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京仙園?司法宮主的仙園,和宮中的秘境一類,有何不同?”
“為何長老們麵對此物,比看見了司法宮主的元神道兵還要吃驚?”
眾人豔羨間,也不斷的有弟子發問,好奇餘缺的仙園究竟有何神異之處。
餘缺此刻落在法壇上,正與黃山宮主等人見禮:
“多謝諸位道友,為我護法。
餘缺今日能有所成就,和黃宮氣運脫不了幹係。”
天都峰主等人連忙推讓:
“不敢不敢,司法宮主之成就,實乃我黃山道宮亙古未有也。”
“今日這些氣運,本就是為司法宮主所準備的,還請好好笑納才是。”
其中黃山宮主還笑道:
“好了,司法宮主既然已經祭天完畢,大有所獲。又當著這多弟子的麵,顯露了仙園。不如就讓眾弟子們,一並感受一番司法宮主的仙園之妙?”
餘缺聽著彼輩的言語,心間微動。
仙園一物,按照他所感知的,除去可以收攝鎮壓敵人、自帶靈氣之外,實際上和秘境一物並無太大的區別。
場中的這些弟子們,修為高低不一,就算是讓彼輩感悟一番仙園內的生生造化道理,彼輩也感悟不出個什。
“看來,宮主所說的應當就是靈氣之妙。他們對於仙園一物的了解,恐怕是比我要多。”
餘缺心間思忖著。
旋即他麵上微笑,沒有推脫,一口就應下:
“善。今日勞煩黃宮上下,為我護法,理應慶賀一二。”
刷的。
餘缺一揮袖袍,龐大的百仙園,再次憑空跳出,覆蓋在了天都峰左右,將過萬的弟子長老們,全都包裹在了其中。
一入仙園內,所有人,包括黃山宮主等三人,他們都是心頭一沉,感覺自家的性命、魂魄種種,好似全都被捏在了餘缺的手中。
這股驚悸之感,讓不少長老們是心驚肉跳,恨不得當場跳起而走,狂奔而去。
其中黃山宮主三人,相互看了一眼,心間都暗道:
“一人之威,猶如天威。”
“沒錯了。此子所煉的,就是傳言中的天仙道種一一體內天地!”
說老實話,他們三個也是膽顫心驚,生怕餘缺這廝不講道德,趁著他們進入內天地中,想就一口氣的將他們三個全都鎮壓掉。
這樣一來,餘缺可就不隻是司法宮主,而是黃山老祖了。
但是為了確鑿的看清,餘缺所煉出的“仙園”就是書中所記載物件,黃山宮主三人也隻得冒險為之。好在餘缺一如表現的那般友善,再動用內天地收納眾人後,眾人感知中的天地之威,僅僅一晃而過,便被克製的收斂了。
這讓黃山宮主三人大鬆一口氣,連忙壓下體內法力、平定下山中的陣法關竅。
很快的,一陣陣驚喜的叫聲,就從四麵八方響起來:
“這是、靈氣!?”
“好生濃鬱的靈氣!”
餘缺站在人群的正中央,他朝著黃山宮主三人點點頭後,便大方的衝著四周弟子長老們講道:“此地之靈氣,不少都是從黃山氣運轉化而來,爾等可以盡情吐納。
本道如今突破有成,便也講道三日,以供大家玩笑一番。”
話聲落下後,他頓了頓,又道:“對了,諸位手中若是有用不上的鬼魂鬼神,也可放出,此方天地將會自行將之打散嚼爛,化作為靈氣返還給諸位。
返還的靈氣,諸位便可以自行帶走了。”
這番話響起,不說那些黃山弟子們了,即便是長老們、太上長老們,也是一個個的眼睛放光。其中黃山宮主還目光炯炯的看著餘缺,問:“司法宮主此言,當真?!”
餘缺自然是明白他們這群長老在顧忌什,左右不過是擔心他們吞吐靈氣過甚,將這方仙園的靈氣給耗空了。
餘缺從容不迫道:
“一兩鬼神,一兩靈氣,童叟無欺。
宮主盡管置換便是,本道這“白玉京’換得過來。”
黃山宮主等人頓時目中驚喜,紛紛議論:“仙園競然還能有這等功效?這可是比傳言中的仙園,更加奇妙。”
“機緣啊,如今靈氣雖然複蘇,但是為了全宮上下的安穩,以及今後的門人子弟,我等依舊是無法盡取靈氣為用,隻能省著點煉化。”
在他們議論當中,已經有弟子急不可耐的從兜掏出了鬼神,等待著鬼神變成靈氣。
隻見刷刷的,便有地火從對方的跟前冒起,並有罡風落下,猛烈的吹動,三下五除二的,就將彼輩手中的鬼神給打散成渣,緩緩的吐出了絲絲縷縷的靈氣。
一眾長老們瞧見,不再遲疑,紛紛心悅誠服的朝著餘缺折腰大拜:
“多謝司法宮主,賜此機緣。”
當即的,他們也就不再猶豫,紛紛從袖中、囊中,取出了各自手中的鬼神。
並且有人當即傳出法令,讓宮外仙城中的親朋好友、宗族子弟,速速將族內用不上的鬼神,皆數運來,自有大用。
餘缺隻是說要講道三日,這三日之間,可以讓眾人盡情的兌換靈氣。三日已過,恐怕就再沒有這等機緣了。
其中黃山宮主見狀,她的眉頭微皺,頓覺眾人搞出來的動靜實在是太大,有些擔憂餘缺究竟承受不承受的住。
於是她暗暗的傳音給了餘缺:“道友,你受得住嗎?”
餘缺笑吟吟的看著黃山宮主所在,不著痕跡的給她回了一句:
“宮主好生施展,晚輩自然是受得住的。”
黃山宮主微微點了點頭,心間頓時放下擔憂。
後知後覺的,她隱隱覺得兩人的對話似乎有幾分異樣,但眼下機緣當麵,她也就懶得搭理了。下一刻,黃山宮主忽然就從袖中取出了一頭鬼神,放置在餘缺的仙園內。
這鬼神的出現,讓餘缺的眼皮不由的微跳。
隻見這鬼神體表的靈光,色澤青紫,其赫然並非隻是煉罡級別的鬼神,而是處於半步元神狀態,受限於天地靈氣而未能突破成仙的存在!
“好家夥,宮主此人,袖中財貨不少啊。”餘缺暗暗盤算著。
話說他在海外劫掠了好幾座仙宗遺留,手中也沒有撈到過一隻半步元神之魂。
一時之間,他都有種想要將黃山宮主的這鬼神,給貪墨掉的衝動。
不過餘缺還是按捺住了邪念。
他明白,黃山宮主拿出此物,應當是為了獲得半步元神級別的靈氣,好助她打破關隘、煉神升仙。於是在黃山宮主那又是期待、又是忐忑的目光中,餘缺遙遙朝著那半步元神一指,更是猛烈的地火煞氣升騰,並有濃鬱罡風落下。
二氣相融,化作為了一方丹爐模樣,將那半步元神關押在了其中,狠狠的打磨焚燒。
但實際上,餘缺是施展了一個障眼法。
他偷偷的先將此物給拖到了眾人腳下的地心中。
在那,小黑葫蘆正在不斷的噴吐玄光,將紛至遝來的鬼神納入腹中,打磨成魂液,然後再反哺出來。經過小黑葫蘆的反哺,所得的魂液落在了餘缺的內天地麵,其便能夠輕而易舉的就被餘缺的內天地打磨成天地靈氣。
這也正是餘缺膽敢承諾眾人,一兩鬼神換一兩靈氣的緣故。
否則的話,沒有小黑葫蘆輔助,即便他的內天地再大上十倍、百倍,甚至是再給他十年時間,估計也夠嗆能將眾人的鬼神都轉化為靈氣。
天都峰上,餘缺一邊分神給眾人講道,一邊細細的操控著內天地中的化靈流程。
同時,他也在心間暗暗道:
“幸好在我突破煉罡時,內天地大變,小黑葫蘆也隱隱得了契機,和我相融得更加緊密。
否則以小黑葫蘆從前的速度,一時半會或許真運轉不過來。”
如此一心多用,雖然心神上承受了不錯壓力,但餘缺表麵上,依舊是雲淡風輕、嫻靜自如。他盤坐在法壇中,不再耽擱。
其張口講道,談及古今,論述神鬼,可謂是字字珠璣、見識不凡。
哪怕是那些原本隻是貪圖餘缺靈氣的太上長老一眾,也是發現餘缺講道的內容對他們而言,算得上另辟蹊徑、啟迪不少。
並且餘缺除去講道之外,還賣弄的調和內天地當中的靈氣,讓靈氣化形,變成了朵朵仙花。霎時間,白玉法壇上,堪稱是地湧金蓮、舌燦蓮花。
餘缺一字一句,便能在周遭引起偌大的氣機變動,震撼人心。
一時間,有太上長老心癢,對方忍住不去看自己身前的靈氣變化,而是也摻和到了餘缺的講道過程當中,開始和餘缺相互印證道理。
有了一眾太上長老的摻和,餘缺心間一猶豫,幹脆就將三日講道,給擴充到了九日,這讓黃山道宮上下,更是歡喜不已。
隻不過,即便餘缺等人,有意識的照顧著底下弟子們,將講道內容講述的盡量淺顯,但隨著講道內容的深入,眾多弟子都是痛並快樂著。
他們都知道諸多長老所講,乃是往日的不傳之秘,即便是自家師父也是難以涉及。
但以眾人的修為境界,一時間都是聽得懵懵懂懂,但是又不敢放過。
於是眾多弟子隻能強行運轉心神,將餘缺等人的講道內容給強行的記在心中,以供之後修煉時,再慢慢參悟。
時間流逝。
短短九日中,偌大的黃山道宮,所有門人子弟都匯聚在天都峰上,再無一人在外值守,僅有鬼神打理內外。
如此空虛的黃山道宮,卻沒有一個外人敢跨入山門。
隻因天都峰上那踴躍的靈光、氣息,比之前幾日要更加的璀璨,便是三萬開外,也能讓眺望此處的仙家們瞧見。
外宮仙家道脈,對於黃山中發生的場景,全都是羨慕、忌憚不已。
特別是隱約判斷出了黃山道宮中人,全都在獲得大好處之後,可把他們羨慕壞了。
可以說,餘缺現在正在以一己之力,拔擢整個黃山道宮的底蘊,並助力黃山宮主等人晉升成仙!!其中,他的師父黃歸山和煉度峰主兩人都在現場,因為餘缺和宮主等人論道的緣故,再加上餘缺暗暗分潤給兩人的黃山氣運。
黃歸山和煉度峰主都是得到了脫胎換骨般的好處。
隻等聽了這一番講道,兩人回去好消化一番,能否成仙還尚未可知,但定然是能彌補根基,打破原有的桎梏。
此外,餘缺的叔父叔母、兩個堂妹,同樣是獲得了難以想象的好處,堪稱是一人得道、全家受益。隻不過在天都峰上,最為高興的人等,並非是餘缺的師父親朋,也不是黃山宮主等人,更不是過萬的黃山弟子長老。
其最高興狂喜之輩,乃是那些前來觀禮的宮外之人。
彼輩同處在天都峰上,餘缺並未小氣的區別對待,一視同仁的也將彼輩拿出來魂魄,轉化為了靈氣。白蹭到了黃山道宮中的大機緣,這夥人在驚喜之餘,不由的便生出了想要舉家來投,直接並入黃山道宮的念頭。
“這等背棄祖宗的想法,豈是我等能做的。”
“哈哈,黃山道宮富貴在即,快快傳音回去,讓族中上下趕緊做好搬遷黃山的準備!”
宮外觀禮之人中,有人羞愧、有人心動,甚至有人當即就付出了實際行動,生怕晚了片刻,便錯過了攀龍附鳳的大好機會。
九日中,餘缺祭天講道的波瀾,不斷擴散。
不止周遭數萬地域有所影響,整個中土,都因為他的祭天講道而動蕩了一番。
許多道脈都點派人員,將要不遠萬的趕來黃山取經。
甚至那些從“真仙島”中飛來的海外修士,他們聽聞中土競然有元神仙人冒出了,也都紛紛朝著黃山聚攏而來,企圖打探消息。
百萬地域,唯有香火一朝的帝都道脈所在,其對黃山中的變故並無表示,恍若未聞一般。而餘缺在黃山中,九日講道完畢後,便消失在了眾人眼中,對外稱要閉關消化一番。
不過實際上,他並未走入靜室,而是來到了一方他熟悉的地域。
此地名為九龍瀑,古之仙園,今之秘境。
餘缺來此,便是要將之餐食入腹,化為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