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門一關。
走廊上，李壓低聲音問：“老師，真走啊？”
餘淑用詭異眼神盯著他：“怎，舍不得走？還真想讓我們兩個老師一起伺候你？”
李：.…….…”
此等情形，任何狡辯都是徒勞的，他識趣地閉嘴。
見他被自己噎得說不出話，餘淑微微一笑，入樓道，下樓梯。
直到二樓拐角處，她才解釋說：“你可能還不太懂潤文，發生了剛才的事，她最需要安靜。”回憶高中英語老師的過往，好像是這一回事，李當即放心了幾分。
知道餘小姐今天要走，曾雲早已開車等在校門口附近。
進到奔馳車，餘淑關心問他：“年過得怎樣？叔叔阿姨有沒有生氣？”
“和往常一樣，還好。”
可能是昨晚沒睡太好，李此時略顯困乏，幹脆脫掉鞋子，把頭枕在她大腿上，橫躺在後排。他繼續道：“你那紙條破壞力有點大，弄起我臨走前，爸媽他們一個勁囑咐：要我暑假帶你回去，做好菜給你吃。”
餘淑低頭看他：“暑假？”
李嗯一聲。
餘淑沉吟片刻說：“好。”
今年暑假，她本來是有事情要忙，但如果能跟著他回老家的話，那其它一切事情都不重要了。剛才她之所以沉吟，隻是出於大家閨秀的矜持習慣使然而已。
很少見他這主動靠近自己，即使半路上他困意上湧睡著了，但餘淑還是入神地望著他。甚至某個時刻，她緩緩伸出右手，在他臉上輕輕摩挲，有些癡，有些知足。
女人的直覺告訴她，從今天開始，自己在這小男人心的地位不同了，悄然發生了變化。
此時此刻，餘淑內心藏有喜意，也有種無力感。
喜意是：自己使力的方向是對的，終於走進他的心。
無力感是：和宋妤相比，明明就晚三年認識他。可這3年卻成了一道鴻溝，她不知道要花多少個三年才能比肩並足。
傍晚時分趕到黃花機場，等抵達滬市時，天已經黑了好久。
李一路是睡過來的，現在精氣頭足，問：“老師今晚是回廬山村？還是回家？”
能跟他單獨相處，餘淑有些心動，但嘴上還是說：
“已經跟你沈心阿姨說了，今晚回家。我讓曾雲送你去複旦。”
本來，有那一瞬間，她想邀請李去餘家做客。但話到嘴邊又改了主意。
她清楚：現在邀請他，他肯定不好意思拒絕。畢競自己在邵市呆了好幾天，餘家人也以為她在李家過年。
可她突然覺著如今還不是時候，因為他現在還一門心思想娶宋妤，就算自信如她，也不敢在小男生麵前冒然提宋妤名字。要是就這樣在春節期間去了餘家，那很多東西就變味了，容易在無形中形成枷鎖限製他。他曾說不想在她們這種大家族麵前受委屈。
餘淑應允他，寵著他，成全他。
李問：“那你明天會過來？”
他問得是合奏演練。
餘淑想了想，“新加坡將要演奏的曲目是《風居住的街道》，你和詩禾才是主力。老師的話，盡量忙完事情過來。”
“歙，也行。”
去邵市呆了那久，李知道作為餘家獨生女的她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去辦，於是沒再勉強。從機場分開後，曾雲送李去複旦。
餘淑則回了餘家。
她到家剛進門，正在客廳沙發上和丈夫、公公婆婆看電視的沈心就一個勁往兒女身後瞅，往門口方向瞅。
結果瞅了半天也沒見到李身影，臨了沈心皺緊眉頭：“沒把我女婿帶回來？”
餘淑先是喊了聲爺爺奶奶和爸爸，接著才回答親媽問題：“李回了廬山村。”
沈心頓時麵露不滿，直接發難：“沒把人帶回來，那你回來做什？
你以為我們做一桌子菜等到現在，就是為了等你吃飯？”
爺爺奶奶、餘父看著餘淑，都沒插話。
餘淑有點渴，自顧自地倒杯茶，慢條斯理說：“他有事。”
“是他真有事？還是你壓根沒開口？”沈心可不是那好糊弄的。
見狀，餘淑直接承認：“我不想為難他。”
沈心快氣暈了，“你既然不想為難他，那為什和他睡覺？為什要到李家過年？”
聽聞，餘父從女兒身上挪開視線，也找到自己的茶杯喝了起來。
倒是奶奶這時搭嘴：“淑今年沒回來過年，我和老頭子才知曉有個李。你們誰和我詳細說說李的事？”
沈心望眼女兒，隨後花費幾分鍾把李的事跡和關係網原原本本講述一遍。
耐心聽完，奶奶皺眉問餘淑：“原來是他，倒是個大名人。是你學生？”
餘淑默認。
奶奶又問：“他有對象？”
餘淑想一下，如實道：“有。”
奶奶又問：“你們真睡過？”
餘淑端著茶杯喝茶，沒做聲。
但她這一舉動，直接讓四位長輩徹底安靜下來。
四位長輩是看著她長大的，非常熟悉她的性子，很顯然認為睡一床的事情成了真。
奶奶思索片刻問沈心：“你很看好他？”
沈心笑問：“媽，你見過有幾個男學生在大學期間就能把女老師給睡了的？何況還是我們餘家女兒。這證明他很有手腕。”
餘淑聽不下去了，幹脆放下茶杯閉目養神。
奶奶看了看孫女，半晌說：“畢業前，帶他回家來吃個飯。”
餘淑清楚奶奶是什意思，這次沒再沉默，糯糯地答應下來：“好。”
當奔馳車來到複旦校門口時，李瞧瞧手表，9：08
時間還尚早。
他當即對曾雲說：“就到這下吧，我還有點事。”
曾雲點頭，靠邊停車。
下車後，也不知道是太晚？還是年初三的關係？李發現四周寂靜的可怕，路上基本沒什人。根據記憶去附近的雜貨店，得，門是關的。
看來待會隻能進周姑娘家給黃昭儀打電話了，轉眼就過了半個月，也不曉得她有沒有懷孕？p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