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再來三串羊肉串！”
“好！稍等啊！前麵還有二十串！”蘇塵點了點頭。
點完了單，蔡大根也沒走。
而是縮著脖子，走到離蘇塵攤位更近的地方。
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才終於悄悄憋出一句。
“老板，那啥、你這……有羊鞭賣不？”
說完。
蔡大根下意識地緊了緊自己的褲腰帶。
臉上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羞赧。
蘇塵聽了，手中烤串的動作一頓。
他尷尬地笑了笑。
“這玩意兒還真沒有。”
蔡大根似乎不甘心，眉頭皺了皺，接著追問。
“那牛鞭、狗鞭、豬腰子呢？”
“呃呃，都沒有……”
話音剛落。
蔡大根的眼神瞬間黯淡了幾分，沉默片刻後說道。
“那給我來五串韭菜吧，剛吃了肉這會兒解解膩。”
蘇塵聽了，忙不迭地點了點頭。
韭菜這東西確實不錯。
“老板，明天你還來不，要不給我整點兒那啥？我給你多加錢！”
蘇塵聽了，微微一怔。
來他自然是要來的。
就是羊鞭、牛鞭、狗鞭這些玩意兒，看著就……唔，還是算了吧。
“明天還來，這樣，豬腰子我給你備點。”
“嘿嘿，好，兄弟謝謝昂！”
……
一個半小時過後。
每個村民的胃都填得滿滿的。
身心更是得到了極大的治愈。
這才意興闌珊地扛上自己的鋤頭鐮刀，騎上小電驢，準備回家。
家有小孩兒的，聽到門外傳來的動靜。
揉著惺忪的睡眼從屋走了出來。
看見自家爹媽大晚上的拿著鋤頭鐮刀回家，一下子就懵了。
“爸媽，你們……”
孩子話還沒說完。
爹媽對視一眼，臉拉得老長，沒好氣地就開始嘮叨。
“快去睡！沒看見爸媽累得骨頭都要散架了！你明天去學校可得好好學習，要是敢調皮搗蛋，看我不收拾你！”
另一邊。
其他沒被自家孩子抓包的村民，也沒好到哪去。
他們輕手輕腳地推開門。
看見孩子安靜地躺在床上睡得正香，心不禁鬆了一口氣。
但下一秒。
聞到味兒的孩子，迷迷瞪瞪的，一時還沒清醒。
嘴巴卻先有了本能反應。
“爸媽，你們幹什去了，吃什了？我要吃！”
大人倒吸一口涼氣。
壞了，燒烤味直接把身上都醃入味了。
“胡說，你這崽子竟不好好睡覺，又做啥餓夢了？”
……
那些村民離開後。
原本還有些熱鬧的燒烤攤一下子變得冷清無比。
隻剩下蘇塵和無數墓碑，二者相顧無言。
這周的任務有時長規定。
從0點到3點，就算沒人來買燒烤，時長也必須得刷滿。
不過，給係統打工，哪有不摸魚的道理呢？
蘇塵索性拿起手機，悠閑地刷起了短視頻。
嘴時不時嚼串香菇，或是串五花肉，偶爾再來一份烤茄子。
還有近半個小時。
這周畢竟是第一天出攤，準備的食材並不多。
估摸著把剩下的那些吃完，差不多也能收攤回家了。
別說，能在任務期間悠閑地摸魚，薅係統的羊毛，這感覺還真是爽啊！
要是沒有老食客找來，照目前這情況，他覺得自己能摸魚一整周。
嘿嘿，怎覺得這肉
串越吃越香了呢！
蘇塵漫不經心地刷著手機，一邊大口吃著串。
周圍陰森寂靜，隻有咬肉串的咀嚼聲。
突然。
從不遠處傳來一聲低沉而蒼老的呼喚。
“小夥子……”
那聲音似乎帶著絲絲涼氣，直鑽蘇塵的耳朵。
蘇塵：？？？
他瞬間毛骨悚然，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驚恐地四麵張望。
然而，目光所及之處，除了一座座墓碑和幽暗的樹影，一個人影也沒有。
尼瑪，這鬼地方怎會有這種聲音？
係統你個大SB，把我安排在這破地方出攤，是想鬧哪樣？！
蘇塵在心瘋狂咒罵著。
然而那聲音卻仍然沒停。
似乎還越來越近了。
就在這時。
毫無預兆地，從餐車前麵突然顫顫巍巍地伸出一隻手。
“啊！哎呦我操。鬼啊！”
蘇塵嚇得直接尖叫，拿著烤串，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後退。
就算平時膽子再大，也怕這玩意兒真出現在自己麵前啊！
“小夥子……我是人……咳咳……”
那聲音斷斷續續，帶著沉重的喘息。
似乎確實有一絲人氣。
蘇塵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走上前去。
借著餐車上的燈光仔細一看，才發現這哪是什鬼。
明明是一個流浪老人！
老人未曾梳洗的長發，一縷一縷地結在一起，上麵還沾著不知道是什的汙漬，又髒又亂。
身上穿著一件灰撲撲的破衣服，仿佛和黑夜融為一體，若不是湊近了看，根本發現不了這還有個人。
也難怪他剛才以為是鬼。
“哎呀，嚇死我了，大爺，你怎深更半夜在這兒啊？”
蘇塵心有餘悸地開口。
“嘿嘿，這可是個好地方呀！貢品知道不？隨便可以吃的。”
老人咧開嘴笑著。
就是這地方貢品多少有點少了！
蘇塵聞言無奈地笑了笑。
好吧，還得是你流浪漢大爺！
零元購玩得可是明明白白的！
大爺嚇完人後，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
隻見他那形同枯槁的手，伸進髒兮兮的兜一陣摸索。
蘇塵滿心詫異，不知道這老人到底要做什。
下一瞬。
他竟掏出了一個蘋果。
那蘋果表皮皺巴巴的，上麵還帶著幾處黑斑，顯然已經不新鮮了。
老人握著蘋果，緩緩遞向蘇塵。
“小夥子這東西你放心，我拜過才拿的。拜過後的食物還加了福氣在頭，好著呢！”
“就是想問你，能不能換個烤串吃？”
他說著，目光緊緊盯著蘇塵手中的烤串，兩眼放光。
哎，這大爺衣衫襤褸的，看著就挺可憐的。
大晚上的一個人混跡在墳堆，估計也是怕白天的時候被人發現了要挨揍。
“呃，大爺，我請你吃幾串吧。你在那邊坐會兒，我重新烤點。”
“謝謝小夥子，嘿嘿，謝謝。”
老人似乎知道自己身上髒。
沒有去坐蘇塵的凳子，而是緩緩走到旁邊的一棵大樹下，把身子靠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