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8章 一鞭就虛了

    等到羅牧再次擁有意識時。

    引用穿越前他在電視上看到的，不知道在宣傳什的某個GG詞的話。

    他的第一感覺是一好像身體被掏空。

    如果說鞭打帕路奇和帝牙盧卡時，事後他隻是有種運動過度的疲憊的話。

    現在他就像是連續熬了七個通宵，一股前所未有的疲憊自骨子滲出，身心都處於臨界點的狀態，體力和精神力全部都跌入穀底。

    他怎也想不到，自己隻是落下這輕輕一鞭，竟然硬生生把自己給「抽乾」了。

    眼皮重到光是抬起都用盡了力氣，沒等羅牧的大腦開始運轉起來，理解目前的狀況。

    一道聲音從他耳邊傳來。

    「終於是醒了嗎。」

    「真是的，突然就那倒了下來，嚇了我一大跳。」

    聲音的主人雖然沒有自稱「本大爺」，但羅牧還是分辨出了說話的是誰。

    畢竟，在場能講話的人類也就自己和青綠兩個人了。

    即便模糊的視野依舊因為身體的疲憊而光影重重，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羅牧還是試圖張口詢問，比克提尼現在是什狀態。

    雖然他在落下那一鞭後就失去了意識，但他在那之前也感覺到了，比克提尼搭在自己身上的小手也一同失去了力氣，恐怕跟自己一樣，處於被「掏空」的狀態。

    究竟發生了什，讓自己和號稱擁有無限的能量的比克提尼，都進入了這樣的狀態？

    羅牧嘴皮顫動，卻什話也說不出來。

    可剛剛說話的青綠卻誤以為他是口渴了，取得護犢子一樣守在羅牧身邊的君主蛇它們的同意後，這才拿著一瓶清水向他嘴灌去。

    羅牧想說自己口不渴，試圖拒絕，但卻連抬起一根手指都費勁，隻能任由青綠給自己喂水。

    無奈之下。

    他忽然想起了某個被自己遺忘在角落的存在。

    雖然身體因為被抽乾而行動受限，但大腦好歹還能活躍。

    於是羅牧在腦內詢問道：「統子，究竟發生了什事情？」

    提示係統第一時間響應。

    【宿主和比克提尼的體力和能量都因為那一鞭被抽空了，所以才會陷入昏迷呢】

    神奇的是，明明眼前還非常模糊，但羅牧卻依舊能「看見」浮現出來的字體。

    羅牧還莫名的在這行字體上感受到了一股複雜的情緒。

    他想繼續追問，但提示係統卻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樣，倒豆子般就將發生了什事情給他講了出來。

    【宿主的那一鞭，讓那頭不知情感的野獸萌生出了智慧與知性，懂得了思考，不再憑藉本能行事—一】

    【真是的，做到這種堪稱神跡的事情，隻是陷入一時的虛弱，已經算得上是毫無代價了！】

    呆住的羅牧：「▽啥？」

    這些話每個字他都認識，為什組合在一起，就有種看不懂的感覺了呢。

    什叫我那一鞭子給轟鳴月抽開智了？

    明明做到了這驚天動地的事情，但過程未免也太草率了吧！？

    要知道，就算是那三個蘑菇頭......哦不，被稱作湖之傳說的寶可夢，每個世界的阿爾宙斯摩下的直屬部下，負責塑造精神世界的三聖艾姆利多亞克諾姆和由克希。

    也隻是在人類本就擁有知性的基礎上，啟迪了智慧感情和意誌。

    而自己倒好，竟然能直接從無到有的賦予了「知性」！？

    就這一招都能去cos一個傳說的寶可夢了吧。

    本體的那位阿爾宙斯還究竟給自己埋了多少驚喜一在羅牧跟提示係統交流的間隙。

    灌了一點水發現沒什效果的青綠也沒閑著。

    他發現，羅牧雖然眼睛努力睜著，但其中並沒有什神采。

    耷拉下來的手臂似乎試圖抬起，卻又沒有力氣。

    他立刻判斷這是屬於脫力時才會出現的症狀。

    畢竟本身不是什人類醫療方麵的專家，羅牧陷入昏迷後，青綠無法判斷他是個什情況。

    現在知道了之後就好解決了。

    他從自己的背包翻出隨身攜帶的能量棒，掰成小塊後，就著清水給羅牧喂了下去。

    果不其然。

    沒一會兒後，羅牧睜開的眼睛有了神采，顫動的手指似乎也有了抬起來了的力氣。

    說話的能力也已經恢複了。

    雖然已經在意識跟提示係統了解到了大部分的現狀，但他開口時的第一句話，還是這問了。

    「比克提尼怎樣了，剛剛發生什了？」

    他看著青綠，還有從「四麵八方」圍過來的君主蛇它們的腦袋，意識到自己似乎躺在一張床上的羅牧開口問道。

    「你放心，那個小家夥沒事，隻是應該是累極了，現在已經睡著了。」

    青綠把羅牧從床上扶了起來，讓他能更容易看到周圍的景象。

    從燈光牆壁設備還有房間中央矗立的三個藍色罐體就能看出來，這是人為建造的建築內部。

    應該是某個觀測站。

    而在前方不遠處的另一張單人床上麵，比克提尼小小的身體正依偎在太樂巴戈斯的龜殼上，似乎是陷入了睡眠之中。

    察覺到羅牧醒來時，守在床邊的君主蛇巨沼怪蒼炎刃鬼和熊徒弟第一時間就圍了過來，你一聲我一聲的，七嘴八舌的不知道在說啥。

    也是這時羅牧才發現，自己似乎又聽不懂寶可夢的語言了。

    但因為提前跟提示係統溝通過，他倒是不會往自己因為那一鞭而失去了能力這方麵想。

    一邊安撫因為擔心自己而神情關切的四隻寶可夢，羅牧很快就在身體內的某處，察覺到了一股相較於之前，從光團縮小了無數倍的金色光點的存在。

    那是阿爾宙斯贈予的「超克之力」的「本體」，沒想到竟然縮小到這個地步了。

    按照提示係統的分析，本來那一鞭他是揮不下去的。

    至少現在不可以。

    因為他的「超克之力」還沒成長到那個地步。

    但奇妙的是，比克提尼的「無限能量」似乎可以幫助羅牧暫時增加一部分能量儲備的上限，最終成功的揮下了那一鞭。

    比克提尼的「無限能量」雖然很萬能，甚至可以轉化出「超克之力」的能量，但一份無限能量可以轉化出來的比例相當的少，這才出現了一人一寶可夢的體力和能量雙雙耗盡的狀況。

    並且提示係統還提到，以前的比克提尼是做不到這種事情的。

    似乎是因為它在連續經曆了兩場「神話」大戰，吸收了大量的勝利波動，這才成長到了這個地步。

    思緒中斷。

    羅牧也終於是安撫好了因為他突然倒下而有些應激的君主蛇它們。

    大概是吃了些東西的緣故，他感覺自己稍微恢複了點力氣。

    青綠見狀，才開口跟羅牧簡單概括了一下他昏倒後發生的事情。

    雖然可以直接在外麵照顧昏倒的羅牧，但青綠在經過權衡後，還是選擇暫時放棄營地，帶著羅牧直接前往之前羅牧提到的，在第零區上層建立的第1觀測站。

    不管怎說，比起野外，還是在前人確定的安全地點照顧羅牧更加方便。

    而且這也有床和一些藥物，可以避免一些可能發生的緊急狀況。

    青綠還說，距離羅牧昏迷到他逐漸蘇醒，已經過去快半天的時間了。

    等青綠說完之後，羅牧才開口問道：「對了，轟鳴月呢？」

    他敏銳的發現，青綠全程都沒提到關於轟鳴月的事情。

    羅牧也挺好奇，擁有「知性」後的轟鳴月是個什情況。

    羅牧這一問，青綠卻露出了複雜的表情。

    「你再休息一下，等你恢複基本的行動能力後出去就知道了。」

    他深深看了羅牧一眼，像是想要看穿羅牧的底細一樣。

    在羅牧昏迷的這段時間，青綠的腦海一直盤旋著一個疑問。

    他想不明白，究竟是巧合還是真的是羅牧帶來的奇跡。

    如果真的是因為羅牧的那一鞭，難道他是什披著人皮的傳說的寶可夢嗎？

    房間中一時陷入了沉默之中。

    直到青綠像是想起了什一樣，目光落在羅牧毫無所覺的右手上，冷不丁的說道：「對了，還有你的腰帶，既然已經有力氣抬手的話，那就順便係回去吧。

    」

    羅牧聞言微微一怔。

    眼神下意識向下瞟去。

    他這才發現自己的右手上，「金色鎖鏈」就像是塗了什膠水一樣，牢牢的粘在上麵。

    「好歹以後不怕丟了。」

    這樣安慰著自己，羅牧麵無表情的重新係好了腰帶。

    神奇的是，當羅牧主動係腰帶的時候，「金色鎖鏈」非常智能的變得不再沾手了。

    明明之前青綠試圖幫忙的時候，那玩意兒怎都拿不下來，隻能跟著被青綠的風速狗駝起的羅牧一路拖著走。

    又過了大概一個小時。

    仿佛餓死鬼投胎般的羅牧吃了不少的便攜食物，這才堪堪補充了一些能量，身體也勉強恢複了行動的能力。

    而他體內的「超克之力」似乎也隨著體力的恢複，從仿佛一吹就滅的燭火微

    光，恢複到了一小團的地步。

    拜此所賜，羅牧終於是能重新聽懂君主蛇它們的語言了。

    但羅牧還是有些無奈。

    照著自己這一鞭就虛的樣子，似乎不能做到給所有的悖謬種寶可夢都賦予知性了。

    留下蒼炎刃鬼照顧還睡著的比克提尼，和擔任它的抱枕的太樂巴戈斯以後。

    在青綠的帶領下，腳步略顯虛浮的羅牧在巨沼怪和君主蛇的拱衛下，來到了第1觀測站的外麵。

    此時剛好是正午。

    天光穿透雲層，照耀在第1觀測站外那片綠油油的草地上。

    羅牧也看到了一直沒有現身的猛雷鼓和波蕩水的身影。

    顯然，憑它們的體型並不能進入第1觀測站，隻能守在外麵。

    而在兩隻寶可夢的中間，似乎是被圍起來了的轟鳴月，正安靜的趴在草地上曬著太陽。

    似乎是察覺到了開門的動靜，三隻龍係寶可夢幾乎是同時睜開了眼睛。

    乖巧大貓貓猛雷鼓和別扭的波蕩水暫且不提。

    轟鳴月那邊的眼神，羅牧幾乎是瞬間都察覺到了異樣。

    如果說，之前轟鳴月投來的視線隻有暴戾仇恨和本能的嗜血之外。

    現在它看向羅牧的眼神就變得複雜了許多。

    複雜到，即便是在喬伊·凜那輔修了寶可夢心理學的羅牧，一時之間都不能分辨出轟鳴月眼中情緒蘊含的所有意味。

    但這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轟鳴月的眼中擁有了情緒，羅牧也通過恢複了一些的「超克之力」，清晰的感知到了轟鳴月那初生的「心靈」的存在。

    一人一龍對視，但這次轟鳴月卻沒有一如既往的弓背哈氣，而是悄悄打量著羅牧。

    它的眼神中雖然還殘留著警惕，卻已經沒有恨意。

    ——雖然這跟那之後，初通人性的它，遭到了怒氣爆棚的君主蛇它們的圍毆，轟鳴月知道怕了，所以不敢再用那種眼神瞪羅牧有關。

    但其中也夾雜著，對處於蒙昧狀態的自己賦予知性的羅牧的複雜情感。

    這種感覺轟鳴月說不太上來，但硬要說的話，應該是發自內心的「敬畏」吧。

    就像是，對方就是自己的造物主一樣。

    見狀，站在一旁的青綠感歎道：「你知不知道你究竟做了一件多驚天動地的事情。」

    「我......大概知道。」

    羅牧點點頭，在君主蛇它們寸步不離的保護下，走到了轟鳴月麵前。

    看著下意識低下頭的轟鳴月，激活「超克之力」後，一邊習慣著身體的虛弱感，羅牧朝它開口道：「介意給我講講你的過去？」

    因為君主蛇和巨沼怪它們帶來的壓力而低下頭的轟鳴月一怔，抬起頭與羅牧對視。

    它本能的從嗓子中冒出一段蘊含著明確意義，而非單純咆哮的吼叫聲。

    「吼——？」（你要聽嗎——？）

    「當然。」

    羅牧笑著點點頭，看著已經完全能夠跟自己進行溝通的轟鳴月，心中感歎，轟鳴月竟然真的擁有了知性。

    「就先從你剛剛為什會襲擊我們開始講起吧。

    「畢竟在那之前，你大概也沒啥印象了。」

    轟鳴月點頭。

    確實，在它開智之後，最近的記憶還好說，但更久一點的，真的相當模糊了，並且也沒什意義。

    它張口，開始講述起了襲擊羅牧和青綠的原因。

    雖然對讓猛雷鼓電過自己的羅牧持有恨意和複仇的衝動是主要原因。

    但在那之前，它確實也經曆了一些事情，才會剛剛好的撞見進入帕底亞巨坑的二人。

    轟鳴月記得，那是在幾天之前。

    它被一隻脖子上有著紅色珠串，像是翅膀一樣的長長體毛擺動，擁有著天克自己的粉色力量的另一隻悖謬種寶可夢給趕出了自己原本丐住的洞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