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未說完,天道威壓忽地一收,仿佛有所忌憚,竟未再出手。
張逸風冷哼一聲,魔體緩緩隱去,他目光掃過雲姬的屍身:“天道,你若隻有這點手段,這禁地,我便定了。”
言罷,他袍袖一揮,轉身離去,未在荒野多留片刻。
墨塵收起墨卷,緊隨其後,金龍影與藍溪則帶人清理戰揚,義軍士氣高漲,隱隱間似有一股不可阻擋之勢。
張逸風盤膝而坐,祭壇中央的石台上魔氣繚繞,他的身影隱於一片幽暗之中。
頭頂魔體虛影若隱若現,頭生犄角,雙目如炬,周身環繞著從禁地外泄的怨氣。
那怨氣在他魔體的牽引下,緩緩被煉化吸收。
他閉目凝神,體內靈力如江河奔騰,隱隱間似有突破的征兆。
數日閉關,天地間似有無形之力匯聚而來,張逸風猛地睜眼,眼底閃過一抹精芒。
他的修為悄無聲息地邁入化神中期,氣息愈發深不可測。
那噬魂鏈受他魔氣滋養,威力大增,鎖鏈微微顫動,仿佛有了靈性。
他起身,袍袖一揮,魔體隱去:“天道,這禁地怨氣,既是你之根基,便也是我之階梯。”
言罷,他目光遠眺,似能穿透重重迷霧,直抵禁地深處。
與此同時,義軍糧倉外,夜色深沉,風聲低嘯。
兩道身影如鬼魅般掠至,正是地煞雙使段烈與段焰。
此番突襲糧倉,意在斷義軍後勤,挽回頹勢。
段烈低聲道:“張逸風閉關,正是我等機會,毀了這糧倉,看他如何支撐!”
段焰點頭,眼中殺意更盛:“速戰速決,莫留活口!”
糧倉四周,義軍守衛未料到如此迅猛的偷襲。
段烈身形一閃,掌風呼嘯間,已將數名守衛拍飛,段焰則靈力狂湧,一道火光衝天,點燃了糧倉一角。
火勢迅速蔓延,守衛們驚呼四起,見兩道身影如龍卷般殺入,殺氣逼人。
但他們並未察覺,遠處兩道魁梧的身影已悄然逼近。
金龍影與藍溪兄弟二人早得張逸風密令,暗中巡查糧倉防線。
此刻見敵來襲,金龍影眼中閃過一絲狂熱,大笑道:“地煞雙使,倒是送上門來了!”
藍溪冷哼一聲,語氣森然:“敢犯我義軍糧倉,今日便留你們在此!”
兄弟二人對視一眼,默契十足,金龍影身形如雷霆般掠出,藍溪緊隨其後,刀劍齊出,直撲雙使而去。
段烈察覺到殺氣,轉身迎上金龍影,掌風如刀,狠狠撞向對方。
金龍影不閃不避,身形一震,赤金色的靈力爆發,硬生生將段烈震退數步。
藍溪則與段焰交上手,幽藍靈力如潮水般湧出,劍光閃爍間,將段焰逼得連連後退。
兄弟二人刀劍合擊,氣勢如虹,隱隱間似有龍吟回蕩,竟是“龍魂雙絕”的雛形。
段烈與段焰因連番惡戰而元氣未複,此刻麵對金龍影與藍溪的合擊,漸感不支。
段烈低吼道:“結陣!”
段焰會意,二人迅速背靠背站定,靈力交融,試圖以雙使秘術反擊。
但金龍影與藍溪早有準備,兄弟二人齊聲低喝:“龍焰天斬!”
刀光如烈焰,劍氣似寒潮,兩股力量交匯,化作一道熾熱的陷阱,將雙使團團圍住。
那陷阱中魔焰翻湧,正是張逸風事先布下的殺招。
段烈與段焰猝不及防,踏入陷阱後,隻覺一股熾熱魔氣撲麵而來,靈力運轉頓時受阻。
段烈怒吼一聲,被金龍影一刀劈回,段焰則被藍溪劍氣逼得狼狽不堪。
魔焰侵蝕下,二人護體靈光迅速崩解,衣袍焦黑,氣息萎靡。
最終,他們拚盡全力衝出陷阱,但已重傷在身,隻得互相攙扶,狼狽撤退。
糧倉外的戰鬥很快平息,金龍影與藍溪並未追擊,兄弟二人對視一眼,皆是大笑。
金龍影拍了拍藍溪的肩膀,豪聲道:“這雙使也不過如此,大人這魔焰陷阱,果然厲害!”
藍溪點頭:“有大人在,天罰軍便是來多少,也隻有敗退的份。”
二人迅速命人撲滅火勢,糧倉未傷及根本,義軍後勤得以保全。
遠在禁地邊緣,玄姬得知雙使敗退的消息,美豔的麵容上滿是驚懼。
她立於殘破的營帳中,手中緊握玉簫,指節泛白。
天罰軍連番受挫,雲姬身死,天樞重傷,如今連地煞雙使也無力回天,她終於意識到局勢已無可挽回。
她咬牙低聲道:“張逸風此人,果真可怕,若再不退,我等皆無生路!”
思及此處,她心念急轉,暗中派出一名心腹,攜密信前往義軍祭壇,欲求和。
數日後,張逸風閉關結束,步出祭壇,氣息愈發深邃。
血鱷迎上前:“大人,玄姬遣使求和,願獻禁地情報,換取一線生路。”
張逸風淡淡道:“求和?她倒是會審時度勢。帶那使者來見我。”
不多時,一名黑衣修士戰戰兢兢地入帳,跪地呈上一封密信,顫聲道:“我家主上願降,隻求大人饒命。”
張逸風接過密信,目光掃過,嘴角微微上揚。
那信中所述,皆是禁地外圍的布防,乍看之下似有誠意,可他靈識一掃,便察覺到信中暗藏的靈力波動,分明是玄姬留下的後手。
他冷笑一聲,抬眼看向那使者:“玄姬以為這點小伎倆,便能瞞過我?”
使者麵色煞白,慌忙叩首:“小的不知,小的隻是奉命行事!”
張逸風未再多言,袍袖一揮,一道魔焰如蛇般竄出,瞬間將密信焚為灰燼,隨即直撲使者而去。
那使者慘叫一聲,尚未起身便被魔焰吞噬,生機全無。
他轉身看向血鱷,沉聲道:“玄姬詐降,意在拖延,傳令下去,即刻圍剿禁地餘孽。”
血鱷點頭,見帳外一道身影急速掠至,竟是玄姬親自現身。
玄姬一襲輕紗,美豔如昔,難掩眼底的驚慌。
她拱手道:“張大人,我願真降,隻求……”
話未說完,張逸風目光一冷,噬魂鏈如黑芒般飛出,直刺她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