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內,張逸風端坐於主位,血鱷與淩霜分立兩側,見無名入內,張逸風抬眼望去:“無名,此行辛苦了。”
無名拱手行禮,恭聲道:“張伯父,幸不辱命,物資已妥善送達。
隻是途中遇襲,險些失手,好在我劍意有所突破,方能化險為夷。”
張逸風心中一笑,不動聲色,點頭道:“劍意突破,足見你修道之心堅定,此行雖險,也磨礪了你,日後必有大成。”
“多謝張伯父誇獎,我不過是盡了分內之事。”
帳外,金龍影與藍溪聞訊而來,見無名平安歸來,皆是大笑上前。
金龍影拍著無名的背,大聲道:“好小子,聽說你一人力戰天罰軍殘兵,果然有幾分膽色!”
“修為雖平平,這份膽氣倒不輸我等。”
無名被二人說得有些不好意思,連忙擺手道:“兩位過獎了,我不過是僥幸罷了。”
雲姬站在荒野邊緣,衣袂被風吹得獵獵作響,手中緊握一顆霧氣繚繞的寶珠。
那是霧隱珠,天罰軍耗費無數資源煉製的至寶,能召出傀儡軍團,威力驚人。
“張逸風,你毀我天罰軍根基,今日我便讓你付出代價!”
言罷,她靈力狂湧,注入霧隱珠中,寶珠表麵頓時泛起一層幽光,一陣低沉的轟鳴聲自地下傳來。
片刻後,地麵龜裂,數十具傀儡破土而出。
這些傀儡通體漆黑,雙目泛著猩紅光芒,氣息森冷,行動間毫無生機,帶著一股毀滅性的威壓。
雲姬咬牙催動靈力,霧隱珠的光芒愈發刺眼,傀儡軍團迅速集結,宛如一支無聲的軍隊,直撲義軍祭壇而去。
“此番反撲,定要殺你個措手不及!”
遠處,張逸風負手而立,目光深邃如淵。
他早已察覺到荒野中的異動,嘴角微微上揚:“雲姬,倒是有些手段,可惜,終究是困獸之鬥。”
他指尖一彈,噬魂鏈如黑蛇般滑出,化作一道無形暗芒,悄無聲息地沒入虛空。
那鎖鏈乃是他多年煉製的魔器,專擅侵蝕靈力核心,此刻正循著傀儡軍團的氣息,直奔其命門而去。
祭壇外,金龍影與藍溪察覺到遠處傳來的殺氣,兄弟二人對視一眼,皆是戰意高昂。
金龍影沉聲道:“看來天罰軍還不死心,藍溪,咱們迎上去!”
藍溪冷哼道:“正合我意!”
此時,二人正好見墨塵緩步走來,他一襲黑袍,手持一卷墨卷:“兩位將軍稍待,大人已有安排,此戰無須硬拚。”
金龍影聞言一愣,隨即哈哈一笑:“墨塵,你這家夥,總是神神秘秘,那就看你的了!”
墨塵微微頷首,展開墨卷,指尖靈力流轉,一道道墨色符文如活物般躍出,迅速在空中交織成一張巨大的符網。
就在此時,傀儡軍團已逼近祭壇,步伐整齊如一,殺氣逼人。
雲姬遙遙指揮,霧隱珠的光芒映照在她蒼白的臉上,顯得愈發猙獰。
但傀儡軍團剛踏入符網範圍,便齊齊一滯,動作變得遲緩起來。
墨塵目光一冷,低喝道:“破!”
符網驟然收緊,墨色符文如潮水般湧向傀儡,侵蝕著它們的靈力核心。
與此同時,張逸風的噬魂鏈已悄然潛入傀儡軍團深處,鎖鏈如靈蛇般纏繞於每一具傀儡的核心,將其靈力脈絡盡數篡改。
兩股力量交匯,傀儡體內傳來一陣刺耳的異響,隨即轟然崩解,化作一地碎屑。
雲姬見狀,眼中閃過一絲驚駭,她未料到傀儡軍團竟如此不堪一擊。
她咬牙催動霧隱珠,試圖召出更多傀儡,可靈力卻如流水般迅速枯竭。
她額角滲出冷汗:“怎會如此……”
話音未落,一道熾熱的魔焰自遠處襲來,直撲霧隱珠而去。
那魔焰通體漆黑,正是張逸風出手。
雲姬心頭一顫,匆忙祭出一道靈光護住霧隱珠,可那魔焰勢不可擋,瞬間將靈光吞噬,隨即狠狠撞上霧隱珠。
寶珠表麵發出一聲脆響,裂紋迅速蔓延,最終轟然炸裂。
雲姬受此反噬,猛地噴出一口鮮血,身形踉蹌後退。
她靈力根基本就因強催傀儡而受損,此刻霧隱珠被毀,更是雪上加霜,她的修為幾近崩潰。
張逸風緩步走來,袍角獵獵作響。
“雲姬,你既敢反撲,便該想到此結局。”
雲姬抬頭望去,眼中滿是怨毒與不甘,她掙紮著起身,嘶聲道:“張逸風,你毀我一切,我便是死,也要拉你墊背!”
她強提最後一絲靈力,試圖撲向張逸風,可腳步還未邁出,便被一道魔焰直接擊中胸口。
雲姬慘叫一聲,身形如斷線風箏般倒飛而出,狠狠摔在地上。
她掙紮著想要起身,可體內靈力已徹底枯竭,修為根基盡毀。
她眼中光芒漸黯,低聲咒罵道:“天道……為何不救我……”
話音未落,張逸風抬手一揮,一道黑芒閃過,雲姬氣息驟停,生機全無。
就在此時,天空驟暗,一股無形的威壓如山嶽般降下,帶著滔天的怒意。
那是天道的意誌,顯然因雲姬之死而震怒。
張逸風抬頭望去,嘴角微揚,冷笑道:“天道,你終於按捺不住了?”
威壓愈發沉重,仿佛要將一切碾碎,可張逸風身形未動,頭頂忽有一道魔影浮現。
那魔影頭生犄角,氣勢狂暴,正是他的魔體。
魔體仰天一吼,滔天魔氣衝天而起,與天道威壓硬生生相抗。
那威壓無法壓下魔體的氣勢,兩股力量交鋒間,天地為之震顫。
義軍將士遠遠觀望,皆是心潮澎湃,金龍影大笑道:“大人威武,天道也不過如此!”
藍溪眼中閃過一絲狂熱:“有大人在,天罰軍何足懼哉!”
士氣如虹,響徹祭壇。
遠處的還很虛弱的天樞與玄姬察覺到這股氣息,皆是麵色大變。
天樞身受重傷,半靠在一塊殘破的石壁上,咬牙道:“張逸風竟能硬抗天道威壓,此人……深不可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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