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吸血鬼的第一次見麵算是不歡而散,但也還沒到結死仇的地步……
是這樣嗎?亨利心不太踏實地想著。
按照各種影視作品中的吸血鬼形象,這就是一個睚眥必報的邪惡生物。但也能說是生命太漫長了,所以對可以找樂子的事情特別在意。
不過在對方表現出態度之前,自己也不好用預防作為借口,先對他們下手。要是自己誤判了形勢,一下子就演變到開戰的地步,一點回旋的餘地也不留,那也太蠢了。
武俠世界或舊社會,還能說先下手為強。但現代社會叫做先下手全責呀。
又因為這是與吸血鬼的第一次接觸,雖然另一個小混混似的家夥,確實蠻符合亨利心中吸血鬼變態的形象。不過另外一位大佬城府夠深,可不像毛頭小子一樣毛毛躁躁。
後者比起前者更需要注意。因為以亨利的經驗和見識,根本無法判斷對方會用什樣的手段。指望對方既往不咎是不太可能的。否則大陸酒店的老查理,也不會給出“死纏爛打’這個說法。查理·費舍雖然說話有其目的,不能盡信,但是這句話還是可以稍微信一下的。
可惜手邊沒有合適的人手去盯哨,也沒有很好的監控手段。所以亨利就隻能被動地等待對方出招,才能想應對之道。
要不就是親自出馬,全天候二十四小時氪星牌監控!……嗯,日常還要不要生活了?光盯著吸血鬼,人生就能變快樂?
就這懷著惴惴不安的情緒,時序從暮春進入初夏。正窩在史塔克影業的執行長辦公室,以視察git上進度為名,亨利堂而皇之地在摸魚。
96年的網絡,雖然資源還不像後世那豐富,而且相對分散,但已有基本的雛形。
這個時代的網絡,話語權掌握在入口網站手。Yahoo!、MSN、Lycos、Ecite的引導是所有網站的流量密碼,以爬蟲為核心的搜索引擎還沒能站上舞台。
別以為在這個時代弄出Google來,就可以奪取這潑天的富貴。
入口網站的重要性,在於引導網民們使用網絡、熟悉網絡。他就像一本書的書目,告訴讀者這本書頭有什資料,到哪查閱。但也僅限於這本書。
得要網民們不滿足於書中的內容,即入口網站所能提供的有限訊息時,才會改變成以搜索引擎為主的網絡格局。這是需要時間培養的。
不過對亨利這種人來說,入口網站在首頁的有限空間,能夠給的推薦實在太少了。盡管沒多少是靠廣告費上位,能掛在首頁的網站都是真材實料的。
這也是因為這個時代的網絡正處於發展的階段,絕大多數網絡公司都是靠著滿腔熱血純撒錢,還沒摸索出一個合理的商業化變現手段。所以這上頭沒有多少銅臭味。
但是總有些不可言述的網站,不會被這些入口網站掛在首頁。就是內部搜尋也搜不到相關資源。通常理由有兩種,一是這些網站不願受招安,大部分會用技術上的手段屏蔽入口網站的引流。另一則是入口網站自肅,不敢放這些網站的內容與連結。
這便是日後大家口中的暗網雛型了。
有些暗網手段再凶殘一些,就會像當初亨利所設立的小醜BBS一樣,要是網絡安全的技術不達標,光是連進網站,都會被反向入侵。
亨利當然有能力不管這些,他就隻是遍掃所有有反應的ip,並且監視這些連網服務器的內部訊息。盡管網絡消息真真假假,但作為流通最快速、最直接,也最沒有限製的媒介,上頭肯定有很多有價值的情報。
所以從很早以前,亨利就一直監視著網絡上麵的內容,並完善屬於自己的搜索引擎。
如今麵臨吸血鬼的威脅,在沒有其他頭緒的情況下,亨利當然關心起網絡上的消息。隻是大部分搜尋出來的,都是些穿鑿附會的吸血鬼故事。
考慮到吸血鬼也不可能明明白白說自己是吸血鬼,血仆與那些吸血鬼黨的亦然。後者就是那種渴望著被轉化,正試圖朝吸血鬼表忠誠的人類。
隻有極少數狂妄的家夥,敢在網絡上透露自己的身分。不過不被相信的可能性也很大。
絕大多數都是用比較隱晦的方式交流。偶爾在深入交流後,會給別人留下一些線索,又或是說溜嘴的情形。
所以亨利不斷從程序麵上進行調整,試圖篩選出可能會派得上用場的網站或留言內容。而不單單是關鍵詞搜索,如此簡陋的功能。
亨利沒想到的是來自吸血鬼的阻力早已出現。隻不過不是作用在他身上,而是在他身邊的人身上。她們也一直撐到現在,這才忍不住找上門來。
J.J.哈斯帶著拉不住她的查理茲·賽隆,一頭闖進亨利的執行長辦公室中!
早已用超級感官探知狀況的亨利,當然不至於被這位氣勢洶洶的經紀人嚇一跳。但她雙掌重重拍在桌子上,怒氣騰騰的模樣還是挺有壓迫感的。
“你到底做了什?”J.J.哈斯壓著嗓子,聲音彷佛是從喉嚨深處滾出來,自帶隆隆音效。這種沒頭沒腦的問題,亨利當然沒辦法回答。至於那位拉不住人的小女朋友,則是站在身後,做出道歉的表情。
亨利冷靜地說道:“我知道我自己做了什,但我不知道哪件事情影響到你們。所以先請坐下來吧,我們好好談談。威廉姆斯小姐,請幫我的客人送上咖啡。”
本應坐在外頭小辦公室的黑胖妞,半張臉掛在門外,原先是想偷聽有什八卦消息。被亨利這一叫,她嚇得立刻應好,轉頭去操作咖啡機了。
也不要怪她不攔人,亨利本就沒讓她負責這樣的事情。
這間執行長辦公室可是任人進出,所有員工隨時都能找他商量事情的。除非有特別交代,或是頭已經有其他人在。
再說來的人是查理茲·賽隆,這位女朋友來史塔克影業也不是一回兩回了,大家不至於不認識她。這也是查理茲跟J.J.哈斯可以長驅直入的一個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