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穀中,天罰軍的斥候頭領是個麵容陰鷙的中年修士,元嬰初期的修為讓他在這些嘍囉中頗有威信。
他正指著地圖,獰笑道:“這附近的村莊富得流油,咱們再搶一把,獻給天樞大人,定能換來不少賞賜。”
話音未落,山穀外忽然傳來一陣低沉的龍吟,眾人還未反應過來,便見一道赤金色的身影如雷霆般掠至。
金龍影一馬當先,身形如龍卷般衝入敵陣,掌風呼嘯間,已將數名斥候拍飛。
他並未急於大開殺戒,而是刻意控製力道,意在震懾。
那斥候頭領見狀大怒,厲聲道:“何方鼠輩,敢壞我天罰軍好事!”
他身形一閃,靈力狂湧,直撲金龍影而去。
但金龍影隻是冷哼一聲,身形微微一側,便輕鬆避過對方的攻勢,隨即反手一掌拍出,掌風如刀,帶著熾熱的氣浪,直接將那頭領震退數丈。
後者落地時,已是口吐鮮血,眼中滿是驚駭。
周圍的斥候見狀,紛紛色變,有人顫聲道:“這人是誰,竟如此厲害!”
金龍影卻不答話,目光如電掃過眾人,沉聲道:“天罰軍若再犯邊境,殺無赦!”
話音落下,義軍精銳齊齊現身,二十道身影如鬼魅般散開,將斥候團團圍住。
這些天罰軍嘍囉不過金丹期修為,哪見過這等陣仗,頓時慌了手腳。
金龍影見目的已達,也不戀戰,揮手示意撤退,留下滿地狼藉與驚魂未定的天罰軍斥候。
林澤隨金龍影一同前往,親眼目睹了這揚短暫卻震撼的交鋒。
他看得出金龍影的實力遠超尋常元嬰初期修士,心中對張逸風的敬畏更深了幾分。
返回駐地後,他迫不及待地向張逸風複命,言語間難掩激動:“前輩果然神機妙算,金將軍一出手,天罰軍斥候已如驚弓之鳥,邊境之危暫解。在下這就回稟陛下,請他增援義軍,以助前輩大業!”
張逸風隻是淡淡一笑,擺手道:“使者言重了,我不過略盡綿力罷了。
李道明若有意相助,便請他多備些糧草與靈石,義軍將士征戰四方,總需些補給。”
林澤連連點頭,心中已打定主意,回去後定要極力說服陛下,務必與張逸風結下更深的盟誼。
數日後,林澤返回皇都,向李道明詳細稟報了此行見聞。
他繪聲繪色地描述了金龍影的勇猛與義軍的紀律,更著重提及了張逸風那深不可測的謀略與氣度。
李道明聽罷,沉默良久。
他與張逸風的淵源頗深,當年若非張逸風暗中相助,他未必能坐穩這皇位。
如今見張逸風勢力愈發壯大,他既感欣慰,又隱隱有些忌憚。
“張逸風此人,果然不簡單。”
李道明輕歎一聲,隨即看向林澤,沉聲道:“傳朕旨意,即刻調撥十萬石糧草、五千枚上品靈石,送往義軍駐地。此外,再派一隊精銳隨行,以示朕之誠意。”
林澤聞言大喜,連忙領命而去。
皇都的旨意傳到義軍駐地時,張逸風正在帳中與血鱷商議下一步計劃。
血鱷接過使者送來的文書,掃了一眼後,恭敬地遞給張逸風:“大人,李道明果然出手大方,這批物資夠咱們用上數月了。”
張逸風接過文書,目光掃過:“李道明此舉,既是報恩,也是試探。他想看看,我張逸風究竟意欲何為。”
血鱷眉頭微皺:“大人,那咱們下一步……”
張逸風擺手打斷了他,起身踱至帳門口,目光遠眺,似在凝視天際盡頭。
“天罰軍不過是開胃菜,天道才是真正的敵人。既得了這些資源,便讓金龍影與藍溪整軍備戰,我要讓天道知道,擾我計劃者,必付出代價。”
帳外風起,卷起沙塵漫天,隱隱間似有龍吟回蕩。
張逸風端坐在帳中,指尖輕輕拂過案幾上一塊黯淡無光的玉簡。
那玉簡看似普通,隱隱透著一股詭譎的氣息,仿佛封存著某種不可言說的力量。
他閉目凝神,體內魔氣悄然流轉,一縷細不可察的魔念如絲線般延伸而出,鑽入玉簡深處,與其中沉睡的殘念悄然交融。
那殘念,正是瘟魔殘存的一絲意誌,早已被張逸風煉化,如今不過是他的掌中之物。
片刻後,張逸風睜開眼,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他起身,袍袖一揮:“血鱷,去喚淩霜來見我。”
帳外,血鱷應聲而動,步履沉穩地離去。
不多時,一道纖瘦的身影掀簾而入,淩霜一襲黑衣,麵容清冷,眉宇間卻帶著幾分靈動。
她拱手行禮,恭聲道:“大人有何吩咐?”
張逸風目光掃過她:“我要你帶人前往禁地外圍,散布消息,就說靈核已毀,天罰軍大勢已去。記住,謠言要傳得似真似假,讓人捉摸不透。”
“屬下明白,這就去辦。”
言罷,她轉身離去,步履輕盈如風,眨眼間便消失在帳外。
與此同時,禁地外圍的荒野中,一陣陰風卷過,沙塵漫天。
瘟魔殘念在張逸風的魔念操控下,緩緩凝聚出一道模糊的虛影。
那虛影形如枯槁,麵目猙獰,周身環繞著淡淡的黑氣,似真似幻。
它並未現出全貌,隻在荒野間若隱若現,偶爾發出一聲低沉的嘶吼,便足以讓附近的飛鳥驚散,草木枯萎。
遠處,幾名天罰軍的巡邏斥候無意間瞥見這一幕,頓時麵色煞白,其中一人顫聲道:“那……那是瘟魔?靈核不是被封印了嗎?怎會如此!”
消息如風般傳開,天罰軍駐地內很快掀起一陣騷動。
天樞正端坐在主帳中,手中握著一卷古舊的卷軸,眉頭緊鎖。
帳外忽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名副將匆匆闖入,單膝跪地:“天樞大人,外圍斥候回報,稱見到瘟魔殘念現身,疑似靈核已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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