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部長,很喜歡拉偏架啊!”
花長曦皮笑肉不笑的走到魏振傑麵前。
剛剛,要不是魏振傑出手,趙喜肯定會讓淩鳶公主嚐嚐挑釁丹元峰的下場。
魏振傑看著眼含不滿的花長曦,麵上笑意不減,可心卻在瘋狂吐槽:這個花長曦,還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啊。
要不是他出手,丹元峰的人真當眾傷了淩鳶公主,皇室為了麵子,也不會輕易放過趙喜的。
那時,花長曦敢暴露自身實力和皇室硬碰硬嗎?
“花峰主,還是一如既往的喜歡......意氣用事啊!”做事隻為發泄情緒,對於後果根本不作考量。
魏振傑輕飄飄的懟了花長曦一句。
花長曦聽後,臉上的笑容退去,瞥了一眼又被眾修士簇擁在中間的淩鳶公主,感知著那些落在自己身上的探究視線,心底起了一些波瀾。
魏振傑的話,雖帶著玩笑的意味,可卻讓她想到了童曜、淨了二人對她的勸誡。
童曜說她不懂得克己......
淨了說她沒有持戒.....
以前,這些話花長曦是不會放在心上的,甚至有些嗤之以鼻,可是今天,她突然有些理解克己、持戒的意思了。
她確實有些過於容易被人挑動情緒了!
魏振傑看著若有所思的花長曦,眼中閃過笑意。
聽得懂勸,會反省就好。
體修有一個很大的弱點,就是容易忽視心境的作用。
可是修煉,不管是走肉身之道,還是走法修之路,到了最後,修煉的都是自己的心。
修煉道路上,最大的敵人其實從來不是別人,而是自己。
對於花長曦來說,尤其是這樣。
他可真不願意看到,花長曦最後變成一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一言不合就開打、隻會被情緒裹挾走的莽夫。
魏振傑掠過了‘出手救淩鳶公主’這事,他很清楚很多人都在暗中關注這邊的情況,便順了他們的意,問起了大家都關心的事:“聽說花峰主這些年一直在閉關破階?”
花長曦見他轉移話題,也就順著回道:“對。”
魏振傑又問:“突破了嗎?”
花長曦歎了口氣,神色遺憾:“沒有。”
魏振傑笑了:“想來是心境出了問題吧。”
花長曦看了過去,真誠的請教:“魏部長,你知道怎提升心境嗎?”
魏振傑見她這般不見外,哈哈笑了兩聲,沒有回答,隻是道:“心境對於修士來說,事關重大,心境若是不穩,是會有損道基的。”
“這種要事,你不該問我這個外人,應該去問你的師長的。”
花長曦聳了聳肩:“我沒有師長,一直以來,我都是自己摸索著瞎練的。”
這話一出,圍觀的眾人出現了短暫的騷亂。
“花長曦真的沒有師承?”
靈境閣二樓,夏稷求證的看向夏臻。
夏臻點了點頭:“在這一點上,確實沒有查到任何東西。”
頓了頓。
“花長曦在煉丹上,還能說從花家那繼承了一些東西,可是,她踏上修煉之路,好像就是突然就開竅了似的。”
因為壽王修煉鬼族功法,在京郊地界製造了很多失蹤案,花長曦以及其他幾十個被綁架獻祭的事情,皇室為了避免牽扯到壽王,就將相關資料給銷毀了。
於是乎,這件事,其他勢力根本就沒查出來。
夏稷聽後,神思有些飄忽:“突然就開了竅......”
“大晉西邊地界上,也有一個突然開竅、迅猛踏上修煉之路的人。”
夏臻聽後,神色動了動:“大長老說的是那個得了昆侖山,並在昆侖秘境中大放異彩的黎虓。”
夏稷‘嗯’了一聲,沒再說其他。
夏臻也沉默了,花長曦的家世就已經很拿不出手了,可黎虓比她還不如,就是一個父母雙亡,是吃百家飯長大的野小子。
機緣......
修煉講究機緣,可有些時候,機緣二字的隨機性和偶然性,真的讓他們這些世家貴族感到絕望。
在機緣麵前,他們多年的積累,顯得十分的微不足道。
岐黃閣,沈千帆看著麵色陰沉的楚天尋,鼓起勇氣道:“花長曦沒有師門,靠她一個人,想要修煉到陵光殿殿主那種地步,幾乎沒任何可能。”
他也是推己及人,他太清楚靠自己一個人攢修煉資源有多困難了。
陵光殿殿主,殺靈台修士如殺雞,修為至少在凝神境以上。
要修煉到那般地步,消耗的資源以海量計。
這般龐大的資源,別說個人了,即便是勳貴世家,也未必能拿得出來。
楚天尋這次難得沒給沈千帆臉色看。
無他,作為太上皇的胞弟,對於皇室積攢資源的過程,他還是知道一些的,其中,他還參與過一些遺跡的爭奪,知道有多難。
廣場上,魏振傑看著花長曦,突然問道:“你有沒有想過拜個師門之類的?”
花長曦笑看著他:“我對各宗門不太了解,魏部長覺得,我應該拜什人為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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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有試探的成分,三叉藥穀那邊被鎮魔軍接管了,她知道,魏振傑對於她的情況肯定是知道一些的。
隻是,他到底查到了哪一步,她還不確定。
是已經知道她就是陵光殿殿主了,還是說,還在懷疑階段?
魏振傑挑了挑眉,聽懂了花長曦是在問他——什人能當她師父?
也是,這家夥都摸到肉身之道的門檻了,除了駐守界門的那幾個老家夥,還真沒人能當她師父。
魏振傑笑道:“拜師乃私人之事,我怎好置喙,不過,我倒是知道一個消息,可以提前告訴你。”
花長曦很給麵子的問道:“什消息?”
魏振傑:“等到軒轅城重現後,軒轅府會開放傳道殿,到時候會有精通各種道法的前輩進行傳道解惑,同時還會開放弘道館,麵攬括了軒轅府能收集到的所有功法和古籍。”
聞言,花長曦的眼睛還真的亮了起來,傳道的那個先不說,可各種功法、古籍,她是真的欠缺。
要知道,她現在連傳音術都還不會啊!
丹元峰、陵光殿、五行門,可供弟子挑選的功法、術法,那叫一個少得可憐。
“真的嗎?”
“什時候可以進弘道館?”
“麵的功法、古籍能借閱、拓印嗎?”
看著急切的花長曦,魏振傑有些好笑:“都說了,得等到軒轅城重現之後才行。”
花長曦的臉一下就垮了下來:“那可就有得等了。”
魏振傑沒接這話,可把周圍豎著耳朵的修士急得抓心撓肝,軒轅府主持的傳道、弘道,他們也想參與啊。
“提升心境,可不是小事,你可千萬不要掉以輕心。”魏振傑又把話題拉回到了心境上。
花長曦一邊不置可否的點著頭,一邊暗自猜測他說這話的用意。
魏振傑看著她:“我雖不好和你討論心境的具體情況,不過,我卻可以告訴你我在一本古籍上看到的,一位神祗對於心境提升的感悟。”
“那位神祗說,提升心境的過程,就是一個人找尋自己的過程。”
“心不正、心不定的人,是沒法突破心之困境的。”
花長曦聽出了魏振傑言語中的已有所指,剛想讓他講明白一點,就又聽他說道:“心境遲遲無法突破的人,都是心亂之人,這段時間你的心應該很亂吧。”
這話直接讓花長曦轉移了注意力:“魏部長倒是說說,我怎心亂了?”
魏振傑看著她:“這段時間,外界傳得沸沸揚揚的流言,難道沒攪得你心頭大亂?”
這話一出,廣場上出現了短暫的靜默,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
花長曦雙眼微微一眯,在淩鳶公主硬闖丹元峰之際,魏振傑恰好也來了醫藥司,要說這是巧合,她是不信的。
鎮魔軍接管三叉藥穀,她以為,魏振傑是在幫她,可現在,他主動問起流言的事,又讓她拿不住他到底想做什了。
“愚蠢的人才會輕信流言。”
花長曦這回答一出,圍觀的修士都小聲議論了起來。
魏振傑卻繼續追問:“這說來,流言是假的了,你不是陵光殿殿主?”
花長曦看著他,眼中寒芒一閃而過。
她自是不能否認自己不是陵光殿殿主,因為,她確實是,現在否認,日後身份暴露,鐵定被打臉。
不過,花長曦很快又展顏一笑:“魏部長覺得我是嗎?”
魏振傑跟著笑了:“本部長覺得......你是。”
這話一出,圍觀修士又出現了短暫的騷動,不少修士還認同的點了點頭。
花長曦‘哈哈’笑了起來,似乎很高興:“魏部長這看好我?”
魏振傑沒任何否認:“是啊,我一直很看好你。”
花長曦笑得更燦爛了:“為了對得起魏部長的看好,我覺得.......我必須是陵光殿殿主才行,要不然,我就辜負你了。”
頓了頓。
“既然魏部長說我是陵光殿殿主,那我就少不得要代表朱雀軍問一問魏部長了。”
魏振傑眉頭高挑,花長曦語氣的戾氣不小,這是對他有所不滿?
“你想問什?”
花長曦臉上沒了笑意,仿佛她真的成了陵光殿殿主:“梧桐林現世後,鳳凰一族的妖族入侵南鄉縣,鎮魔軍為何坐視不管?”
“還有,有人族暗中對朱雀軍下手,鎮魔軍和軒轅軍就在一旁幹看著,是不是有些說不過去?”
如果說,之前花長曦似是而非的回答,還讓各方覺得她是在混淆視聽,可現在,聽到花長曦對魏振傑的質問後,很多原本偏向花長曦是陵光殿殿主的人,動搖了。
陵光殿殿主的種種行為都表明她是個低調之人,花長曦要真是陵光殿殿主,絕對不會這般公然質問魏振傑。
“我一直覺得花長曦挺耿直的,沒想到也挺滑頭的。”
唐禦風搖頭感歎著,花長曦這般理直氣壯的質問魏部長,是想讓眾人相信她就是陵光殿殿主,然後借助人家的身份狐假虎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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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錦凡撇了一眼自以為是、以為洞穿了真相而洋洋自得的唐禦風,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不過,她不得不承認,花長曦這招公然認下自己就是陵光殿殿主,倒是確實挺能迷惑一些‘聰明人’的。
魏振傑詫異的看著花長曦:“你竟然會問出這樣的問題,真是讓我......”
“為什你會這般理所當然的覺得鎮魔軍和軒轅軍就該支援朱雀軍呢?”
“軒轅軍有軒轅軍的責任,鎮魔軍也有鎮魔軍的職責,你不會以為隻有南鄉縣被妖族入侵了吧?”
“西邊的十萬大山,妖族時不時的跑出來禍害周邊百姓,你覺得是誰在抵禦那邊的妖族?你知不知道,鎮魔軍和軒轅軍經曆的傷亡比朱雀軍慘烈得多?”
花長曦一愣,她還真沒想過這些,同時,她聽出了,對於她剛剛的問話,魏振傑生氣了。
魏振傑還在繼續:“你為何會生出,鎮魔軍和軒轅軍該以朱雀軍為重的念頭呢?”
花長曦:“我沒有讓鎮魔軍和軒轅軍以朱雀軍為重,我是覺得,大家都是為了人族安寧,至少該守望相助吧。”
魏振傑蹙了蹙眉:“什叫各司其責,知道嗎?”
“軒轅軍要平衡的是整個人族的各方勢力,鎮魔軍抵禦的是侵入人族地盤的所有妖族。”
“南鄉縣才多大?”
“這小範圍內的動亂都處理不好,朱雀軍是不是該先找找自己的原因呢?”
說到這,魏振傑停了下來,失望的搖起了頭:“我收回我剛才的話,你不是陵光殿殿主。”
“你要是陵光殿殿主,鎮魔軍和軒轅軍可就都要成為罪人了。”
花長曦聽到這話,有些生氣,不過,一想到這話可以模糊一些人對她身份的探究,她的心情又平靜了下來,隻是故作氣憤道:“你看不起我?我怎就不是陵光殿殿主了?”
魏振傑似乎沒了說話的興致,搖著頭走了,走了幾步,又回過身,看著花長曦:“花長曦,你不但格局小,心胸也小,你要知道,世界沒有義務按照你期望的方式進行運轉!”
說完,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花長曦又被挑起了怒氣,看著魏振傑離去的背影,麵上全是氣憤,但眼眸深處卻湧動著波瀾。
魏振傑的話,她到底還是聽進了耳中。
朱雀軍傷亡慘重,在這之前,她是真的有些怪魏振傑和軒轅五將的。
可現在想想,她好像確實有些隻站在她的立場上考慮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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