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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禹州、靈州與雍州三州以枯桐山、天峻山、羅浮山為線,在青州邊境組成防禦陣線。”

    “按照當下的位置,西部由問道宗防禦,我天書院與靈劍山在中,山海閣在東,陳氏仙族則負責三州支援。”

    “東西中三條陣線相互關照,我們有聖器在手,青州之後,決不能容許遺族再進半步。”

    “遺族複蘇乃是潑天大禍,無人可憑僥幸幸免,希望各大仙宗能全力應付。”

    一品城西院,隨著共同抵抗會議的結束,五大仙宗開始簽訂協議。

    這些都是真正掌控著人族的存在,而他們的同盟,無疑會讓人族現在的處境變得更好一些。協議簽訂後,眾人紛紛離座朝著廳外走去。

    剛剛踏出門扉,商希堯便忽然站住了腳步,看向了麵無表情的顏書亦。

    “聽說鑒主大人前日喜得一女,真是恭喜。”

    聞聽此言,所有人都忍不住凝住了目光,也稍稍停步看向了過去。

    關於靈劍山小鑒主於先賢聖地失蹤,而後攜女而歸的事情,他們確實都已經聽說了,也為此驚詫,不明白小鑒主心中在想什。

    此時聽到商希堯將事說出,自然好奇她的反應。

    “希堯,不得無禮。”商行道輕輕開口,語氣中帶著無盡的威嚴。

    商希堯回頭看向商行道:“父親,這隻是一句恭喜而已,我想小鑒主沒理由覺得這是冒犯。”顏書亦聽後稍稍側目:“多謝。”

    “鑒主客氣了,不過讓希堯覺得遺憾的是,如今遺族來犯,我五大仙宗岌岌可危,鑒主的這份情緣似乎無法給靈劍山守護了,不知靈劍山門人心中何想。”

    聽到這句話,在場的人都忍不住凝住了眼眸。

    他們明白商希堯的意思,清楚他是在暗指小鑒主選錯了人。

    事實上,其他人也都是這想的。

    如果當初靈劍山小鑒主選的是商希堯,那問道宗與靈劍山的聯合,或許會是最有可能在遺族天下仍舊能夠立足的存在。

    可她選了季憂,而季憂已經死去,這個孤身一人闖入修仙界的鄉野私修除了一個女兒,別的什都沒給她留下。

    他們其實也都很想知道,顏書亦是否因為背後沒有依靠而感到後悔。

    隻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他們的好奇換來的卻是一雙如同冰雪肆虐的眼眸凝望。

    “隻有弱者才時時刻刻想著被守護,我與他之間,從未有過這等交易。”

    商希堯現在最希望的其實就是見到顏書亦後悔,見到她覺得自己選錯了,這會給他帶來快感,讓他覺得那個自己追求了許久的女子是如此的活該。

    可他沒想到顏書亦會這回應。

    隻有弱者才會想著被保護,這句話是在暗指他是弱者,這讓他不由得瞬間陰沉了眼眸,內心中產生了一團怒火,可他偏偏無法反駁。

    世人都知道,七大仙宗的親傳聖子年歲都差不多,商希堯還要比他們大一些,但二十多歲踏入神遊境的,卻隻有顏書亦一人。

    她是史上最快的通玄,最快的融道,最快的無疆,最快的神遊,她的角色從不是弱者。

    正在氣氛漸漸凝固之際,門外忽然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天書院掌事秦榮匆匆而來,在眾人麵前拱手稍拜:“殿主,月魄高原有幸存者來到了城中。”左丘陽微微驚詫:“遺族隨夜襲殺,那地方竟還能有幸存者?”

    “不錯,是青州鞏家、連家、藍家的部分門人,他們如今已經被接引入城。”

    “可有遺族方麵的情報?”

    “他們見到了遺族皇子,據說戰力要比王臣還要高些,如同真正的臨仙……”

    聽到這句話,庭院之中的所有人都嚴肅了起來,想到了當日在玄元仙山出現過的氣息。

    沉默許久,左丘陽回過神:“那些幸存者可清楚他們為何遭到夜襲?”

    “有,他們說在他們的親族被殺之前,曾遭到拷問,那位遺族皇子想知道人族的執器者在哪兒。”“看來他們想搶的果真是聖器。”顏書亦不由得輕聲開口。

    正在此時,霍行中忽然開口:“遺族皇子都出手了,還能有幸存者?”

    秦榮點了點頭:“根據鞏家所說,他是被一位二十多歲的應天境人族所救。”

    “二十多歲的應天境?何人?”

    “他說他不知道。”

    霍行中聞言皺了皺眉:“這等年紀的應天境可不多,那鞏家是多沒見識,連人都認不出?”秦榮此時稍稍抬頭,望了一眼靈劍山小鑒主:“據描述,那人善使劍道,劍意與靈劍山劍道首席齊正相似。”

    話音落下,所有人都愣住了,就連尤映秋和左丘陽都凝住了眼眸。

    若說二十多歲的應天境,那誰也不清楚是誰,但後麵這一句就不一樣,他們一聽此話,腦海中瞬間浮現出一個身影。

    想到這,所有人都下意識地看向了靈劍山小鑒主。

    顏書亦此時有些微微皺眉,但除此之外並沒有太大的反應,眼眸仍舊平靜似湖。

    “關於那人,鞏家人還說了什?”尤映秋不禁開口發問。

    “鞏家人說那人極其精通術法,其中還有一種十分強大,另外,根據他的描述,那應該是個顴骨極高,鼻子扁平,並且長相平平甚至有些難看的男子。”

    極其精通術法,當這六個字從其口中被說出的時候,氣氛瞬間就變的不一樣了。

    有的輕聲一笑,有的則黯淡了眼眸。

    “我還以為是死去的人又回來了。”商希堯冷聲開口,看向顏書亦。

    顏書亦聽後並未回應,邁步就離開了庭院。

    她的下榻之處在東側,剛一進門,便見到丁瑤和卓婉秋正坐在院子當中的石桌前,一個懷抱著小小的季思,一個則拿著樹上掰下的花枝在逗她。

    而在她們的周圍還圍著曹勁鬆、溫正心、班陽舒和陸家姐妹,眼神都黏在繈褓中的小丫頭身上。其實曹勁鬆他們很早就想見見季憂留下的血脈了,隻是後麵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一直都沒得到機會,而今聽說了顏書亦來到一品城,便匆匆而來。

    剛剛見到一眼的時候,曹勁鬆的心都化了。

    季思長得十分漂亮,相貌完全隨了父母,尤其是眉眼,簡直像極了那個每日誓摸銀子的家夥。此時,隨著顏書亦到來,他們紛紛起身,見狀對其緩施一禮:“鑒主大人,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元家姐弟和老邱一家可還好?”

    顏書亦點了點頭:“還不錯,邱茹已經微照上境了,不過因為現在局勢太亂,我沒許他們下山。”“應該的,在靈劍山總歸是要安全一些。”曹勁鬆回應道。

    季憂離世之後豐州便成了無主之地,多方都曾因此蠢蠢欲動,曹勁鬆雖說也是豐州出身,但根本沒辦法穩住一整個大州,靈劍山小鑒主身在靈州,也是鞭長莫及。

    所以在祭禮之後,顏書亦就把老邱一家帶回了靈劍山,原意是為了在季憂死後庇護他們,免遭世家報複,沒想到還讓他們幸免於遺族災禍,也算是不幸之中的萬幸了。

    簡單地閑聊之後,曹勁鬆幾人告辭。

    顏書亦則來到丁瑤身前,將季思抱進了懷中。

    小丫頭聰慧的十分明顯,知道麵前的是娘親,忍不住咿呀呀地伸手招她。

    小鑒主忍不住輕輕眯眼,對她皺了皺瓊鼻,便見季思的小手一陣搖晃,咿咿呀呀的聲音更加響亮。正在此時,丁瑤的聲音在母女二人的耳邊響起。

    “鑒主,你聽到城中的傳聞了?青州有幸存者逃來了一品城,那些人說自己是被救的,還說救他們的人用的是齊長老的四劍。”

    顏書亦輕輕點頭:“我聽過了。”

    丁瑤和卓婉秋緊張地看著自家鑒主:“城中有人傳言,說是姑爺死而複生了.……”

    聞聽此言,顏書亦並未說話,而是伸出手指捏了捏女兒的臉蛋。

    兩人見狀對視一眼:“鑒主,我覺得我們應該去見見那鞏家人,世上能用這四劍的不多,說不定……”“說不定小小天書院弟子死而複生?”

    丁瑤和卓婉秋剛想點頭,卻看到了自家鑒主那冰冷的眸子,嘴的話一時卡在喉中。

    顏書亦抱著女兒轉身看向他們:“曹教習他們就住在一品城,定是比我們更早知道這件事,他們可曾有過什反應?”

    “他們……沒有提起此事。”

    “那你們可知為何?”

    丁瑤和卓婉秋抿了下嘴:“他們知道那是假的。”

    顏書亦抬起眼眸:“不錯,他就葬在我的山上,如何能出現在青州,而且他根本就不通術法,曹教習是好不容易才接受了他死去的事,又怎會因為一個簡單的傳言,輕易就讓自己再悲痛一次。”“鑒主……”

    “死去的人就已經死去了,人的日子是要往前走的,青雲天下是無論離開誰都會轉的,我同樣也不想再因為一個想想就知道是謠言的傳聞而勞神。”

    聽到這句話,丁瑤和卓婉秋全都陷入了沉默。

    她們以為鑒主聽到這個傳聞也會很驚喜,不曾想得到的回答卻是這個。

    顏書亦伸手將女兒抱給丁瑤:“思兒今日見了好多人,估計也累了,讓她去睡會兒吧,我去完成今日的修行。”

    “是,鑒主。”

    “去忙吧。”

    顏書亦說完後轉身,而後邁步進了屋中。

    因為夜色降臨的原因,空蕩的房間中點著蠟燭,火光一陣搖晃,讓這小小的臥房顯得孤獨而沉寂。小鑒主睫毛微顫,隨後輕輕摘下了琉璃仙冠,與身上的鑒主仙裙。

    “鑒主變得比之前更冷漠………”

    院子的偏房中,正在哄季思睡覺的丁瑤忽然開口,輕輕地說了一句。

    卓婉秋聞聲抿住了嘴角:“鑒主的決定是對的,這消息若是仔細思考便能知道很假,而且姑爺明明就在我們山上,怎會出現在青州。”

    “但齊長老之前說過,他從未外傳過劍道。”

    “那你覺得劍林被人偷偷闖過的可能性大,還是姑爺真的死而複生的可能性大?”

    丁瑤看著懷中的季思:“我也知道機會渺茫,但太清醒才更讓人難過。”

    卓婉秋聽後沒有說些什,一味沉默。

    因為就算是她,在聽到傳聞的時候也覺得該去見一見那鞏家人,把事情問問清楚的。

    丁瑤並未再次開口,而是抱著季思回到了房中,打算哄她入睡。

    卓婉秋隨之一起過去,不過剛看到自家小小姐有了困意,這院子的下人便匆匆而來,通知她晚飯已經備好。

    “你去吃吧,我把小小姐哄睡了再去。”

    “那我叫廚房給你留飯。”

    卓婉秋邁步從房間離開,走到連廊的時候忍不住看了一眼鑒主的房間。

    她們一行是今日早上到的,然後鑒主就受邀去了西院那邊,一整日應該什都沒吃。

    猶豫再三,她打算問問鑒主要不要用晚飯,如果不用的話,就問問她是不是要用茶。

    鑒主修行時通常都會用茶的,這是她多年來的習慣,但今日不知為何卻沒吩咐,她覺得也該問問。砰砰砰一

    卓婉秋來到靈劍山小鑒主的房間,輕輕敲門:“鑒主,晚飯備好了,您可用飯?”

    話音落下,房間寂靜無聲。

    “鑒主,晚飯備好了。”

    卓婉秋又敲了門,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話,但房間內還是沒有回應。

    見到這個情況,卓婉秋微微一怔,而後紅唇微微輕張。

    與此同時,一品城的車馬驛站。

    從東照城逃亡而來的鞏家、連家、藍家等一眾世家門人進城後就被安排在了此處下榻。

    而此時鞏不移正坐在一處狹小的房間中,謹小慎微地將自己遇到那人族修仙者的事情逐一道來,並時不時地抬眸,壯起膽子看一眼自己身前的那位貴人,隻是房間燈光昏暗,他隻看的到對方的表情平淡,看不出悲喜。

    “他確實對術法十分熟練?”

    “回鑒主的話,確實如此,而且他還有一招特別強大的術法,堪比仙宗傳代。”

    顏書亦聽後沉默許久才重新開口:“那他救了你們之後,可曾問過曹勁鬆,問過我?”

    鞏不移搖了搖頭:“他隻問了現在情形如何,問聖器執掌者為何不出手。”

    “那他長什樣子?”

    “顴骨很高,眉骨也很高,眼睛細長,說實話,若不是他救了我們,我第一印象肯定覺得他不是好人。”

    鞏不移邊說著邊從袖中抽出一張紙卷:“今日入城時聊起此人,還有人請了畫師,按我描述畫了幅畫像,大概有八成相似,鑒主過目。”

    顏書亦輕輕落下眼眸,掃過一眼後起身:“原來如此,多謝。”

    “鑒主言重了。”

    “一品城位於靈州,受我靈劍山的管轄,你們在此好好修養便是。”

    顏書亦說完話,起身走出了房間。

    不過她並沒有回去,也沒有走遠,而是沿著長長的驛站連廊,來到了一處位於三層的空曠露台,然後她就停下了腳步,雙手伏在憑欄上遙望夜空

    世人都說她除了修行天賦極高之外還聰慧無比,說她能掌控靈劍山並非單單隻是因為聖器。所以嚴格來說,很少有什騙局可以騙得過她,尤其是這種疑問百出的事,細思一下就知道是假的。就像她和丁瑤說的那樣,狗賊不會術法,肉身無雙,而且他不是應天境,他是神遊境的戰力,最有破綻的是,他被葬在了自己的山上,就算複活也不該出現在青州。

    她能想明白這些,自然不會相信這消息是真的。

    可她騙了丁瑤和卓婉秋,她沒有走出來,她一直都很想他,所以哪怕九成對不上,隻有一成相像,她也難以淡定。

    隻是,那終究不是他,一點也不一樣。

    事實上,城中關於此事的流言和喧囂,大多都隻是亂湊熱鬧,即使普通人聽到,也會想一想就知道真假。

    唯一會陷入進去的,是不管多聰明都會忍不住相信他會回來的他們。

    顏書亦抿著嘴角,忽然露出一副委屈的神態,眼眸之中浮現一抹水光。

    不過未等那鳳眼之中的水光溢出,高空之上,忽然有無數身影騰空而起,朝著東北方向呼嘯而去。磅的靈氣掀起了一陣狂風,吹的一品城中自幡狂舞,無盡的塵沙滾如浪潮。

    “鑒主!”

    夜色之下,一聲輕喚響起,卓婉秋正禦空而來。

    在發現自家鑒主房中沒人之後,她就隱約猜測到鑒主是又口不對心了,推測她在這,此時看到她的身影頓時鬆了口氣。

    “我修行不順出來逛逛……”

    顏書亦轉頭側過微紅的眼眸:“城中發生了何事?為何忽然有人向東北而去?”

    卓婉秋喘息一陣後抬頭:“回鑒主的話,禹州傳訊,從青州離開的遺族軍隊入侵了玉峰城。”“玉峰城?”

    “陳氏仙族所在的玉蘭城就在其南側,左丘殿主派人前來通知殿主,說遺族應該是知道了位置,準備前去奪器,天書院和山海閣已動身前去支援。”

    禹州與涼州交接處,玉峰城。

    隨著城池的破敗,主城之中燃起了一片洶洶烈火,火光頓時映亮了整個天空。

    從涼州撤離到此的涼州世家慘遭屠戮,以至滿城都是殘肢遍地,屍骸在血泊之中堆積如山。遺族三皇子歿淵從那屍體遍布的城中走過,漫步登上城樓,輕輕揮手。

    不多時,無數遺族都張開了遮天大翼,撲向了南方的玉蘭城。

    他們一路長途跋涉,毀了人族無數個城池,終於得知了陳氏仙族現在的駐地,自然是要來奪聖器的。“遺族來襲,遺族來襲!”

    “通知各位長老,遺族來襲!”

    隨著城前崗哨的預警之聲響徹黑夜,玉蘭城中,無數陳氏仙族弟子衝天而起。

    轉眼之間,遺族與人族便已經殺成了一片。

    陳氏仙族畢竟是七大仙宗之一,實力與底蘊自然不是世家能比的,十段斬落下,瞬間就將那騰空襲來的遺族攔在了城外。

    但就在此時,歿淵與厄沙騰空而起,兩隻大掌如同黑夜一般呼嘯而來,向著城頭猛然拍下。噗一聲,那些飛身出城的人族修仙者頓時爆成了一團血霧。

    這等可怕戰力,一瞬間讓那些立於城牆之上的陳氏族老麵露驚駭,隻覺得頭皮發麻,脊椎骨竄上一股寒怠。

    就在此時,歿淵與厄沙王臣再次呼嘯而來,手中那如同黑夜一般的手掌再次轟然壓下。

    但這一次,他們的落掌並未能落下,便被一道濃烈的仙光狠狠轟了回去。

    兩人抬眼朝遠處看去,就見一男一女禦空而來,擎起了一座巨大的石碑。

    “那就是陳氏仙族的聖器,道碑。”厄沙王臣立於黑夜之下輕聲開口

    歿淵聞聲揚起眼眸:“隻是兩個應天境,看來你的消息還真是準確,陳氏仙族果然沒了臨仙。”“恭賀殿下,又要取得一宗聖器。”

    歿淵聞聲揚起嘴角,露出一個殘忍的微笑,隨後翻掌而起,轟然殺了過去。

    見此一幕,千迢迢趕回的陳洛與陳汐兩姐弟頓時凝住了眼眸,合力托起聖器迎上。

    夜色與聖器碰撞,強大的衝擊頓時引起了大地開裂,一陣地動山搖。

    而就在此時,厄沙王臣已經出現在了他們的身後,揮拳殺向兩人。

    這是他們一早就商量過的計劃,皇子能夠硬抗聖器,而他奪器便可。

    不過就在厄沙王臣的拳頭即將落下之際,他的心中忽然警鈴大作,瞬間翻身出掌,以全力轟擊而去。砰地一聲,一口巨大的八棱大鍾狠狠撞來,毀天滅地的威能洶湧而出,直接將厄沙王臣狠狠砸了出去。轟隆作響的大地之上,厄沙王臣在地上砸出一個深坑,渾身都在顫栗,而在那口大鍾之後,一個中年男子現身於黑夜之中。

    “是山海閣的聖器,天鍾……”

    歿淵眯起眼睛:“看來再鬆散的種族,被逼急了也會聯合起來,二哥那邊怕也是同樣的情況了。”靈州北部,一品城前。

    靈劍山小鑒主手持靈鑒,與尤映秋並肩而立,在城門前同樣擋住了兩人。

    他們暫時不清楚二人的身份,但卻知道這兩人與東麵襲擊玉蘭城的那兩個一樣,都是臨仙境的戰力。聲東擊西,顏書亦的眼中如同風雪肆虐,周身的仙光與劍氣不斷交織。

    “鑒主大人,盡量拖住他們,多堅持幾日。”

    “拖住他們?”顏書亦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疑問。

    尤映秋輕聲開口:“有一件事我在會上並未如實相告,實際上,我們不隻是五大仙宗同盟。”小鑒主微微一怔,思索良久後眯起眼眸:“你是說妖族?”

    “不錯,遺族複蘇並非隻是我們人族的禍事,而是全天下的禍事,來到一品城後的這幾日,我一直都在派人嚐試與他們溝通,希望能與他們同盟。”

    “他們會來支援我們?”

    “不,他們想要去青州北部解救未隨他們一起逃出的族人,希望我們能拖住遺族主力,讓他們有伺機而動的時間,人族和妖族應該是一起奴役的,他們此行也會解救被困的一部分人族,並答應若能成功便會與我人族聯軍,我方才已經和他們傳訊,麵對遺族,我們隻能團結所有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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