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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6章 對決劫主
風雪繞城,雷霆高懸。
鐵騎與妖潮衝殺撞擊在一起一時之間,天地無光!
大域中,雪白王座矗立於虛空深處,數千萬片雪花圍繞懸浮,凝成一座真空大圓。
圓域之中隻有兩人相對而立,相對而視。
—」
陳凝視著雪白王座上的那道身影。
即便晉升陽神。
此刻他心湖依舊感受到了強烈不安。
劫主渾身上下被風雪籠罩,大氅翻飛,一片慘白,那雙本來空無一物的妖瞳,在自己抵達妖域之後逐漸凝聚,濃縮出一條極其纖細妖異的紅線。
「真是沒想到,你竟會晉升陽神。」
短暫靜默之後。
劫主率先開口了。
他一隻手掌托著下巴,慢條斯理打量著陳,語氣漫不經心,絲毫沒有緊張之意。
哮風穀與離國接壤。
這些年來,雙方沒少接觸————
過去十年。
陳率領麾下鐵騎,在北境巡狩,殺了哮風穀若幹大妖,就連妖尊都被斬殺了數位!
正是因為陳殺得太狠,哮風穀元氣大傷————以至於在一眾妖國聖地之中,被迫排到末尾,平白無故忍受了諸多屈辱。
這些年。
天地元氣愈發枯竭,氣運凋零。
陽神晉升,變得難上加難————若不是北海陵來了一場大潮,恐怕再過十年,也很難有陽神出現。
「我也沒想到,你竟然還活著。」
陳盯著眼前雪白王座,冷冷開口。
這王座雖是憑空懸於風雪中。
四周卻是堆滿骸骨。
數之不清的風雪,連帶著這些骸骨————都是劫主的「妖域」。
與其說這尊王座生於風雪之中,不如說它生於屍山血海中。
飲鴆之戰落幕,劫主便陷入「沉寂」,外界有無數聲音議論,這位不可一世的妖國大修因傷勢過重,無力回天,已然死去。這等謠言離國自然是不信的,但陳親自率騎大肆斬殺北國妖尊,哮風穀毫無動靜————這絕不是劫主還活著的證明。
倘若劫主活著,倘若其還能行動,怎會縱容此等現象?
所以,陳最開始斬殺妖國大尊之時,每次行動,背後至少有兩位陽神隱於虛空之中。納蘭玄策早就布置好了【鐵幕】,一旦劫主按捺不住殺意,現身露麵,立刻就會被離國套住,要鎮壓,要斬殺。
隻可惜納蘭玄策計劃周密,哮風穀卻是無力上套。
如此一來————
恰恰證實了妖國那些謠言,並非虛傳。
這半年大褚北郡交戰不斷,離國上下卻要輕鬆許多,正是因為這個原因。
離國最為忌憚的大妖已經死了————
沒了劫主,陳一人便足以輕鬆守住懸北關,甚至陳短暫離去,韓厲帶著玄甲重騎也足以完成守關之任。
「你們都想要本座死————」
王座上的身影,忍不住低聲笑了起來:「隻可惜,本座命大,偏偏活了下來。」
它這笑聲中半是譏諷,半是隱怒。
這句話頗有意思。
陳微微眯起雙眼,這是什意思,妖國那邊也希望劫主死?
看來妖潮雖然南下,但幾大聖地之間,並不像上次「飲鴆之戰」那般親密無間,諸方勢力尚有裂隙存在。
「唰!」
大域中,忽然響起一道破空之聲。
劫主手。
隻是信手一揮。
虛空之中,滾滾霜雪席卷而出一陳翀瞳孔驟縮。
他持握雷槍,身軀緊繃,不退反進,猛地攥攏大槍,向前遞出一擊!
轟!
大域響起雷鳴。
數百道湛紫雷光閃逝而過,這一槍崩出,虛空破碎,那鋪天蓋地落下的風雪大潮,瞬間便斬開一道口子。
「好強————」
陳心湖一沉,神色變得凝重起來。
他知道,劫主晉升已久,底蘊豐厚。論神通,論手段,都在自己之上。
但劫主究竟強大到何等程度,陳心中卻是沒底————
他畢竟太年輕,沒有參加過上次大戰,並且剛剛完成晉升,還沒來得及經曆山巔境界的生死廝殺。
這是他的「第一戰」。
麵對劫主,陳所能依靠的,便隻有一往無前的膽氣!
風雪大潮被這一槍斬開—
無數灰白雪屑,紛紛揚揚落下。
然而整座妖域,忽然在此刻變得寂靜無聲。
「6
3
陳死死盯著麵前王座。
就在這一槍斬出之前,他的神念還「凝聚」在王座大妖身上。
斬破風雪大潮之後。
先前慵懶倚坐於王座之上的那道身影,忽然消失了。
這種消失十分可怕。
陳知道劫主就在這座妖域之中,但他神念卻是捕捉不到對方身影。就好像劫主融入了這方天地,與這四麵八方翻飛的雪屑,灰燼,融為了一體————
「聽說你晉升隻有一年————」
寂靜沒有持續太久。
陳翀耳畔,回蕩起劫主的聲音。
一聲輕歎。
「不可思議,離國武運凋零,還能誕生出你這等人傑————晉升一年,便抵臨陽神三重天,怪不得有膽氣敢隻身踏入本座妖域————」
劫主笑道:「如果我沒猜錯,你和其他人族修士不一樣,主修的雷之道」應該早就在陰神境界飽和圓滿了,而且晉升之後,還參悟出了其他不得了的神通吧?」
「哢哢」」
陳不語,隻是默默攥攏雷槍。
雖然沒有與其他陽神交手的經驗,但陳知道————在這一屆新晉十豪之中,自己應當是單挑廝殺最強的存在!
因為————
他的晉升,與其他人不一樣。
在桃源挑戰禪師完成晉升,放眼當今天下,誰有這等膽氣?
那一戰。
陳雖敗了,但卻成功凝聚了【武道聖體】,並且將「雷之道」晉升圓滿!
他連禪師都敢挑戰。
區區劫主,又算得了什?!
轟隆隆隆!
陳驟然出手,他單手持槍,大槍紅櫻如火一般沸燃,無數道火隨之掠出,將半邊天幕點燃——
風雪消融,虛空破碎。
一條雷龍從長槍槍尖怒吼著撞出。
「————」
風雪交加的虛空深處,響起一道略帶詫異的沙啞笑聲。
劫主被這一槍打出身形。
雷龍昂首,直接撞向這位妖國大修,而後者竟是沒有硬撼,揮袖再度召出風雪,身形破碎,化為無數雪屑。
這一槍,幾乎將半座妖域捅破!
雷龍去而複返,盤踞於陳頭頂,法相神通施展之後,風雪道域內的妖氣,直接被清空一半。
無數雷霆,懸浮於真空大圓中。
「真是不得了啊————」
劫主退回王座所在之處。
他不再是倚坐,甚至不再是坐下之姿,眼神變得認真了許多。
劈啪啦。
劫主微微低頭,看著右手那道被雷光撕裂的衣袖,忍不住感慨開口:「這————就是你的本命大道?」
剛剛那一瞬。
就連他都感受到了危險。
人族修行者,凝聚出了龍相,再加上雷法————同境大妖,恐怕很難抵抗陳的殺伐攻勢。
,」
陳依舊不語。
他神色雖無波動,但後背卻是滲出了一層細密冷汗。
在剛剛極短瞬間的「交鋒」中,看似是陳占了上風,但其實完全相反。
雷龍隨槍尖湧出之後,不到一息便立刻收回。
並不是陳不想搶攻。
而是在那短暫一擊遞出後,心湖立刻湧起強烈不安!
陳出槍洞破虛空,劫主身形消散,幾乎是電光火石之間,心湖神念便捕捉到一道蒼白身形,在自己背後飛快凝聚————倘若自己這一槍回轉稍慢,這道蒼白身形恐怕就會凝實。
換而言之。
劫主看似是躲避槍擊,直接退回王座————但實際上,這兩步中間,還有一步O
劫主曾短暫抵達了自己背後。
或許是因為雙方剛剛交手的緣故,劫主還未摸清陳底牌,所以才選擇求穩,進一步退回王座。
劫主那被雷光撕裂的衣袖,便是在此刻被擊中的。
,陳神色陰沉下來。
這是什神通?
在這風雪大域之中,劫主速度恐怕要超過自己神念感應速度————
這一戰的形勢,似乎遠比自己想像中要更糟糕。
「本命大道,本命法相,本命寶器————」
大域內的風雪重新開始流淌。
劫主站於座前,重新端詳著陳,雖然僅僅過了一招,但是他已經得到了三道重要情報。
雷之道,頂級大道,攻殺相當迅猛,威力不容小覷。
青龍相,對大妖天然壓製,即便是自己也不想與之觸碰。
至於那杆雷槍————暫時沒感受到什特殊之處————
短暫思索之後。
劫主做出了決定。
嗖一聲。
風雪妖域再度響起破空之音,那道立於王座前的蒼白身影再度消失。這一次劫主並沒有遁隱,而是直接發動攻擊,正如陳所預感的那樣,他的速度快得驚人,在本命道域內施展身法,甚至比陽神境神念還要更快。憑藉心湖感應嚐試進行招架的陳猛地回身,已經晚了那,劫主風雪凝身的速度堪比「縮地成寸」,這位妖國大修采用了最簡單最樸素的方式展開襲殺,他毫無花哨地對著陳胸口位置砸出一拳。
璫!
金鐵撞擊之聲在虛空中震蕩。
長槍回防,擋住這一擊,但風雪道意瞬間灌出。
這無數風雪如刀鋒般掠過肌膚,陳直接鬆開雙手,將雙臂格擋於麵頰之前。
刺啦啦—
熟悉的刺痛再度湧來。
就在半刻鍾前,陳在外城庭院與謝玄衣交手之時,便有過類似感覺。
不得不說。
劫主雖然境界更高,但他所修大道的殺意,與「滅之道意」相比,還是要遜色了些許————
謝玄衣的劍氣刺過肌膚,當真是有刮骨掠心之痛!
陳翀隻是悶哼一聲。
武道聖體便將這一擊完美攔下。
「嘖。」
劫主低歎一聲,眼中流淌出些許欣賞之意,但殺意也隨之更加濃鬱。
他很清楚自己這一擊有多可怕。
陳神念絕對無法捕捉自己軌跡。
能夠完美招架————說明這人族年輕修士,不僅修出了武道聖體,而且還參悟出了頂級的心湖感應!
怪不得天凰宮和大猿山的那兩位,都說陳會成為未來離國的最強者這幾乎是一個沒有短板的存在。
兼修道境,聖體。
再給這家夥一些時間,他完全有機會成為和三教掌門比肩的存在。
轟!
陳並未一味忍讓,而是抓住劫主進攻間隙,一腳踢中下落長槍的槍身,大槍疾射而出,槍尖對準劫主腹部穿透而去。
當然落空。
雖然這是極近距離的襲殺,但劫主砸出一拳之後,身形便再度化作雪散。看到陳這些手段之後,他心中殺念愈發強盛————絕對不能容忍這個年輕陽神繼續成長下去。妖國好不容易快要把趙純陽,逍遙子熬死,倘若人族出現類似的此境修士,未來的南下大業還如何推進?
殺!
必須殺!
劫主蒼白眼瞳湧上一層血色。
那纖細紅瞳如墨擴散,瞬間便將雙眼盡數占據。
那漫天飄落的白雪,也在此刻染上血色。
再度瞬身繞背,這位妖國大修直接一爪抓在陳肩背位置,再度響起金鐵之聲。
武道聖體加持。
陳即便麵對大尊的近身廝殺,也有一戰之力。
隻ノ丼。
仕一爪按下。
劫主眼瞳已被紅意盡數占滿。
「妖伶,赤血劫。」
全空之中,有恢弘盛大的妖文吟唱之聲響起,仕道吟唱極其短暫,但卻無比恢弘,仿佛有一道戰鼓短暫擂響。
咚!
隻響了一瞬。
但仕一擊,卻是重重砸在陳也湖之上。
"???"
陳瞳孔驟然收縮,他並念雖無法跟上劫主移動速度,但在也湖指引之下,卻是完成了第二擊的回防,也看清了劫主的雙瞳。
仕一瞬。
他看亨全空中翻飛而出的,屬於自己的鮮血。
一股強烈,安生愧。
戰鼓擂響。
赤血劫神通發動。
陳並色瞬間蒼白,他整個人也湖仿佛被一柄大錘砸中,噗一聲噴愧一大口鮮血。
龍相瞬間潰散。
那杆長槍更是失去控製。
轟!
劫主沒有絲毫留情,重重一し,蓄滿力度,對準陳頭顱砸去。
後者神色恍惚,根本來不及躲避下一刻。
整驅懸北關戰場,方圓數葛。
所有人都聽亨了一聲沉悶撞鍾之聲,在風雪籠罩的穹頂炸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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