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9章 鬼仙妙法
聽到林玄策這般分析，蕭傑也便放鬆下來。反正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這三位資深仙人都不緊張，自己一個“新晉散仙”又有什可慌的？說到底，自己終究不是這個世界的原生居民，所謂的“拯救世界”，於他而言更像是一個高風險高回報的“大型劇情任務”，而非必須豁出性命去完成的使命。
當下他便徹底安心，以觀摩史詩戰爭大片的心態看向下方慘烈的戰場，甚至隨手用仙法幻化出一桶爆米花來，優哉遊哉地抓了一把塞進嘴。
此時，城頭的攻防戰已經進入了最血腥殘酷的絞肉階段。冥帝大軍如同不知疲倦的戰爭機器，發起一波又一波瘋狂的進攻。而森羅守軍則展現出驚人的韌性，憑借著城牆地利和嚴明的紀律，死戰不退，一步不讓。
最初的階段是完全的消耗戰。低等的屍鬼如同黑色的潮水，反複衝擊、拍打著森羅鬼城這座堅硬的“礁石”。每一次衝鋒都在城頭守軍密集的刀槍劍戟和鬼咒冥法下被擊退，在城牆下留下層層疊疊、堆積如山的屍骨殘骸，綠色的魂火與汙濁的血肉幾乎將城牆根都染成了詭異的顏色。
冥帝趙幽很快便發現，這種純粹依靠炮灰消耗的戰術意義不大。城頭上的守軍皆是閻君麾下真正的精銳鬼軍，訓練有素，裝備精良，配合默契，遠非往日征討的那些摻雜了大量雜牌炮灰的地方鬼軍可比。
於是他立刻改變戰術，出動真正的高級兵種，發動更加猛烈和有組織的進攻。
首先登場的是上百個如同移動屍山般的浮屠屍魔和由無數巨大骸骨拚湊而成的百骸巨人。它們如同一排恐怖的、散發著無盡死氣的活體攻城塔，邁著地動山搖的步伐，朝著城牆緩緩逼近，巨大的身軀投下令人絕望的陰影。
守軍對此似乎早有預料，立刻集中所有裂魂塔的重火力，朝著這些行動相對遲緩的龐然大物瘋狂輸出！更令人震撼的是，城內中央廣場處，一座此前一直隱藏著的、上百丈高的巨型幽冥裂魂主塔緩緩升起，塔頂的幽能水晶巨大無比！它每一次充能發射，都伴隨著震耳欲聾的嗡鳴，噴吐出的超巨型黑暗能量球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線，精準地命中目標。每一次爆炸，都能將一座浮屠屍魔或百臂巨人瞬間轟成漫天飛濺的碎骨與腐肉，威力駭人聽聞！
眼看著這些巨型攻城兵器在守軍的重點打擊下損失慘重，難以接近城牆，冥帝毫不猶豫地動用了空軍。
霎時間，天空被更加濃重的陰影籠罩。無數幽魂鬼鴉發出刺耳的尖嘯，由怨靈聚合而成的、沒有固定形態的哀嚎妖雲，騎著骸骨飛馬、能夠投擲靈魂長槍的噩夢騎士，以及體型巨大、翅膀由破敗裹屍布構成、不斷灑下腐朽之雨的凋零蝠魔……各式各樣奇形怪狀的飛行鬼怪單位鋪天蓋地般朝著城頭撲去，企圖從空中突破防線。
其中更是混雜著數十隻凶名在外的冥界噬魂鳥！這玩意各個都有五十多級的精英模板，尖喙利爪能直接撕裂魂體，吞噬靈魂。當初蕭傑跟著夜落第一次來冥界時就遇到過一隻，費了好大勁才擺脫。這一次卻是一下子來了上百隻，形成一片死亡的烏雲！
然而，城頭守軍對此似乎也早有應對方案。大量的遊魂天鬼立刻升空，與這些空中入侵者糾纏在一起。同時，城牆上快速升起了一個個巨大的、如同熱氣球般的詭異裝置——名為‘百相怨憎’。
這些巨大的球體表麵覆蓋著不斷蠕動、變化的痛苦人臉，散發著慘綠色的鬼火，周圍還環繞著無形的漆黑力場，一切敢於靠近的飛行單位，無論是實體還是靈體，都會受到強烈的精神衝擊和詛咒侵蝕，紛紛發出驚悚的哀嚎，體表冒出滾滾黑煙，如同被無形的火焰灼燒，往往在半空中就掙紮著解體、燃燒殆盡！
眼看著空軍攻勢也受挫，冥帝眼中閃過一絲不耐，再次揮手。從大軍後方，迅速集結了上千名身披破爛黑袍、手持白骨法杖的‘白骨巫師’。它們環繞著巨大的骸骨圖騰，齊齊念誦起古老而邪異的咒語。
隨著咒語的進行，之前消耗戰中堆積在城牆下的那如山般的骸骨堆，仿佛突然被注入了邪惡的生命力，瘋狂地蠕動、拚湊在一起！骨骼摩擦發出令人牙酸的“哢嚓”聲，轉眼間就形成了數十道寬闊而堅固、直通城牆頂端的骸骨橋梁！
這一招蕭傑卻是眼熟的很。當初幽冥鬼王魘樞闕率領大軍攻打鎮魂關的時候，他手下的鬼將就施展過類似的法術。想不到冥帝這邊還在用這套老套路。但不管是施法的規模、速度，還是最終成型的骸骨橋的堅固程度，無疑都要比當初那個鬼將強了十倍百倍！
一道道高達數十米、寬度足以容納四馬並行的巨大骨橋，如同猙獰的巨蟒，直接將高聳的城頭和地麵鏈接起來，形成了數十條暢通無阻、直通城頭的死亡坡道！
緊接著，戰鼓聲變得沉重而富有節奏感。早已準備就緒的上萬精銳鬼軍開始沿著骨橋推進！這些身披鑄魂黑鐵打造的重甲羅騎士、修羅武士，皆是冥帝麾下真正的百戰精銳！
它們的氣勢與之前那些雜魚屍鬼截然不同。
然而，閻君秦川對此也早有預案。城中號角長鳴，早已在後方休整多時的精銳預備隊——由各大鬼將親率的冥魂鐵衛迅速開赴前線，精準地填補了因骨橋出現而產生的防線缺口。
一時間，在數十段城牆和骨橋連接處，雙方最精銳的力量轟然對撞！刀劍碰撞的鏗鏘聲、甲胄撕裂的刺耳聲、法術爆裂的轟鳴聲、雙方戰士瘋狂的喊與垂死的哀嚎聲……交織在一起，戰況激烈到了極致，卻又奇異地維持著一種脆弱的平衡，完全看不出哪一邊更占優勢。
蕭傑一邊看著這宏大的熱鬧，一邊卻將主要精力都集中在了夜落和我欲成仙身上。畢竟這兩位的安危才是他真正在意的。
我欲成仙很乖巧地一直躲在閻君身後的城樓安全區，基本上沒有遭遇什危險，時不時的還放個低級神通蹭點經驗，倒是頗為安逸。倒是夜落，似乎完全放棄了苟起來自保的想法。她如同暗夜中的幽靈，往來穿梭於各個戰況最激烈的主要戰場，在屍山鬼海中殺進殺出，身形靈動如鬼魅。
她手中那把刀不知是何名堂，鋒利無比且對亡靈有特攻效果，斬殺起屍鬼冥卒來當真如同砍菜切瓜一般利落。更奇特的是，隨著不斷斬殺，她身上泛著一層幽幽的黃色光暈，似乎是其職業特性。她斬殺亡靈越多，身上的光芒就越發熾盛凝練，原本還有些虛幻的陰魂之軀，在這光芒滋養下幾乎凝練得宛若實質，氣息也在穩步提升！
蕭傑看得暗自點頭。看來夜落在這幽冥世界中真是如魚得水啊。不僅她的黃泉令使職業極度適配於這種冥界大戰的戰場環境，再加上她修煉的《九幽通玄禦魂經》，汲取戰場上的亡魂死氣為己用，這簡直就是為她量身打造的完美升級經驗場。偏偏這種大戰她又沒有具體的防區職責，打得過就瘋狂輸出，打不過了憑借職業特性跑就是了，完全沒有心理壓力。哪守軍優勢她就湊過去砍上一堆鬼頭，簡直殺瘋了，經驗值想必漲得飛起。
正看得入神，一旁久未開口的林玄策卻忽然沉聲道：“看來，閻君這邊終究還是顯出劣勢了。”
“哦？何以見得？我看著明明是勢均力敵的樣子嘛。”妙法元君蘇芷晴不解地問道，她更專注於觀察雙方施展的法術。
“元君不擅戰爭之道，自然看不出來。”林玄策目光如炬，分析道，“雖然閻君大軍守得滴水不漏，看似頑強，但靠的是森羅鬼城這座經營了萬載的堅城鐵壁，本就占了巨大的地利便宜，以及十萬直屬鬼軍裝備精良訓練有素，所以才能勉強擋住冥帝大軍的兵鋒。
然而你們仔細看他們的後方調動和兵員構成，除了城頭上這些精銳，後方幾乎已經沒有多少像樣的預備隊了，補充上來的多是從輪回海臨時招募、未經充分訓練的新魂，隻能充當炮灰。
反觀冥帝這邊，大軍如山如海，層層疊疊，幾乎無窮無盡，真正的核心精銳和那些鬼王部曲恐怕尚未完全投入。雖然目前陷入僵持，但隻要一直這樣消耗下去，閻君的精銳遲早會被拚光。屆時隻要防線出現一個缺口，就極有可能產生連鎖反應，導致全線崩潰。”這林玄策畢竟是經曆過上古大戰，甚至直接指揮過人類軍隊對抗妖孽鬼王的大軍，對於戰爭的理解遠非其他幾位專注於個人修行的仙人可比。
那妙法元君似懂非懂，臉上卻也並未太過在意。說到底，對於他們這等層次的仙人而言，什戰爭藝術，什兵勢權謀，哪比得上絕對實力的碾壓？真要打不過了，直接下場以無上仙法強行鎮壓便是了。
然而，城下的冥帝趙幽卻並不像林玄策以為的那樣勝券在握。他身邊的一眾鬼將謀臣更是麵色凝重，竊竊私語。
他們可看不到城中動靜，隻看當前戰況的話，冥帝大軍完全是毫無進展，徒增傷亡。
冥帝雖然悍然稱帝，但幽冥世界名義上的正統之主，始終是執掌輪回權柄的閻君秦川。他們以下犯上，可以說得上是謀反叛逆了。若是一直高歌猛進、勢如破竹還好，一旦陷入僵持，軍心難免浮動。
尤其是那些麾下的各路鬼王更是如此。七十二路鬼王名義上歸屬於冥帝，其實卻是各有地盤和私兵，相當於割據一方的諸侯，隻是因為冥帝勢大才暫時聯合起來。如今眼看著戰局不利，進展緩慢，一個個都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盤，不肯出全力，生怕折損了自己的實力。
“陛下，”一位身形飄忽、聲音尖細的鬼謀士小心翼翼地上前，“森羅鬼城堅不可摧，我軍猛攻多時，傷亡慘重卻難以寸進，如之奈何？”
冥帝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哼了一聲：“慌什？朕麾下七十二路鬼王皆乃當世豪傑，如今卻都尚未出手，何談攻打不下？”
周圍被點名的鬼王們聽了，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或假裝眺望戰場，或低頭整理並不存在的鎧甲，全然沒有接話上前請戰的意思。
一位貌如儒雅中年文士，但麵色青白、眼神陰鷙，的鬼王，謙卑地躬身道：“陛下法力無邊，神通驚人，想必早已胸有破城之策。我等卑微下屬，法力低微，如何敢搶了陛下的赫赫天威與風頭？”這話說得恭敬，實則就是把皮球又踢了回去。
另一位身高近三米、渾身覆蓋著厚重骨甲、扛著一柄巨型狼牙棒，形象猙獰的鬼王立刻粗聲附和：“正是正是！陛下何不顯露一二驚天手段，一舉破城，也好讓我等開開眼界，更能安定軍心啊！”其他鬼王也紛紛跟著起哄。
冥帝趙幽麵對這番明顯的擠兌，隻是冷笑一聲，卻並未拒絕。他知道，此刻必須展現出絕對的力量，才能壓服這些心懷鬼胎的諸侯。
“好！七十二路鬼王聽令！”他的聲音瞬間傳遍戰場，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待朕親自攻破這城門，爾等便當率領本部兵馬，同時全力出擊！今日，必要踏平這森羅鬼城！”
這話一出口，既是命令，也是一樁赤裸裸的協議——意思很明顯：我若是能以一己之力攻破城門，你們就不能再保存實力，必須得出死力進攻！
眾鬼王自然聽得出這言外之意，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最終齊聲應道：“謹遵陛下法令！陛下神威無敵，必能一舉功成！”場麵話說的漂亮，但前提是冥帝得先自己把最硬的骨頭啃下來。
就看那冥帝趙幽緩步走出軍陣，來到戰場中央，緩緩舉起了雙手。
霎時間，風雲變色！周圍無盡的幽冥鬼氣仿佛受到了帝王的召喚，瘋狂地朝著他掌心匯聚而來，速度之快，甚至形成了一場席卷戰場的能量風暴！嗚咽的陰風呼嘯著，將他蒼白的發絲吹得狂舞。那雙手掌心上方，亮起兩團深邃至極的漆黑幽光，仿佛兩個微縮的黑洞，貪婪地吞噬著洶湧而來的磅鬼氣。
忽然間，風停了，能量汲取的呼嘯聲也消失了，周圍陷入一片詭異的死寂。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冥帝那雙手上。隻有那兩團被壓縮到極致的、蘊含著毀滅性能量的幽冥之力，在無聲地沸騰、咆哮！
鬼仙妙法——幽冥劫手·裂宇分疆！
猛地，冥帝一抬手！那兩團恐怖的能量瞬間脫手而出，於空中驟然變形、膨脹，化作兩隻遮天蔽日、長達上百米的巨大骸骨手臂的虛影！這手臂完全由最純粹的幽冥死氣和法則構成，指骨鋒利如絕世神兵，掌心中仿佛蘊含著碾碎一切的可怕力量，帶著撕裂一切的恐怖氣勢，朝著森羅鬼城那扇巍峨厚重的冥鐵城門猛然插去！
那城門乃是由數十萬斤幽冥玄鐵混合了各種珍稀金屬鍛鑄而成，表麵銘刻著無數加固符文，堅不可摧！之前無數攻城器械、亡靈巨怪的瘋狂轟擊，甚至未能讓它產生半點凹痕，連耐久度都幾乎不見下降。
然而此時，在那雙仿佛來自九幽最深處的恐怖骨爪麵前，堅不可摧的冥鐵城門竟如同熱刀下的黃油般，被輕易地直接插入！隨著冥帝猛地將雙手用力朝著兩邊一掙，那雙巨大的幽冥骨爪也同步爆發出撼天動地的恐怖力量，奮力朝著左右兩側撕扯！
隨著一陣如同萬千巨輪傾軋、又似蒼穹破裂般的刺耳巨響，厚重的冥鐵城門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符文瞬間黯淡、崩碎！緊接著，在無數道震驚的目光注視下，那扇象征著森羅鬼城絕對防禦的巨門，竟被硬生生撕裂、扯碎成兩半！連帶著門洞兩邊的厚重城牆，都在那股蠻橫的力量波及下大麵積崩塌、摧毀，露出巨大的缺口！
先是一片死一般的寂靜，攻守雙方似乎都被這驚天動地的一擊驚呆了。
緊接著，冥帝大軍爆發出山呼海嘯般的瘋狂歡呼聲！主帥的無敵神威極大地鼓舞了它們的士氣，潮水般的亡靈大軍再次洶湧而動，朝著那巨大的缺口瘋狂湧去！
七十二路鬼王見狀，也不再猶豫，紛紛呼喝著各自的部下，發起了全麵的總攻！
蕭傑下意識地看向身旁三位仙人，卻發現林玄策麵色異常凝重，緊盯著冥帝方才施展法術的位置，似乎在回味著什。
心說終於知道緊張了吧？看來這冥帝確實有點東西。
“林道友……”
林玄策卻仿佛沒聽到他的稱呼，忽然沉聲道：“幾位道友，你們看那冥帝方才所用的法術……可覺得眼熟否？”
蕭傑心說我上哪眼熟去？這等恐怖法術我可是從未見過。
武道仙人武擎嶽也搖了搖頭：“從未見過，架勢倒是夠唬人。”
而那妙法元君蘇芷晴卻聲音嚴肅，帶著一絲難以置信：“倒是……有些眼熟。這能量運轉的方式，這法則凝聚的形態……此乃上古鬼仙‘通玄散人’的獨門秘法——【幽冥劫手】！這冥帝趙幽……如何會的？”
通玄散人？蕭傑心中一驚，這不是夜落修煉的那本《九幽通玄禦魂經》的作者，那位上古鬼仙？難道這冥帝和通玄散人還有什不為人知的關聯不成？
此時此刻，森羅鬼城的城牆之上，卻是一片驚慌失措。
“陛下！城門……城門破了！這該如何是好？”
“那幾位仙人呢？他們該不會不來了吧？難道真要坐視我等覆滅？”
“城頭已不安全！請陛下速速移駕，退回森羅殿暫避，從長計議！”
那閻君秦川看著下方被撕開的巨大缺口以及潮水般湧來的敵軍，臉上卻不見多少慌亂，隻是歎了口氣，斥責道：“說的什鬼話！此時此刻，哪還有退避的可能？退入森羅殿就能守住嗎？那幾位……不過是想要讓我先亮出底牌，多消耗一下冥帝的實力罷了。”他語氣中帶著一絲了然和無奈，“也罷，求人終究不如求己。這種關乎冥界存亡的時刻，我又怎能置身事外，隻讓將士們浴血搏殺？”
說完，他神色忽然一變，一直內斂的帝王威嚴轟然爆發開來，渾身散發出一股凜然決絕的霸氣！“眾將聽令！集結所有還能動用的親衛軍，隨朕出城——迎戰！”
片刻之後，伴隨著森羅鬼城內一聲蒼涼古老的號角長鳴，城門缺口後方，閻君秦川親自率領著最後也是最精銳的數千輪回禁衛騎兵，出現在了所有人的視野中。
隻見他已然換下帝袍，穿上了一身玄黑色盤龍冥金戰甲，甲葉層層疊疊，猶如龍鱗，閃爍著幽暗深邃的光澤。
肩甲是兩隻猙獰的睚眥頭顱，胸甲處雕刻著完整的冥府山川圖紋。一襲暗紅色的披風在他身後無風自動，如同流淌的鮮血。
他頭戴一頂束發墨玉冠，麵容冷峻，目光如電，手持一柄造型古樸、卻蘊含著無上權威與力量的神劍——斷孽龍驤。劍身狹長，隱有龍形暗紋流轉，劍格處鑲嵌著一顆巨大的幽魂寶石，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線。他僅僅是站在那，便有一股鎮壓寰宇、主宰輪回的帝王之氣彌漫開來，與冥帝趙幽那蒼白詭異的帝威形成了鮮明的對照。
“殺——！”隨著閻君秦川一聲令下，劍鋒所指，這支最後的精銳如同黑色的鋼鐵洪流，逆著湧來的屍潮，毅然殺出了破碎的城門！無數正朝著缺口湧來的屍鬼，瞬間就被這支裝備精良、士氣高昂的生力軍衝得七零八落，直接碾碎。
看到秦川竟然親率大軍殺出，冥帝趙幽也不由得露出一絲冰冷的笑意：“終於黔驢技窮，要親自下場了嗎？也好，就讓朕來親自結束這一切！”
他朗聲喝道：“幽冥四將何在！集結中軍禁衛，隨朕——破敵！”
早已等候多時的四大鬼將——應聲而出，各自統領著最精銳的冥帝禁衛軍，如同四把尖刀，緊隨冥帝左右，發起了衝鋒！
兩支代表著冥界最高武力的兵馬，如同兩股死亡浪潮，瞬間就在破碎的城門外猛烈地衝撞在了一起！而冥帝趙幽和閻君秦川，這兩位冥界的最強者，也穿越混亂的戰場，撞上了彼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