道上,葉柳笑道:“這位禦雪峰主,在萬境蹉跎這多年,如今趕上來了,雖然隻是初境,但這殺力卻不輸一般的中境了,真是好事。”

    程山也點頭感慨道:“厚積薄發,禦雪道友也算是苦盡甘來了。”

    之前那些流言他們都是知道的,換作自己被人那般奚落,肯定也會十分憋屈的,更何況禦雪隻是一個女子。

    “如此看來,玄意峰來了個年輕人,就像是下了一場春雨,將這一座峰都盤活了。真是上天垂憐不成?”

    葉柳有些感慨,同在慶州府,重雲山的一舉一動,自然都是他們觀察注意的,前些年重雲山眼看著江河日下,已經開始衰敗,他們很難不早作準備。

    可現如今,他們還沒準備好什,局勢便變化了。

    重雲山煥然一新,雖說死了個西顥,但這卻不僅出了周遲,還有孟寅等人,連帶著原來凋零的玄意峰,如今也是一片生機。

    “重雲山的勢頭不錯,不然寶祠宗也不會那早便看向南邊的。”

    吳觀主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看著雲坪說道:“雖說禦雪道友踏足歸真初境,但對麵的渡卞卻是一個歸真上境,這一戰,大概還是很難。”

    程山點了點頭,問出了一個其實大家都沒想清楚的問題,“如今重雲宗主正在閉關,禦雪若敗,即便之後周遲能取勝,但其他三場,誰能來贏下倆場?”

    五戰三勝,要贏三場,這邊即便周遲能贏,但其他兩場呢?

    “要是西顥沒死,重雲宗主沒有閉關,興許不難,可惜了……”

    程山所在的南山宗和重雲山的交情很深,他是最不願意看著重雲山落敗的幾人之一。

    重雲山的未來一定極好,但問題是有人願意給他們未來嗎?

    ……

    ……

    雲坪上的兩人廝殺自然都不會留手,渡卞雖說境界更高,這件事也事關長寧山,但他卻沒有殺意。

    長寧山殺了禦雪,那不管之後寶祠宗和重雲山會怎樣,他們都一定會成為眾矢之的,會成為那個出頭鳥。

    所以他要做的,隻是取勝。

    當那些潮水淹沒了禦雪之後,渡卞甚至準備主動收手,可就在這個時候,那片無形的潮水,一道劍光就這撞破海浪,激起無數海麵,卷起狂風,湧了出來。

    隨著那道劍光,還有一柄狹長的飛劍。

    飛劍破浪而出,劍氣大作。

    禦雪的身影隨即跟了出來,握住那柄飛劍,朝著渡卞斬了下來。

    一條雪白劍光凝結成為一線,自上而下,撕開一條口子。

    在那些無形的聲浪,這道劍光無比的璀璨。

    廊道上頓時發出無數驚呼聲,看著這一幕,都十分驚歎。

    禦雪的劍早已經出乎他們意料,所有人都覺得禦雪會很快落敗,卻沒想到這位重雲山四大峰主最晚歸真的禦雪,居然不僅能撐這久,還能隱隱間在翻轉局麵。

    這玄意峰,到底是個什地方?

    在場的修士不乏有劍修的存在,看著這一幕,都有些惋惜為何自己沒在這玄意峰修行劍道。

    渡卞不知道這些修士在想什,他也不關心,他隻知道自己一定要取勝,不然事情就很麻煩。

    他拿起鼓錘,連續敲擊鼓麵,數道音浪驟然而出,前仆後繼地攔下那條來勢洶洶的劍光。

    雲坪上聲響不斷,禦雪的臉色有些蒼白,並不是被鼓聲擾亂了心神,而是出劍太多,如今體內的劍氣不夠,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她畢竟踏足歸真境的時間不長,底蘊不夠。

    隨著鼓聲不斷,她不斷往後退去,最後來到了雲坪一角,還要再提劍往前的時候,周遲的聲音在她心底響了起來。

    “可以了。”

    禦雪仰起頭看了一眼高處的周遲,想了想,倒也沒有非要繼續出劍,而是收回飛劍,淡然道:“我輸了。”

    說完這句話,禦雪轉身朝著遠處走去,離開了這。

    渡卞也不說話,隻是轉身沉默地走下雲坪,然後來到一個中年男人的身側,輕聲道:“師叔,拜托了。”

    那人一身灰布長衫,生得瘦高,沒有多說什,隻是朝著雲坪走了上去。

    當他踏上雲坪,廊道上先是沉默,不一會兒修士們便認出了他。

    “是李少司。”

    此人是長寧山老山主最小的師弟,早些年在東洲名聲不小,因為他是一個歸真上境的武夫。

    武夫劍修,山上公認,最為難纏。

    今日長寧山的山主雖然沒有來,但這位卻來了。

    看起來長寧山為今日這件事,的確準備的很充分。

    隻是他上來了,那重雲山又會讓誰來出戰呢?

    要知道,一個歸真上境的武夫,重雲山這邊能穩操勝券的,大概隻有周遲和那位沒有露麵的重雲宗主。

    就算重雲宗主沒有閉關,那這兩人即便有一人出來了,剩下還要贏兩場,又怎辦?

    修士們議論紛紛,那些個跟重雲山關係不錯的,這會兒都已經著急起來,為重雲山擔憂起來。

    但下一刻,廊道上已經有人起身,如同彗星一般落到了雲坪上。

    隻是當看清楚來人後,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來人是個武夫,更是個女子。

    雖然也是個歸真境,並且不見得會輸,可她來做什?!

    重雲山的事情,怎來了個別家修士?!

    這是怎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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