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6章 試探真仙
堂堂合道會記不住這種事?!
這劍宗宗主————
是故意找茬的吧?
雖然意識到了這一點,但幾人心頭還是忍不住的湧起一絲怒意。
就連乾相也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可看到杜若衡手中的令牌,心中浮現一絲猜測後,還是冷靜了下來。
「那就請宗主換一條能走得通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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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杜若衡收起令牌,「請諸位再隨我來。」
眾人雖然不滿,但畢竟乾相都沒說什,他們也隻得老老實實跟上。
就這樣繞了一大圈,杜若衡終於是帶著他們來到一座鑿山而建,保留著上古時期風貌的洞府前。
此地不見半點霧靄,靈泉流淌,瑞草長青。
汩汩靈液匯聚而成的靈池中生長著一株靈樹,半透明枝幹通透瑩潤好似玉石雕琢而成,內有金線浮動。
金燦燦的葉片之間,氤氳著瑞霞的靈果掛滿枝頭,輕風拂動間搖曳生輝。
養魂樹。
雖然名字聽起來不起眼,但其真身卻是遠古時期一洞真大族所供奉的神樹。
曾為太之下屬,作為人族敵對大族之一的他們當年被古滅掉後,這株神樹就落到了徐邢手。
這多年來,劍宗丹鼎閣每隔幾年就會來采集一些樣本。
像是劍宗每年發放下去,專供治下各州以及星空各個生命星球七歲及以下孩童服用的養魂丹中,就有養魂樹葉片的稀釋成分。
因為養魂樹的特殊功效。
徐邢之所以將淵安排住在這,就是想著養魂樹所散發的自然靈蘊或許會對他調養傷勢有一定的幫助。
「前輩。」杜若衡拱手行了一禮。
淵此時就站在樹下,聞言也轉過身回了一禮。
「有勞宗主了。」
「前輩客氣。」
說著,杜若衡還回過頭,頗為嫌棄的看了幾人一眼。
隨後沒再多說什,他整個人直接化作點點靈光消散,隻餘一道劍光裹著令牌遠去。
眾人:
」
遠方。
外人窺見不得的宗主大殿內。
站在窗前的杜若衡輕呼一口氣,抬手抓住那道破空而來的劍光,從中取下令牌。
可惜了,這次的表演」還是生硬了些。
雖然自己是劍宗宗主,可一直以來都與人為善。
一身正氣,扮演這種仗勢欺人」的小人角色,難度自然是大了一些。
杜若衡心唏噓,又看了看手中的劍祖令」。
不過該說不說————
這種感覺還是蠻爽的。
與此同時,養魂樹下。
隨著杜若衡的離開,乾相也走到了淵的身邊。
他先是抬頭看了一眼養魂樹,然後才終於是回頭看向淵。
「淵,好久不見。」
「以乾相前輩的修為,五十多年也不過一瞬,何來好久不見」一說。」淵平靜道,「更何況前幾年,前輩不是才見過我留在聯盟內的分魂嗎?」
「————」乾相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道,「劍宗宗主剛剛所做的一切,是你授意的吧?」
——
——
「前輩說笑了,那可是劍宗宗主。」淵微微搖頭。
「要我說,前輩還不如想想自己之前可曾與劍宗宗主發生過衝突,又或是有什冒犯到劍祖前輩的地方。」
「我與那劍宗宗主素不相識,至於劍祖————」說到這的乾相頓住。
遠古年間他就和劍祖相識,但他們之間交情也僅僅停留在認識」這一層麵。
矛盾嘛————
因為鴻尊的事情,的確有過一些矛盾。
但那些事都已經過去了。
劍祖犯不著,也沒必要特地讓一個小輩來落他的麵子。
而且他們今天為淵而來,要說今天的事情和淵一點幾關係都沒有,他是不相信的。
「我也沒有得罪過他。」
「真的沒有嗎?」淵忽然笑了,「前輩難道不記得聯盟當年與合歡宗發生衝突的事情了?」
乾相一頓,眼中閃過一絲驚愕,但很快便定了定神。
「當年的確是有這一場意外,但這與劍祖何幹?」
「。」
淵看向一旁,養魂樹枝頭靈果氤氳的瑞霞倒映在他的瞳孔之上。
「以前的我一心想要逃避,很多事情明明猜到了一些大概,但卻不願去細想。」
話題變得有些快,這句話也有些莫名其妙。
但乾相隻是皺了皺眉,並未說話。
「但這次回來後,我意識到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躲就躲得開的,而且那樣也太過不負責任。」
「所以,我覺得我之後也應該擔起一些責任。」
「前輩你覺得呢?」
聽到這的乾相心中一動。
淵這意思————
莫非他準備奪取聯盟的實際掌控權?
「可以自然是可以。」乾相認真道,「但你的天資舉世無雙,震古爍今,還是應該多多專注修行才是。」
這話卻是真心實意。
與證道相比,一切都顯得毫無意義。
「那一步哪有那簡單。」
關於自身修行,他也問過老鄉。
畢竟不到兩千年成就洞真,這已經不是簡簡單單的天資」能夠形容的了。
一切皆有代價。
他達到那一步要走的路,甚至比其他的洞真更難。
「還是聊正事吧。」淵再度回頭看向他,「前輩覺得太玄真仙們都是怎樣的人?」
嗯?!
乾相瞳孔猛然一縮。
他萬萬沒想到,淵竟然膽大到問他這種問題。
就連一旁的眾人聽到這兒也不著痕跡的後退了一些,假裝自己沒聽到。
「妄議真仙,恐怕不太好————」
「那就我來說吧。」淵十分乾脆,根本不給乾相再勸的機會,「在我看來,太玄界的真仙其實並不算是普世意義上的「好人」。」
這其實是他和老鄉聊天的時候,老鄉自己說的。
動輒屠族滅生,血染一方,這樣的真仙能算得上好人」嗎?
最起碼徐邢自己,以及其他真仙本身都不會認為自己是什好人」。
「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們中的絕大多數都很寬容,尤其是對你我這樣的,已經合道的人族修行者。」
「哪怕是犯了錯,哪怕所作的一切是對他們寬容程度的試探,他們也會給予我們改正的機會。」
「前輩應該也是這樣想的吧?」
乾相陷入沉默,並不答話。
看到他的表現,淵麵上的笑意也漸漸淡了下去。
「可前輩你是不是忘了,真仙中就有那一個,好像並不是那的寬容」
O
「你暗中推動正道聯盟和合歡宗的矛盾,用他們的命試探真仙的寬容時,有沒有想過當年的血禍」因何而發生呢?」
是的。
當年正道聯盟與合歡宗的衝突,其實是乾相等人暗中推動。
不敢妄議真仙,卻敢暗戳戳的試探————
而這做的目的就僅僅隻是為了看看真仙們能容忍到哪一步。
畢竟他們已經放任了正道聯盟的誕生。
本來是準備七大仙宗都試探一遍的,卻不曾想才剛開始,事件的發展軌跡就脫離了他們的掌控。
真仙下場了。
為了避免自己等人也遭到牽連,合歡宗事件後他們便偃旗息鼓,停下了試探O
「我————不知道事情會發展到那一步。」
「不!」淵緊緊盯著他,「你知道的,甚至在一切結束後,你還慶幸自己是洞真,更慶幸那次的試探沒牽連到你!」
以如今的眼光再看,乾相等人當年的決定非常蠢。
畢竟真仙之偉力,他們應該在清楚不過才對。
可他們還是那做了!
「可你是不是忘了,當年的「血禍」是因為什發生的?」
血禍————
乾相嘴唇囁嚅,忽然感覺有一道目光從上垂望而下,平平的落在他身上,令他渾身一顫。
恍惚間,他仿佛看到了當年站在血光中的那道身影。
再一恍然,種種異樣的感受消失不見,隻剩下淵在養魂樹下看著他。」
」
沉默許久。
乾相終於是苦笑一聲。
「你想做什,我之後都配合你就是。」
到了現在,他哪看不出淵這是在威脅。
很顯然,淵之後要辦的事情會極大程度上改變現在的正道聯盟,而且自己等人有可能還是阻礙」之一。
「前輩說笑了,我作為晚輩,還要您多多幫襯才是。」淵笑道。
「————」乾相有些無語,但他還是鄭重道,「當年的事情是我做錯了,可我從沒想過事情會發展到那一步。」
兩方衝突的不斷升級,讓事情脫離了他的掌控。
正道聯盟也不是他的一言堂,再加上聯盟本身又因為仙宗的默許,多了很多激進分子。
當年死的那些人中,絕大部分人是真以為他們加在一起能滅掉合歡宗的。
若不是真打上了合歡宗山門,真仙也不會親自下場。
等他想補救的時候已經晚了。
「已經發生的事,之後注意就是。」淵說道。
他當年就意識到了聯盟內的一些問題,但因為一心想要離開,所以就沒去糾正。
從這一點來看,他比乾相也好不到哪兒去。
接下來的氛圍就很輕鬆了。
今天之所以有這一遭,其實還是因為和陳殤的那次見麵。
通過從他那幾得到的信息,分析了聯盟內局勢後,淵便下定決心從乾相這兒開始著手。
有了突破口,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
隻是沒想到事情會這順利。
「本以為會多費些功夫,前輩才會配合我。」淵道。
光靠他自己,想要做到這一步肯定需要不少時間。
老鄉的名頭還真好用!
以後得多用用才行。
至於會不會有人會覺得他沒骨氣————
有道是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以前是假的他都經常借勢唬人,現在成真的了,非要死著裝清高,那就真成傻逼了!
」
」
乾相沒說話,隻是看了一眼高處。
沒經曆過太玄血禍」的人,自然不會意識到那一場血禍的殘酷。
那時候多少人不知所謂,仗著交情」想要去勸說劍祖停手,或是從劍祖手下救人。
結果他們自己反被打死打殘。
合道之下也好,合道之上也罷,在劍祖麵前都沒有任何區別。
偏偏血禍爆發點還在劍宗,劍祖本身又不在意其他人怎想,這就很恐怖了O
當年甚至還有人來找他去求情————
還好他想著自己和劍祖沒什交情就拒絕了。
後麵,來找他求情的那個人也被劍祖一劍砍死了。
(工—工)
要知道當年的劍祖可是剛成仙就敢直接賭上自己一切和蒼族之祖太」死拚,一言不合就屠族滅生,凶名令萬族懼怖的絕世凶人。
隻是戰勝蒼族後動手的次數少了,又喜歡到處予人機緣,所以風評才漸漸改變了。
作為與劍祖同時代的修行者,有些事他再清楚不過了。
現在想想,自己當初的試探實在是蠢到家了。
多年的和平,再加上正道聯盟的出現————
的確讓自己有了一些不該有的心思。
唉~
劍祖大殿前。
看著已經達成目的的淵,徐邢相當滿意。
雖然這一出並不算完美,甚至可以說有些生硬,但效果還是很不錯的。
有了乾相的配合,淵理好正道聯盟隻是遲早的事。
「道兄這是在看什呢?」
耳邊響起一道聲音,但直到人貼近,才聞到那似有似無的清甜香氣。
「欸?那不是和鴻尊道友搶道侶,結果被你們套麻袋的那個人嗎?」
來人正是魅祖。
她今天換了一身紅色為底,衣服上有著許多暗色紋路的勁裝,長發束成高馬尾。
整個人看起來英姿颯爽,卻也掩不住風情萬種的絕代芳華。
「嗯?這件事你從哪兒聽來的?」徐邢有些不解。
「從劍尊那兒套來的。」魅祖得意道,「這些天妾身可從她那兒套了不少話。
「」
徐邢:
難怪師姐這些天看起來有點兒不高興。
「元君和靈祖還想套妾身的話來著,結果被我識破了。」
可惜的是,除了劍尊,她也沒從另外兩人那兒套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所以這群到底是誰創建的?」
「當然是妾身啦——」魅祖下意識的回了一句,但很快就意識到不對勁,「道兄你竟然套妾身的話!」
隨即,她裝出一副傷心」的模樣。
「師姐她————會加你那個群?」
「嗯哼!這你就不懂了吧。」
她也是用了那一點小套路,才把三人成功拉進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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