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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說,趙天伊確實是個很有吸引力的女性。

    此刻穿著羊絨衫,玲瓏的身材被緊緊包裹著,而之前蕭茵蕾調查過的位置,也是呈現出完美的弧度,每一寸的曲度都在訴說著與年輕和飽滿有關的故事。

    和趙天伊的整體身材相比,這一處不管是大一分還是減一分,都會打破那種近乎黃金比例的完美平衡。

    “不好意思,在我眼,你不值得我脫掉自己的衣服。”蘇無際冷笑著說道。

    老子特的得色膽包天到什程度,要和一個算計自己的女人上床?萬一你偷偷把我割了怎辦?

    有那精力,去找白牧歌江晚星童悠柔不香嗎?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蘇無際的拒絕所羞辱了,趙天伊望著車窗外的夜色,久久無言,身上明顯透出了一股寂寥的感覺。

    蘇無際又開了兩個小時,到了一處服務區。

    “去衛生間。”他說道。

    這語氣明顯有些生硬,聽起來並不是商量。

    “你不怕我跑了嗎?”趙天伊搖了搖頭,望著身邊青年的臉,眼神複雜難明。

    “我既然能讓你去衛生間,你自然就不可能跑得掉。”蘇無際冷笑了兩聲,走到了副駕的門邊,將趙天伊扯了下來。

    “我既然連美人計都派不上用場,說明已經毫無價值,所以,你為什還要帶我回臨州?”趙天伊自嘲地說道,“何必費那個勁,直接在這弄死我,不就行了嗎?”

    蘇無際冷笑了兩聲:“廢話,好歹也是趙家的小姐,我得吃幹抹淨才行。”

    兩人在男女衛生間門口各自轉向,一個向左走,一個向右走。趙天伊的腳步很慢,她不禁覺得,自己的人生似乎也如此刻一般,正在與蘇無際背身相對,彼此遠離。

    雖然和這青年認識不久,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行動失敗了,抑或是失去了對自己人生的掌控,總之,一股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複雜哀傷,還是從心頭湧出來,瞬間充斥了趙天伊的全身。

    那悲傷的感覺就像是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箍住趙天伊的心髒,讓她有些無法呼吸,從頭到腳,無力且冰涼。

    她不禁蹲下身子,捂著嘴,身體顫抖著,可是,無論怎壓製,她都壓不住那已經流成河的悲傷,淚水以洶湧的姿態從眼眶之中湧出來。

    蘇無際扭頭看了看趙天伊那蹲下哭泣的顫抖身形,搖了搖頭,語氣微嘲地說道:“像你們這種天之驕女,就得多經曆幾次失敗。”

    說完,他吹著口哨放水去了。

    等蘇無際從衛生間出來之後,趙天伊已經等在原地了。

    她洗了把臉,那未施粉黛的肌膚上還殘留著些許水珠,額前的劉海也被打濕,粘在額頭上,眼睛明顯有些紅。

    蘇無際見狀,說道:“這快?沒尿嗎?”

    趙天伊並了並腿,垂下眼簾,輕聲答道:“隻是洗了臉。”

    蘇無際冷聲說道:“我接下來這一路不會停了,你如果憋不住,敢尿在褲子,我會直接把你從高速上丟下去。”

    “嗯。”趙天伊倒是很有當人質的自覺,隻是答應了這一聲之後,眼眶再度變得濕潤了起來。

    她知道,蘇無際之前並不會對自己這樣“粗魯”地講話,但,雙方之間的關係已經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這青年不折磨或是弄死自己,都已經是他格外仁慈了。再想回到之前友好相處的狀態,已經完全不可能了。

    車子重新啟動,車廂內的沉默壓得人喘不過氣。

    趙天伊繼續望著窗外的夜色,她覺得,蘇無際今天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把精準的手術刀,剝開了自己精心構築的層層偽裝,露出了下麵鮮血淋漓的真相——還有翻盤的機會嗎?

    沒有。

    趙天伊的腦子很好用,可是,此刻的她根本找不到任何的突破口,更別提反敗為勝了。

    甚至,即便最終勝利了,也不是自己想要的。

    蘇無際看了看陷入沉思的趙天伊,開口說道:“距離抵達臨州,還有好幾個小時,你沒有什想說的嗎?”

    “說些什呢?”趙天伊語帶自嘲地說道:“我感覺自己……從頭到尾,就像一隻奮力掙紮卻早已落入無形蛛網的飛蟲。”

    “飛蟲就要有飛蟲的覺悟。”蘇無際淡淡說道:“說說關於牧者庭,關於你自己,關於一切能展現出你的殘餘價值的東西,或者說說,是誰給你這個天才金融少女編織了那張蜘蛛網。”

    “我沒有選擇,無際。”

    趙天伊到這時候依然沒有改變對蘇無際的稱呼,她低下頭,聲音輕得像飄零的羽毛,從眼睛深處透出深深的疲憊與絕望,“從我在金融市場上嶄露頭角之後,就被他們注意到了,我就再也沒有選擇自己人生的權力了。”

    蘇無際的眼睛一眯:“嗯?他們?”

    這個問題稍稍有點超出預料,但他並未把內心中的疑問一股腦全說出來。

    “光芒是囚籠,才華是鎖鏈,而我當初的耀眼,就成了原罪。”趙天伊繼續說道,“二哥……他和我演了這久的反目戲碼,既是為了在家族中為我留一條不那紮眼的退路,某種程度上,也是‘他們’默許甚至引導的。我們演得越真,家族鬥得越熱鬧,我這邊反而越安全。”

    蘇無際問道:“你父親不知道這一切?”

    “大哥二哥知道一些,三姐和四哥完全不知道。”趙天伊的聲音之中有著無法言說的複雜情感,她說道:“我父母的年紀已經很大了,這種事情,告訴了他們,隻會徒增他們的擔心。”

    “所以,你大哥去世,你應該也是很難過的。”蘇無際說道,“可偏偏還要表現出冷漠的樣子,甚至還要繼續跟趙天赫演戲,主動不去參加葬禮。”

    趙天伊輕輕點頭。

    “你口中的‘他們’是誰?”蘇無際又問道,“我要知道具體的信息。”

    顯然,牧者庭的另外一個候選人,就在其中。

    而這個候選人,把對付自己當成了目標,還妄圖通過趙天伊來牽線搭橋。

    而事實上,在蘇無際看來,這些看起來危險之極的陰謀,其實並不是最值得他警惕的。

    蘇無際覺得,最讓他覺得脊背發涼的是,對方的能量居然大到了這種程度,直接找到了許嘉嫣的親生父母!

    這就意味著,對方對他的了解太深了,清楚地知道他的軟肋到底在哪!

    而在蘇無際看來,知曉許嘉嫣身世的,應該隻有那個變態錢德勒了。

    難道說,那個邁阿密蝮蛇組織,還有高層的餘孽尚未被清除掉?

    不過,蘇無際也知道,多年以前拐賣許嘉嫣的,並非錢德勒,而是另有其人。

    趙天伊搖了搖頭,露出一抹自嘲又慘淡的笑:“我不知道全部。那是一張網,我隻能接觸到與我有關的這一兩個結點。也許是某個龐大的國際組織,也許……是滲透進很多地方的影子。”

    蘇無際揉了揉眉心,盯著前方濃重的夜色,說道:“你這一說,我似乎覺得有點熟悉。”

    “華夏之行中,我更多的是執行命令,能夠主動發揮的地方少之又少……除了那兩件羽絨服。”趙天伊說道:“尤其是許嘉嫣的身世,那根本不是我所能調查出來的東西。”

    蘇無際說道:“你幫他們完成任務,能獲得什?”

    趙天伊稍稍停頓了一下,說道:“也許,會獲得凱恩資本在下一次金融戰役的指揮資格。”

    凱恩資本!

    慕千羽之前所說的凱恩資本要進軍亞洲金融市場的事情,果然和趙天伊有關!

    能夠擁有指揮凱恩資本打一輪金融戰的資格,這或許是許多金融天才的夢想了。

    蘇無際眯了眯眼睛:“看來,那位牧者庭的候選人,和凱恩資本的關係非常密切。”

    對他來說,這無疑是個巨大的利好消息。

    起碼,一個實體的打擊目標,已經浮出了水麵。

    每一天,在世界上的各個角落,都會發生或大或小的金融戰爭——或是股市,或是期貨,或是能源領域,抑或是某些個體金融項目。這些戰爭或大或小,戰爭的結果總是隨著國際風雲而同時變幻著,戰場上不見硝煙,卻比荷槍實彈的打擊還要驚心動魄。

    “那你二哥口中的那位來自江湖世界的師父呢?”蘇無際問完,又冷笑著說道:“千萬不要說這個人不存在,而是你倆故意說給我聽的。”

    “我的這位師父確實存在,他懂功夫,也擅長風水卜卦……我爸非常信任他。”趙天伊說道,“說實話,我覺得他算命算得還挺準的。”

    蘇無際看了她一眼:“說說看。”

    趙天伊說道:“他在兩年前就說過,我在今年必有一劫,如果能夠安穩渡過難關,接下來便是海闊天空的人生。”

    蘇無際一笑:“我認識幾個江湖騙子,也都喜歡這說,然後借著幫助人家化解難關來大賺一筆。”

    “我師父不一樣。”趙天伊搖了搖頭,“他雖然來自江湖世界,但卻和西方資本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說實話,我懂一些功夫,全都是他傳授給我的……他是引我入門的人,但應該也是監視我的人。這次接近你,如果我成功了,我和二哥或許能獲得多一點喘息空間;若是失敗了……”

    她沒有說下去,但結局顯然不會特別好。

    蘇無際早就看出來趙天伊略通一些功夫了,那兩碗牛肉麵那沉,對方端著卻顯得如此輕鬆平穩,連碗麵的麵湯都不帶晃一下的。

    “我並不在意你的結局。”蘇無際沒有表現出絲毫的同情心,轉而問道:“那個牧者庭的候選人,你能鎖定他的真實身份嗎?

    “這次和我同行的幾個人,都叫他格雷森。”趙天伊說道,“我隻能推斷出,他對凱恩資本擁有舉足輕重的影響力……說不定是這資本某個創始人的兒子或是孫子。”

    “這倒也符合牧者庭的選拔標準。”蘇無際說道,“想要維持這種龐然大物的運轉,是需要天量資金來支撐的。”

    “嗯。”趙天伊說道:“但我相信,經此一事之後,距離他浮出水麵的那一天,肯定已經不遠了。”

    蘇無際沉默了幾秒鍾,才說道:“現在,給你師父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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