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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2章 血肉莊稼

      對於懺教來說,養出一頭詭主子,未來便可以多一位“護教聖者”。

      在稼廟子的意識中,並不知道“護教聖者”的真正用途。

      廟子在“稼廟”中的地位,稱得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但是在整個懺教中,卻也算不得高層。

      偏偏許源摻和了垢主餌食平天大聖的事情。

      那次之後許源就猜測:“所謂的護教聖者,就是懺教中的某些人,為自己晉升俗世神儲備的資糧啊。”

      稼廟子並不知道已經立廟的稼神,為何又要插手“俗務”,去三仙湖養一頭詭主子。

      他隻是忠實的執行廟神的聖諭。

      但許源結合自身所知的情況,猜測稼神是在幫別人做準備。

      三仙湖的規模不大,便是稼神的謀算成功了,想要培養出一頭詭主子,少說也得幾十年,甚至上百年。

      也就是說,現在動手——百年後收割。

      那真正需要這頭詭主子作為資糧的人,現在極可能剛剛入門。

      許源暗戳戳的猜測:是稼神的私生子?

      還是懺教大教主的後代?

      一般的“從主”請不動稼神幫忙的。

      不過許源此時心中卻是生出了幾分的警惕!

      距離七月半還有三個多月,恰恰在這個時候,自己遇上了這件事情。

      而這件事情,又正好能夠對七月半的行動進行佐證、試驗!

      “未免太巧了呀……”

      許源暗自嘀咕一聲,就好像是冥冥中,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在背後安排了這一切。

      又感覺……這似乎是拋出來的一隻香餌。

      “會不會是垢主懷恨在心,請了稼神,故意演了這一出戲,引我上鉤?”

      許源思索了片刻,又是悄悄搖頭。

      七月半的事情,隻有河工巷的人知道。

      便是天子也隻以為,這次還和往年一樣,隻是加固一下禁製,繼續困住阮天爺。

      快輪船周圍,郎小八和狄有誌已經解決了懺教剩餘的信眾。

      “大人,咱們是向附近的運河衙門通報一下,還是繼續趕路?”

      許源想了想:“去運河衙門。”

      懺教敢在河上動手,多半是已經打點好了附近的運河衙門。

      但許大人心中不忿,就是要去鬧一下。

      起碼得讓運河衙門留下一個案底。

      讓那位老龍王,知道有人不給祂麵子,膽敢在祂的地盤上襲擊朝廷命官!

      快輪船順流而下,很快就到了下一個運河碼頭。

      這是一個縣城,許源闖進去便大聲控訴,懺教妖人氣焰囂張,無妄猖狂,在運河上逞凶,簡直是不把龍王冕下放在眼!

      說出了這話,運河衙門就不能等閑視之了。

      隻好登錄造冊,記下了這一樁“凶案”。

      許源看到他們把一切程序走完,這才施施然的離開。

      回到了快輪船上,許源請來魏大人,關好門隻有兩人,許源才說道:“魏大人,懺教絕不會善罷甘休。”

      魏剛歎了口氣,道:“明日咱們就能進入交趾地界,懺教應該會知難而退吧?”

      到了交趾後很快就會抵達占城。

      魏剛覺得自己隻要拿了官印,正式成為占城知府,懺教就算是再瘋狂,也不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刺殺朝廷正印主官。

      許源卻是輕輕搖頭:“隻怕他們還會追到占城。”

      魏剛大吃一驚:“他們……”接著魏剛眉頭一皺,道:“他們究竟意欲何為?”

      許源道:“我從那個稼廟子的意識中發現,他們要將大人化為三仙湖化外之地的詭主子!

      大人粉碎了他們的陰謀,但他們其實還有挽回的餘地。

      便是要滅了大人滿門,令大人絕望憤怒,而後隻要在三仙湖中詭變,他們就可以繼續之前的陰謀,將三仙湖的範圍擴大,滅殺數十萬百姓——大人便是三仙湖詭主子的不二人選!

      甚至比他們之前安排的那頭詭主子更加合適。”

      許源之前就懷疑,懺教追著魏剛不放,並非簡單的泄憤。

      後來查看了稼廟子的記憶,便發現果然如此。

      魏剛呆立當場。

      如果沒有許源點破此節,懺教還真有可能得逞。

      試想一下,魏剛甘冒奇險、苦心孤詣的粉碎了懺教的陰謀。

      可是朝廷卻不庇護他,最終導致他一家老小死絕。

      而自己曆盡千辛萬苦拯救下來的數十萬百姓,最後還是被邪祟吞噬!

      深陷絕望和憤怒之中的魏剛,若是再被殺了隻剩幽魂,那大概率是要詭變的。

      魏剛冷汗淋淋,起身來對許源深深一拜:“謝許大人拯救!”

      許源端坐受了。

      這不是簡單的拯救他們的性命。

      如果被懺教得逞,魏剛便會淪為為禍一方的詭主子!

      魏剛坐回去,歎道:“許大人,我已經沒了主意,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許源的手指在桌麵上慢慢的敲著。

      看過了稼廟子的記憶之後,許源的第一想法是,將魏剛送到麻老大人身邊,而後自己悄然潛回上沙縣,將懺教的布置徹底搗毀。

      可是許源又有些懷疑,上沙縣的事情,有可能是一場專門針對自己的布局。

      於是便有了第二個想法。

      “魏大人信我嗎?”

      “魏某自然是無比信任許大人。”

      “那咱們就當做什都不知道,大人跟我一起回占城上任!”

      這一招叫做以不變應萬變。

      前提是許源對自己的實力,有著強大的信心。

      隻要能頂住懺教一波強過一波的刺殺,那懺教就會自亂陣腳,被許大人找到機會。

      魏剛一咬牙:“好!”

      魏剛不是修煉者,他看不出上一次來刺殺的稼廟子乃是四流。

      既然稼廟子失敗了,那下一次來的,必然要勝過稼廟子!

      若是知道了這一點,他對許大人還有沒有這強的信心……可就不好說了。

      快輪船進了交趾,一日之後便抵達了羅城。

      許源上岸拜會了麻老大人,密談一番,第二日便返回占城去了。

      有個不方便的地方是,知府衙門和祛穢司占城署距離較遠。

      許源便索性住進了知府衙門。

      大福離家多日,大雁姐姐和水鳥姐姐們甚是想念。

      大福很想一直跟著飯轍子,但隻能先在家中對諸位姐姐們好生安撫了一番。

      朱展眉和徐妙之知道許源歸來,一起來探望。

      許源見了雙姝,莫名的有些心虛。

      兩女將這段時間,占城內的一些變化與他說了。

      最重要的一點是:徐妙之的軍寨已經建成。

      而且軍寨中起了一座譙樓,秘密安置了一張“捕天網”!

      “捕天網”靡費巨大,朝廷這次是下了血本了。

      祛穢司這邊,在許源離開的這段時間沒出什亂子。

      許源守在知府衙門,卻不得清閑。

      本想著讓魏剛老老實實待著,可是魏剛隻待了一天,安頓好家人,粗略的看過了衙門的卷宗、賬冊之後,就呆不住了。

      不管許源怎勸說,一定要先下去走訪各縣。

      魏剛是個用心做事的官員,既然已經上任,就一定要在其位謀其政。

      魏剛倒是將生死置之度外,跟許源說:“許大人不用跟著我,你在占城府守著,隻要看護好我的家人,便是我死了,也不會讓懺教陰謀得逞!”

      許源便冷笑。

      然後毫不猶豫的一彈指,用獸筋繩把魏剛給捆了!

      “你乖乖給本官在衙門呆著!”

      “你的家人得活著,你也得活著!”

      “你一心公事,但也要憐惜己身。”

      “你這樣的好官,我皇明不多了,不能再死了。”

      魏剛氣的大叫:“你放開我!”

      許源眼神一動,皮丹也飛出來,把魏大人的嘴給封上了。

      “唔唔唔——”

      中午的時候,魏夫人前來請夫君用餐,卻愕然看到夫君端坐在椅子上,卻是成了一隻粽子!

      夫人大驚:“這、這是為何?”

      許源便說了情況。

      魏夫人當即道:“許大人做得對!”

      她又對許大人說道:“大人放開他吧,從現在開始,妾身親自守著他,必叫他不得走脫!”

      許源哈哈一笑,勾了勾手指,筋丹、皮丹一起飛回來。

      魏剛得了解脫,幽怨的喚了一聲:“夫人……”

      魏夫人柳眉倒豎,叱道:“你閉嘴,叫奶奶都沒用!”

      魏剛:……

      許源放心了,揮揮衣袖,瀟灑地走了。

      ……

      上沙縣以東三百,便是廣豐縣的地界。

      原本鄉間有個俗諺,叫做“廣豐不豐”。

      縣連年洪澇、水土流失,田壤貧瘠。

      百姓們年頭忙到年尾,一畝地收不到一石糧食。

      大約是從十年前開始,忽然就變得風調雨順起來,便是遭了災,田的莊稼也不知為何總能豐產。

      可吃了這田產的糧食,心中便會聚起了對“稼神”的崇信。

      吃的越多、這種崇信就越堅定。

      十多年下來,便是連知縣也成了稼神的信徒。

      鄉民每年交的賦稅也都是這種糧食。

      運出了廣豐縣,別處的人吃了,心中也會茫茫然的,便知曉了稼神的存在,進而在鄉間為稼神立了廟祠。

      最早的那一位知縣,因為賦稅上繳的足額,已經在幾年前就升任了知府。

      他便是魏剛在上沙縣的頂頭上司。

      廣豐縣正中央的位置,有一片小平原,整體呈葫蘆形,在葫蘆嘴的位置上,有一座香火旺盛的大廟。

      這便是稼廟。

      稼廟在這、但其實又不在這。

      這真實的廟宇,乃是為了給凡夫俗子敬拜。

      稼神真正的道場實際上在另外一片的虛空中。

      所謂俗世神,根腳還是在凡塵俗世之中。

      蓋因為——天庭崩壞,祂們不敢升天。

      地府混亂,但各位府主尊上還在,他們不敢下地。

      那便占了中間這一片俗世。

      稼廟子被殺的那一瞬間,大廟中後堂的一顆如嬰孩一般的肉胎,便噗的一聲裂開,開始了成長。

      不多時便有一個完整的“人”長了出來。

      這一處後堂十分隱秘,無門無窗,沒有半點光芒泄露進來。

      這一顆肉胎前麵,已經有四顆肉胎破裂,隻殘存著一些血肉幹涸的痕跡。

      

      後麵……還有密密麻麻的虛弱肉胎,正在沉睡中!

      前一個廟子死了,後一個肉胎才會開始“發芽”“生長”。

      除了第一個廟子之外,後麵的都是這般長出來的。

      所有的廟子都和最初的那個一模一樣。

      廟中諸般信眾,都不知道廟子已經換了一茬又一茬。

      還以為隻是一人。

      所以才會對“廟子”充滿了信心,認為隻要在廟子的帶領下出廟辦事,那就是必定成功的。

      知道不成功的,都死在了外麵。

      黑暗蠕動起來,虛空好似某種唇瓣,張開來將新的廟子吞了進去。

      而後這一具新的廟子身軀,便擠過了一條血肉窄道,如同嬰兒降生一般,帶著滿身的粘液和穢物,嘩啦一聲落在了一處石雕的巨大蓮盆中。

      便在出來的同時,一股“魂魄”在廟子的身軀中燃張起來。

      魂魄中帶著“宿慧”,廟子該知道的一切,他就都知道了。

      石雕蓮盆中,盛滿了各類種子,從五穀到瓜果、菜蔬,乃至藥草、毒植等等。

      廟子雙眼緊閉,胸腹平緩起伏,已經開始呼吸。

      過不多時,他便能夠從蓮盆中成長到四流的水準。

      蓮盆的前方,有一株血肉莊稼。

      無比高大、超過了那陽世間所有的古老巨木。

      卻又偏生是禾苗的形態。

      肉根深紮在虛無之中。

      上麵各種穀物、果實等等,都已經成熟。

      更有數不清的幽火,點綴在那些穀穗、果實之間。

      而廟子的那一道魂魄,便是這其中的一點幽火。

      從根本上來說,乃是稼神自身的“神魂”分出來的一團。

      但落入了廟子的身軀中之後,便徹底和稼神失去了聯係。

      稼神在三仙湖的布置,並非是為了什“後代”所準備的。

      而是為了祂的“稼穡法”中的“穡法”。

      祂立廟的時候力有不逮,隻在廟中凝聚了“稼”的能力。

      祂需要利用廟子進行二次立廟,才能夠將“穡法”也收攏進來。

      懺教三十四位俗世神,如祂這般成了“神”之後還如此努力的,就隻是祂一位了。

      成就了俗世神之後,生命形態便已經徹底改變。

      便如這稼神一般,已經是一株紮根於虛空中的血肉莊稼。

      作為“人”的時候,各種欲望動力自然也就消失了。

      但稼神的不同之處在於,它是成了俗世神之後,才忽然發現,“稼”的能力擴張開來……竟然讓祂能夠覬覦一下輪回轉世的大能力!

      祂不斷誕生廟子,其實便是一個“新生”的過程。

      跟“輪回”麵前沾了一點邊。

      但是隻要沾邊了,就有了一個抓手。

      天庭的曆史上,也有許多仙神便是在漫長的時光中,抓住了那稍縱即逝的機會,從某一項強大神權的從神,變成了徹底掌握這神權的主神!

      但這一切都要無比的小心謹慎,尤其是不能被紂絕陰天宮中的那位尊上察覺。

      廟子還在成長中。

      大廟的後門處,卻有個人,大白天提著一隻舊燈籠敲響了門。

      整個後院空無一人。

      但是那一扇小小的後門卻自動打開。

      那人提著燈籠走進去。

      行為上雖有些遲緩僵硬,但似乎對路途十分熟悉,便走到了一座大殿門外。

      若是有人湊近了看,便會發現這人的雙眼上,蒙著一層厚厚的塵垢。

      他本應該什都看不見的。

      大殿的門也隨之打開一條縫。

      麵一片深幽。

      外麵的光芒落進去就被吞噬了。

      那人將燈籠遞了進去,燈籠便自動漂飛進去。

      而後大殿的門重新關上。

      那一盞舊燈籠進了大殿,光芒昏暗,隻能夠照亮周圍三尺範圍。

      燈籠壁上滿是髒垢。

      隨著麵燭火跳動,一個聲音從燈籠中傳出來:“見過冕下。”

      燈籠往下一沉,似是在行禮。

      巨大的血肉莊稼現出身來。

      幹澀沉重的聲音在整個空間中回蕩:“垢主,你安排的一切不起作用,那魚兒不咬鉤。”

      燈籠卻是道:“冕下多些耐心,那小子十分狡猾。但隻要我們不斷派出更強的刺客,他必定會忍不住,想要來三仙湖一探究竟!”

      稼神的聲音再次響起:“吾對你這個計劃能夠有效,已經產生了懷疑。”

      燈籠力勸道:“冕下,那小子絕對是三仙湖詭主子的最佳人選!

      便是魏剛也遠遠不及!

      他可以讓您二次立廟的時間大大縮短。我推測,隻要捉了他、培育成為詭主子,最多二十年,就可以滿足您的要求!”

      黑暗中巨大的血肉莊稼沉默著,似乎是在考慮。

      良久,祂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你來出手,至少需要一位三流。”

      千之外,那座古墓中的垢主不免肉痛。

      他的狀態不佳,要將一名手下拔擢到三流,是真的要下血本了。

      但他不同意的話,稼神便會放棄這個計劃。

      “好。”他一咬牙答應下來。

      因為他拖不起了。

      他必須要盡快餌食平天大聖,他更需要許源這個誘餌。

      得知稼神在三仙湖的布置失敗後,垢主主動找上門來尋求合作。

      但這個計劃和許源猜測的有些不同。

      乃是用魏剛作為誘餌,要將許源引到三仙湖來。

      垢主全麵評價了許源的實力,覺得一個三流已經無法解決許源了。

      所以拉上了稼神。

      三仙湖距離廣豐縣很近,隻要許源到了三仙湖,稼神便可以隔空出手。

      稼神的根基在廣豐縣,輕易不能離開。

      要等到祂的那些“糧食”,在皇明境內再“傳播”百年,被更多人吃了,祂才能自如移動。

      “隻要我們不斷派出強大的刺客,讓許源以為我們對魏剛誌在必得,他早晚會耐不住,親自往三仙湖查看究竟!”燈籠說道。

      這番話是給稼神提前做了個伏筆。

      垢主覺得一位三流殺不了許源。

      那下一次呢?至少要派出兩位三流。

      至於說二流……

      稼神也培育不出二流。

      俗世神畢竟不是真神。

      但下一次兩個三流,就得稼神這邊出人了。

      “希望你的計劃有效。”

      稼神的聲音在虛空中回蕩。

      燈籠不知什時候,已經被送出了大殿,回到了那個人的手中。

      他提著燈籠朝外走。

      渾然不覺手中的燈籠已經熄滅了。

      原路從後門出來,他到了一片山坡上,便忽然整個身軀崩潰,化作了一片血肉肥料!

      那燈籠的提杆斜插在這一片血肉肥料上,飛快的生長成為一株棗樹。

      ……

      燈籠被送出大殿就熄滅了,垢主的那一道意識也回歸了本體。

      他在墓中沉思,手下哪一個四流可以拔擢成為三流,去執行這個任務。

      在墓中的這些年,他的勢力不斷縮水。

      就算是平天大聖這個“資糧”,都險些保不住,要被教中其他人搶走了。

      這也是他如此急迫的原因之一。

      若不是因為許源的確很適合培養成為三仙湖的詭主子,稼神也不會搭理他。

      現在,手下人才凋零。

      某些出色的,還想要留著等自己立廟後,入廟繼續侍奉自己。

      但是太弱的也不行,拔擢起來太費勁,垢主現在沒那個底蘊了。

      他在心中圈定了三個人選,準備從其中挑一個出來。

      墓外,茫茫山林中,忽然有一道身影飄來。

      守墓人們立刻緊張起來。

      這人煙罕至,外圍還有懺教的暗哨。

      可是這身影接近了,他們卻沒有收到示警!

      “速速報知主上!”

      守墓人中,有四個立刻從不同方向朝著那道身影圍了過去。

      墓中的垢主也知道了,不由得哼了一聲。

      本尊便是落魄了,也不是什小鬼都能冒犯的!

      古墓前,一盞古舊的長明燈冉冉升起。

      燈光照遍了古墓四周數。

      在這個範圍內,守墓人的水準都會被臨時拔升一層。

      但借著燈光,他卻看到撲上去的四個守墓人,忽然魂魄熄滅,撲通撲通的栽倒在地上。

      甚至垢主都沒看明白,那身影是如何出手的!

      那身影飄蕩而來,守墓人一個一個的倒下!

      垢主眉頭緊皺。

      那身影已經來到了墓前,古墓中的各種布置,被他隨手破去,並未能對他造成任何的阻攔。

      僅僅半個時辰,他就來到了古墓那一尊巨大的棺槨外。

      垢主便躺在麵。

      “閣下是什人?”垢主的聲音傳出來。

      他雖然驚怒,卻並不十分驚慌。

      自己的狀態不佳,卻並非不能出手。

      他的水準仍在。

      那身影拍了拍棺槨,說道:“本來不想搭理你,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想要殺我兒子啊。

      我就這一個兒子,河工巷六姓,現在也就剩了這一根獨苗。

      你要殺他,我就隻能先弄死你了。”

      他的另外一隻手上,舉出一件薄如蟬翼的東西,上麵有個影子晃動。

      “你看,像不像你?”

      深虛中,忽然就有一道影子憑空浮現出來。

      有一位可怕的存在瞧見了,一伸爪子便抓住了。

      隻是一扯——垢主便毫無反抗之力的,被從陽世間的古墓中,直接拽進了深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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