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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風吹過台河,帶來些許的涼意。

    河水泛起輕輕的漣漪,拍打著河邊的防腐木。

    學校附近的濱河路,在水流平緩的地段搞了些親水平台,平台與河水幾乎齊平,夏日防汛時段,更是會將平台給淹沒了。

    幾個學生穿著清涼的裝束,正坐在河邊,擺著姿勢,享受著風與水的融合。一名肌膚雪白的女生,特意脫掉鞋,將白生生的腳放入河水中,隨波蕩漾,臉上露出清雅的微笑,由著同行的閨蜜給她來了一組12連拍。

    三大隊的大隊長曹楚軍帶著嫌疑人重回犯罪現場,看著嫌疑人完成指認工作,再低聲問旁邊的溫明:“受害人落水的位置,就是她們拍照的上遊吧?”

    “對。”溫明也是來看嫌疑人指認現場的,回了曹楚軍一句以後,特意道:“也是在江隊確定的落水地點的範圍內,中心點就差幾十米。”

    “已經夠準確了。應該說太準確了。不過,我說的不是落水位置的判斷。”曹楚軍說了一句,又嚶嚶嘴,解釋道:“我是說,那個女生涮腳的位置,就是屍體流下來的位置吧。”

    “應該吧。”

    “這邊水流這緩,屍體很有可能會撞到這個突出來的平台吧。”曹楚軍年紀雖大,不懂得太多的刑科技術,但經驗卻是超級豐富。

    溫明一看,不由點頭道:“是有這個可能,死者落水以後,狀態肯定不好,隨波逐流的話,要就從女生涮腳的位置漂下去,要是有可能撞到那個平台,然後打個轉什的,再繼續往下漂……這幾個女生估計想不到,她們拍照的位置,不久前剛剛有屍體漂過去。”

    刑科中心的萬寶明,對江遠的案子向來就很上心,此時聽到兩個人的話,也頓時來了精神,走過來端詳一

    番:“雖然不是曾經的河水了,經過應該是要經過的。”

    “屍體撞在這個平台上,會留DNA吧?”曹楚軍卻是點了一下,轉頭問萬寶明:“刷一下,要是能取到DNA的話,也是對證據鏈的一個補充。”

    “也是。”萬寶明感覺不容易,水藻什的太容易破壞DNA了,I但這個給曹楚軍一個老刑警講是沒必要的,而且,萬一真的有呢。

    萬寶明也不囉嗦,招手喊過兩個人,就讓他們去那親水平台的邊緣擦一下,看能不能取到DNA,並特意叮囑:“給拍照的女生好好說,別嚇到人家了。”

    兩分鍾後,一聲清麗的尖叫,打破了台河兩岸的平靜。

    發出驚天動魄的高音的,正是那位將腳戳在水,遊來擺去的女生。

    他們幾個人原本並不在意一群警察們在做什,就像是一群人持械互毆的時候,還有群眾看熱鬧一樣。幾個學生拍照的時候,不僅不在意警察們在做什,一度還想將一群警察當背景牆,拍幾張照片好發朋友圈的。

    不過,看熱鬧是一回事,屍體又是另一回事了。

    想到自己的腳剛剛觸碰的地方,不久前可能碰過屍體,幾個學生就忍不住渾身泛起雞皮疙瘩。

    曹楚軍的嘴角不覺泛起得意的微笑。

    ……

    回到警局,曹楚軍亦是一馬當先,先去找到江遠。

    不出意外,支隊長餘溫書正在陪著江遠說話。

    上個案子的偵辦階段已結束,眼瞅著就要送檢了,這種時候,餘溫書有點時間就會往江遠身邊跑,就像是快到飯點的……捷克狼,不光是怕誤了事,就是晚點吃都覺得虧。

    曹楚軍進門,先說了現場指證的事兒,得到了眾人的一致好評,再講了擦親水平台的故事。

    現場指認是刑案中的重要一環,順利完成不光有利於起訴和審判,對偵查也是一個鼓舞,就像“不是你做的為什要扶一樣”,現場指證的邏輯就是“不是你做的為什知道的這清楚。”

    擦親水平台的故事就是純粹好玩罷了,就算是餘溫書聽了,也被從嚴肅的氣氛中丟了出來,笑罵一句:“老曹為老不尊,你這是有點欺負人了。”

    曹楚軍嘿嘿的笑了幾聲,給眾人開心了,再隨口道:“給他們提個醒而已。這一代的年輕人,就是太容易把人當好人了。我們一群人荷槍實彈的帶著犯罪嫌疑人,生怕再冒出來一個,他們倒好,都想著哪個角度發朋友圈好。”

    “社會治安好嘛,跟你們那個年代是不一樣了。”餘溫書笑的說一句。

    “好是不敢做了,又不是壞人死絕了。”曹楚軍卸下裝備,揉揉脖子,道:“我40年前做刑警的時候,天天都有凶殺案,搶劫的,做拐子的……長陽市的公交車,每輛都有賊,還不止一個,發現了就掏刀子,那時候捅死人的小子比我還小,當時記得有一個把人家小姑娘的臉給劃花的,判了10年吧,早出來了。”

    餘溫書接過話來:“現在不一樣了,不光是社會治理的方式變化了,咱們麵對的情況也不一樣了,就像是我剛剛拿給江主任的這個案子,受害人死在監獄麵了,有監控,無人員往來,反而找不出凶手來了。”

    他把話題導向新案子,曹楚軍立即配合,同時也是有點驚訝:“獄友幹的?怎死的?”

    “沒有外傷,被發現的時候,一個人在食堂角落,嘴唇發紺,呼吸急迫,沒等送到醫院就死了。”餘溫書表情嚴肅,道:“檢察院已經介入了,監獄方麵也著急的不行,所以求到江主任這邊。”

    “談不上。不過,這個案子看著確實有些蹊蹺,現在監獄的監控條件這好,假設凶手躲開了,不是應該確保受害者死亡嗎?還給送醫的機會就挺不專業的。”江遠等待黃強民確認的時間,隨便找了一個理由展開來聊。

    餘溫書苦笑:“監獄的人,不見得就有殺人的經驗,更談不上專業。有的人膽子大,天生的,但殺人這個,也沒那容易。”

    說話間,黃強民打完電話,捏著手機返了回來,先給曹楚軍點點頭,打聲招呼,然後就一屁股坐到餘溫書旁邊,道:“這個案子不簡單,監獄失職是一定的,死者被關押兩年了,又是詐騙犯,沒有暴力犯罪的前科,按他們的說法,也沒有跟人結仇什的。這算的話,為什死都說不清楚。”

    黃強民:“其次,受害人日常表現良好,所以有在食堂幫工的資格,這在監獄是好位置了,自由活動的時間都比別人多,但如果這是為了殺他準備的,這個凶手的身份就麻煩了。”

    餘溫書緩緩點頭:“老秦去年才調過去的,所以,他其實也擔心……但不管怎說,老秦支持咱們辦案,檢察院聽他說請江遠,也是舉雙手讚同。”

    “那咱們現在過去的話,能拿到全部監控視頻嗎?”黃強民一個測試就甩了過來。

    “老秦給我保證了。”餘溫書毫不猶豫的道:“最起碼,能讓江遠全部看到。”

    黃強民這才看向江遠,道:“真要是這樣,我覺得也可以試一下,不過,要是看不到監控,或者看不全監控,我們轉身就走,沒問題吧。”

    “沒問題。我親自跟你們過去。”餘溫書比黃強民更擔心出問題,立即點起本部兵馬,匯入了江遠的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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