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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1章 落袋為安

    就跟衝冠一怒為紅顏,吳三桂並不是真的為陳圓圓,才開關放清兵入關的,這隻不過是一個藉口而已。

    趙俁也不可能真的為了玉藻前降低大宋出兵的條件,這實際上也隻是一個藉口而已。

    說穿了,就是趙俁感覺,蔡京要得太狠了,日本不可能答應這樣的出兵條件,就算日本勉強答應了,估計也很難辦到,萬一因為大宋一直繃著不出兵,日本人自己頂住了金人的攻擊,這個穩賺不賠的買賣黃了,或者金兀術他們真的打下了日本用他們先進的軍事理念武裝了好戰的日本人,那趙誤君臣可就成了天大的笑話。

    所以,趙俁才用玉藻前當台階,將出兵的條件給降下來,落袋為安先。

    雖說趙誤降下來的條件依舊苛刻至極,但這至少是日本能做到的。

    加上,形勢刻不容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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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加上,有白河法皇的口諭讓藤原忠實不惜一切代價求得大宋出兵救援日本。

    藤原忠實一咬牙,代表日本朝廷和白河法皇簽下了出兵條約,而且雙方約定,隻等那兩億金銀一到大宋,大宋就出兵日本,幫日本剿滅金人。

    害怕大宋收到錢以後敷衍了事,藤原忠實還留了個心眼,讓大宋第一波出兵,不得少於十萬,後續戰事不順利,還需繼續增兵。

    讓藤原忠實心下一鬆的是,趙誤君臣很輕易地就答應了他提出的條件。

    雙方談妥,又簽好了條約之後,藤原忠實立即拿上趙俁蓋過玉璽的條約,返回日本。

    一回來,藤原忠實就知道了,金人已經控製了此時日本最大的外貿港口也是西國軍事門戶的博多灣,當地的豪族菊池氏大友氏等已經投靠了金人,同時,金人還徵調沿海漁民組建了水軍,解決了渡海與補給問題,另外,金人還奪取了肥前國唐津切斷九州與四國的聯係,正在攻取讚岐國高鬆阿波國德島,準備控製四國北部,避免腹背受敵。

    作為曾經的日本攝政關白太政大臣,藤原忠實在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金人這是準備直抵攝津國難波,奪取近畿的西部門戶,也是日本重要的交通樞紐。

    壞了!金人真想奪我日本!」

    幸好,藤原忠實是乘坐大宋的軍艦回來的。

    麵對大宋數十艘巨大裝備了新型李琳炮和床弩的軍艦,金國的那些中小型戰船,隻敢遠遠地看著,根本不敢上前找死。

    於是,在大宋的軍艦的護衛下,藤原忠實無驚無險地回到了日本京都。

    更讓日本人提氣的是,大宋水軍並沒有走新的航線,而是在金國水軍的眼皮子底下大搖大擺地走固有的航線,一直行駛到鳥羽港,也就是日本京都的外港。

    接下來,藤原忠實等日本使臣在鳥羽港下船,然後沿著新道北上,抵達平安京的城門羅城門,之後去見白河法皇。

    這支大宋水軍沒有就此返航,而是就停在鳥羽港。

    值得一提的是,這支大宋水軍還帶來了大宋的神機前軍,以及充足的彈藥和糧草輜重。

    經過藤原忠實等日本使臣的溝通,鳥羽港就暫時借給大宋使用了。

    神機前軍接管了鳥羽港,分開布防。

    這支大宋水軍和神機前軍此來,除了是送藤原忠實等日本回國,還有三個用意。

    這第一個用意就是,向日本秀一秀肌肉,讓日本看一看大宋是有能力救援他們的,金人並不是宋軍的對手,以便日本下定決心交出答應給大宋的兩億金銀,以及之後將對馬島租借給大宋和對大宋全麵開放使兩國自由貿易。

    這第二個用意就是,一旦日本交出兩億金銀,他們負責將這些金銀押運回大宋,省得由日本的小海船押運,再被金人或者別的什勢力給劫了。

    這第三個用意則是,萬一日本人扛不住金人的攻打,被金人快速打到了京都,他們負責將日本的皇室宗室貴族送回大宋,最重要的是將他們的財物送回大宋。

    此外,這也可以看做是,大宋對出兵救援日本,拿出來的誠意。

    藤原忠實等日使回到京都見到白河法皇以及日本的一眾大臣了之後,將他與大宋簽的條約拿了出來。

    看完藤原忠實簽的喪權辱國的條約了之後,不少日本大臣大放厥詞,認為他們絕不能接受這樣的霸王條約。

    鳥羽上皇更是站出來唱高調,表示外人全都靠不住,他們日本還得自強,憑自己的本事打跑金人,不然,就算是靠著大宋的兵馬打敗金人,他們日本也會成為大宋的附庸,一直被大宋勒索。

    鳥羽上皇還表示,白河法皇老了,崇德天皇太小,他正好年輕力壯,願意禦駕親征,率領全國的武士,前去擊敗金人,保衛日本。

    鳥羽上皇還給白河法皇上了一道請戰疏:「夫我日本列島,天照大神之宅八百萬神之壤也。自神武肇基,列聖相承,疆土雖狹,骨氣彌堅;邦國雖遠,忠義不泯。

    今金源醜虜,豕突鯨吞,寇我博多,陷我唐津,斷九州之臂,窺近畿之腹,焚掠城郭,屠戮生民,神器將危,社稷將傾,此誠存亡絕續之秋也!

    孫聞:「社稷之重,匹夫有責;君父之難,臣子當赴。」

    法皇春秋高,撫育神器;天皇衝齡,未堪多難。臣忝為上皇,身沐國恩,食祿百年,受任千鈞,豈容坐視蠻夷毀我宗廟辱我衣冠?

    昔平將門作亂,源賴義討之;安倍晴明驅邪,阪上田村麻呂靖邊。我大和武士,素以勇烈著於四海,豈畏金賊之鋒?

    今大宋雖許援兵,然所求無厭,割地納幣,實為城下之盟。

    受此羈絆,雖勝猶辱,國祚將為所製,子孫將為臣妾。

    不如憑我邦之力,聚全國之兵,孫願親擐甲胄,禦駕親征,總領六衛府兵

    諸國武士,西向而擊。

    以富士之靈為鑒,以櫻花之魂為旗,鼓角鳴於畿內,鋒刃指於虜巢,必破醜虜於博多,複我疆土於旦夕!

    孫聞:「天道助順,人心歸正。」

    虜雖悍勇,然不義之師,必遭天誅;我雖力薄,然保國之眾,必獲神佑。

    願法皇許孫之請,賜孫節鉞,孫當效死疆場,不負祖宗,亦不負兆民所望。

    若功不成身先死,亦當化為忠魂,護我大和萬代安寧!

    臨表涕零,伏惟聖裁。

    鳥羽上皇頓首百拜!!!」

    鳥羽上皇是白河法皇養大的,他怎可能不知道,鳥羽上皇的成色?

    白河法皇心想,你這個生於深宮之中長於婦人之手連軍隊及武士都未接觸過的小娃娃,見慣的是宮女執役女官傳旨,何曾見過戰場廝殺?六衛府的兵卒如何操練諸國武士如何調遣糧草如何轉運甲胄如何分配,你怕是連皮毛都不知曉吧?教這樣的你統兵去打金賊,那就是在將我日本推入火坑!

    白河法皇自然明白鳥羽上皇的心思。眼下日本朝堂內外人心惶惶,諸藩武士各懷異心,中樞兵權散亂如沙,他肯定是想借著國難當頭的契機,以「禦駕親征」的名義收攏兵權,一步步架空自己,最終奪取日本的最高統治權。

    鳥羽上皇那點算盤打得清脆響亮,算盤珠子幾乎要崩到他白河法皇的臉上。

    掌權數十載,白河法皇見慣了權力場上的爾虞我詐明爭暗鬥,從未想過,有人竟會在國破家亡的邊緣,還一門心思撲在內鬥之上。

    老實說,白河法皇對鳥羽上皇越發地失望。

    可歎之餘,白河法皇心底又湧起難以抑製的遺憾。他覺得,要是鳥羽上皇真是一位戰神,能率領日本人打跑金人該有多好,那樣的話,日本至少沒有滅國的風險,他們日本皇室也沒有滅種的風險。

    白河法皇甚至在想,要是鳥羽上皇真有這樣的本事,他就算將日本的最高權力給鳥羽上皇又如何,反正他都已經七十多歲了,已經沒有多少年好活了。

    當然了,白河法皇也就是想想而已。

    經曆過無權無勢得看大臣臉色行事的白河法皇,比任何人都渴望權力,他一天不死,別人一天就別想染指日本最高的權力。

    至於鳥羽上皇的趁機逼宮?

    白河法皇隻是當眾問了鳥羽上皇三個問題,就解決了。

    第一個問題:「三軍未動糧草先行,今你領兵三萬出征,千奔襲需耗米幾何?民夫如何徵調?若遇敵斷糧,三日之內何以續命?」

    第二個問題:「大軍紮營於河曲低窪之地,夜逢暴雨山洪將至,你先護甲胄護糧草還是護兵卒?軍令如何傳達到各營?」

    第三個問題:「敵騎突襲陣腳動搖,前軍怯戰欲退,你是斬將立威鳴金收兵,還是親率親兵衝陣?此三策各需付出何代價?」

    鳥羽上皇當即就傻眼了,張張嘴,卻一個都回答不出來。

    白河法皇的這三個問題,看似簡單,實際上卻是直擊軍事核心:後勤應急臨陣決斷。

    這根本就不是不懂兵的人能回答上來的。

    不過,鳥羽上皇也算有幾分急智,他很快就壓下慌張,狡辯道:「孫兒隻管領兵出征,打仗之事,自有懂兵之人負責。」

    白河法皇毫不客氣地說:「一將無能,累死三軍,若教你領兵出征,將佐必有意見相左之時,你不懂兵,如何抉擇?」

    鳥羽上皇無言以對。

    白河法皇並沒有就此放過鳥羽上皇,而是繼續補刀:「且你問問他等,誰敢同你一塊統兵去抗擊金賊?」

    鳥羽上皇聽言,看向日本的一眾武臣。

    結果,鳥羽上皇看誰,誰就趕緊把頭低下,生怕鳥羽上皇拉著他們去送死一般。

    直到這一刻,鳥羽上皇才意識到,那些金人,隻怕遠比他想像的還要能征善戰,否則,這些平日動不動就拔刀的日本武士日本大將絕不會是這樣的表現。

    其實——

    鳥羽上皇隻猜對了一半。

    這些日本大臣是已經從各種各樣的渠道知道了金人有多厲害不假。

    與此同時,他們其實也終於正視了他們自己有多弱小。

    這個時代的日本,其實與後世很多人印象中的日本不太一樣。

    這的不太一樣,主要是指大小不太一樣。

    簡單來說就是:

    此時的日本,更多的是指其京都的一左一右。

    別的地方,都是日本人眼的「鄉下」甚至「鬼地」。

    日本人認為去那些地方轉一轉都會沾染上晦氣,他們恨不得一輩子都縮在風景秀美佛寺林立的京都城不肯出來。

    後世日本著名的北海道,此時還是土著人蝦夷族的天下。

    而本州島的東北部奧羽地區(就是東京往上的那一塊),此時也是由日本大和朝廷征服之前的舊土著割據自治,類似於殖民地。直到最近這幾年,當地人才漸漸完成了與大和族人之間的民族融合和同化。

    至於九州島南部,也是野人出沒,它們僅僅是在名義上被劃入了日本的版圖。

    在以上這些地方,全部都充斥著原始社會的「淳樸風情」————

    甚至就算是在大和朝廷治下的絕大部分地區,也都是地廣人稀刀耕火種

    野獸出沒,連一座稍微像樣的城市都找不出來。

    這說吧,這個時代日本民眾的生存狀態,恐怕還不如歐洲中世紀的農奴。

    這主要是因為,日本文明的誕生都已經是公元二世紀的事了。而大和朝廷的雛形更是直到六世紀才形成。平安時代則開始於九世紀。其起步實在是太晚了。

    所以,哪怕有中原王朝一直在向日本輸入先進的文化,日本人也沒那快進化成一個統一的封建國家。

    形象一點來說,此時的日本,大概就跟中國的夏朝時期差不多。

    這也就算了,起步晚,你倒是好好發展啊。

    可日本人,準確地說是這個時代統治日本的公卿貴族,偏不。

    他們放著開疆拓土富國強兵的重任不管,一門心思地寄情山水,燒香拜佛,吟誦詩歌,鑽研書法,陶冶情操,淨幹一些沒有大用的事。

    如此,日本人的戰力可想而知。

    偏偏日本人的對手還是曆史上當世戰力最強的金人。

    這仗,你讓日本的這些所謂的武士大將怎打?

    也正是因為清楚這一切,哪怕白河法皇知道,跟大宋借兵,無異於與虎謀皮,可他還是隻能請大宋出兵助他們打跑金人。

    因為他沒有別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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