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可出租的二十間剪輯室全力運轉，占用“好萊塢小子’的運算資源也不到理論值的三分之一。剩下的算力有一小半分給了舊電影數字修複小組，其餘則是研發部門在使用。

    可是史塔克影業的研發部門也沒能力將超級計算機剩餘的算力用盡，且他們的使用要申請，並排時間行程。

    基本上申請了都能使用，這做的用意隻是通知別人，這段時間他們會進行某作業，預計多久而已。實際在用的，還是亨利跟托尼·史塔克這兩位，幹的還都是些私活兒。

    托尼·史塔克雖然主要在東岸的紐約活動，但他大部分時間還是可以透過網絡，遠程聯機控製在超級計算機上的虛擬主機。

    去年年中，即95年7月，芬蘭赫爾辛基理工大學的塔圖·於勒寧發表了一套新的加密傳輸協議，Secure_Shell_Protocol，即赫赫有名的SSH。

    該程序取代了Telnet、FTP和rsh等安全性不足的協議，成為很多服務器使用者，遠程聯機的首選。輕量級的文本模式，即使是撥號連接的網絡傳輸，依然可以讓在東岸的托尼·史塔克，順暢地控製遠在西岸的超級計算機。

    因為這個時期的SSH仍屬於開放原始碼的軟件，所以超級計算機“好萊塢小子’使用的是亨利和托尼·史塔克兩人聯手修正過的版本。

    原先是使用獨立郵件服務器，透過電子郵件聯絡的兩人，後來改成設置在隱密Docker的電子留言板留話。

    可以說隨著計算機技術的進步，在保密與防火牆的升級都是在不斷進行的。誰叫兩人閑來無事，都會對手邊的程序做一下壓力測試或例外操作，問候一下對方，然後再升級一下。

    不過這個留言板一向是亨利用於工作匯報，或是匯整西岸情報的地方。托尼·史塔克很少留言或回複。所以亨利從不知道那位大少爺看了這些東西沒有。

    一般來說，亨利會一周匯報一次。隻要是不見報的消息，或跟報紙有出入的，都是亨利的匯報內容。至於如何分析與使用這些情報，就是托尼·史塔克的事情了。

    今天並不是定期匯報日，亨利會來“好萊塢小子’的服務中心，就是要把剛剛得知有關吸血鬼的情報通知那位大少爺。

    表麵上邀請的雖然是他，但吸血鬼們盯上的還是史塔克工業的老板。這種事情不早點說，等到出事就來不及了。

    也因為這不是定期回報，所以亨利無從得知那位大少爺會花多久時間得到這個消息。又或者，這些消息匯報了之後都如泥牛入海，沒人看？

    其實這些事情都輪不到亨利擔心。身為一個打工人，對得起自己領到的薪水就好。反正操再多心，史塔克家財產變多了，也輪不到他分一份。

    匯報的內容大概花了幾微秒的時間整理。比較花時間的部分，其實還是在打字輸入。

    沒辦法，誰叫鍵盤的輸入速度有其極限。亨利要是用手寫的，這點內容也不會花超過一分鍾。等到把編輯好的內容送出，亨利照往例，又偷偷摸摸進托尼·史塔克的虛擬主機，看看他最近在搞什。毫不意外，是關於人工智能的程序。

    他其實很早以前，就開始進行人工智能的研究。托尼·史塔克的大學畢業論文，機械手臂笨笨(Dum_Dum）雖然展示的是機械工學方麵的成就，但也有初步的人工智能成果。

    在MIT取得工程物理學博士，在加州理工取得航空工程學博士後，托尼·史塔克近期又回到MIT，進修他第三個博士學位，即人工智能的博士學位。

    不過此時托尼·史塔克的思路，和日後靠大數據訓練起來的AI並不相同。而是靠大量自動化程序、圖像追蹤與模糊判定所做出的人工智能。

    簡單地說，這樣的人工智能並不具備“學習’的能力，隻是不斷將原本程序的例外情形，加入動作判斷的邏輯，形成一個“萬能’的假象。

    這也是為什他那隻機械手臂笨笨時常做一些很奇怪的事情，那其實是單純的環境與情境誤判的結果。托尼·史塔克現在利用超級計算機“好萊塢小子’所做的人工智能研究，則是著重在交互反應上，也就是所謂的“對話’。

    特別是聲音的判別，如何將聲音轉換成文字，然後將文字提取出要執行的動作。然後在執行之後，或無法執行時，如何給出回複。

    而且不是所有聲音都要起反應，如何針對不同的聲音有不一樣的執行邏輯，這些都在托尼·史塔克的研究課題中。

    也許這就是他未來的人工智能管家，賈維斯的雛型吧。

    可是他正在用的是一台以圖形處理為主要任務的超級計算機呀！

    亨利編寫起一套利用圖形處理器，分擔中央處理器的算力，以提升效能的運算程序，準備放在自己的虛擬主機中。那位大少爺能不能收到這個提示，就跟亨利沒有關係。

    這時一個警示聲打斷了亨利思緒，這是秘密留言板有回複的提示音。

    放下手邊進行到一半的程序，亨利跳進了秘密留言板的虛擬主機。上頭果然有新的留言。

    愛做慈善的富翁：有吸血鬼找上你了，目標是我。你確定？

    西岸的打工人：大陸酒店的情報，可信度很高。

    散播愛情精華的富少：可是按照你的說法，他們其實是盯上你，然後試圖把我拉下水。這種事情，難道不能在你那邊就擋下來嗎？

    西岸的打工人：對方可是吸血鬼呢。你認為他們真正的目標沒有達成，是會就此放過你我，還是找更多麻煩？反正事情早晚會找上你的，我就通知你一聲，省得你跟我抱怨沒事先說。

    散播愛的富少：法克！你又改我ID！不要做這種幼稚的事情好嘛。

    西岸的蠢貨：你看得到啊。我以為我隻是改了我這邊的顯示名稱，對不起喔。

    精華不夠，隻能散播愛的大少爺：你又是從哪邊鑽進來的，我可是加密我的用戶數據了。

    愛的大少：法克！你又改！

    西岸的驢：你那什破爛加密方法，沒忘記這台主機是超級計算機吧。暴力推算都用不著花太多時間。惱羞成怒的托尼老師：你又偷用資源！算了，隨你。隻是你相信真的有吸血鬼嗎？

    西岸豬邏：假如我不信，他就可以不存在的話，我肯定是不信的。可惜客觀事實不會隨著我的主觀而有所改變，所以討論這種問題沒有意義。

    偉大的托尼教授：我原本以為那些怪物隻是擁有某種能力的變種人，但變種人的能力很少重複。照你這說，有吸血鬼和狼人的群體也不讓人意外囉。那你相信魔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