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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人撈上岸的,那便隻能沉入海。有很多人都如此沉入了海底,她說自己隻是幸運的個例。”方子業在客廳中,端著茶,本在查看電腦上後續一周的行程安排,轉移目光至手機上後,看到了廖的回信。

方子業放下茶杯,謹慎地回信道:“這年輕,能說出這種話來?廖哥,你不會是遭遇了什高級的神仙套吧?”

廖回得很認真:“我也思考過這種可能性,所以就還考究她一段時間呀。”

“如果她真心是為了學習的話,以我現在的財力倒也不是不可以支助一個學生。”

“但得看她的誠意了。”廖回得有些壞。

方子業知道,廖雖然經常去風月場所,但從不招惹良家,隻是為了給自己立一個瀟灑的人設。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情我願,各取所需,取長補短,正常不過。

方子業也不會站道德的製高點:“廖哥,這並不是錢的事情,我們團隊都沒人可以玩得轉這一套。”“而且廖哥你吧,遇到她的位置的確有些讓人浮想聯翩,還是要小心一些…”

方子業是將廖視為自己團隊的核心靶點的,可不想自己都還沒有“開火”,廖卻進了別人的“囚套’!

哪怕這個“囚套’與自己的專業無關。

“子業你與其擔心我,還不如去擔心一下你家聽竹…”廖相對客觀地回道。

方子業對洛聽竹是很放心的,她說過與香蔡“親近”主要是為了防備這女孩為了錢踏出最底線一步,真被廖禍禍了。

雖然同為一個團隊,洛聽竹敬重廖的個人能力與專業素養,但畢竟作為女人,洛聽竹對於廖的“風流’,從來沒有信心。

“廖哥,咱們不聊這些了,聶明賢與你提過那件事沒有?”方子業改了話題。

方子業並沒有厚此薄彼,他為團隊的每個人都準備了一套禮物。

蘭天羅的禮物早就送了過去,目前蘭天羅非常歡喜。

而本來給揭翰準備的禮物,則因揭翰前段時間的“破防’,所以方子業比較謹慎地還拿在手,打算予以修正之後再送。

聶明賢的“禮物’,則是已經送出去了。

劉果不是主要團隊核心,她隻能算是聶明賢的“家屬’,被順帶納入到團隊,負責腫瘤化療的整體框架。

才經曆了一次合作,方子業還沒有將其視作絕對的團隊成員,所以不可能去準備禮物。

廖這個不關鍵因素,是方子業最覺得沒辦法把控的,因此就更加上心。

做課題不是一個人可以做得出來的,需要團隊的力量,核心團隊的綜合實力,影響到課題的進度、課題的高度。

廖這樣的人才,可遇不可求。

廖比方子業大得多,因此方子業的一舉一動,心若明鏡:“子業,實不相瞞,我之所以來中南醫院,而後又跟著來療養院,主要是聶明賢的相邀。”

“我這個人吧,你可以說我爛完了,浪慣了,所以你突然給我列一個框架,我會本能地覺得不舒服。”“而且,你列給我的東西,好像也沒有特別戳中我的G點,因此也回不給你單純的喜歡二字。”廖比較委婉地婉拒了。

方子業再次端起茶杯,餘下的茶味兒很濃,刺激著舌苔,一瞬間渴感更重。

不過方子業根本來不及理會這些體感:“廖哥,我的心意其實您應該是非常清楚的。”

“我們團隊,真的很缺你這樣一個可以在動物模型方麵獨當一麵的人才,我這也是沒辦法了,所以才出此下策。”

“如果讓廖哥你感覺不舒適了,我給您真誠道歉,希望您別生氣。”

這便是臨時團隊,沒有其他樞紐架構的成員的不確定因素了。

蘭天羅和揭翰兩人,是方子業的直係師弟,三小隻是從下級醫生一起成長起來的,方子業的每一步成長,他們都有見證和經曆。

所謂感情,也就是在這一步一步走,一餐一茶,一頓又一頓的飲料,日常之中慢慢磨合出來了。再說聶明賢,聶明賢與方子業的相識是“偶然”,在之後,聶明賢也參與過非常多方子業的事件,兩人合作的事情也不算小。

如今,方子業又一定程度上與聶明賢的老師綁定在了一起,再加上聶明賢本身就對醫學極有興趣,隻要戳中了興趣的點,聶明賢也不會亂跑。

廖很快回道:“生氣不至於。”

“方子業你也不用這謹慎,我是真的浪慣了。”

“要說團隊的實力,方子業你所在的團隊,目前雖然隻是初具雛形,但未來的潛力絕對不亞於我遇到過的院士團隊!~”

“可綜合實力上,其實還非常野路子,非常不成熟。所以在這方麵,也沒有太大的吸引力。”“更關鍵的事情是吧,我也不知道自己後麵的方向,但可能就是一開始就不喜歡被束縛,所以現在也還改不了這樣的脾氣吧。”

“跟聶明賢剛來時,我以為我會特別羨慕方子業你的相關成就,我如果可以融進來,我也可以得到一“事實也是如此!~”

“可現在我再回過頭,我發現這些東西真拿到了,也就那回事。”

“方子業你也可以說我過得太順風順水了,沒有特別經曆過社會和生活的毒打,所以有點飄。”“可這就是我的經曆。”

“我現在的財富吧,不算多,但也不算少,正好就是在國內最舒適的狀態!”

廖將理由羅列得非常明白。

想要拉攏人,隻能從三個層麵著手。

一,感情,二,名,三,利。

方子業給不了利,廖這個逼,對名聲沒有任何追逐,名氣也帶給不了他爽感。至於說感情的話,廖如今處於感情荒漠區。

“廖哥,那我們就不聊這個事情了,我以後也不多做什,咱們一切隨緣。”方子業非常果斷地放棄深入的想法。

廖都明說了,我不愛名,你再給我灌什課題,我也不會那喜歡。

就算是強留下了,還是不舒服。

當不了特別要好的朋友和團隊成員,也可以以後江湖相逢一笑。

“對,一切隨緣。”

“我如今已經年過三十五,將近不惑,我現在最大的體會就是,一切隨緣。上天自有安排。”廖道。“那廖哥你先休息。”方子業割斷了兩人的對話,而後放下手機之後,開始按壓太陽穴。

這個過程隻持續了將近二十秒,方子業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來自手外科的劉煌龍。

方子業讓手機響了差不多十秒鍾,才放下了心情,選擇接通,笑著問道:“劉老師,有何指示?”“沒有指示,隻是給你匯報一下,我也決定了,從現在開始,不再給你惹禍,開始老老實實的修生養息。”

“我想了很久,還是覺得,模擬你在創傷外科目前的模態,先休養生息,將團隊的根基建起來。”“免得到時候出現脫節一”

方子業聞言,忙道:“劉老師,如果隻是這樣的小事的話,您根本就不需要給我打電話的吧?”“劉老師如果有要事,不妨直說?”

劉煌龍除非蛋疼到無藥可醫,才會為了這一句話,特意給方子業打個電話。

劉煌龍又不是方子業的下級,更不是附屬,如果真要說這句話,邀請方子業吃飯的時候,隨便提一二句才符合他的身份。

劉煌龍說:“的確有件事需要麻煩一下方教授你。”

“是我老丈人的事情!”

“嗯?劉老師您說。”方子業哼了一聲,雙耳豎起,全神貫注。

“方教授,其實也不是什大事,你不必如此緊張。”

“是我老丈人,年紀畢竟大了嘛,又經常工作,所以腿腳略有些不便。”

“可又沒有到要手術的地步,於是我就請了我們醫院康複科的教授詢了一下。”

“康複科的肖主任強烈舉薦了你,我這才知道,原來子業你還是康複高手呀……”

方子業這才鬆了一口氣,這的確不是什大事,可也不是什小事。

年紀大了的腿腳不便,那就要看會不會影響到劉煌龍老丈人的工作狀態了。

如果影響到了,對方可能就得病休退一線。

一位院士大佬,是否親臨一線,那江湖影響力還是略有差距的。

劉煌龍就是自己骨科的人,方子業也就沒藏著掖著:“劉老師,如果什時候方便,我們可以見上一麵,我順便給一點不專業的意見供給參考。”

方子業對劉煌龍的嶽父還是頗為忌憚的,對方太熱情,差一點就給方子業找了很多“得力”助手,而且個個都是行業內的大佬。

如果不是方子業自己有自己的想法,可能早就加入對方了,比如說肝膽外科的院士………

“方子業,你看你這說,不就是見外了?”

“下周末吧,下周末找個機會,我帶我嶽父來創傷外科,你給親自看一眼。”劉煌龍道。

“那行,就這約定了。”方子業答應了下來。

寒暄結束後,方子業的右手食指搔刮著胡子,而後輕笑起來,低聲道:

“如果我自己沒有從療養院闖出來,恐怕現在也沒有為這種級別的人物診治的資格吧?”

“資曆這種東西,果然還是要靠自己去闖的。”

方子業也沒將這種事情當一回事……

當前的任務非常清晰,時間線的節點也全都在腦海了,除了廖這邊方子業還不知道怎去盤算,其他的事情,方子業倒是都有一定的把握。

不過方子業也知道,自己不可能讓自己人生的所有事情都圓滿,那就一切隨緣唄。

時間如水,一晃就又是接近一周時間過去。

十二月九日。

周六。

上午七點。

雖然是周末,但創傷外科的醫生辦公室非常繁忙!~

醫生辦公室的大門緊閉,所有人都圍羅在了辦公桌前,但沒有進行交接班。

袁威宏手拿著一份昨天剛製成,今天剛拿到手的報表以及任務分配一一看了足足有十幾分鍾。而後才揚聲道:“四天之後,也就是十一月十四日,我們鄂省會迎來本年度最關鍵的任務之一,也就是骨科COA的協辦。”

“本次骨科年會,由華國醫學會、華國醫學會骨科分會主辦,我們鄂省醫學會承辦。”

“分配下來也就是說,我們鄂省醫學會的骨科分會,需要排布好這一次的內容。”

“骨科分會的主任李峰主任,與我院脊柱外科的骨科分會副主任蔡副院長商定了我們骨科這一次的接待任務與現場安排。”

“其中,與我們創傷外科有關的是,由我院創傷外科負責張興澤院士、江保國院士的接待工作。”袁威宏說到這時,所有人的目光不由一閃,看向了方子業所在的方向。

目前,依舊在骨科臨床和科研中比較活躍的骨科院士就那兩三位。

21年新晉的張興澤院士、江保國院士,23年評選的唐福培院士,全都是從事的創傷外科相關方向。其中,唐福培院士有軍醫院的背景,即便是骨科年會C0A,也未必會到來。

可一般來講,COA這種級別的協辦方,在負責院士接待工作時,也會盡量地分配均勻,不會一邊倒的讓一個醫院的一個專科負責。

然而,院士雖然目前脫離了“接位製”,但實際上,整體原則上,依舊遵循專科接班人的暗中原則。也就是說,隻有創傷外科的老院士故去或者成為了資深院士之後,才會有新的名額。

目前,整個鄂省的創傷外科,最有機會接近這一步的人,已經被判定並不是同濟醫院的段宏,而是將重心轉移向了方子業一

辦公室變得鴉雀無聲。

方子業則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也不好說什。

袁威宏道:“這個任務,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因為我們除了要做好接待工作,還要做好導引工作。”

“特別是張興澤教授,他目前身為華國醫學會骨科分會主任委員,這一次需要作的演講非常多。”“因此需要一個熟悉地形的人,提前踩好點,提前安排好張興澤教授的議程和路線圖。”

“提前做好溝通和交接,問清楚張興澤教授與江保國教授二人的行程,什時候出發,什時候落地,什時候回去。幾點的機票或者高鐵票。”

袁威宏說完就看向李源培:“李源培,張興澤教授的議程行程你來安排,能做得到?”

李源培聞言喉結上下鼓動了兩下,點了點頭,但答道:“袁老師,我可以接送,但我可能需要一到兩個人幫忙。”

“你自己安排,除了科室有其他任務的,其餘人你自己協調。”

袁威宏說完,放下手的名單,低聲道:“如果兩位教授的時間沒有絕對衝突,就讓子業開車帶你們去吧。”

“你負責引路。”

鄧勇聞言則插了一句嘴:“隻是派子業區會不會不太好?張興澤教授畢竟是職稱級別比較高。”學術會議不單純是臨床醫生的事情,鄧勇目前雖然還沒有回歸臨床,卻也有權參與任何學術會議。“鄧老師,我是這想的,去機場或者高鐵站接待,並不需要正高出麵,方子業是副高,年紀也小!”“這樣既不顯得張興澤教授非常講排場,我們也派了人。”

“至於張教授等人到了漢市後續的接待工作,李峰主任以及段宏主任另有安排。”

鄂省醫學會框架很大,骨科分會隻是分會之一,除了骨科分會,還有創傷外科分會,則是段宏是主任委隻是創傷外科分會雖然與骨科分會處於“平行”架構,但名義上還是由骨科分會統管,創傷外科分會隻是由學組晉升為分會,並不是獨立出去了。

“好!~”鄧勇也每多說什。

如今是袁威宏在位,他不好過於指手畫腳束縛袁威宏的發揮。

袁威宏接著道:“第二件事就是,鄧老師、韓老師,您二位作為我們中南醫院創傷外科的代表,可能也需要承擔一定的接待任務。”

“李峰主任給了我一份名單,其中一部分教授,可能需要你和韓教授出麵處理,我的級別不夠。”韓元曉也同樣隻是暫停中南醫院的工作,並沒有被辭退,所以參加學術會議,是他作為教授的正常權益而且,目前韓元曉教授身上的騷氣,已經將祛除完畢,很快就可以回歸臨床,所以,讓他出麵代表鄂省創傷外科的一員,去與全國的同道接觸,恰到好處。

其實就是鄧勇帶著中南醫院的正高去認人,目前,鄧勇因為方子業的關係,也勉強被依托為全國頂級專家之列,勉強擠進了“段宏’等人的圈子。

袁威宏雖然是創傷外科行政主任,但在全國COA會議時,別人不會看你的單位任職,隻看你的資曆,還有與其他人熟不熟。

袁威宏接著看向宮家和教授:“宮教授,您是初來乍到,也是貴客,就沒有給您安排任務。”“反而,同濟醫院已經安排好了人處理好了您的行程申請,您可以酌情予以回複。”

“我們也給您安排好了助手。”袁威宏立刻討好一般說道。

像宮家和這種級別,已經可以與段宏平起平坐,到時候必然都是一方分會場的主席嘉賓,可以負責一個分會會場的節奏,坐在上麵,就是一方江山,是中南醫院的定海神針。

這根定海神針,比鄧勇都還要穩。

“我都聽袁主任還有李峰主任的安排。”宮家和回得非常接地氣,並未強龍壓地頭蛇。

宮家和這種級別,肯定不會去做非常簡單的接待工作,更不需要去陪侍酒之類的,他要做的,是接受其他人的尊敬,在自己的圈子代表中南醫院的身份,彰顯一方底蘊。

甚至,宮家和目前代表著的是鄂省創傷外科的底蘊,在全國的話語權與影響力。

袁威宏做好接待的規劃和行程後,便馬上將人分成了數堆。

陳芳、彭隆二人也不可能閑著,他們也有任務,比如說會場現場的秩序,工作人員,都是需要科室的研究生和博士擔任角色的。

雖然有一部分會有藥企、公司的人幫忙,但他們畢竟不那專業,員工的資曆也是魚龍混雜,肯定需要在大會場、省內骨科會議會場混過的研究生和博士們,去承擔任務……

韓元曉非常主動地接管了彭隆教授組,鄧勇則是去了陳芳所在組指揮。

袁威宏則是將方子業等人收攏了起來,道:“子業,這一次的骨科年會,你的任務最終,責任也最大!“因為你除了有自己作為講者的角色,可能還需要在其他分會場開始遊走,避免有人不長眼睛,就對著我們醫院的人開始噴糞。”

“研究生分會場和青年分會場你不用管,隻要注意鄧勇教授、劉煌龍教授,我們科骨病科的杜英山教授的發言場次即可。”

方子業聽了,馬上道:““師父,我現在已經有四場講者了。”

“我自己隻申請了一場,另外三場,是找我約的。”

骨科年會的講者名單,最正常的就是自己申請,特殊的就是名氣比較大的教授,會由主辦方和協辦方進行邀稿。

“什時候?你趕緊告訴我。”袁威宏耳朵豎起來,開始記錄時間。

這一次的C0A,分了十幾個分會場。

如果到時候時間衝突了,那袁威宏也要提前給其他人匯報,讓他們自己小心。

“14號兩場,上午九點一場,創傷外科分會場,下午十六點半一場。創新與應用論壇。”“15號一場,上午十一點。手外科分會場。”

“16號的上午九點。骨病科分會場。”

“本來骨病科分會場是邀請我14號上午九點就去講的,我給推了,舉薦了聶明賢。”方子業說。“聽竹這一次不參加?”袁威宏追問。

“聽竹目前是我們創傷外科的博士後流動站工作人員,並不方便去骨病科露麵。她去了青年會場。”方子業道。

“講題你都寫完了吧?”袁威宏馬上問道。

一場匯報和四場匯報,可完全不一樣。

方子業道:“七號才給我最後的通知,我本來隻打算說一場的,現在也就是初稿,最後也就隻能是初稿了,我沒時間改!~”

“師父,不是我不認真仔細,而是我沒有時間,我隻能先搞好我們創傷外科的兩場。”

“其他的又推不掉,就隻能去混了。”

袁威宏雖然很不滿意方子業的話,可方子業說的是事實。

是骨科年會的其他參與人打亂了方子業的計劃。所以,方子業肯定做不到盡善盡美。

這不是方子業主動舉辦的學術報告,是約稿!

因此,追求盡善盡美是不可能的事情。

方子業說完,接著道:“哦,對了師父,周五晚上,也就是十五號的晚上,華西醫院的張嶽教授約了飯,您最好也要去。”

“今天剛給我發的信息。”

“今天才出來所有的議程表。”

“十六號的中午,魔都六院,十七號的晚上,華山醫院,十四號的晚上,京都人醫的江副院長也給我發了信息,邀請我一起吃飯。”方子業對自己受到的重要邀請,如數家珍。

袁威宏聽了,認真咀嚼每一個時間節點。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磨鐵成針非一日之功。

方子業能夠收到這多的邀約,絕對不是因為方子業長得師,也不是方子業突然異軍突起。而是方子業經過了一年半的積累,而且這些積累達成了“彎道超車”的關鍵標簽。

袁威宏深思後,回道:“我盡量安排,但我不能保證所有的都能到場,你師父我也有朋友!~”方子業馬上說:“師父,其實我也想推幾個,隻是想聽一下您的建議。”

“雖然現在張老師沒有行程邀約,但免不了到時候會有突然的當麵邀請。”

“行!~你自己思量著來吧,我也不知道要推哪一個比較好。”袁威宏直接搖頭,不接方子業的話。魔都六院、華山醫院、華西醫院、京都人民醫院,哪一個在骨科的江湖地位不比你中南醫院高級得多?能夠有一兩個醫院的大佬和你一起吃飯,都是給你麵子了。

如果不是方子業,就是鄧勇要厚著臉皮主動湊著去和他們吃飯了,而不是他們約你。

袁威宏說完了方子業的事情後,又看向了李源培:“源培,這份表格,你來好好分析一下,我覺得我頭有點大。”

李源培其實也有電子版的表格:“袁老師,您沒有必要考慮所有的情況,我們就隻要做我們自己的任務就好。”

“這是骨科整體的年會,又不是我們醫院主辦的學術報告,我們先把自己可以安排的安排上,其他的難點交給李峰主任啊?”

“讓他去查漏補缺,我們不坐這個位置,考慮這多幹嘛?”

如果是以前,袁威宏自然是聽了李源培的建議。

但今天,袁威宏卻搖了搖頭:“源培啊,所以你不覺得頭疼啊?”

“李峰主任,段宏教授,還有那多副主任,特意將接待院士的工作交給我們醫院我們創傷外科的意思是什?”

“人家這給了你麵子,你在這說你就隻想好自己該做的事情?”

“別人給你搭了肉梯,你就給別人放一個屁作為回報?”

李源培完全一臉懵,袁威宏說的話,完全戳中了他的信息盲區。

鄂省想要推方子業去爭未來的骨科院士位置的事情,根本就不是李源培這個層級可以接觸得到的。“袁老師,那我也不知道怎排布了。”李源培也很懂事地沒有反駁。

“秦葛羅,你先帶幾個人去查房吧,我再和子業、源培合計合計這一次骨科年會的事情,爭取這周末有一個初步的規劃。”

“不影響到工作日的手術安排。”

方子業抬起右手看了看手表,道:“師父,我今天還有門診。”

“那你去你的。”袁威宏點頭,表示他早就想到了這件事。

方子業是新晉的副高,門診安排在周末是非常正常的事情。畢競年輕嘛。

秦葛羅現在的門診日也是周日。

“林方忠。”方子業轉頭喊。

林方忠立刻跟著方子業往科室外走去。

周六的門診也是八點準時開放,最多可以晚到十五分鍾左右,否則候診的患者不耐煩了就可能投訴。出了病房後,林方忠才終於舒了一口氣。

拍了拍胸口道:“師兄,這C0A的陣勢也太大了,我從這周一就感覺快喘不過來氣了。”方子業點頭:“我也是第一次見識到協辦C0A的壓力,需要考量的因素太多了。”

“以前都是去參會,所以就隻要走馬觀花,什任務都不用想。”

“現在作為協辦方,發現瑣碎的事情太多了。”

“就我師父上午提的這些,都還沒真正開始呢。”

“到時候,可能有幾十個現場報到口,都需要我們漢市的研究生們去現場負責報到指引,還要給禮品,參會憑證。”

“還要提前去核查會議現場的布置,提前去會議現場檢查設備,準備好各種電腦型號的接口!”“這些東西不能全交給酒店的,我們自己也必須要有準備才行。”

“我們科負責的分會場江耀廳303,一切都要安排得盡善盡美,不能有任何差錯,這是對會場參會人員所有人的尊重。”方子業現在說話,也越來越有“範兒’和壓迫感了。

林方忠點頭如撥:“李源培師兄說,讓我到時候負責拿電腦,記錄每個講者的PPT標題,到時候寫文章也好。”

“如果有老師沒拿電腦,就用我的電腦。”

“當然這種可能性非常小……”

方子業笑著道:“可能性小也要準備好,到時候充電器啊,轉接頭啊之類的都不要忘記了。”“這個月結束後,我們還有鄂省的骨科年會,那時候你就會更有經驗了。”

林方忠非常期待地問:““師兄,想要在這種級別的COA分會場發言,一般需要什級別啊?”“我給你算一下吧,我們鄂省,就整個創傷外科而言,隻是算我們中南醫院、省人醫、同濟醫院、協和醫院,就大概有十六個正高級教授。”

“這還不算四醫院等。”

“全國有三十多個省份。”

“與我們創傷外科分會場有關的日常安排,總共才一百三十三項。”

“到時候,什京都協和醫院,同濟醫院,京都三醫院,京都積水潭、京都人民醫院、華山醫院等這些醫院會占了主要名額。”

“像我師父鄧勇教授,運氣好的話可能申請到一個位置。”

“段宏教授之類的,則必有位置。”

方子業看著林方忠的表情越發崇拜,馬上意識到自己有自吹嫌疑,便道:“你師兄我是運氣好,不小心踩到了比較敏感的點。”

“否則的話,我最多就是去青年會場露露臉,也還得看其他人願不願意給機會。”

林方忠搖頭,擠出近似於醫美修飾過的眼角:“師兄,您也別太謙虛了。”

“科室誰還不知道師兄您已經優秀到近乎畸形了呀?”

“大家都說,您現在算是我們醫院骨科的門臉之一。”

方子業笑著點了點頭:“或許算是吧。”

“也是師父們願意托舉我,沒有讓我遇到一些亂七八糟的糟心事。”

“否則的話,在很多醫院,新老醫生的交接棒都能打死人,新技術想要衍生出來,就會影響到老教授們的“聲譽’和“利益’!”

“意見不合,你想要在臨床中開展新課題的機會都沒有,要熬,要走。”

方子業說到這,輕輕搖了搖頭,遺憾道:“其實我們醫院現在也處於這樣的局麵,希望沒有給你們帶來特別大的困擾。”

這是其他醫院的下級會遇到的問題,同樣也是中南醫院現在正在麵臨的問題。

科室的資源有限。

病床資源固定,如果要開展毀損傷和保肢術,那其他病種的患者就沒有歸處。

都沒有病人,你開展J8的臨床試驗?

而現在的創傷外科,一切都是以這兩個術式為主,換句話說,於林方忠等人的環境而言,你不往這兩個手術上靠,你不死也得被人“逼死’!

方子業沒有想過自己會成為學閥或者專業閥,但目前創傷外科的資源有限,他被動地變成了這一頭猛中南醫院的創傷外科也沒得選,如果不選擇這一條優勢路線,那就是把大好局麵拱手讓人。以自己的短板去迎戰其他人的優勢病種和手術術式。

方子業正是清楚地知道這一點,所以他才努力地希望,現在正在讀書的研究生們不要脫節太嚴重。他們可以通過自己的“方式’彌補,可以跟得上節奏,不至於太被影響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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