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霍然起身,沉聲道:“靈核乃禁地核心,怎可能輕易被毀?速帶人隨我前去查探!”
不多時,天樞率領一隊精銳匆匆趕往禁地外圍。
他身披黑甲,手腕上纏繞著天罰鎖鏈,氣勢淩厲如刀。
身後數十名天罰軍修士緊隨其後,皆是神色凝重。
但當他們抵達荒野時,隻見到一片死寂,瘟魔殘念早已消散無蹤,隻餘下幾縷殘存的黑氣在風中飄蕩。
天樞目光如電,四下掃視,試圖尋覓一絲線索,可地麵上除了風沙卷過的痕跡,竟再無半點異樣。
“大人,這……”
副將欲言又止,眼中滿是疑惑。
天樞冷哼一聲,抬手召出一具傀儡。
那傀儡通體漆黑,雙目泛著幽光,乃是天罰軍耗費重金煉製的戰傀,專為探查禁地異動所用。
但傀儡剛邁出幾步,體內忽然傳來一陣刺耳的異響,隨即動作僵硬,竟毫無征兆地癱倒在地。
天樞臉色一沉,靈力探入傀儡內部,發現其核心符文已被一股詭異的力量侵蝕,徹底失控。
“該死!”
天樞咬牙低咒,額角青筋暴起。
他隱隱察覺,這一切絕非偶然,背後定有人暗中操控。
可他尚未來得及細想,遠處忽然傳來一陣低語,如潮水般湧入天罰軍耳中:“靈核已毀,天樞無能,天罰軍不過一群烏合之眾……”
那聲音似真似幻,帶著幾分嘲諷與蠱惑,直鑽人心。
天樞猛地轉身,厲聲道:“誰在妖言惑眾!”
可四下空蕩,唯有風聲呼嘯,哪有半個人影。
天罰軍士卒麵麵相覷,眼中漸生疑惑與不安。
他們本就因禁地失守而士氣低落,如今又聽聞靈核被毀的傳言,心中難免動搖。
副將強壓下不安,上前低聲道:“大人,弟兄們似有些亂了,咱們是否先回駐地整頓?”
天樞沉默片刻,目光陰沉如水。
此刻若強行搜查,隻怕會適得其反,反倒讓謠言更甚。
無奈之下,他隻得咬牙道:“撤回駐地,收縮防線,待查明真相再說!”
言罷,他轉身離去,背影中透著一股難掩的憋屈。
與此同時,義軍駐地內,張逸風正端坐於帳中,閉目養神。
血鱷站在一旁,低聲稟報道:“大人,淩霜已傳回消息,天樞果然帶隊搜查禁地,一無所獲。
如今謠言四起,天罰軍士氣大挫,防線也開始收縮。”
張逸風緩緩睜眼:“天樞此人,空有修為,卻無謀略,天道選他坐鎮禁地,不過自取滅亡罷了。”
“大人此計高明,以瘟魔殘念為餌,再輔以謠言,輕易便亂了天罰軍陣腳。
隻是接下來……”
“禁地漏洞已現,天道若坐視不管,必會再遣強敵。
傳令下去,讓金龍影與藍溪整備人馬,隨時待命。”
帳外,金龍影與藍溪正並肩而立,二人皆是一身戰甲,氣勢如虹。
金龍影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大笑道:“藍溪,這回咱們兄弟怕是要大幹一揚了!”
藍溪嘴角微揚,眼中卻閃過一絲冷意:“天罰軍敢犯我義軍威嚴,定要讓他們有來無回!”
禁地外圍,天罰軍防線收縮後,原本森嚴的陣勢頓時露出諸多破綻。
巡邏的傀儡因失控而廢棄大半,士卒們則因謠言而人心惶惶,彼此間竊竊私語不斷。
遠處,淩霜隱於暗處,冷眼旁觀這一切。
她身旁幾名義軍悄然散開,將謠言傳得更遠、更廣:“天樞無能,靈核已毀,天罰軍大難臨頭矣……”
這些話語如毒蛇般鑽入天罰軍士卒心中,士氣如流水般迅速潰散。
天樞回到駐地後,召集眾將商議對策。
他麵色鐵青,強壓怒火道:“靈核之事尚未查清,謠言卻已四起,定是有人故意為之,傳我令,嚴查營內動向,凡散布謠言者,殺無赦!”
可他話音剛落,一名將領卻遲疑道:“大人,如今弟兄們人心不穩,若貿然嚴懲,隻怕適得其反……”
天樞拳頭緊握,知此言不假,隻能咬牙道:“先加強防線,待我請示天道,再做定奪。”
月色如水,灑在邊境的義軍營地外,夜風卷起陣陣沙塵,掩蓋了遠處隱隱傳來的低語。
營帳間,火光搖曳,將士們來往巡邏,表麵上一切如常。
但一道纖細的身影悄無聲息地潛入營地,她身著一襲輕紗,步履輕盈如鬼魅,周身縈繞著一股淡淡的幽香。
那是玄姬,天道的代理人,此刻她美豔的麵容上帶著一抹陰冷的笑意,玉指輕拂間,一縷靈力化作無形幻霧,悄然彌漫開來。
玄姬停下腳步,目光掃過營地,嘴角微微上揚。
她抬起手,玉簫輕輕一轉,一陣低沉的簫聲如水波般蕩開,帶著蠱惑人心的力量。
那聲音似有魔力,鑽入巡邏將士的耳中,他們的眼神漸漸迷離,步伐也變得遲緩。
下一刻,玄姬身形一晃,幻術發動,她的麵容與身形迅速變幻,竟化作了一名義軍首領的模樣。
那首領名叫韓烈,乃是金龍影麾下的一員猛將,平日頗有威信。
偽裝成韓烈的玄姬大步走進營地:“弟兄們,大人已傳令,今夜務必清查營內,凡有異心者,格殺勿論!”
她的話音剛落,幾名將士麵露疑惑,其中一人遲疑道:“韓將軍,這命令怎來得如此突然?金將軍未曾提及……”
玄姬眼底閃過一絲冷芒,不動聲色地笑道:“此乃大人密令,爾等隻需遵命行事!”
言罷,她揮手示意眾人散開,暗中卻以幻術操控幾名將士,讓他們四處散布謠言,稱營內有人私通天罰軍,意圖謀反。
營地內的氣氛漸漸變得詭異,將士們彼此間的信任開始動搖,低語與爭執聲此起彼伏。
玄姬站在暗處,冷眼旁觀這一切,心中暗道:“張逸風,你隱藏得再深,也擋不住我這天音蠱惑。隻要義軍自亂陣腳,你的謀劃便功虧一簣。”
帳中,張逸風端坐於主位。
他閉目凝神,體內魔氣流轉,一縷魔念如絲線般散開,穿透營地的每一寸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