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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三重月食的能量波動逐漸達到頂峰時,整個流沙之地都開始產生共振反應。

    地下深處,那些沉睡了無數年的龍骨網絡如同被注入了生命般蘇醒過來。

    每一根脊椎骨、每一片鱗甲、每一顆龍牙,都開始散發出與月光呼應的微弱光芒。

    無數條光線如血管般在地下編織成網,將整片沙漠連接成一個巨大的能量回路。

    羅恩一行四人沿著龍骨共振指引的方向前進,遠遠就能看到前方天空中那道衝天而起的能量光柱。光柱的直徑足有數百米,內部是由七種基礎元素交織而成的絢爛漩渦。

    火焰與寒冰在其中共舞,雷電與清風相互追逐,大地之力與生命之光彼此融合,就連最為神秘的暗影元素也在其中若隱若現。

    “天哪……”

    派翠從空中俯瞰著這一切,聲音中帶著深深的震撼:

    “這種規模的元素聚集……就像是傳說中神明們創造世界時的景.……”

    她的風膜翼在如此強烈的元素亂流中不住地顫抖,根本無法維持穩定的飛行。

    拉庫雙手按地,通過沙土感知著來自地下深處的震動:

    “龍骨網絡的共振頻率還在上升,我能感受到幾百公外都有明顯反應。”

    埃德溫的眼中燃燒著興奮的火焰,他體內的熔岩血脈在這種環境下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激活:“太完美了!這種濃度的火元素,簡直就是為我們量身打造的戰場!”

    但當他們真正接近元素風暴之眼時,卻發現了一個特殊的障礙。

    這道屏障並非人工構建,而是元素交匯時自然形成的保護機製。

    隻有當探測到足夠數量的“元素共鳴因子”時,屏障才會允許通過。

    而這些共鳴因子,正是儲存在各種元素結晶中的特殊能量。

    “看來設計者早就考慮到了這一點。”

    羅恩檢查著儲物袋中的結晶收藏,進行著快速計算:

    “我們四個人的結晶總數應該足夠了,但進入的時機很關鍵。”

    在屏障外圍,已經聚集了其他幾支隊伍的身影。

    生命之樹學派的三人組,此刻正如蛛網中央的毒蜘蛛般,靜靜守候在屏障入口處。

    她們身後,是一支令人毛骨悚然的混合軍團:

    數十隻由莉安娜親手“培育”的植物怪物。

    它們保持著人形的基本輪廓,但皮膚已經完全木質化,四肢如藤蔓般可以任意扭曲延伸。

    維妮的昆蟲改造體們則在空中飛舞。

    原本是人類的軀幹上生長著如彩虹般絢爛的昆蟲翅膀,複合眼睛中閃爍著非人的理智光芒。最讓人毛骨悚然的,還是卡羅琳的“孩子們”。

    那些在她腹中孵化完成的奇異生物。

    它們有著嬰兒般的麵容,卻長著如節肢動物般的多足身體,發出的不是嬰兒的哭聲,而是某種詭異的和聲低吟。

    “多完美的伏擊位置。”

    莉安娜輕撫著身旁一隻植物怪物的頭顱,如母親般慈愛:

    “任何想要進入屏障的隊伍,都必須經過我們的“檢驗’。

    而我們的檢驗標準隻有一個一交出所有的元素結晶。”

    維妮在空中優雅地盤旋,複合眼睛掃視著四周:

    “已經感應到好幾支隊伍正在向這聚集。看來狩獵季節就要開始了。”

    卡羅琳則輕撫著自己依然微微鼓脹的腹部,眼中露出期待的光芒:

    “我的新一批孩子們也快要誕生了,希望能在正式的戰鬥中完成他們的成人禮。”

    與此同時,在競技場外圍的觀禮台上。

    各大勢力的長老和首領們,正密切關注著元素風暴之眼內部的變化。

    雖然屏障阻擋了視線,但對於這些高階超凡者來說,能量波動本身就是最好的信息來源。

    薩拉曼達院長臉上的表情從最初的擔憂,逐漸轉向了困惑和驚訝:

    “這不可能……他們的魔力波動怎還如此穩定?”

    在他的感知中,沙海學派四人組的生命信號不僅沒有衰弱,反而比競技開始時更加強勁。

    按照正常邏輯,經過如此激烈的戰鬥和長途跋涉,即使是資深的月曜級巫師也應該顯露疲態。“而且他們收集到的元素結晶數量……”

    薩拉曼達通過特殊的探測法術,能夠模糊感知到各隊伍的結晶儲備:

    “至少超過一百顆基礎結晶,還有接近十顆混沌結晶……這個數量已經超過了其他所有隊伍!”坐在他身旁的哈耶克也是眉頭緊鎖:

    “拉爾夫這個年輕人,總是能創造出超過所有人的表現。但這次的成果,已經不能單純用天賦來解釋了。”

    他想起了出發前尤特爾教授的特別叮囑,心中開始產生某種猜測:

    “會不會……他在這片古戰場中得到了什特殊的幫助?”

    燃鱗氏族的觀禮台上,氣氛卻截然不同。

    幾位族中長老圍成一圈,臉色陰沉如水。

    監控顯示,他們引以為傲的精英隊伍此刻正陷入某種前所未見的混亂狀態。

    生命信號時強時弱,魔力波動極不穩定,就像是遭受了某種精神層麵的重創。

    “到底發生了什?”

    一位白發蒼蒼的長老咬牙說道:

    “我們的隊伍擁有祖魂石的庇護,怎會出現這種異常狀況?”

    “會不會是遭遇了某種精神係法術的攻擊?”

    另一位長老提出猜測:

    “我聽說生命之樹學派在精神汙染方麵頗有研究……”

    但更多的長老選擇了沉默。

    他們能感受到,這次的異常狀況並非來自外部攻擊,而是某種更加深層的……自我懷疑。

    而在生命之樹學派的主席台上,萊昂納多正推著眼鏡,臉上露出越來越明顯的不悅。

    人皮卷軸在他手中緩緩展開,上麵顯示著實時的戰況統計。

    “情況有些脫離預期。”

    他對著塞拉菲娜匯報道:

    “沙海學派的表現遠超預估,而我們自己的隊伍……雖然收集到了足夠的“實驗素材’,但在元素結晶的獲取上明顯落後。”

    塞拉菲娜的聲音從水晶中傳來:

    “這並不重要,萊昂納多。

    我們的真正目的從來不是競技的勝負,而是通過這個過程收集珍貴的實驗數據。”

    “特別是那個“死而複生’的規則。”

    她的語調中帶著某種期待:

    “無論最終誰獲得勝利,都會有大量的參賽者在戰鬥中死亡。

    而我們的「藝術改造’將在複活過程中進行,這種機會可是千載難逢的。”

    萊昂納多重新審視著戰況顯示,眼中露出冷酷的計算:

    “確實,從學術價值的角度來說,一個完整的生死轉換實驗,比任何競技冠軍都要珍貴得多。”“特別是,如果能夠獲得那個叫羅恩的年輕人作為實驗體……”

    他推了推眼鏡,鏡片的反光掩蓋其貪婪的神色:

    “那種能夠抵抗汙染的特殊體質,實在是太適合進行深度改造研究了。”

    通訊水晶中傳來塞拉菲娜愉悅的笑聲:

    “所以,你得有耐心一點,美味的盛宴總是值得等待的。”

    屏障前的戰鬥,終於拉開了序幕。

    當羅恩一行四人出現在生命之樹學派的視野中時,空氣中立刻彌漫起了緊張而危險的氣息。“沙海學派的小老鼠們,終於鑽出洞穴了。”

    莉安娜輕笑著說道,但笑容中卻沒有絲毫溫暖:

    “交出你們的元素結晶,我可以讓你們死得……體麵一些。”

    她身後的植物軍團開始蠕動。

    數十雙木質眼球同時轉向沙海學派的隊伍,如同一片死亡森林突然蘇醒。

    維妮的昆蟲改造體們也開始在空中集結。

    翅膀振動時發出的嗡鳴聲,如死神的挽歌般令人毛骨悚然。

    卡羅琳則撫摸著腹部,那些半成型的“孩子們”正在皮膚下蠕動,隨時準備破腹而出。

    “看起來我們沒有選擇,必須正麵突破她們的封鎖。”

    羅恩冷靜地分析著形勢:

    “那些改造生物的數量雖然龐大,但質量參差不齊。隻要能找到正確的突破點……”

    “讓我來開路吧。”

    埃德溫的聲音中帶著壓抑已久的怒火:

    “從進入這個該死的地方開始,我就一直在被各種因素壓製。

    現在終於到了我最擅長的環境,是時候讓這些瘋女人見識一下什叫火山之怒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體內的熔岩巨龍血脈開始全麵覺醒。

    身高急劇攀升,皮膚變成了流淌的岩漿,背後再次伸展出由純火焰構成的雙翼。

    但與以往不同的是,這次的變化更加徹底,也更加恐怖。

    在三重月食的能量加持下,他的熔岩形態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強度。

    每一次呼吸都會噴出白熱化的火焰,每一滴汗水落地都會引發小型爆炸。

    “這種感覺………”

    埃德溫陶醉地感受著體內湧動的力量:

    “我就是一座活著的火山!”

    生命之樹學派的三人組也察覺到了這種威脅,開始調動她們的改造軍團進行防禦。

    莉安娜雙手按地,無數根粗壯的藤蔓從沙土中破土而出,迅速編織成一道道綠色的屏障:

    “擋住他!不要讓那個家夥靠近核心區域!”

    但她很快就發現,自己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

    植物係的防禦,在麵對高溫攻擊時,簡直就是以卵擊石。

    埃德溫隻是輕輕一揮手,熾熱的熔岩流就如洪水般衝向藤蔓屏障。

    那些在常規戰鬥中堅韌如鋼鐵的植物纖維,在超高溫麵前馬上開始碳化,然後化為灰燼。

    “好痛!我的造物……”

    莉安娜看著自己精心培育的植物軍團在火海中痛苦掙紮,與自己造物有植物網絡鏈接的她,克製不住地發出了尖利的慘嚎。

    維妮試圖用她的昆蟲軍團進行空中突襲。

    但那些改造後的巨型昆蟲,同樣無法抵禦如此強烈的熱輻射。

    它們的翅膀在接近埃德溫的就被烤焦,如雨點般從空中墜落。

    “該死的火焰,我的美麗藝術品……”

    她憤怒地操控著剩餘的昆蟲釋放毒霧,試圖用化學攻擊來削弱埃德溫的戰鬥力。

    但毒素在如此高溫下迅速分解,根本無法發揮任何效果。

    卡羅琳的情況稍好一些,她的“孩子們”擁有更強的適應能力,能夠在極端環境下保持活性。但即使如此,麵對埃德溫如天災般的攻擊,數量優勢也顯得微不足道。

    但戰鬥還遠未結束。

    在埃德溫創造的熔岩地獄中,三名改造者展現出了她們真正的恐怖實力。

    莉安娜的身體開始快速重構,皮膚完全褪去,露出內部如樹根般盤繞的血管網絡。

    這些血管開始瘋狂吸收熔岩中的熱能,將火元素轉化為生命力。

    她的形態逐漸變得巨大而扭曲,如同一棵燃燒著的血肉之樹。

    維妮則完全拋棄了人形,變成了某種火焰昆蟲的混合體。

    她的翅膀重新長出,但這次是由純火構成的能量翅膀。

    卡羅琳的腹部完全裂開,露出內部如煉獄般的孵化空間。

    無數隻渾身燃燒著火焰的新生體從中湧出,它們適應高溫的能力遠超之前的版本。

    “原來如此………”

    羅恩冷靜地分析著戰況:

    “她們從一開始就準備好了應對極端環境的備用形態,剛才的軍團隻是誘餌,現在才是真正的決戰。”但他一點也不擔心。

    因為在這種高溫環境中,埃德溫的戰鬥力得到了成倍增長。

    而對方的適應性改造雖然讓她們能夠生存,卻無法讓她們占據優勢。

    當然,沙海學派的真正目標也從來不是就在這分出勝負。

    他們隻需要通過屏障,進入最終區域。

    “埃德溫,開路!”

    羅恩果斷下達指令:

    “我們不和她們糾纏,直接衝過去!”

    埃德溫會心一笑,膨脹到汽車大小的拳頭,徑直揮向生命之樹學派的陣型。

    但攻擊目標不是她們本人,而是她們身後的防禦工事。

    熔岩拳如隕石般轟擊,在敵陣中開辟出一條通往屏障的道路。

    拉庫立刻構建起移動的沙土平台,載著隊友們向屏障疾速衝刺。

    派翠在空中提供掩護,風刃如雨點般撒向追擊的敵人。

    就在沙海學派即將突破防線時,卡羅琳做出了一個意外的決定。

    她停止了追擊,反而指揮著剩餘的改造體讓開道路。

    “讓他們過去吧。”

    她的聲音在火焰中卻顯得極為平淡:

    “最終的核心地帶,才是真正決定勝負的地方。現在消耗過多實力,對我們沒有好處。”

    維妮和莉安娜雖然心有不甘,但也理解隊長的戰術考量。

    在這種多方混戰的環境中,保存實力比逞強更重要。

    沙海學派的隊伍成功通過了屏障檢測,消失在絢爛的能量光幕之中。

    而生命之樹的三人小隊,則開始為即將到來的其他隊伍準備新的陷阱。

    在競技場的另一個角落,一場更加深刻的精神崩潰正在上演。

    燃鱗氏族的隊長跪倒在祖魂石前,整個人都在劇烈顫抖。

    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那些如洪水般湧入意識的遠古記憶。

    在極度的憤怒、屈辱和困惑中,他體內的龍族血脈發生了異常共振。

    這種共振觸發了深埋在基因深處的“種族記憶”一那些被刻意遺忘、被層層掩埋的痛苦真相。記憶的畫麵如電影片段般在他腦海中閃現:

    母星的夜空突然被撕裂,露出下麵無邊無際的虛無深淵;

    無數條巨龍驚恐地抬頭仰望,眼中滿是末日來臨的絕望;

    “湮滅君主”如黑潮般從裂縫中湧出,所過之處萬物歸於寂滅;

    龍王們匆忙開啟傳送門,帶著族人進行絕望的逃亡;

    抵達主世界時的狼狽和恐懼,那種寄人籬下的卑微感受……

    “不……不可能…”

    隊長抱著頭痛哭流涕,聲音因為絕望而顫抖:

    “我們不是征服者……我們是逃亡者……是宇宙的難民·……”

    這些記憶如利刃般切割著他的精神世界,將他從小到大建立的價值體係徹底摧毀。

    在燃鱗氏族的官方曆史中,龍族是高貴的征服者,是為了尋找更廣闊的領土才來到主世界。他們擁有最純正的血脈,最強大的力量,理應受到所有種族的敬仰和服從。

    但現在,所有這些驕傲的謊言都在真相麵前土崩瓦解。

    “血脈越純正,標記越明顯……我們一直在逃避那個存在的追蹤………”

    更多的記憶碎片湧現出來,揭示著血脈稀釋背後的真實原因。

    那些與人類或其他種族通婚的龍族,並非是因為愛情或政治聯盟,而是為了稀釋血脈中的“追蹤印記”。

    血脈越純正,就越容易被“湮滅君主”的力量鎖定。

    為了在這個新世界中安全生存,龍族不得不主動降低自己的血脈純度,用世代繁衍來模糊身份標記。“那些血脈稀釋,不是為了融入人類社會……而是為了……生存……”

    隊長終於理解了那些被氏族曆史書定義為“叛徒”的先祖們,他們的選擇背後隱藏著怎樣的苦衷。他們不是背叛了種族的榮耀,而是在用最痛苦的方式保護後代的未來。

    這種認知上的顛覆,比任何物理攻擊都要致命。

    隊長感覺自己的整個世界觀都在崩塌,那些曾經堅信不疑的信念變成了可笑的幻想。

    就在這時,匆忙趕來的巴洛克剛好聽到了這些絕望的自白:

    “你在胡說什?!”

    他憤怒地衝上前,抓住隊長的肩膀用力搖晃:

    “龍族是最高貴的種族!我們擁有最純正的血脈!你怎能說出這種褻瀆的話?!“

    但隊長隻是用空洞的眼神看著他,聲音中帶著死灰般的絕望:

    “高貴?純正?我們隻是一群永遠無法回家的流浪者……”

    “我們的血脈不是榮耀的象征,而是死亡的標記……”

    “那個存在還在宇宙深處等待著,等待著我們血脈的召喚……”

    這些話如毒蛇般鑽入巴洛克的耳中,在他心中種下了疑慮的種子。

    如果龍族真的是逃亡者,那他一直追求的“血脈純正”,實際上是在增加被追殺的風險?如果龍族的榮耀曆史都是編造的謊言。

    那他為了維護這種榮耀所做的一切努力,豈不是都成了笑話?

    “不……這不可能……”

    巴洛克後退幾步,臉色變得蒼白如紙:

    “你被什東西蠱惑了……這些都是幻覺……“

    但真相就像潘多拉的盒子,一旦被打開就再也無法合上。

    疑慮的種子已經在他心中生根,開始瘋狂地汲取著他內心深處的不安和恐懼。

    那個關於“血脈純正性”的堅固信念,開始出現了第一道致命的裂痕。

    但隊長隻是悲哀地看著他,眼中滿是憐憫:

    “雖然血統層次分高低,但大家都是難民這一點,倒是出奇的一致”

    這些話語如重錘般敲擊在巴洛克心上。

    他想要反駁,想要怒吼,想要用憤怒來驅散這種不安。

    但某種更深層的本能告訴他,隊長說的可能是真的。

    為什龍族會選擇與“低等”種族混血?

    為什那些古老的龍裔家族都熱衷於稀釋血脈濃度?

    為什越是純血的龍種,就越容易遭遇“意外”?

    如果龍族真的是統治者,這些現象完全無法解釋。

    但如果他們是逃亡者,一切就變得合理了。

    “不。”

    巴洛克跌坐在地,雙手抱頭:

    “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但種子已經種下。

    那個關於“血脈純正性”的完美信念開始出現裂痕,讓無數個之前被忽略的疑點如洪水般湧現。塞西莉亞站在一旁,冷漠地觀察著這場信仰的崩塌。

    她並沒有開口安慰或嘲諷。

    作為一個同樣偏執的存在,她理解信念破碎時的痛苦。

    而且,這種真相的重量,也讓她開始重新審視自己對“完美”的追求。

    如果連龍族的榮耀都是虛假的,那她堅持的“絕對美學”,是否也建立在某種虛幻的基礎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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