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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威宏怒掛電話,依舊臉不紅氣不喘。

滿臉輕鬆,仿佛這件事就根本沒發生過。

方子業依舊老老實實地當自己的司機。

以前的袁威宏“飄起來’,可能是有“裝瘋賣傻’嫌疑,現在的袁威宏飄起來,卻是實實在在地擁有了自己的“資本’!

經過方子業調養後的專業能力、與方子業合作而產出的科研積累,優青的科研名氣,副主任醫師以及副教授的職稱……

“劉煌龍應該是遇到不小的麻煩了。”袁威宏沉思五秒後,道。

半分鍾後,劉煌龍的電話再度打來,袁威宏選擇了重新正式接聽,擴音後懸在車掛在手機導航台。“劉老師。”接近吃飯目的地時車流量不減,但車速已經變緩,方子業得空抽神。

“子業,你今天怎跑這快啊?”劉煌龍的聲音傳來回音,應該是進入到了密閉的辦公室或者消防通道內。

“劉老師,手術都做完了啊!~”方子業回道。

“當醫生又不一定必要以身許手術台。”

“今天隻安排了兩台手術。”

劉煌龍訕笑:“那倒也是,小方你也算是熬成頤養天年態了,目前科室的那些常規病種,就是吃飯喝水般簡單了。”

“不像我啊,沒有袁威宏的命那好。”

袁威宏在副駕駛位上喜笑顏開,正在與省人醫申濤微信聊天的他發出低沉的庫庫庫聲。

方子業都熬出來快頤養天年了,袁威宏這位“父親’在方子業回了中南醫院的情況下,更加舒適。如果劉煌龍盡揪著這個話題不放,電話就聊不完了,方子業便道:“劉老師應該不是特意給我打電話吐槽我的師兄弟們吧?”

劉煌龍的學生們比方子業大不了多少,年齡最大的也就是三十一歲。

“那倒不是,說正事。”

“子業,你劉老師我被別人遠程架槍架住了,且這件事可能還事關我們醫院手外科的聲譽,所以子業你務必要幫我。”劉煌龍直接將話題刺敏。

方子業右轉方向盤進地下車庫,別走一位想要插隊的“大聰明’,回道:“劉老師,高帽子戴起來挺累的,您要不就直接說要我做什吧。”

“積水潭的老師給我推薦了兩個病人過來,我雖然收是收了進來,可這兩人沒把我愁死。”“到現在,我都還不知道該怎啟頭。”

“這是九月末的事情!"”劉煌龍的嗓門兒似乎被什東西夾住了,縫縫氣的。

聽到積水潭三字,袁威宏都不禁抬起頭。

即便是中南醫院近兩年發展迅猛,但要問袁威宏華國骨科實力的殿堂在哪?

依舊繞不過三個地方,京都三醫院,積水潭、華山醫院。

這三位老哥可獨列一檔。

如今,積水潭給劉煌龍推薦過來兩個病人,應是認可了中南醫院的“功能重建術’可能處於國內相對領先的地位,畢竟是吃了第一口螃蟹的人。

可同樣,也是一種實際嚐試!

你能做、會做,和做得是不是比我們好得多,那是兩種範疇。

能讓積水潭推送過來,且讓劉煌龍愁很長一段時間的患者,必然是格外複雜的。

醫院與醫院之間的專業生態鏈,沒有特別複雜的“鬥爭關係”,但也有最明麵的「競爭手法’!因為收治疑難雜症患者,是按照門診醫生的自我意願,可以明確地給患者說明我到底能不能治療你的疾病。

疑難雜症的住院與手術與否,沒有拒診的說法。

那就是實實在在的比拚綜合實力,你能做,那就接,做不了,那就不接。

國內很多自稱為頂級三甲醫院的骨科教授們,在遇到了解決不了的病種時,也會推薦他們去積水潭、京都三醫院和華山醫院等醫院試運氣。

久而久之,在遇到不少自己解決不了的病種,被這些大哥們解決的情況,也就默認了他們的“大哥’地位。

而要在“大哥’麵前找尋一個座位位次,並且將這個位置坐穩,可不是靠吹牛就吹得出來的。想要形成醫院專科特色,讓其他人服氣,你就隻能通過實打實地將患者治好,讓其他人服氣。否則的話,也就是明麵上的商業互捧,互相抬高腳。

“劉老師,能稍微更加具體一點?”方子業問。

“大段神經退行性病變所致的功能障礙!~”劉煌龍以非常專業的術語回道。

“劉老師,那我們還是再聊點別的吧。”還想著吃飯的方子業,果斷更改了話題。

這東西,絕對不是一兩個小時甚至一兩天就可以聊得完的。

“也行!~我們後麵擇機再閑聊,你把這個事情記住。”

“現在方教授你的行程安排太滿了,我也要做好提前預約啊。”劉煌龍的語氣頗為諂媚地道。方子業再客氣了幾句後,就掛斷了電話。

袁威宏瞬間正襟危坐,嘴罵道:“劉煌龍是一點都不客氣啊。”

“說他胖,他還就喘上了。”

“明知道這些病人是積水潭過來的,自己也解決不了,門診給病人明說就是了。”

“非得要給自己惹麻煩。”

方子業一聽,便知道這是袁威宏當前的門診現實處事態度,歸結成兩個字就是認慫。

這也正好解釋了為何袁威宏等人沒有給方子業打類似電話的原因。

“可能劉老師比較要強吧。”方子業下到地下車庫後開始停車。

一把直接停穩後,方子業與袁威宏兩人打開車門而出。

“劉煌龍這是看你有空,借機繼續雇傭你給他打工呢!~”

“在你離開中南醫院的這一年,劉煌龍雖然也有搞臨床試驗,但產出哪比得上你在中南醫院的時候?”

“你去療養院期間,他就算是有一萬個心想,也必然得認慫,因為他打不穿療養院的保護圈。”“但我們創傷外科,他自覺可以處理好我,也可以處理得好鄧勇教授。”袁威宏其實一點都不傻,腦子清明如鏡。

方子業畢竟是創傷外科的人,而且身上掛著一堆事,所以就隻能臨時借用。

且不能毫無目的的借用,必須要以具體的問題或者對象為導向,尋幾個特別難纏的疑難雜症,讓方子業參與手術和診療是最好的選擇。

明麵上,可以說是請會診,官方可以說是亞專科的協作!

方子業笑著回道:“師父,劉老師怎選擇,那是他自己的選擇,根據他自己定位的自主抉擇。”“我們目前不去搶他的節奏,先打好自己的基本積累,先把根基紮穩後,再去談論其他。”“劉老師的底氣我們沒有,就不要這要強了。”方子業勸解道。

袁威宏點頭。

當大哥固然很爽,但當大哥其實是很難的。

不管是哪一個方麵的大哥,都必然是眾矢之的,而且你必須要當這個的,讓其他人對你發起“挑戰’!現代醫學的這座江湖,說簡單也簡單,說難則更難。

沒有傳統的腥風血雨,簡單的打打殺殺沒用,可失去了最暴力的打打殺殺,其實就更難混了。秦葛羅與李諾兩人是騎小電驢過來的,袁威宏和方子業趕到吃飯的地方時,兩個人已經把酒水都擺起來了。

“威哥,子業,我們點了一些菜,你們看要不要再加一些?”李諾在二人走進包廂時,馬上起身開始招呼,滿臉的笑意,近乎於美容的眼角當得上諂媚二字。

袁威宏的資曆最大,背著手邁步走進,老氣橫秋:“相信你們的誠意,我們也就不囉嗦了。”“今天我們少喝酒,多吃飯,多聊天。”

袁威宏找了一個位置坐下,本來秦葛羅是打算讓方子業坐袁威宏的右手邊的,可方子業一屁股坐在了袁威宏的對麵,就不打算起身。

本來就是四個人的小聚會,位置坐陣也就不必格外講究。

袁威宏坐下後,第一個看向勻酒入分酒器的李諾:“諾爺,你給我透個底,你以後到底是想在我們骨科搞,還是伺機會再回脊柱外科鑲金邊啊?”

“你這來來去去,進進出出,你倒是爽了,我們可還沒感覺的。”

李諾聞言,馬上回道:“威哥,你這可就誤會我了。”

“兄弟我也是沒辦法啊,之前我們創傷外科,人才濟濟,著實難混。”

“我這不是想著在哪升職稱不是升職稱,本著能從外邊取,不向窩鬥的原則,才出去一趟嘛。”“我生是創傷外科的人,死是創傷外科的鬼。”

“我雖然升了職稱,可您威哥,還有秦葛羅大哥,都是我的秦大哥,在您二位麵前,我從來都是小諾。李諾的話糙理不糙。

留在創傷外科,秦葛羅混了這久,都還沒升副高。李諾的資曆比秦葛羅更淺,都提前升了一步。這的確不影響創傷外科內部的資源分配。

其實主要還是方子業突然崛起,擋住了原有的路子。

另有聶雪華、張子曦等人的資曆火候比秦葛羅也要更勝一籌,如果都在創傷外科排隊,李諾還至少得等兩年以上才有一線生機。

袁威宏回道:“你職稱跟上了,問題是你的基本功夫和專業架構能不能跟得上。”

“李諾,你說說你,副主任醫師雖然上了,但你現在,毀損傷的保肢術都沒辦法單獨開展。”“你說你失去了多少機會?”

有得就有失。

想要在所有的情況下都兩全其美,難度是非常大的。

李諾則趕緊道:“所以我這不是來負荊請罪加拜師來了嘛。”

“子業這位老師是高高高高手,我等會兒一定要多敬幾杯。”

李諾的確缺失了創傷外科發展過程中的曆練一環,可他也要找尋補救的辦法,就是希望方子業也可以給他量身定製一套學習的路徑。

最好是個性化的那種。

李諾的人脈和信息是比較通達的,他知道方子業為袁威宏、揭翰等人都設計過。

不過袁威宏是方子業的老師,其他人是方子業的“鐵兄弟’,方子業為他們付出無需太多理由。李諾則不行,沒有這大的臉麵。

方子業目前,也就是給鄧勇設計過,其他的人,比如說韓元曉、劉煌龍等人,都懶得搭理。方子業是後輩,是年輕醫生衝上來的,他都不是其他人的老師,所以沒有任何必要的帶教義務。袁威宏聞言道:“諾爺,你確定你給得起學費?”

“子業現在,每秒鍾都是一塊錢塊上下。加班工資至少要三倍。”

李諾聞言一愣,臉皮開始抽動:“威哥,你這咋算的?”

袁威宏哈哈笑道:“一年大概二百五十個工作日,每個工作日工作八小時,每小時三千六百秒,相當於子業一年才工作七百多萬秒。”

“你自己算吧。”

“加班三倍,相當於子業的時薪就是一萬零八百,給你抹個零,一萬一小時!”

“這可是內部優惠,如果算上子業的科研產出所帶來的名氣效應、社會學效應,這價格翻十倍都不止!袁威宏計算得格外細致,細得讓李諾是真的一句話都挑不出來毛病。

方子業有專利,還有發表科研文章的獎勵,一年幾百萬並不是什特別的秘密。

如果綜合計算方子業對醫學貢獻所產生的社會性效應,時薪達到十萬也並不誇張。

但莫說時薪十萬了,就算是時薪一萬,李諾也得傾家蕩產啊。

他可不是方子業,每年都有這多的額外收入。

“子業,你看咱們關係都這好了,能打個折不?”李諾轉頭看向方子業。

“嘿,還打折?”

“子業,你缺這三瓜兩棗?”

“咱不幹了。”袁威宏開始拱火。

方子業也配合得搖了搖頭:“諾爺,我加班不加班,其實收入也都差不多!”

秦葛羅則在一邊嗤笑。

再玩笑幾句,算是把這個話茬給揭了過去。

要請方子業專門教學,還真不僅僅是錢的事情,得看你夠不夠份量。

李諾也沒有覺得自己就特殊一等,他離開創傷外科比較早,方子業第一次去恩市下鄉時就走了,與方子業接觸也不算多。

倒是秦葛羅,在吃飯的時候,雖然一直話不多,可方子業一直都與秦葛羅搭話,而且還會比較細致地問秦葛羅大哥目前在集中專克的技術相關問題。

秦葛羅目前的階段,就是學習手術,進一步地夯實自己的基本功,直至達到“登堂入室”及以上的火候酒喝了大概一杯之後,秦葛羅也是很會順著梯子往上爬:“子業,男兒帶把,一口唾沫一個釘。”“咱們可說好了,不能變了,你要為我負責啊!”

方子業竟然答應了他,以後會對他多多指點,秦葛羅聽了瞬間眉笑眼開,而且開始往自己的分酒器開始倒酒。

“不管你是不是騙我,我都先喝了。”秦葛羅趕緊連飲了三小杯,生怕方子業後悔。

“羅哥你到時候別覺得我是在敷衍你就行。”方子業不緊不慢地陪了一小杯。

聚餐不是當酒如水,喝酒也不是純粹地往胃麵灌酒。

聊天,拉攏感情才是正途。

袁威宏的年紀最大,目前是創傷外科的“行政主任’,再度領銜了話題:“子業,我聽說,你幫了韓元曉教授一把?”

“他這個局,你還能出手幫忙啊?”

秦葛羅與李諾二人的耳朵瞬間尖銳不少,開始緩緩放下酒杯。

韓元曉身上的事情可不小,一般人都不好幫。

不過方子業之前去過軍區療養院,說不定有一層比較特殊的關係網。

袁威宏三人中,享受過關係帶來最大便利的人就是李諾諾爺。

李諾深知有關係的好處,因此神經開始敏銳。

秦葛羅呢,則是從門外看門內,對李諾能比自己提前升職是羨慕不已,因此也有些期待方子業的說法。方子業心知這是袁威宏在為自己鋪路,暗中先為韓元曉的不泄密點讚,淡定回道:“師父,其實還是韓教授的事情,有盤旋的解決途徑。”

“隻要幫他自證清白,重複實驗結果就好了啊。”

正喝水的袁威宏手一抖,意識到如果不想濕掉衣服就隻能將手的水杯抖掉。

一條清亮的水珠拋物線繞過了秦葛羅的頭頂,僅灑落了兩滴在他的臉上。

“你能幫韓元曉重現實驗結果?”

袁威宏是懂科研的,而且理解非常深入,聲音再次變得銳利起來:“你能重構實驗參數,對實驗結果的表達進行重組?”

袁威宏的更加精準描述,使得他自己聽到這些內容心肌都微微一顫。

說起來,科研領域中,百分之九十五的人,都不過是科研基礎工具的使用者。

科研實驗,是科研學者用以證實自己的理論。

大部分的學者隻會使用工具,對於工具的根本原理、參數調試、實驗方法的最基礎原理,是通透不了的。

能夠在實驗方法、原理、參數上做文章的,最多也就隻占了百分之五。

這百分之五中,大多數人也隻僅限於對參數進行微調。

方子業這般,可以對實驗結果數據進行重新結構表達的,可以說是聞所未聞,基本上隻會出現在國際上最最最為頂尖的科研團隊中。

這些人,就是對最基礎的原理,最基本的科學實驗方法進行重新掘土重構的人。

方子業如果是動用了關係解決韓元曉的問題,袁威宏還好理解,可方子業選擇的途徑,著實是袁威宏都沒預料到的。

八個字可以形容。

費時費力,暴力無解。

秦葛羅和李諾兩人的目光開始變化起來一

方子業如果是利用關係,隻是代表方子業的關係網強,那他們就可能跟著方子業這條線,享受第三方關係網的提拔。

可如果方子業是通過自己的強大實力對韓元曉的問題進行解決的話,那以後他們遇到了麻煩,或者是需要幫扶的時候。

方子業直接出力即可。

正所謂,沒有中間商賺差價的話,個人和“供應商’都可以享受到更大的實惠和利潤了。

基於兩種不同形式的“拉攏’,傾向性可就不同了。

方子業使出必殺技,憨厚一笑不再細致回答。

袁威宏將手的水杯重重一放:“那你是真的牛.逼。”

“子業,這是要無敵了啊?!”秦葛羅聲音微顫,嘴角的肌肉開始無意識地抖動起來。

吳軒奇身上發生的事件並非偶然,而是可以重複的,那方子業的實力,必然要被重新評估。這已經不是國內頂級派,而是國際頂尖派了。

有了這一茬,再後續的氛圍明顯就變得更加輕鬆和愉快得多了。

袁威宏的提點,十倍於預料的效果。

秦葛羅和李諾二人也不用問方子業以後想怎做了,趁著現在的關係好,上趕著舔就完事兒。可謂是把手的技術活全然變成了口活,賓主盡歡……

飯局結束後,方子業先把袁威宏送了後,再去科室轉了一圈,確定好明天將做手術的病人並無特殊後,這才趕回了洛聽竹的房子。

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酒意不酣,也沒有微醺。

隻覺得胃暖洋洋的。

身著真絲長袖睡衣,腳踩細軟棉墊,方子業就在落地窗前,搭著一把椅子,給自己泡了一壺茶,優哉遊哉地看著窗外!

綠道被LED燈帶鑲成翡翠環,梧桐樹影被射燈釘在瀝青路麵,葉脈紋理在風中痙攣。

方子業慢悠悠地飲了一口茶,緩緩地吐出了一口氣。

經曆數年,方子業自己也終於是從一小隻默默無聞、前途未卜的住院醫師,走到了今天這一步。初步相對財富自由,工作穩定,收入可觀。

並且,方子業也意識到,自己在科室,在醫院,在鄂省骨科這座江湖中,都慢慢有了舉足輕重的地位。

並且,還有很多隻有親曆過才能感覺到快樂的東西在等著自己。

以前一切的努力、付出都沒有白費,都在慢慢地對方子業的現在進行著反哺與反饋。

電話鈴聲適時響了起來,方子業順手提起,茶杯未放。

聲音穩重:“您好。我是方子業。”

“方教授你好,很冒昧突然打擾你。”

“不過畢竟想到您白日要手術。我是漢市東湖軍區療養院後勤部的鄒濤。”對方先自報身份。而後馬上解釋:“方教授千萬別誤會,我來給方教授您打電話,是恩市療養院的前院長陳院長的授意。”

“估計方教授您還不知道吧,我們鄂省的幾家療養院即將合並,以後就是一家人了。”

“我們東湖療養院,以後就是外科診區,恩市療養院的外科團隊,也會在半年之後,慢慢地搬遷至我們這……”

方子業聞言,再次一愣:“鄒主任,您確定,這一切都是恩市療養院的陳宋院長說的?”

這啥意思?

恩市療養院被吞並了還是它吞並了其他療養院?

“方教授,這一切的確都是陳宋院長的意思。也是現任一些領導們的意思。”

“可能方教授您不知道我們這麵發生的變故,但我隻能說,陳宋院長的確有大謀略。”

“事情定下來之後,陳宋院長就第一時間讓人打電話給我了,今天下午一點整,我也接到了上麵的通知。”鄒濤的聲音非常清晰,每個字都清清楚楚地送到了方子業的耳。

所謂江湖凶險,獵手和獵物身份往往相互反轉。

所以,之前恩市療養院所表現出來的“頹敗’,其實就隻是表現,是陳宋等人“示弱’,或者就是做給別人看的。

實際上,真正可能要大刀闊斧對其他地方動手的人,正是陳宋。

方子業越想越覺得這種可能性更大。

說不得,陳宋早就把脈到自己命不久矣,所以他等不起了,他必須要在自己閉眼之前,將一手打造的恩市療養院更加固化。

而所謂陳廣白所在公司遇到的「危機’,其實就是陳廣白想要由商轉「政’,或者是轉“醫’的一個借囗。

在華國,你就算是公司做得再大,也未必抵得過療養院走出來的一個老頭。

“鄒主任,可是?”

“我之前從未聽說過相關的風聲?”

“您不是在框騙我吧?”方子業還是不敢相信,陳宋竟然有這大的能量。

以恩市療養院為根基,幾乎把整個鄂省的療養院都給整合了。

“方教授,療養院的情況您可能不清楚,但我知道的是,陳院長帶領的恩市療養院,是最特殊的療養院之一。”

“我們大部分療養院,最主要的性質是養,而非療。”

“但陳宋院長之前帶領的恩師療養院,卻把療養兩個字發揮到了極致。”

“這種水平,這種模式,不管是現任還是曆任的領導,誰不愛啊?”鄒濤如此解釋完,又補了一句。“越老越怕死的。”

這個話題頗為敏感,方子業並未摻和與答話。

“鄒主任,謝謝您通知我這些,不過我目前已經在中南醫院任職,如果真有其他安排,陳院長也肯定通知我的。”方子業還是比較謹慎的。

“那是自然,方教授。”

“我是提前打聽到了,方教授您以後可能就是我們這的主心骨,這不是提前和您打個招呼,好熟悉熟悉?”

“方教授若是什時候有空,記得隨時打我電話,我們尋個時機,出去小酌幾杯。”鄒濤這是提前來踩點與露熟臉了。

掛斷電話後,方子業的表情驚疑一陣,最後沒有推測出鄒濤證騙他的理由。

這種事,方子業隨便打個電話就可以求證,根本騙不了人。

方子業立刻給陳廣白發了一條信息求證。

陳廣白的電話當即打來,聲音頗為惱怒:“方教授,誰給你說的這些?你把他名字給我,我這就把他踢出局去!”

一句話,隻發火,並未對方子業進行告誡。

應該是覺得這個鄒濤就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是陳廣白覺得現在還不是方子業知道一切事實真相的時候!~

方子業與鄒濤也沒有太深厚的關係,直接就把關係挑明了:“他自己說是東湖療養院的鄒濤,好像還是後勤部的。”

陳廣白道:“這一切,目前隻是一個預案,還需要具體落實。”

“方教授你也知道,我們恩市療養院的臨床區,我們在初建時,其實已經往大了想,往大了建。”“可現在回頭看來,其實院子還是太小了。”

“總共就三十六個院子,實在是供不下我們這多學科,這多學科之下還有這多組。”“所以啊,我父親才有了其他的想法。”

“正好方教授你就在中南醫院,中南醫院有現成的高幹病房,還有東湖有現成的療養院,稍微擴建一下,就可以直接投入使用……”

“療養院外科這杆子旗幟,非方教授你莫屬了。”陳廣白的聲音擲地有聲。

方子業聞言,倒沒有覺得陳廣白是在故意抬高他,而是反問道:“陳老板,你那大的家業,說放棄就放棄了啊?”

“這公司,真就賣出去了?”

所謂賣公司,其實就是把股權出售出去,以後隻管分賬,不再管經營事宜。

這也是陳廣白半生的心血。

“方教授,我也不瞞你了。”

“賺錢固然重要,讓醫學惠及大眾也固然重要,但對於醫學的發展而言,這兩者都隻是小道!~”“我這輩子也算是值當了,做生意也勉強成功了,當醫生也當了那些年,相權衡之下,還是覺得當醫生有意思。”陳廣白回道。

方子業接著就沒有再問陳宋和陳廣白等人到底是怎操作的事情了。

沒有這個必要。

結果最重要,如果陳宋和陳廣白願意說,總會有要說的那一天。

追問沒用。

再次掛斷電話後,方子業的眉頭緊皺。

嘿,如此一來,自己以後可能大半輩子就跳不出療養院這個圈子了。

不過也好,從中南醫院到東湖療養院的距離不算遠,來回跑也跑得過來。

異地多點執業是目前醫學外科醫生執業的主流,國家政策都推崇。

電話掛斷不久,洛聽竹的視頻電話就打了過來。

不過洛聽竹今天已經不在恩市療養院了,而是去了蓉城,主要負責華西醫院與川省幾家醫院的臨床試點質量管控與數據搜集。

目前,第一批臨床試點,主要集中在六個位置。

蓉城、京都、魔都、漢市、羊城、沙市。

蓉城、京都、魔都和漢市無需解釋,第一批試點之所以選擇在羊城,是因為那的醫保製度完善,而之所以選擇在沙市,是因為同屬華中地區。

方子業負責漢市,洛聽竹負責蓉城,聶明賢去了魔都、廖去了京都,蘭天羅去了沙市,揭翰則是去了羊城,正好六個地區。

“今天一位老師和一位師姐帶我吃了蓉城的串串!~”

“還是那好吃。”洛聽竹如貓一般蹲坐在酒店的沙發上,意猶未盡地道。

“你要小心被她們用串串就給收買了。”

“一期臨床試驗,禁止二創。”方子業說道。

“師兄,我哪有這好收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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