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7章 第一次的開智
青綠這邊,此刻他也是徹底沒招了。
成為訓練家這多年以來,他打過火箭隊,搗毀過無數盜獵者組織,速通八大道館,連戰四大天王,登上冠軍之位,在那之後又持續精進實力,最終抵達「對戰傳奇」的領域。
但他這些年以來積累的無數經驗,卻在轟鳴月身上完全沒有奏效的意思。
直到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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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鳴月弓起背脊,渾身羽毛炸開,向青綠發出威脅般的低吼,甚至試圖張口去咬他時。
待在一旁掠陣的水箭龜終於忍不住了。
一發沒有前搖的「水炮」零幀轟擊在轟鳴月身上,直接將其轟飛了出去。
若不是水箭龜想到青綠可能還想嚐試其他的辦法,稍微留了下手。
即便轟鳴月作為龍屬性的寶可夢有著抗性,在這一發「水炮」下,它也得直接失去意識。
而青綠也無法對水箭龜的行為說些什。
畢竟他很清楚,水箭龜是為了他才向轟鳴月動手的,自然也不可能因此而責怪水箭龜。
令現在的青綠更加頭疼的事情是——
目前他的腦海除去一些還未驗證的長期方案之外,竟然真的沒一個靠譜的,可能有立竿見影效果的方法可以解決目前的困境。
就好像這隻轟鳴月注定了無法溝通,無法交心,甚至以力量使其屈服也會留下隱患一般。
「那個......要不我來試試?」
就在青綠一籌莫展之際,屬於羅牧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畔。
青綠頓時一愣,不明白羅牧這是賣的哪門子的藥。
最開始告訴自己轟鳴月這種沒有知性的悖謬種寶可夢無法馴服的人不就是他嗎?
不過,他還是點了點頭,又示意還將炮筒對準轟鳴月的水箭龜來到自己的身邊後,這才說道:「你打算怎做?」
「隻是想試試而已。
」
因為自己心也沒底,所以羅牧隻能暫時這樣回複青綠。
他一步一步靠近那半天都爬不起來的轟鳴月,不出所料,迎來的是轟鳴月那依舊死性不改的低沉咆哮。
沒等他做出反應。
反倒是一旁正在幫忙擺盤的君主蛇巨沼怪和蒼炎刃鬼炸了。
三股駭人的氣勢不分先後從羅牧背後升起。
即便是青綠和水箭龜都為之而側目。
君主蛇那緋紅的蛇瞳中溢滿了憤怒,高高揚起的尾尖「噗」地一聲,毫不猶豫深深紮進身邊的土壤之中。
幾乎是同時,周圍十幾米範圍內的地麵猛地一顫。
從土壤下傳來聲聲令人牙酸,仿佛無數根須在地下瘋狂竄動絞纏的悶響聲。
巨沼怪那雙寬厚的拳頭猛地攥緊,指節發出嘎巴的脆響。
一層肉眼可見的凜冽白霜從它拳鋒蔓延開來,迅速包裹住巨沼怪那沙包大的拳頭。
刺骨的寒意使得空氣中溫度驟降,連炒鍋下熊熊燃燒的火焰都仿佛被股寒氣給壓得搖曳了一下。
蒼炎刃鬼並沒發出聲音,但要論嚴肅程度,他甚至比君主蛇和巨沼怪還要強勢。
它微微沉下重心,雙手那對蒼藍色的火焰大劍「嗡」地一聲輕顫。
一股無形的,仿佛能輕易切開世間萬物的鋒銳之意,以它為中心彌漫開來。
三隻寶可夢的力量,瞬間鎖定了還在那不知死活地朝羅牧低吼的轟鳴月。
除去它們三以外。
猛雷鼓也向轟鳴月投去了不滿的視線,鬃毛中的閃電隱約開始連鎖。
波蕩水則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像是想要嘲笑轟鳴月的不自量力。
熊徒弟稍微有些擔憂,比克提尼似乎因為覺得羅牧能處理事情,所以已經事不關己的開始了大快朵頤,還拉著太樂巴戈斯一起。
與此同時。
剛剛還氣勢洶洶的轟鳴月,喉嚨即將到來的咆哮直接卡在了麵。
它那龐大的身軀肉眼可見地僵硬了一瞬,那三股屬於君主蛇巨沼怪和蒼炎刃鬼那毫不掩飾的敵意,讓它本能的感覺到了強烈的危險。
正因轟鳴月靠著本能行事,所以它那對暴戾的龍眸在三隻寶可夢身上飛快掃過以後,原本身上那炸開的羽毛,以及它弓背哈氣的模樣都微不可察的收斂了一些。
但不論是羅牧,還是青綠都不會天真的認為這樣轟鳴月就從良了。
因為這種方法他們又不是沒有試過。
現在轟鳴月不過是因為感知到比自己更強的氣勢,所以暫且做低伏小罷了。
一旦讓它有機可乘的話,毫無疑問,轟鳴月絕對會選擇逃跑,或者直接對「毫無防備」的仇人來一下狠的。
羅牧走到暫且「蟄伏」起來的轟鳴月麵前,心中的警惕絲毫沒有因為轟鳴月的樣子而有所減弱。
身懷超克之力的他可是很清楚的,雖然他不能跟沒知性的轟鳴月進行心靈上的溝通,但轟鳴月此時懷揣著什樣子的情緒他可是一清二楚的。
憋屈憤怒仇恨...
反正跟好的一點都不沾邊。
打個比較形象的比喻一轟鳴月就是那隻「喂不熟」,還會朝你哈氣和亮爪子的流浪貓。
僅剩的智力全用來記仇了,其他情況下全憑本能進行活動,想要感化它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青綠拿它沒辦法著實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至少以羅牧的知識儲備來講,他也對「馴服」轟鳴月沒什信心。
但誰能想到。
在這種情況下,自己的腰帶,從自己離開神奧地區以後就一直沒有過動靜了的「金色鎖鏈」,卻對轟鳴月產生了反應呢?
羅牧不清楚這代表著什。
是「金色鎖鏈」手癢了,單純想要抽轟鳴月一頓過過癮。
還是「金色鎖鏈」能夠給轟鳴月帶去什樣的變化呢?
阿爾宙斯的本體也真是的,不論是「超克之力」,還是「金色鎖鏈」都沒給自己留下一個簡單易懂的說明書。
搞得自己現在都還摸不清楚這兩樣東西除了「心靈溝通」和「把時空雙龍當陀螺抽」之外,還有沒有其他的作用。
「總之,先試試吧——
—」
深吸一口氣後,對著毫無所察的轟鳴月,羅牧解下了自己的「腰帶」。
本來還打算好好教訓轟鳴月一頓的君主蛇巨沼怪和蒼炎刃鬼見狀,直接停下了接下來的動作。
除了保持氣勢壓製著轟鳴月,讓它不敢妄動之外,三隻寶可夢看向轟鳴月的眼神瞬間變了。
就連比克提尼也停下了進食的動作,一對水靈靈的大眼睛呆呆的看向了這邊。
唯有熊徒弟猛雷鼓和波蕩水不明所以。
太樂巴戈斯雖然跟羅牧去到了洗翠,但大多時間它都在睡覺,對這事兒還真沒什印象。
隻是好奇的伸長脖子往這邊看。
旁觀的青綠也因為羅牧的行為而露出了不解的神情。
「ω他這是要幹什..
」
青綠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羅牧解腰帶跟馴服轟鳴月這件事情到底有什關聯。
莫不是他想要效仿希巴,覺得憑藉自己的拳頭(腰帶),就能折服巨大大岩蛇(轟鳴月)了?
先不說能不能打贏。
至少在青綠的計算中,這種方法能成的概率很低。
沒等青綠繼續思考下去,接下來發生的一幕,頓時讓他露出了震撼的神情。
腰......腰帶在發光!?
在青綠的視野中能夠清晰看到。
當羅牧把那根在青綠看來相當潮流,連他都產生過想要向羅牧詢問他是在哪家店買的,外形像是鎖鏈一樣的腰帶抽出來的瞬間。
那根鎖鏈就好像是活過來了一樣,不僅違反物理定律憑空飄了起來,伴隨著那嘩啦啦的聲響,整根鎖鏈的每一節鏈環,都被一股無比神聖,讓人忍不住產生頂禮膜拜之感的璀璨光輝所籠罩。
這個瞬間,青綠幾乎要忘記呼吸。
即便完全不清楚羅牧手中那根「腰帶」的來曆,但光是從羅牧抽出「腰帶」時,連他本人本身的氣質都因為那神聖的氣場而出現改變這一點來看。
青綠判定,那東西絕對不一般!
與此同時。
因水箭龜留下的傷勢還未恢複,所以隻能趴伏在地安靜蟄伏的轟鳴月。
「!!!」
似乎也像是察覺到了什了一樣,不安地扭動起了身體。
從它那對幾乎構成一對血紅彎月的巨大羽翼隱約要張開的動作就能看出,它已經萌生了想要開溜的想法了。
顯然,青綠手中高級球的約束對轟鳴月來說壓根沒有什作用。
恐怕隻有大師球才能真正意義上讓它乖乖聽話。
但也隻是聽話罷了。
一直在旁冷眼注視的君主蛇豎瞳中寒光一閃。
哼,想跑?
幾乎在轟鳴月後肢肌肉繃緊,準備發力彈跳並振翅的同一瞬間。
那些早已在它身下土壤中蓄勢待發的粗壯樹根,如同被驚醒的蟒群,瞬間破土而出!
濕漉漉的泥土四下飛濺,幾條遠比藤蔓更加堅韌和粗壯,帶著木質紋理和尖刺的褐色樹根,如同一條條蟒蛇,以驚人的速度纏繞上轟鳴月的翅膀根部,脖頸和四肢,將它牢牢鎖在原地。
「吼——!!」
被綁住的轟鳴月發出一聲驚怒交加的咆哮,瘋狂掙紮起來。
蟄伏以來儲存的力量完全爆發,試圖掙斷這些束縛。
或許換作以前,轟鳴月真的有機會掙脫,但如今君主蛇催生的樹根硬度跟曾經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任憑轟鳴月使出吃奶的力氣也根本掙脫不開。
「唉—
—」
羅牧見狀,輕輕歎息一聲吼,握著手中隱隱發熱的「金色鎖鏈」上前一步。
站在被五花大綁的轟鳴月麵前,他無視了對方那夾雜著恨意的視線與裹挾著腥風的低吼。
羅牧抬起手臂,將鎖鏈的一端輕輕向前一甩一啪!
金色鎖鏈在空中劃過一道短暫的光弧,因為羅牧並未用力的緣故,所以「金色鎖鏈」發出的爆響聲完全不如時空之塔和神奧神殿上的那兩次。
金色鎖鏈輕輕抽打在轟鳴月弓起的背脊上。
「吼—!!!」
出乎意料的是,被抽中的轟鳴月卻猛地仰頭發出了比被之前還要痛苦數倍,也狂暴數倍的淒厲咆哮。
連羅牧都被它的反應給嚇了一跳。
一不是,我也沒用力啊?
羅牧的手停在半空,眉頭緊緊皺起,沒有再進行第二次動作的意思。
畢竟他可沒虐打寶可夢的癖好,即便對象是眼前的轟鳴月也是如此。
羅牧緩緩放下了握著鎖鏈的右手,心中的疑惑如潮水般翻湧。
說起來,除去疑惑之外,自己剛剛用因為「超克之力」的緣故,幾乎可以視作自己肢體延伸的「金色鎖鏈」觸及轟鳴月時。
他隱約在轟鳴月的身上感知到了更深層次的東西。
不是情緒或是心靈,而是一種相當模糊的缺失感。
就像是轟鳴月作為擁有生命的個體,缺失了什極為重要的東西一樣。
而自己,或許能為轟鳴月「填補」上它缺失的東西。
幾乎本能般的感受到了「自己或許可以做到」的羅牧想了想,在青綠那有些不讚同的表情下,又一次抬起了拿著「金色鎖鏈」的右手。
隻是這一次他抬起的手遲遲沒有落下。
不是猶豫了,也不是有了其他的想法。
而是—一他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好像是......力量不夠?」
口中呢喃著青綠聽不懂的話,羅牧突發奇想般轉頭看向嘴角還沾著幾滴醬汁的比克提尼,喊道:「V仔,過來幫個忙!」
「比咪?」
不明所以的比克提尼飛了過來,乖乖的把小手搭在了羅牧的肩上。
「無限能量」帶來的金色氣場隨之升騰而起。
這個瞬間,羅牧發現自己原本好像陷入了泥沼麵一樣,動彈不得的右手可以往下揮動了。
—一隻是這個揮動的過程對羅牧和比克提尼來說,莫名變得十分漫長了起來。
每落下一小寸,羅牧就能感覺自己的體能體內的「超克之力」都在以一個恐怖的速度不斷消耗,隨後加持在光芒愈發明亮的「金色鎖鏈」上麵。
比克提尼的感覺,也跟羅牧差不多。
甚至它還要更難受些。
坐擁「無限能量」的它,除了在尚且弱小的時期曾經為大地之劍飛起來供能之外。
這還是第一次,有一種自己體內的能量都要快被抽空的感覺。
在這度秒如年的感官中,羅牧手中的「金色鎖鏈」終於輕飄飄地落在了轟鳴月那試圖躲避的龍首上。
這個瞬間。
沒有爆響,沒有光芒炸裂,時間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
隻是一股神秘的波動湧入轟鳴月體內。
轟鳴月掙紮的動作驟然僵住。
它的那對永遠燃燒著猩紅凶光的眼睛中,那一抹猩紅如同退潮般迅速暗淡。
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片全然不同的光芒。
轟鳴月停止了顫抖,龐大的頭顱微微轉動,似乎第一次真正地「看」向了羅牧。
那目光還殘留著未散的恨意。
但其中卻又混雜了巨大的困惑,仿佛初生般的驚懼,以及一絲連它自己都暫時還無法理解的——茫然。
轟鳴月那被本能所驅使的大腦,也在此刻,開始了第一次的......思考。
它張了張嘴,似乎想要繼續吼叫。
但這次它的吼叫中,卻奇跡般的夾雜了一絲「意義」。
與此同時。
羅牧和比克提尼也被一股前所未有的空虛感所侵襲,眼前一黑,腳步一個不穩,身體便直挺挺地直接向後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