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陸遠秋停頓,話還沒說出口自己先笑了:“當然是一些悶騷男難以啟齒的事情。”“啊?”蘇妙妙張嘴,臉上的疑惑更重了。
白清夏笑著打量他們,不說話,她喜歡看熱鬧,這時忽地想起了什,便稀稀拉拉踩著拖鞋跑去倒水。“我隻是還沒來得及說,我打算帶你出去住酒店。”鄭一峰淡定回答,不過說話時卻偷偷咽了下口水。蘇妙妙注視著他的眼睛,兩人的視線“叮”的一下接觸又分離,女人“哦”了一聲,微微勾著嘴角走去沙發將包放在上麵,同時回了聲:“訂好了嗎?”
鄭一峰:“訂好了,就在附近,今晚累了的話我就帶你過去。”
陸遠秋電話響了起來,他拿出手機查看,是道長快到了,要他去小區門口接。
今晚的年夜飯是一個六人的小型聚會。
“道長來了,我去接他。”
“換鞋啊!”柳望春在後方提醒了一聲。
“哦哦,對。”
晚上八點,在春晚主持人宣布開始的那一刻,窗外有人等不及放了煙花,絢爛的顏色在天空中炸開,夢幻而短暫。
“幹杯!”
“砰!”
客廳,六隻手在滿桌的飯菜上方高高舉起,酒杯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陸遠秋撞得最用力,酒灑了一手,他卻滿臉的笑容,將杯中啤酒拿到嘴邊一飲而盡。
白清夏雙手捧起酒杯小口抿著,眼睛在期待地觀察著每個動筷子的人,做飯好吃曾經是她第一次招待陸遠秋時最能拿得出手的東西,到現在她依舊會因為身上這一優點而從朋友們的身上收獲滿足感。略……這啤酒好苦,她突然在心吐槽一聲。
“什時候移植?”蘇妙妙看向道長。
“再過五天吧,其實醫生不準我出來的,我吃完飯就得走了。”道長笑著回應。
他將盛著白開水的酒杯放下,拿起筷子夾著桌子上最清淡的菜,今天連白清夏都喝了酒,隻有他喝的是白開水。
等移植完,許四羊準備回趟老家湘城,將爸爸的那件道袍在墓前燒了。
或許就如同大叔所說的那樣,這件道袍代表的是他對於過去的執念,父親這一生都沒有親手教給他道士的技能,但許四羊卻救了父親生前沒來得及救的人。
執念就此結束吧,他是縣的狀元,他要過自己的人生了。
陸遠秋這時扭頭,看到白清夏在看著大家傻地笑,笑容有點不對勁。
她酒杯的啤酒已經沒了,臉頰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緋紅,陸遠秋頓時詫異地抬手戳了戳白清夏的臉蛋:“不是吧,你上頭得這快?”
“啊?”
白清夏聞言立即直起身子,抬起兩隻白皙的小手摸向自己的臉頰,眼眸睜得大大的,表情也懵懵的,看她這略顯浮誇的表情與舉動,陸遠秋微微挑眉,試探地問道:“醉了?”
“沒有啊!”
白清夏雙手捂著自己的臉頰,嘴巴都嘟了起來,回應的聲音也稍微有些大。
另外五人包括陸遠秋在內都愣愣地看她。
這表現沒醉才怪。
陸遠秋拿起她剛剛的酒杯看了眼,這一杯才多少?不過印象好像確實沒見過白清夏喝酒,今天這還是頭一次。
“你醉了。”
“我沒醉。”
“醉了。”
“沒醉!”
“醉了醉了醉了。”
“沒醉沒醉沒醉!!”
白清夏麵龐湊近陸遠秋,大聲回懟。
一桌子人都忍俊不禁地看著她,都知道她不是喜歡在人前大聲說話的性格,所以她越大聲反駁,反而醉得越明顯。
陸遠秋一肚子壞水,就是在故意和她拌嘴,激她。
頭一次看到微醺的白清夏,這也太新鮮了。
陸遠秋是最樂的人,他伸手捏著白清夏的臉蛋,故意在她醉的時候逗她,都說醉的時候能放大天性,他正好給白清夏的人生程碑補上幾個黑曆史錄像。
喝醉了的白清夏連臉蛋都比平時的更軟乎,她跟著陸遠秋手上的動作晃動腦袋,眼眸水水靈靈,下一秒卻直接不耐煩地抬手抓住陸遠秋的胳膊,將其拽了下來,當著其他人的麵張嘴咬去。
陸遠秋笑意盈盈,沒躲,白清夏咬得還挺有力,但不算太疼。
見陸遠秋沒反應,白清夏哼了一聲,坐回到位置上:“我沒醉,隻是…有點暈敷敷的。”
頭次喝醉的人都會享受著這種暈敷敷的感覺,白清夏也不例外,況且周圍都是熟人,她心理上完全不用顧忌什。
“我做的菜好吃吧?”她突然問了句話。
一桌子的人紛紛點頭奉承起來:“好吃好吃!”
白清夏樂了,很驕傲地昂起下巴,然後微笑著拿起筷子夾菜,再“啊”的一聲大口咬住,一舉一動都很浮誇。
柳望春往旁邊看去,發現陸遠秋趴在桌邊笑瘋了。
白清夏的醉酒狀態好像莫名戳中了陸遠秋身上的某個笑點。
見陸遠秋在岔氣地笑,白清夏奇怪地打量了他一眼,沒有在意,繼續動作可愛地夾菜,每次都把嘴巴張得大大的,咬住時還發出嗷嗚的一聲。
她斜眼瞥著旁邊的陸遠秋,吐槽道:“陸遠秋你好奇怪啊,到底在笑什……”
陸遠秋撇過頭,沒理,繼續笑成傻逼。
白清夏又抱著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啤酒,她仿佛沉浸在了自己的歡樂小世界。
春晚節目放起,大家吃著飯菜,鄭一峰和蘇妙妙今天同樣正常喝著酒,沒有克製,他們話反常的有些少,但心活動卻很多。
飯桌旁隻有白清夏自言自語的聲音,陸遠秋的笑聲,柳望春對春晚的吐槽聲,還有鄭一峰蘇妙妙二人輕輕碰著酒杯的聲音。
見白清夏喝完第二杯酒還想再倒,陸遠秋趕緊奪過了杯子,教訓道:“稍微喝喝得了,喝三杯你就倒了。”
“你!還我!”喝了兩杯啤酒的白清夏底氣更足,十分囂張。
她握起雙拳叉在腰上,歪頭皺眉,像是在做著動畫片的角色才有的神態與動作,陸遠秋一秒都繃不住,喝醉的白清夏一舉一動都長在了他的笑點上,陸遠秋拿著酒杯轉過身,又咯咯笑成了傻子。“快,給她錄像,讓她明天看看自己今天什樣子。”陸遠秋趕緊指著柳望春,卻發現柳望春已經在錄了。
白清夏奇怪地望來,吐槽道:“有什好錄的,我清醒的很,喝醉了怎可能會像我這樣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