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很簡單。
隻要說另外兩個都在,另外那個就不可能拒絕。
隻是沒想到,最先上當的竟然是那個平時都不怎在群說話的靈祖。
反倒是劍尊最後才被騙進來……
不對!
到她的時候應該不算騙!
「不說這個了。」魅祖轉移了話題,旋即又好奇道,「話說回來,道兄你和靈祖是怎認識的?」
小群建立也有一段時間了,但她愣是沒有從靈祖那套出半句話。
或者說,靈祖本人都沒怎在群說話。
而越不知道的事情她就越是好奇。
徐邢眼神有些飄忽:「你問這個做什?」
「好奇嘛!」
劍尊和元君的情況她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但靈祖就真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樣。
她的來曆至今都是一個謎。
「這個嘛……有機會還是你自己問她吧。」徐邢還是沒有回答。
魅祖撇撇嘴,小聲嘀咕:
「她會跟我說才怪了。」
這些天她經常在群問,可哪怕她以自己的經曆作為交換,也沒得到靈祖的半句回複。
唉~
「算了算了,以後有機會妾身再從她那兒打聽吧。」
看這樣子他顯然不會回答,繼續問下去也沒什用。
而且這次來劍宗的目的也不是這個。
「先去見惑吧,小引雪去太一界都這多天,也不知道情況怎樣了。」
小引雪一個人去那遠,她這個當師父的又怎可能不擔心。
「她不是小孩子了,而且做事也有分寸……」
嘴上雖然這說,但徐邢自己也有點兒底氣不足。
分寸……
應該有吧?
「惑道友正好要回來帶他徒弟前往下一場曆練,事情我已經跟他說過了,我們直接去見他就是。」
「嗯嗯。」魅祖十分自然的挽住了徐邢的胳膊,「走唄。」
「其實這種事,直接在群和惑道友問一聲不就行了嗎?」
徐邢記得魅祖是在交流群的。
「在那個群發消息,連個標點符號都要注意,我才不發呢。」
說著,魅祖抬起頭,明媚的雙眸中滿是得意。
「而且這理由可是來找你的好機會呀,我為什不呢?」
「……走吧。」
「嗯嗯。」
……
……
正午,陽光正好。
劍州,衍劍市。
高樓聳立,鱗次櫛比。
隻見城市四周,各種法器拖曳出絢爛的尾焰,靈光如流,往來交錯。
這是劍州最繁華的城市之一。
不過在幾十年前,這座城市還不叫這個名字。
直至四十五年前,劍宗合道大能衍劍真君在此合道,曾經連劍市也更名為現在的衍劍市。
說起這衍劍真君,那也是一位傳奇人物。
「當今劍修,因側重不同,被分為了許多類。」
衍劍市的中心廣場。
天空一片澄淨蔚藍,正值夏末,廣場邊緣鋪著一層落葉。
除開一些特別的靈樹外,大部份樹木的葉片都已枯黃,輕風拂來吹過樹梢發出簌簌的聲響。
為整座廣場增添了一絲蕭瑟的意味。
徐邢和魅祖並肩而行。
廣場中央矗立著一座巨大的雕像——
一名盤膝而坐,雙膝間平放著兩柄長劍的英武男子。
正是對衍劍市有過巨大貢獻的衍劍真君。
而此時,聽到徐邢所說的魅祖微微點頭:
「這我倒是清楚。」
隨著修行理論的不斷更迭,如今的修行職業劃分中,劍修又被分為了許多種。
修飛劍的修劍丸的修劍陣的,甚至是藏劍於心,以己為材,精氣神為火,鍛一口心劍的……
「但不管怎分,劍修都可以歸納在本命劍和非本命劍兩大類之下。」徐邢繼續道。
本命劍顧名思義,就是隻修一柄本命之劍。
劍為劍修心神所係,與道相合,一榮俱榮,一損俱碎!
這也是太玄界高階劍修中的主流,像徐邢和別雪凝其實也能算作這一類。
至於非本命劍……
也很簡單,凡是不走本命劍一道的劍修,都可以算作這一類。
這類劍修通常不會專執一劍,而是以己心統禦萬劍。
最開始被大部分劍修視為邪道,直到後來兩名洞真劍主的出現,才終於是證明了這類劍道的可行性。
徐邢看著雕塑:
「這小家夥走的就是本命劍之道,同時還兼修卜算之法。」
因為在卜算一道上的造詣也很高,世人就稱他為衍劍真君。
但光是這一點,還不足以讓他成為合道劍修中的傳奇人物。
真正讓他出名的,還是他在合道時竟然又養出了一柄本命劍。
擁有兩柄本命劍的劍修……
不說後無來者,但絕對是前無古人了!
「想起來了,我在靈網上看到過。」魅祖恍然道,「那是什原因呢?」
「emm……」徐邢沉吟了一會兒,「他最初的那本命劍有些奇怪,所以才會有第二柄本命劍的出現。」
要知道劍靈這種存在本身就是極為純粹的,而且也隻認自己的劍主。
衍劍真君那種性格的劍靈,徐邢活了這多年也是第一次見。
「總之,他這種情況基本不可能複刻。」
「哦。」
就這樣邊說邊走,兩人很快來到中心廣場的邊緣。
青色靈玉鋪成的道路盡頭,一棵觀賞和改善環境用的靈樹下,樣貌普通,氣質溫和的身影就站在那。
「中午好,道兄,魅祖道友。」
「讓道友久等了。」徐邢道。
在魅祖的提議下,兩人先是在衍劍市逛了一圈,然後他才發消息給惑的。
「我也剛剛到。」
這不馬上要去曆練了嗎。
惑就帶著肖凡來衍劍市,讓他去多買一些生活和修行物資備用。
畢竟這次的曆練地點……
環境還是挺惡劣的。
以肖凡現在的水準,大概死個十次左右,才能通過這次的曆練。
「敢問惑道友,我徒兒在太一界的情況如何?」魅祖直接問道。
「……」
聽到她這問,惑先是沉默了一會兒。
「唉~其實還好。」
魅祖:「……」
還好你唉個屁啊!
「我原以為她會直接動手,殺掉所有她認為惡的人。」
嗯?
難道不是嗎?
「然而卻並沒有,她采取了一種更加溫和,或者說相對比較溫和的方式去改變太一界……」
聽著惑的講述,魅祖微微蹙眉,就連徐邢的神情也變得有些古怪。
根據他的描述,紀引雪在抵達太一界附近後,直接一拳打碎世界晶壁係進入了世界內部。
同時,也打斷了太一界的蛻變晉升過程,引動世界晉升失敗反噬,一舉肅清了太一大陸三分之二的混亂側超凡者。
之後又打殺了四尊混亂側的隱世聖主,七尊聖王以及十九名聖者。
直到這,都很正常。
發生的一切都和惑的預期相符。
但也就是在這之後,紀引雪卻忽然改變了風格。
「我原以為她會將剩下的那些也一並肅清,但她卻停手了。」惑的表情有些微妙。
「她改造了被她抽取出來的天意,以飛升台評定功行惡業的標準作為樣本,將它刻入了天意之內。」
「然後她又抹除了天意的自我認知,並以煉界之法將改造後的天意重新煉入太一界,從根源層麵改變了太一界的規則。」
飛升台的功行惡業評定標準?
煉界之法?
從根源層麵改變太一界的規則?
「現在的太一界,凡是惡業纏身之輩,就會受到天罰,事事不順,而功行厚重之人,則是會獲得天眷,事事順心。」
上至堪比頂尖通玄的聖主級超凡者,下至沒有接觸超凡的普通人,都逃不過這一套體係。
即便是聖王級的超凡者,隻要惡業一定限度,就會引動紀引雪強化過的太一界本源之雷。
擦著即死,碰著便傷!
至於這一定限度是多少……
由於當初製定飛升台的功行惡業評定標準的時候,考慮到了古,所以這個一定限度不會太高就是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如今的太一界已經實現了真正意義上的善有善報,惡有惡報,而且還是實時應驗的那一種。
至於這一切是對是錯,會讓未來的太一界走向何方……
那就需要時間去驗證了。
話說……
小引雪是什時候學的煉界之法?
魅祖微微蹙眉。
煉界之法,乃是幽前輩所創的秘法,其效用顧名思義,就是以煉靈火為核心,施行煉界之舉。
她記得道兄曾經提到過,幽前輩創出這秘法的目的,是想用煉靈火煉化整個太玄界。
將除人以外的所有生靈煉化,化作最純粹的世界本源反哺太玄界。
以此功績抵過蒼族那受到天意偏心從而得到的眷顧。
但後麵卻放棄了。
一來太玄界的位格極高,哪怕是道兄親自施展煉界之法,也不可能做到這一點。
二來嘛……
太玄界居於至高,橫貫始終,高懸混沌海。
界內生靈之屬,未必就不被算作世界本身的一部分,將除人族以外的所有種族煉化,說不定在天道的評定中屬於傷害世界。
反而會弄巧成拙。
這秘法雖然觸及了無上法的層次,但其效果太過單一,也沒什人去學。
沒想到引雪竟然學會了。
「她自己的情況呢?」
「看起來的確有所領悟,但多久能成我也不清楚。」惑搖頭,「不過我會繼續看著的,道友放心就是了。」
道極的領悟隻能靠她自己。
他所能做的,也就是幫忙防著一點那至高存在罷了。
「我知道了,此次多謝道友。」魅祖鄭重的道了聲謝。
「應該的,道友無需如此。」
要不是諸位道友鎮封太玄界天意,無法分心他顧,這些事也沒必要他去辦。
「師父。」
一名氣息冷峻,神態漠然的青年出現在不遠處。
卻是肖凡。
看到徐邢,他眼中出現些微波動。
「見過前輩。」
「回來啦。」惑笑著介紹道,「這位是魅祖。」
在肖凡眼中,魅祖整個人模模糊糊,朦朦朧朧,隻能看見一個大概的人形輪廓。
在其他人眼中也是如此,並且一轉眼就會忘卻。
「見過魅祖前輩。」
「嗯。」魅祖微微點頭,抬手一引。
一縷絢爛紅霞破空而來,化作一片火紅的楓葉懸在空中,通體瑩潤,好似紅翡雕琢而成。
「此物便送你了。」
話音剛落,楓葉再度化作一縷紅霞,落在了肖凡手中。
「遇上無法抵禦的強敵,將其激活放出就是。」魅祖解釋了一句。
雖然是臨時製作,但收拾個把洞真啥的還是沒問題的。
沒辦法,這次本來就隻打算和道兄四處逛逛,順便來問問小引雪的狀況。
她也隻能現摘一片咯。
反正惑的徒弟也才元嬰,夠用的啦!
「多謝前輩。」肖凡認真道。
直到此刻,他終於有點兒主角的感覺了。
比較他看的奇遇故事,那些幸運兒在拜入師父門下後,都會收到師父好友贈送的底牌啊,禮物啥的。
但也不知道什地方出了岔子。
師父明明是真仙,而且隻有自己這一個徒弟,但自己卻從來沒收到過師父好友送給自己的禮物。
不對!
連師父的好友都沒怎見過。
不是魔道之祖嗎?
好歹也該有點兒門徒後輩啥的吧,結果毛都沒有。
他這個理論上的魔道少主,更是光杆中的光杆,拜入師父門下也有好幾年了,卻連個魔修都沒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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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該問的也問了……」魅祖看向惑,「我與道兄還需去一趟清墟,就此別過。」
「慢走。」
話音未落,兩人已經消失不見。
肖凡又行了一禮,然後才直起身,將那楓葉收好。
「小凡啊。」
「怎了師父?」
肖凡回頭看去,就見自家師父正一臉和善的看著自己。
「你很想見見為師那些門徒後輩嗎?」
肖凡:「……」
「也好,那在曆練開始前,我先帶你去見見吧。」
身為師父,惑覺得自己有必要滿足一下徒兒的好奇心。
「也讓他們認識認識你這個魔道少主。」
「師父,我……」
才來得及說出三個字,肖凡整個人就已經從原地消失不見。
惑看著天空,心感慨自己真是個好師父。(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